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台边腾起雾气,我回头,竟然是夙渊上神,一头跳入了凡间

诛仙台边腾起雾气,我回头,竟然是夙渊上神,一头跳入了凡间

首页角色扮演仙魔战场之明月映天涯更新时间:2024-06-05

文 |不栖

微信公众号 | 红颜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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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绫在成亲当晚被司徒华用毒酒害死的消息传出后,我无奈地化作一缕白烟偷偷地溜进宫里打探司徒华的现状。入夜的寒风穿过大敞的殿门吹在司徒华俊逸而又憔悴的脸庞上,随风摇曳的烛火映在他乌黑的眼瞳中却不复昔日那如黑曜石般璀璨的光芒。瞥见他嘴角边渗出的血痕,我轻抚着他脸上的瘀青无声叹道:“你这又是何苦。”

“快看,站在醉月楼上的花魁竟是镇国将军的千金!”一声惊呼顿时引来众人聚集在醉月楼门口。

喧闹的长街上,我一改往日女扮男装横行霸道的作风,身着一袭红艳似火的轻纱长裙站在舞台上用凶狠犀利的金家剑法吓走了一群围观的男女老少。

听到掌声,我寻声望去,却在看到那人幽深的眼眸时,心神一怔。是他!竟然会是他!

眨眼间我便提剑行至那人跟前:“说!你有何……”

然而不等我把话说完,我那恨女不想嫁的爹爹便骑着皇帝御赐的汗血宝马直接踏碎门槛闯了进来。

“你这不孝女,还不跟我回去!”被气得两个鼻孔直喷气的爹爹一把将我抓至马上。

在醉月楼假冒花魁给自己扣上骄纵彪悍的屎盆子这本就是我的计划。

两年前,新高中的状元郎为拉拢我爹欲娶我为妻,为此我特地邀状元郎去东街巷尾的西域风味珍点了一桌蛇蝎宴。我记得那日状元郎脸色惨白地看我吃下满满一盘油炸香蝎后,便立即寻了个理由逃之夭夭。翌日便见爹爹怒气冲冲地回府告诉我说,状元郎纳了自家贴身丫鬟作妾。爹爹待我如掌中明珠,他同娘亲鹣鲽情深,就算娘亲已去世多年,爹爹也不曾再娶妻纳妾。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乃是爹爹今生已完成却又不能圆满的心愿,所以他不会舍得让我去与其他人共侍一夫。

那时我刚及笄,爹爹见我还不想嫁人,便由着我继续在家闹得鸡飞狗跳,在城里张扬跋扈。直到半年前他意识到自家女儿在外面的名声已同他不相上下时才幡然醒悟,连夜找来京城所有金牌媒婆,恨不得明日便把我给嫁出去。

嫁人,对于这件事我从未想过,也不敢去想。

“阿馥,狗是不会爬树的……”硬被我逼着上树摘石榴的旺财可怜兮兮地用狗头蹭着我的小腿说道。

“我是灯,我还不能嫁人呢!”丝毫不理会他的无助,我跷着腿展开一幅画像道,“既然你摘不了石榴,那就赶紧趁这人在醉月楼的气息未散,替我将他找出来。”

司徒华,当朝太子,因其相貌长得极似其母也就是病逝多年的皇后,皇帝对其一直宠爱有加。坊间传言司徒华文韬武略,德才兼备,乃是下任帝皇的不二人选。

竟然是太子!

两日后当旺财喘着粗气将这一消息告诉我时,我立马将手里的石榴塞进旺财嘴里而后化作一缕白烟飘进了皇宫。

作为一盏七彩琉璃宝灯,这还是我第一次进入皇宫。

金绫曾告诉过我,在她十二岁那年的元宵节曾同爹爹一起进宫看过烟花,哪知中途她趁爹爹敬酒的空档,独自跑到栖翠湖玩耍不慎掉入湖中,还好当时被路过的公公给及时救起。而我在答应和她交换身份后便一直留在都城寻找那个在我身上写下字的蠢货,这五年来我翻遍整座都城却不想这蠢货是在皇宫里!

