『經典重溫-神魔至尊傳』第八幕：杀阵

三人毫无所获的回到客栈，发现上官远两人也在。原来两人也是找了一大圈找不到酒喝，只好到到茶馆里灌了一肚子茶，而且也没有探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此时已是正午时分，众人用了些饭菜，上官远首先吵着要离城，于是众人决定出城。

一行人临近城门的时候，封寒月忽然一声惊叫，双手捂着头蹲了下去。殷剑平蹲下看时，见她满脸痛苦之色，忙道：“……封姑娘？”

封寒月*道：“唔，我的头……我的头好痛！”

殷剑平非常着急，想摸她的额头却又不敢的样子，关心地问道：“……封姑娘？！你没事吧？”

封寒月闭着眼，显然仍强忍着疼痛道：“奇怪……不知怎的，头就痛得好厉害……唔……”

紫枫道：“封姑娘的样子有些奇怪，殷公子，我们还是先扶她回客栈休息再说。上官兄，劳烦你去跟掌柜要个房间，鲜于前辈，请您到药铺抓几味清心醒神的药，咱们回头客栈见。”上官远两人应声去了。

殷剑平道：“封姑娘，撑着点，咱们这就回客栈休息吧。” 封寒月气息微弱地应了一下，于是众人又缓缓折返客栈。

在紫枫的精心调理下，第二天晚上封寒月就基本痊愈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对着衣不解带，一直在她身边护持照料的殷剑平和紫枫道：“……嗯，我现在好多了。真对不住，让你们两人在这里看顾我一整天……”

殷剑平忙道：“别在意这个，你没事了就好。” 紫枫呵呵笑道：“我只把脉下方，没出什么力，倒是殷公子担心的要命，这几个时辰来寸步不离。你要谢的话就谢他吧。”

殷剑平大窘道：“没，没这回事，我只是没地方可去，就索性待在这里……”

封寒月接口道：“……不管怎样，真是多谢你们了。”忽然想起问道：“对啦，紫枫姐姐，你先前帮我把过脉，可有看出我身上有什么病症？象如此忽然头痛欲裂，以前可是从没有过。”

紫枫沉吟道：“……我也看不出来。你的脉象平稳，不象是生了什么病。不过……”

“不过？”封寒月惊得瞪圆了一双大眼睛。

紫枫望着她慢慢道：“封姑娘，你的体质有点异于常人。你身上的阴气很重……”

殷剑平接口道：“女子内蕴属阴，不是本来就如此么？”

紫枫微微点头道：“话是没错，但阴气强弱却因人而异，有人天生阴气特盛，有人则是阳盛阴衰，不过阴气象封姑娘如此之重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殷剑平忙问：“阴气过重有何不妥吗？”

紫枫道：“所谓阳通天华，阴结地象。阴气重的人容易吸引鬼魅魍魉，也容易沾染邪气妖魄。封姑娘，我想你这病状，多半和妖气有关……”正说到此，房门忽然被“砰”的一声撞开，上官远一头冲了进来，大叫道：“不好了！不好了！”

殷剑平忙道：“上官大哥，怎么了？”

上官远摆开一副说书的架子道：“话说我白天和鲜于兄在茶馆喝了一肚子茶，结果睡到一半内急，只好起来小解，哪知我一出客栈，只觉城里一片鬼气森森，四周静得只剩狗吠虫鸣，实在很不对劲。我还以为是我自己多心，回房拉了鲜于兄一起出去看看，结果……”他见大家都全神贯注地凝听，不由很得意地拖长了声音。

殷剑平果然迫不及待地问道：“结果呢？”

上官远道：“路上当然是半个人也没有。我和鲜于兄敲了几户人家的门，结果全无回应。我猜如果他们不是全睡死了，就是全都不见了。我们越来越觉得不对，决定出城看看，结果走到出城的路上……”说到这里，又故技重施地拖长了声音。

紫枫笑道：“上官兄说话真会卖关子。路上到底怎么了？”

上官远皱眉道：“说来奇怪，路上象是生出了看不见的墙壁，怎么也穿不过去。鲜于兄说这必定是什么妖法作祟，要找你们一起去看看。”

