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旬老妇被亲生儿子五花大绑抬到山顶，可怜的老人苦苦哀求，儿子却无动于衷，狠心将她推下悬崖。就这样老人像球一样滚落百米山坡，惨死当场，儿子却一脸轻松，匆匆逃离。看到这残忍一幕，在一旁偷看的阿平心中五味杂陈。
他也刚刚把70岁的老母亲背上山，放在满是白骨的山谷中。老母亲没有铺席子，淡定的坐了上去，挥手让阿平离开。阿平舍不得抱住母亲，久久不肯松手。但他们都清楚，如果不把老人扔在山里，物资匮乏的他们肯定会被饿死。
阿平失魂落魄地走下山谷，山里开始下雪，他放心不下母亲，又折返回去。此时山谷已经被大雪覆盖，母亲的半截身子都被埋在雪中。他双手合十，端坐在雪中。母亲睁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然后向阿萍挥手。面对死亡，这位老妇人保留了最后的尊严。圣洁的她与丑陋的人心形成了强烈对比。传说中送老人上山时下雪，山神就会保佑这一家人。
这个与世隔绝的村子里有个奇怪的传统，老人到了70岁就必须由长子背上山，和山神一起生活。因为生存资源极度匮乏，村民们食不果腹，只剩下吃饭和繁衍这两个最原始的*。为了节省粮食，村民们甚至把婴儿扔到田里当肥料，女人们用身体去换食物也成了常事。
在如此有限的资源下，村子里形成了一种独特的信仰。对他们来说，上山不是等死，而是一种神圣的仪式。许多老人宁愿死在山上，也不愿病死家中。阿灵婆今年69岁，不久后他也将上山，但他一直忧心忡忡。
长子阿平的妻子去世一年了，家里没了女人照顾。次子是捡来的，天生体臭，没有女人愿意靠近。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身体太健康了，牙齿好的让他觉得羞愧。在村里老人不掉牙是一种耻辱，会让全家遭人耻笑。
为了让家人在村民面前抬起头，阿玲婆想尽办法。她先是捡起石头砸自己的牙，可牙齿坚硬无比。她又来到石井边，很宁磕自己的牙齿，那咣当一声，听着都疼。可老太却像个没事人一样，他咧着嘴跑到村里的集会，向村民展示自己的烂牙。阿灵婆很开心，因为这样，他看起来更像一个即将入土的老人了，家人也不会因为他牙口好而被嘲笑了。
一转眼阿灵婆今年69岁，这个冬天，她也要上山了。阿灵婆不怕上山，却始终还有一个心愿未了，那就是给30岁的次子找个女人。因为天生体臭，全村的女人都不愿意靠近她。尽管阿灵婆求了又求，还是没有年轻女人肯答应。于是找了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老太，老太鼻子不太灵，什么也闻不到，暂且答应了下来。
上山前阿灵婆还教会了媳妇捕鱼，确保她们能熬过这个冬天。了解完最后一个心愿后，阿灵婆在尘世再也没有了牵挂。她带着长子，在村民的见证下，举行了上山前的仪式。上山要遵守的规矩有很多，例如不能说话，又或者是离家时不能被别人看见。最重要的一条是，长子从山上回来时，绝不能回头。这些规矩其实都是背过自己老父亲或者老母亲上山的人的建议。
次日机还没打鸣，阿灵婆就摸黑怕起来收拾，他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一遍又一遍给小儿子叠好衣服。突然外面有人敲门，原来是邻居老头出逃。他哭着对阿灵婆说不想上山，想活下去。阿灵婆轻轻拍了拍老头的背，即使再不愿意，老头还是被儿子背回家了。
曾经，阿灵婆的丈夫因为拒绝被母亲上山，而沦为纯粹的笑柄。他希望阿平不要重蹈覆辙，没一会阿平就背着阿灵婆出发了。扫了好久，天才开始微微亮，山路崎岖，荆棘遍野，如果没有足够的体力和意志力，都没办法前行。母子俩一路相对无言。
阿平一路咬牙背着老母亲翻山越岭，他们爬过了一座又一座山，磨破了一双又一双鞋。见儿子不小心划破了脚，阿灵婆依然是一声不吭，只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地给儿子沉默。处理好伤口后，阿平背上老母亲继续前行。终于快到山顶了，狭小的山谷中堆满了无数白骨，甚至还有未完全腐化的尸体。虽然阿平心里早有准备，但是看到眼前这幅景象还是不寒而栗，头顶上盘旋着无数乌鸦，似乎在等待着下一顿大餐。
阿平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放下老母亲，而老母亲则是淡定的在白骨堆中不该操心。她挥手让阿平回去，阿平却紧紧地抱住了她，久久不肯放手。老母亲依然一言不发，她觉得自己能顺利上山，就是替自己那没用的丈夫赎清了罪孽。只要她留在这里，儿子再也不会遭人瞧不起了。
于是她狠心推开了阿平，看着他失魂一样走向了山。走着走着，山谷里突然下起了雪，寒冷刺激了阿平的神经。他不顾一切回头，也忘了村里的规定。阿平对着老母亲大喊，老母亲的半截身子已经埋在了积雪里，可他还是摇摇头，然后挥了挥手，让阿平回去。阿平眼中含泪，最后只能转头跑开。
传说老人上山时下雪，那么这家人就一定会得到山神的守护。回到家后，陈平打了打身上的积雪，小女儿学会爬了，媳妇在热饭菜，这个家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突然一个陌生女人蹿了出来，仔细一看，女人的肚子还微微隆起。儿子介绍，这就是他的老婆。阿平的眼里满是无奈。
老母亲的离开，还是没能为这个家节省一点口粮，而自己的命运终究也会像老母亲一样，被自己的儿子背上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