还好这皇宫并不算太大,两个时辰后,我终于在一颗梨树下找到了正借着月辉同自己博弈的司徒华。

这皇家的人还真是矫情!有灯不用,硬是黑灯瞎火地折磨自己的眼睛,看到石桌上并未点燃的琉璃灯,我灵机一动便将其点亮。

“司徒华……”拂面而来的晚风撩得白色的梨花瓣如雪般纷飞落下,我压着声音轻飘飘地唤道。

只见一抹诧然从原本垂首下棋的司徒华眼中一闪而过,乌黑的双眸静静地看向风停后还不断摇晃的梨花树。

“何人竟敢在此装神弄鬼。”司徒华说话的同时,已执起一枚棋子向我掷来。

还好我是一盏灯,就算在一片黑暗中仍能将周遭的事物看得一清二楚,轻而易举地便躲开了司徒华的袭击。我飘到梨树梢上,冷哼一声道:“大胆司徒华,本仙乃是王母娘娘座下百花仙……”

轰的一声巨响,好端端的一颗梨树便被司徒华的利剑给砍断。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在漫天飞花中司徒华沉着脸用剑挑起琉璃灯烧掉了整棵梨树。

不得不说,这司徒华胆子还真大,我装花仙他毁梨树,我装笔仙他折笔,我装画仙他撕画。无奈的我在旺财这个狗头军师的建议下,最后只得装作窃贼潜入司徒华寝殿。

“说!这宫里最宝贝的东西是什么?”最宝贝的往往便是人们最要想得到的,如果司徒华说是玉玺的话,那一切都好办,登上皇位他本就指日可待。我把刀架在司徒华脖子上,然而却看到黑暗中他的神色没有一丝惧意,当我觉察到他微微上扬的唇角时一切已经太晚。

脚底蓦地一空,我吃痛地跌进司徒华设下的陷进中……

“我是该叫你将军千金还是叫你女飞贼?”面巾被司徒华扯下,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我问道。

深邃狭长的眼眸半眯,司徒华说话的气息暧昧地喷在我的脖颈上,若是换成别家千金兴许早就脸红心跳被他好看的皮相所蛊惑,而我好歹也是活了五百年的宝灯,在西域的时候什么阵仗没见过,又岂会经不起司徒华这肤浅的调戏。

“爷不过半夜失眠而已,想来皇宫里转转。”跟在自家府邸一般,我说着大摇大摆地坐到桌边兀自饮起茶来。“要不我许你一个愿望,只要你别把今晚的事说出去。”

“一个愿望?”一丝疑惑自他眼中闪过,司徒华眉宇微挑,他居高临下饶有兴致地看向我问道:“你觉得有何事是你能做得到,而我却不行的?”

很显然此刻司徒华的表情甚是看不起我,我哼了一声不屑地仰头反问道:“你可以偷看大妈洗澡吗?你可以管我爹叫爹吗……”一系列我能他明显不能的问题问下来,只见司徒华脸色黑如锅底。“怎样,你行吗?”像是斗胜的公鸡一般我冲他眨眼笑道。

司徒华说我丝毫没有求人的诚意,反倒像是他在求我一般,所以下一刻我便被他直接拎着扔出了门外。

再次吃闭门羹的我不禁有些懊恼,并非是担忧司徒华将我今晚夜闯他寝殿的事告诉爹爹,而是因为我必须要司徒华的一个愿望。

我紧抿着唇站在司徒华的寝殿门口,不禁想起五百年前,当我被唤醒时,只见有人虔诚地跪在我身前口中不断念诵着经文希望我能保佑她的丈夫在战争中凯旋。膜拜我的人是西域王妃,她的心愿我允了,所以后来我一直被她视如神祗般供奉在圣庙中,直到王妃死后我才被放入藏宝库中陷入沉睡。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发现自己正躺在金绫怀里,是金绫将我唤醒不假。但在我身上写字这件事却不是金绫*,为了留在都城寻找那胡乱在我身上写字的蠢货,我便答应了同金绫互换身份的要求。