紫枫惊道：“竟有此事……听上官兄说这情状，我想多半是有人在城里用地缚禁制。不过此类禁制会应地脉阴象而散发大量邪气，很难不引起别人注意……等等，莫非是……”说到此处，心中一亮。

殷剑平看她的神色，知她已有答案，忙道：“紫枫姑娘，你想到什么了吗？”

紫枫道：“我明白了，那人心思倒巧，利用白日阳气最盛之时行仪施法，常人便不易察觉有异。但封姑娘体质对邪气甚是敏感，那时受到行阵的邪气所激，因此才忽感不适。”

“原来如此！”封寒月啊了一声，又不禁怀疑道：“可是光天化日之下，日光会逐散鬼气邪魄，那人却要如何行使妖法？”

紫枫露出深思的表情，边想边说道：“我想他必定是躲在阳光所不能及的地下某处。这太原城中应该有什么地窖密室之类的，咱们快去将它找出来。查清楚到底是谁在弄鬼，不然满城百姓尽无声息，这可不是等闲之事。”

殷剑平断然道：“嗯，咱们快去彻查城内各处，揪出那个在暗地里作怪的邪徒。封姑娘，如果你身子不适的话，就先留在这里休……”

封寒月忙道：“我早就没事了，殷大哥，咱们这就走吧！”众人会齐在门口等候的鲜于超，一齐出了客栈。整个太原城中果然一片寂静，有若鬼域。众人忙向城门口行去，果然在城门处发觉有无形之壁挡住去路，众人立即散开在城中搜索可能的地窖密室。

不多时，殷剑平已有所发现，招呼众人来到城北的一口井旁。封寒月和紫枫都感觉井中透出阵阵妖气，确认必有妖人躲在在里面作法，上官远自告奋勇地首先爬下井去探路。

不久就听上官远叫道：“啧，好重的霉臭味。不过我倒没想到井壁上真有暗道……”鲜于超跟着下去，看了一眼道：“大户人家为了保命防灾，建有这种逃生用的小密道也是常有的事。只是朽废成这样，看来是很旧没用了。”

众人于是全部下井，紫枫看了看周围环境道：“对方专挑这种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作法，也算得上是高明。”封寒月恼那妖人施法害得自己头痛于裂，怒道：“哼，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家伙在这里弄鬼。”当先冲进暗道去。殷剑平怕她有失，忙叫道：“封姑娘，等等！”也大步追了上去。

紫枫沉声道：“对方并非庸手，大伙还是不要单独行动为宜。咱们也下去吧。”三人也紧跟着进了井壁暗道。

在经过一段阴暗潮湿的狭道后，众人来到了一个开阔的地窖。地窖前方正中，稳坐着一个面色阴冷的瘦削老道，正是他们的老对头——“邪隐”朱慎。朱慎周围丈许处，地面隐隐现出诡异的红光。红光交替着闪灭，一些鬼兵魔物正围着那妖阵蠢动。

朱慎冷笑一声道：“我还道是谁会找到这里来，原来又是你们。”

上官远叫道：“鬼老头，上次的帐还没跟你算，有种的这回就别逃！”

朱慎狞笑道：“嘿嘿嘿，老夫布下这个三阴冥幻阵，本就是不想让任何人活着离开。不过既然让你们查到了这里，当然就先送你们归天了。”

紫枫上前道：“‘邪隐’朱慎，小女子也曾听过阁下的大名。听说你阴狠狡诈，行事必经深思熟虑，依此看来，你大费周章设下此阵，不会只是为了困住我们吧？”

朱慎点头道：“这位姑娘果然是明眼人，就告诉你们实情也无妨。老夫先几日便已发现你们来此，恰好主人查到蚩尤骨骸就在附近，命冥皇郸阴前去发掘，老夫料到你们必会前来阻挠，因此结阵将你们困在此地，准备稍后再慢慢料理。”

紫枫惊道：“蚩尤骨骸就埋在附近？”略一思索又道：“……莫非是在幻幽谷？”

朱慎挺起大拇指赞道：“一猜就中，姑娘当真是有天人之慧，佩服佩服。”

上官远叫道：“原来如此，这鬼老头只是要拖住我们而已。需得赶快解决了他，再去阻止郸阴发掘蚩尤骨骸。”