“司徒华!”我气呼呼地掀了瓦片从屋顶跳了进去。司徒华正坐在桌边惬意地喝茶,看他淡然的神情就好似知道我不会轻易离开一般。

“你半夜三更跑来寝殿对我百般纠缠,莫不是倾慕本殿下想以身相许?”司徒华半眯着眼看向我勾唇笑问道。

我赔笑道:“殿下如此丰神俊逸,才华横溢,金绫又岂敢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呸!是天鹅想吃蛤蟆肉,貌似也不对……”在司徒华哭笑不得的反应下,我执剑单膝跪在他面前表情极为严肃地道:“总之就是殿下太好,金绫自知配不上殿下。若是殿下不嫌弃的话,金绫愿以贴身侍卫的身份常伴殿下左右。”唯有留在司徒华身边,才能借机套出他的心愿消除司徒华留在我身上带有念想的字迹。

司徒华静静地看着我没有说话,我忐忑地咽了咽口水语气近似于央求地说道:“虽金绫乃是女儿身但打起架来从不含糊,就连我爹堂堂镇国将军也不是我的对手。殿下若是不信,金绫愿同陛下比试。”

“你想打我?”

我跪在司徒华面前跟他讨价还价直到说得嗓子冒烟,天边露出一抹鱼肚白时,司徒华才终于点头答应让我留在他的身边,以一名公公的身份……

女扮男装的事我没少干,可这太监的衣服我还是头一回穿,我不仅穿得别扭,还穿得十分不安心。我留书告诉爹爹说是去外面散心。上次假扮花魁的事已经气得他想要跟我断绝父女关系,若再让他看到我这副不男不女的模样,说不定真能狠下心来不认我这个女儿。就算我了去司徒华的心愿也没法同金绫交代啊。

“司徒华,你能不这样虐我吗?”我一边研墨,一边瞅着身上的衣裳说道。

“你可以现在就走。”司徒华头也没抬地在宣纸上画着花花草草,但眼尖的我却轻易捕捉到他嘴角微扬的笑意。

“其实这衣裳挺好看的。”我咬牙切齿地说着,故意将砚台中的墨汁溅到司徒华的画上。

原以为司徒华会为此生气,哪知他竟一点反应都没有。在我的不解中只见司徒华狼毫一挥很是自然地画出花枝,而大大小小的墨点则被他晕开画作梨花花瓣,其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这字比以前写得好看多了。”看着司徒华苍劲有力的落款,我不禁嘀咕道。

司徒华收笔的手微微一顿,他随手将画纸盖在我脸上道:“既然你喜欢就拿去吧。”

纸上的墨迹未干弄得我满脸皆是,我掀开贴在脸上的画纸愤愤地看向起身离开的司徒华。

为了去掉司徒华留在我身上的字迹,我必须忍耐!忍耐司徒华当着我的面唤我小金子,忍耐他安逸地坐着躺着而我却只能可怜地站着还要时不时为他打扇,忍耐看着满桌的海味山珍司徒华吃得津津有味而我却只能咽口水……

这日司徒华心情甚好,他坐在院落中命我取来一对夜光杯。

石桌旁被烧掉的梨树已经又重新种上了新的,我迟疑地把夜光杯放置到司徒华的面前轻声问道:“殿下喜欢梨树?”

好似没听到我的话,司徒华兀自斟了酒。浓郁香醇的酒香顿时钻进我的鼻孔,这是……“西域葡萄酒!”

司徒华抬头朝身旁的石凳努了努嘴道:“你还挺识货,坐吧。”

可以坐,我自然不会再继续傻站着,更何况好久没闻到这么香的葡萄酒,我端起酒杯便是一口牛饮:“好酒!”

司徒华愣愣地看了我一眼目光不由变得深邃了几分,随后他便学着我的模样举杯豪饮:“小金子,你一直都是这般特别吗?”借着月辉,司徒华单手支颐地说道。

“特别?”我眨巴着眼又为司徒华斟满酒。

“恩。”一阵晚风袭来,司徒华很是自然地将我散落的黑发挽在耳后道,“特别……不像女人。”

这日晚上我和司徒华喝了许多葡萄美酒,以至于最后我竟迷迷糊糊地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待第二日醒来,我后悔得恨不得猛抽自己两个耳光,因为贪杯我甚至忘了去套司徒华的心愿!酒劲儿未过我没精打采地站在司徒华身后替他打扇,反常的是平日对我诸多挑剔的司徒华今日竟一句话也没说,一直坐在湖边埋头看书。

半个时辰过去后,司徒华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然而他手中摊开的书却始终没有翻动过。

难不成他……睡着了?我缓缓侧头绕过司徒华的肩膀,岂料司徒华竟在这时蓦地转过头来,浅薄的双唇带着一丝凉意不偏不倚贴在我的唇上。

晓是司徒华喝过醒酒茶的缘故,一股茶香顺着他的唇齿在我口中溢开。我如同遭受雷击般石化在原地,任由司徒华占我便宜。司徒华轻柔的吻好似西域的迷魂香一样让我觉得飘飘欲仙。不知隔了多久,耳旁突然传来他温润低哑的声音:“你到底是谁?”

“我是阿馥啊。”脑中早已一片混沌的我想也不想就报出了老底。

“你……真是一盏灯?”司徒华试探着问道。

他深邃的眼底荡起一丝柔软的波澜让我不禁沉迷其中,“自是当然!”我忒自豪地笑道,“我不仅是一盏灯,我还是一盏能够完成人们心愿的七彩琉璃宝灯。”阿拉丁是西域王妃曾为我取的名字,我嫌这名字不够雅致,便为自己改名为阿馥。

俊逸的眉宇在一瞬间微蹙,司徒华轻抚着我的脸颊迟疑道:“所以你并不是真正的金绫?”

混沌的神智就在我下意识准备点头的那一刻蓦地清醒过来,从未经历过情事的我竟被一个吻搞得七荤八素!不知昨晚我在喝醉酒后到底对司徒华说了些什么,为了掩饰自己刚才的愚蠢,我只得连忙扑到司徒华的怀里装作宿醉未醒的模样,扬起他的下巴傻笑道: “我不仅是宝灯,我还是金绫。说吧,你有何愿望我都能满足你哦,亲爱的小华华。”这番话说出来,我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可是刚才你分明说自己叫阿馥,而且若是我没记错的话,金绫的乳名应该叫书书才是。”司徒华半眯着狭长的眼眸就像在看被他捕获的猎物一般。

“没有我的允许不准上来。”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我紧蹙的眉心上,就在我准备和盘托出的时候,却被司徒华倏地一把推进湖里。

“司徒华!”我扑腾地想要上岸但在看到从远处徐徐走来的两个人时又立马选择了沉到水里,“咳咳……”湖水灌入喉咙,我不由发出声响,然而就在爹爹朝我这边投来目光时,我一个激灵顿时化出真身浮在水面上。

“微臣参见殿下。”爹爹说着便收回探究的目光转而看向正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的姑娘。这姑娘好生面熟,居然是她!我被惊得一个踉跄险些又被水给呛到。

平日里我总爱穿男装,今日她身着一袭雪白色的逶迤长裙,我竟一时没把她给认出来!

我怔怔地看着她映在水面上的倒影,心道,金绫她……回来了?

司徒华淡淡地瞥了一眼我的真身,神情并未有我想象中的惊讶。

相比司徒华的淡然,爹爹却显得有些异常得欣喜。在听到他们的对话后,我才晓得原来是司徒华欲娶金绫为妻!