封寒月忙道：“殷大哥，这冥幻阵具阻隔之能，我们无法入阵对付那鬼老头，不过他也一样不能对咱们动手。等解决了他召出来的妖魔之后，咱们再设法破冥幻阵。”殷剑平应了一声，当先冲去。

紫枫忽对封寒月道：“此地窖东北角上宝光隐隐，必有奇宝隐藏。刚才我替你疗伤时见你怀里有一束幻兽灵鼩的毛发，你不妨试着召唤它去那里发掘宝物。”

封寒月应了一声，探手入怀，取出灵鼩毛发，默念召唤口诀。随着一团耀眼的光华爆出，那毛发已变为在华山上遇到的那头可爱的小灵鼩。封寒月略一动念，那灵鼩已飞身而起，扑向东北角而去。

此时殷、上官、鲜于三人已成“品”字阵形*入敌阵，吸取上次的教训，殷剑平带动阵法，三人不住转移阵位，轮流担任前锋、左卫和右卫，让敌人无法找准武功较弱的上官远攻击。两女立即紧跟这锋锐的三角阵冲了上去，催动术法，火球、冰锥、霹雳密集地撒向敌阵。

朱慎见他们犹如砍瓜切菜般的消灭着他召唤出的小喽罗，不由奇道：“咦，看不出来你们还挺有一手的……好，那这个怎样！”双手往左右虚按一下，登时在他左右又各涌出两队妖兵。打冲锋的是满口獠牙，手执两柄暗红色锯齿刀的恶煞鬼，看来*伤力绝不会低。跟在它们身后的是一群软手软脚，不时吞吐着几尺长管状红舌的不知名怪物。

鲜于超显然认得它们，狂笑道：“血炼鬼……吸取精力的妖怪吗？哇哈哈，有意思！！！来吸俺这一身受诅咒的血吧！”说罢暴喝连连，舞动巨刀横斩直劈，浑身铁链也呜呜作响。

那些恶煞鬼根本不分敌我，直冲众人而来，有挡路的就是刷刷两刀。一头夜魑刚被砍翻，好几只血炼鬼立即扑了上去，管状红舌插入它伤处狂吸鲜血，那夜魑不一会便被吸得皮枯肉干，而那些血炼鬼原本干瘪的肚皮也圆鼓鼓地涨了起来。众人见到它们如此残忍，无不心中暗生寒意，封寒月更不禁喉头发痒，几欲呕吐。

转眼间，后续的那两队妖兵已*到眼前，锯齿刀的猛劈狂斩中夹杂着满空舞动、无孔不入的管状红舌。地窖中一时腥风大盛，二女的术法也已进入回气阶段，无法再攻，殷剑平等三人忙将二女圈在三角阵法的核心，拼命抵挡敌人的猛攻，却也只勉强维持了个不胜不败的僵局。

朱慎看出有便宜可占，冷笑道：“嘿，如今看来，你们的功力好象又比荒石冢一战时增进了许多。好，老夫就陪你们玩玩！来罢，让老夫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少斤两！”说着散去阵法，挥动法杖也加入战团。他的功力自然远胜那些小卒，甫一参战，众人便觉压力大增，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正在这危机万分的关头，众人忽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咦，这里怎么乱热闹的，看来老子来得迟了，可惜可惜！”

殷剑平认得是那杂货店中巧遇的老者，大喜望去。只见那老头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望了交战双方一眼道：“咦，怎么今儿净是遇到熟人，一个是赠酒的小伙子，一个是死老鬼朱慎。有趣，有趣。”不禁捋须而笑。

朱慎惊得目瞪口呆地道：“……不净老头，怎的你也来了？”

不净散人道：“太虚金仙那老太婆算到你们要在这里弄鬼，要我前来处理。啧，老子我本来在终南山享清福，却给你们累得赶来这鸟地方受罪，这也一并算在你朱慎头上了。”

朱慎显然不敢得罪他，只在鼻孔里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殷剑平百忙中向他打招呼道：“原来前辈也是仙道中人，真是失敬。”

不净散人呵呵笑道：“好说好说。小子你慷慨赠酒，老子很承你这个情。这样罢，朱慎老鬼就交给老子对付，算是还你这赠酒之恩。如何？”