耳旁传来这一记晴天霹雳,我用力咬了咬舌尖,想要证明自己是真的没有酒醒。

司徒华和金绫的婚礼被定在下月初八举行,自从真正的金绫出现后,我便一直躲着司徒华不敢见他。

金绫告诉我,她在西域学术有成,这次跟西域公主一起回都城就是想看看爹爹。西域公主这次来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无非是想嫁给司徒华以巩固两国之间的关系。然而却不想司徒华竟在宴席上说当年金绫不慎掉入栖翠湖时,为救她曾和她发生过肌肤之亲。虽是救人心切,但他多年来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以至于当他再次遇见金绫时,便已下定决心欲娶金绫为妻。西域公主素来心高气傲绝不会与他人共事一夫,这样一来司徒华也算是婉拒了西域公主。

听到金绫的话,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里陡然生出一股莫名的酸涩。原来司徒华的愿望竟是娶金绫为妻,只要顺利帮他完成心愿,司徒华写在我身上的字迹便会随之消失。这样的结果我应该开心才是,然而此刻我却更希望那幼稚的字迹能够永远留在我身上。

“在我离开的这五年你可有替我好好照顾爹爹?”

“阿馥?”

不知在金绫唤了多少声后,我才回过神来点头道:“自是当然,我天生天养,没爹没娘,爹爹待我甚好,我自然也有好生照料他。”

“真的?”听完我心不在焉的话后,金绫抚摸着怀里的波斯猫朝我明晦难辨地笑道,“我可是听下人说你没少惹我爹发火。”

“我这……也是怕爹爹太无聊,有我惹他生气,他老人家才不会觉得太寂寞嘛。”我没有告诉金绫,其实打从第一眼看到爹爹对她的疼爱,我这没爹没娘的许愿灯就羡慕嫉妒了。她不在的这几年,我总是找机会惹爹爹发火,看到他对我的宠溺,我真心觉得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想到此处,脑海中不禁闪过司徒华俊逸的脸庞,这五年来有爹爹在意我,而我却在活了五百年后有了在意的人。

“亏你还好意思说。”金绫不再看我,转头望向窗外道,“其实你比我好,你说要是我逃婚的话会不会直接把我爹给气死?”

“你不想嫁给他?”我诧然地看向她的背影问道。

对于我的反应金绫只觉有些好笑,但却始终没有回答我想还是不想。

这天晚上我从未如此忧伤地坐在屋顶上晒月亮,“你能不能别这么开心?”见旺财不停地我身旁摇着尾巴,我顺手便捡起石榴朝他的狗头砸去。

旺财一个闪身躲开,委屈地夹紧尾巴说道,只要让金绫顺利出嫁成为太子妃,那你也算是完成了司徒华的心愿,所以你现在应该开心才是,而不是皱着眉头跟死了相公一般。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正当我准备彻底修理旺财一番时,一个清高冷艳的声音突然在屋顶响起:“哼,绫丫头心里已经有我家主人,就算是太子妃她也不稀罕。”我寻声望去,只见总是躺在金绫怀里睡大觉的波斯猫银莎正雍容华贵地朝我这边走来。

司徒华大婚的消息传出后,他便不时来府里找金绫。“我劝你们那司徒太子还是死心吧,绫丫头是不会嫁给他的。”银莎舔着爪子看向司徒华道。

看到站在不远处对司徒华不理不睬的金绫,我坐在树枝上心头不禁涌出一阵酸楚。“她不嫁,我嫁!”我蓦地说出的这句话把被我拎上树的旺财吓得直接一头栽了下去。

吃痛的旺财激动地在地上吠了起来,他是在告诉我比起金绫,我更不能嫁给司徒华。他是人,我是灯,我俩物种有别,在一起的话定然不会有好结果。若是我真想嫁人的话,他愿意娶我?

“……”

不知是旺财愠怒的犬吠声,还是金绫脸上冷淡如霜的神情,惹得司徒华不由尴尬地告辞离去。

“司徒华!”看到他落寞的侧脸,我终是没忍住化作金绫的模样在巷尾处将他唤住。

在一瞬松怔后,他蓦地转身一把将我抱住,低沉的声音隐约透出一丝喜悦,他道:“为何不肯见我?”

他……知道我是谁?

我难以置信地望向他深邃而又炙热的眼眸,司徒华捧起我的脸颊道:“难道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就在他纤薄的唇向我袭来时,耳边却响起旺财隔空传来的声音:“阿馥,太子真正喜欢的人是金绫,你别入戏太深破坏了凡人的姻缘。”

是了,司徒华他真正喜欢的人是五年前被他从栖翠湖救起的金绫,并非我这个调包的。我惊慌失措地推开司徒华,慌忙地化作一缕白烟道:“蠢货,你认错人了!”

晓是有风沙吹进我眼睛里,惹得我五百年来第一次落泪。不会上树的旺财破天荒地衔来一颗石榴安慰我道:“傻阿馥再哭的话妆都花了,尝尝看这新鲜的石榴,我可是费了好些力气才说动银莎替我摘的。”见我丝毫不为所动,旺财在犹豫了半晌后信誓旦旦地对我说道,“阿馥,虽然司徒华那厮条件背景很不错,但我也不差,你若愿意的话待你这次历劫后我便娶你为妻。”

“历劫?历什么劫?”我眨巴着眼看向旺财,五百年来我还是头一回听到自己有历劫这么一说。

旺财吐了吐舌头,终是说出了我的来历。

我只道打从自己有意识以来便是一盏可以替人完成心愿的许愿灯,只要有人对我许愿,我就会尽我所能替人完成那些不违背天道的心愿。昔日西域王妃的心愿我都有一一为她实现,只是到了司徒华这里,当年他写在我身体上的愿望是希望自己已故的娘亲能够继续看着他长大成人。对于这样的心愿委实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所以我只能等司徒华另想一个愿望让我替他实现。

“阿馥,你原本乃是夙渊上神的法器,也是天地间三大法器之一的凝月盏。”旺财狗嘴里吐出的这句话将我砸得晕头转向,我错愕地看着旺财只觉脑袋一片空白。

旺财告诉我说,他是夙渊上神的坐骑月影,当年他因一时贪玩不慎将我落入凡间,待夙渊上神寻我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我竟已有了神识。祸是旺财闯的,所以当夙渊上神算出我在人间会遇劫后,他便处罚旺财下界助我历劫。他说司徒华便是我的劫,只要将金绫和他凑成一对我就能顺利位列仙班,回到九重天。

“原来我竟是天地三大神器之一啊。”我苦笑着对旺财,不,是对月影打趣道,然而心中却出生一股酸涩,难过得好似要窒息一般。

我安慰自己道,我是要成仙的灯不该为一个凡人多做纠结。然而我越是如此说服自己,越是控制不住地去想司徒华。

最终我还是偷偷跑进了皇宫,哪怕再看他一眼也好。同样的寝宫今日却被装饰得异常喜庆,就连院中的梨树也被扎上了红色缎带。

在来的路上我无意中听到有宫女说,这满院的梨树都是司徒华亲手所种,司徒华偏执地喜欢梨树,所以整个院中雪白一片,除了梨树还是梨树。也正是因为他的偏执以至于这五年来除了金绫没人能够再入他的眼。

今日是司徒华成亲的日子,透过屋内的铜镜我看到他身着一袭火红的喜袍,然而一双深邃的丹凤眼却并无丝毫的喜色。

难道他还在担心上了花轿的新娘跑了不成,为防止银莎的主人突然从西域跑来抢亲,我已让月影替我好生看着金绫。

我静静地站在树下眼泪就如同这随风飘散的梨花般簌簌掉落。

“阿馥。”就在我准备转身离开时,耳边却传来司徒华的轻唤声,酸涩的心在这一瞬好似被人紧握住一般让我忘了呼吸,“阿馥你真是胆小鬼居然连见我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吗?”司徒华顿了顿摇头道,“也罢,你又怎会知道打从第一眼在醉月楼看到你,我便喜欢上了你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妖精。”