封寒月急忙叫道：“不成不成，我们已经打了半天，前辈您才来拣这现成便宜，这可不公平！”

不净散人口中说话，脚下丝毫不停往前而来，手中酒壶有如流星锤一般把近身五尺内的妖怪纷纷打得弹跌毙命，此时已经走近众人，仍是一脸微笑地对封寒月道：“小姑娘说话倒挺有趣，那依你说，要怎样才公平？”

封寒月指着朱慎道：“老前辈，我们不妨赌个东道，看谁先解决那个老鬼朱慎。”

不净散人连连点头道：“有意思！这比瞎打一顿有趣多了。赌注呢？”

封寒月笑道：“这可简单，如果是您赢了，殷大哥的赠酒之恩就一笔勾销，如果是我们赢了……那您得要答应替我们做一件事。”

不净散人问道：“做什么事？”

“嗯……”封寒月略一沉吟道：“这一时三刻还想不出来，等以后想到了再说如何？”

不净散人哈哈大笑道：“小姑娘有趣得紧，在后生晚辈之中，敢和我不净散人打赌的你还是第一个。老子跟你们赌了！”

封寒月敲钉转角地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前辈这话大伙儿都听到了的，可不准反悔喔。”

不净散人笑道：“不反悔，不反悔！呵呵，这场赌注老子是赢定了，朱慎！老子来也！”说罢一边挥动酒壶打击周围的妖魔，一边不紧不慢地向朱慎走去。

朱慎色厉内荏地暴叫道：“可恶……竟然拿我当赌注……你们实在把我朱慎给瞧扁了！今日就要你们知道我的厉害。给我*！！！”

封寒月示意众人紧跟不净散人逼近朱慎，借着前面有不净散人在“扫清道路”，众人一起缓缓回气。不多时，不净散人已经逼近朱慎，一记酒壶击向朱慎。朱慎无奈，全力硬挡一击，不禁被反震之力震得连退数步。封寒月见时机已到，打出一记劈*的手势，殷剑平的“无方飞剑”、上官远的“回风枪”、鲜于超霸道之极的“分天斩”、紫枫的雷系法术和封寒月的火系法术有如暴风骤雨般的攻了过去……

“可恶，给我记住……”朱慎自知不敌，狂叫一声，一个翻身隐没不见。

大获全胜！封寒月转过头来对着不净散人嘻嘻笑道：“前辈，这场赌注是我们赢了。不止我们在场诸人，连朱慎都是人证，您可不许抵赖喔。”

不净散人叹口气道：“唉，是老夫失算！没想到你们这些小家伙如此厉害……”

封寒月得意地道：“既是如此，前辈您赌输的赌注，打算什么时候付啊？”

不净散人打赌时显然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输，犹豫道：“唔，这个嘛……”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道：“嗯，既然朱慎已退，老子得回去通知老太婆，不然她又要唠叨上半天，说我办事不利，罪该万死云云。嗯，不走不行了，老子去也！”说罢逃也似的走了。

封寒月急忙叫道：“前辈，等等……”看他已跑得无影无踪，叹道：“唉，果然给他跑掉了。这位前辈修为极高，若能邀他入伙的话……”

殷剑平问道：“封姑娘，莫非你想以这赌注逼前辈入伙？”

封寒月微笑道：“嗯，正是此意。”

殷剑平正色道：“这位前辈性子随和，和我们这些晚辈不拘礼节。我们却用计陷他入毂，这可是对前辈大大不敬了。封姑娘，你此举用心虽好，但手段不足取，以后可别再做这种事了。”

封寒月不悦道：“哼，什么嘛，我还不是为大家好！”

上官远出来打圆场：“好啦好啦，反正前辈人都走了，眼下还是去阻止郸阴要紧。走吧走吧！”

封寒月正气鼓鼓的余怒未息，这时只见那小灵鼩飞奔而来。它前爪捧了一堆宝物，口里还衔了一颗，奔到近处，把宝物往地上一放，就扑入封寒月怀里。众人看着那堆璀璨夺目的宝物大都不知其名，不约而同地望向紫枫。紫枫一一检视，笑道：“翡翠碧砂、紫蕴精玉、天河朱砂、妖磷石、炼血珠，还有一柄黑玉短剑，呵呵，今趟的收获真不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