在司徒华无奈的叹惜声中我仓皇地逃回金府,我在酒窖中将自己灌得酩酊大醉,直到银莎跑来将我抓醒。

司徒华没同金绫做成夫妻,我自然无法顺利渡劫成仙。司徒华在成亲当晚下毒害死金绫的消息在一夜之间传遍整个都城,皇帝为给镇国将军一个交代终是废除了司徒华的太子之位并将其贬为湘郡王发配至柳州。

“儿臣领旨。”司徒华满眼血丝跪在大殿上,在听到皇帝降下旨意后他缓缓地磕头谢恩。

羊肠古道上一架马车缓缓向我驶来,司徒华离开都城的时候可谓是两袖清风路上什么也没带,就连马车也是他自个儿驾的。

在我拦下马车时,只见司徒华一双墨黑的眼眸正映出我本来的样貌。那日金绫不愿嫁给司徒华,所以她便用在西域所学的偃术造了一个假的自己出来好让司徒华将其毒死。银莎说这一切都是金绫和司徒华事先商量好的,强扭的瓜不甜,金绫爱的是她家主人,而司徒华喜欢的则是我,所以他不惜为了我连太子也不做。

“怎么,莫非姑娘是来打劫的?”对于司徒华的调戏,作为一盏活了五百年的宝灯,我生平第一次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劫钱的话,在下委实爱莫能助,若是劫人的话,我倒是愿意以身相许……”我怔怔地看着他,只觉得心头腾起一股强烈的欣喜。然而嘴角微扬的笑意却在看到一支利箭自他胸膛穿过的瞬间消失不见。因为痛失女儿,爹爹他竟然……

大片的鲜血宛如红梅般在他雪白的衣衫上盛开,司徒华就像感觉不到痛一般,他依旧浅笑着对我说道:“阿馥,我喜欢你,不问来生。”

“司徒华!”静谧的古道上响起我凄厉的声音,心如刀割般痛得不能自已,我颤抖地抱住他一遍又一遍唤着他的名字直到一道金光将我强行带走。

云烟雾绕,飞花飘散,已位列仙班的我静静地站在诛仙台边眼底不禁腾起氤氲的雾气。诛仙台边的凌波镜可观凡间往事,我从中看到少年模样的司徒华正欲用我这盏从西域进贡来的许愿灯写下自己那明知不可能的心愿,然而就在那时站在湖边不远处的金绫却不慎失足落进湖里,司徒华救了她却并没有发生如他口口声声所称的肌肤之亲。而我则在这次事故中被太医当作是金绫的所有物塞进她的怀里。

司徒华本就无心致力于天下事,他下毒害死“金绫”为的便是能够与我远走高飞,去过平凡人的生活,岂料到最后他却成为我的劫数惨死在爹爹手上。

“阿馥你莫做傻事!”重新回到九重天的月影倏地化出人形险些将我吓退至诛仙台下。

“我才没这么傻!”我后怕地站定在能使仙魔魂飞魄散的诛仙台边,一口啐在月影脸上,“就算要跳,我也是去阎王爷那儿跳,来生做个凡人也好与司徒华双宿双栖……”我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怔怔地看着凌波镜上呈现出的画面,整个人就像是被天雷击中般错愕无语。

凌波镜里呈现出的夙渊上神见自己的坐骑法器都已下了凡间,闲来无事的他竟散步到忘川河畔,在喝过忘川河水之后一头跳入轮回井中转世成了离国太子。司徒华竟然是夙渊上神!

“阿馥。”一道温润如玉的宛如天籁的声音划破九重天在我耳边响起,使得我的心跳在这一瞬蓦地停了下来。

月影瞅了一眼呆滞的我,神情幽怨地叹气道:“上神看上的女人,就算给我十条*,我也不敢跟他抢。”月影说完顿时化作一道银光消失不见。

我僵着身子泪如雨下却不敢转身回过头去,直到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那念念不忘的声音恍然若梦萦绕在耳畔,司徒华,呃,不是,夙渊上神柔声道:“傻丫头,不问来世,我要的是你的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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