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喘息已定,元胤站起来活动身骨,只觉骨骼还有疼痛,可喜并未受伤。他看了看千足巨虫爬出来的那个山洞,道:“这妖孽不知为何竟能突破老祖留下的禁制来到天山?它既从这洞中出来,只怕它还有余孽在那洞中,我要进去看一看,给它来个连根拔起。”袁灵枢连忙抓紧了他的手,道:“我跟你一起去!”司徒典怪笑一声道:“哎哟,‘我跟你一起去’······”宋子游等人都掩口而笑,道:“你们两位去看看吧,我们在外面等你们。”袁灵枢脸红得象块大红布,狠狠踢了司徒典一脚,司徒典怪叫道:“哎呀妈呀,踢死我啦!”众人大笑,袁灵枢又回头啐了司徒典一口,又喜又羞,急忙拉着元胤冲进了山洞。
但闻那山洞之中,腥气扑鼻,满地都是粘乎乎的粘液。袁灵枢生性爱洁,不禁嘀咕道:“这畜牲也不知在此盘踞了多长时间,弄得满地都是粘乎乎的!”元胤笑道:“刚才我被它缠着,身上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袁灵枢咯咯娇笑,拉着元胤的手,再也不肯松开。
两人在山洞中越走越远,渐渐伸手不见五指,眼前一片漆黑。元胤闻见山洞深处传来的的腥气,忽道:“腥气未灭,难道被压死的那虫果然还有余孽在里面么?”念动咒语,长剑渐渐发出银色剑光悬在空中,宛如一支明烛,照亮前路。两人又走了片刻,隐约闻得前面传来汩汩水声,腥气却越来越重。元胤拉着袁灵枢的手道:“若那虫子还有余孽,恐怕就在眼前,小心!”袁灵枢吃了一惊,低头一望,顿时连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忽然出现在两人脚下的,竟是一条黑沉沉不见其底的深渊,浓烈的腥气,就是从这深渊中传来。元胤抬头望见自己长剑之上的剑光越来越弱,连忙摘下项上定海天珠,合掌将珠子握在双掌之中,暗祷道:“珠儿珠儿,请你为我照亮前路!”但见蓝光大放,定海天珠从他双手掌心飞起,短短片刻,越变越大,蓝光越来越盛,四周被蓝光照得纤毫毕现。袁灵枢怪道:“它是从哪里来的?”元胤拉着她的手,小心移动脚步道:“我也不知道它的来历,原来它藏在我们天玑殿后山的两块巨石下面被我发现,捡了回来,从此就挂在我的脖子上。曾有神人给我托梦,说道这颗珠子有天生灵性,自能认主,所以我一直把它珍藏着,没有谁看见过呢。”
袁灵枢见那珠子蓝得可爱,不禁艳羡不已道:“我跟师父修行多年,从来没你这样的奇遇呢。”元胤笑了笑道:“这颗珠子有些来历。神人给我托梦时,曾告诉我这珠子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东西,不过梦里所说,我大多忘了,它到底来自何方,到底有什么用处,我都忘记了,只记得那神人曾告诫我这珠子事关三界平衡,要我好好保存,将来要有大用,若非如此,我倒愿意将它送给你作为礼物呢。”
袁灵枢不禁羞红了脸,轻轻地道:“送给我做什么,做定情信物吗。”声音低得好像蚊蚋。元胤没听清楚,脚下踩着一块凸起的石头,险些摔倒,道:“你说什么?”袁灵枢大羞,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额头道:“没说什么,没说什么!你以后就知道我今天说的是什么了!”元胤憨厚地笑了笑道:“好吧,你以后再说给我听!”两人不再说话,缓缓向下移动。
此刻两人已经就着斜坡,走到了深渊的三成有多,鼻观之中,腥臭之气越来越重,几乎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元胤道:“那虫子在外面闹出这么大的声响,它的余孽,为何一点声息也没有?”袁灵枢的手忽然抓紧了他:“不是没有,是你没发现!你没觉得我们的脚下在晃动吗?”元胤站在原地不动,忽觉毛骨悚然:“难道我们一开始走的地方,就是·······?!”袁灵枢也颤声道:“恐怕是!”猛见半空中的定海天珠光华大作,狂风卷起,一支硕大无比的白色触角,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出来!
这触角之长,实在骇人听闻,从一开始两人顺着斜坡往下走的那一刻,其实就是脚踩在正隐藏在无边的黑暗中的又一只“千足巨虫”的身上,这支触角凌空飞来,两人惊慌失措,竟被那触角扫得向下滚了大概有十余丈远,混乱中定海天珠发出的光辉,令两人在闪瞬间看见已到了这“深渊”的底部,周围寸草不生,前方石壁是一段光滑无比的的石壁,石壁之上上赫然有个巨大石洞,宽广十数丈之巨,里面漆黑一片。
这巨大的触角便是从这无底石洞之中伸出的怪物,想见它的后端,当是庞大无匹,真不知触角有知,那它的整个身体是个什么模样?
两人双双落地,摔得头晕脑胀,眼冒金星,元胤被那触角卷起,在空中挥了一圈,元胤手臂被缠,身不由己眼看就被触角拖进那无底石洞里去,就在这个时刻,那个巨大石洞洞口金光一闪,袁灵枢已飞身跃起,发出了金光灿烂的金羽剑! 原来她一落地,便见元胤被这巨大触手紧紧抓住,已无还手之力,她不顾疼痛,急忙发出金羽剑来救元胤。
那巨大石洞里传出一阵古怪低吟,声音幽厉,令人汗毛倒竖,那巨大触角似是怕了金羽剑的锋利,忽然放开元胤,“刷”地一声迅速往石洞里缩了回去,但还不等他们二人喘气,那巨大石洞之中狂风骤起,又冲出一只巨大触角,向两人卷来。只觉那腥臭气息越来越浓,除了定海天珠能照到的地方之外,周围依然一片漆黑,一丝光亮也无,根本看不清周边情况。不过万幸的是虽然那巨大触手挟风而来,却似漫无目的地四处乱扫,两人躲在石洞口边,那触角不但没扫到两人,连两人的衣角也没碰着,两人也得了一点点喘息之机。
终于,那只巨大触角不再到处乱扫,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声,仿佛正要慢慢缩回洞去。两人大口喘息,惊魂未定,但见前方黑暗如山,无穷无尽的黑和闷,宛如无形的大山一般,压在两人心头。元胤忽觉在自己前方、在那黑暗深处,也许正有一个不可思议的巨大怪物,盘踞于此。一念及此,额头冷汗顿时涔涔而落。在这古老的山洞里,仿佛从来没有光亮进来过一般漆黑如墨,但这未知的黑暗却给了两人最古老而最深邃的恐惧。
时间,仿佛正在渐渐凝固。
黑暗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不安地发出隐隐的悸动。但见半空中的定海天珠光芒越来越大,这幅光芒由蓝到浅蓝,由浅蓝到银白,不到半个时辰,颜色连变三变,照耀得这黑暗深渊彻如白昼。那只正在慢慢缩回洞中的巨大触角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仿佛受了什么惊吓,再次开始四处摆动,深渊之中,仿佛到处都是那只触角甩动带起的嗡嗡作响的风声,这触角摆动的速度虽然不如一开始快,但却当真有排山倒海之势,恍如恶鬼般,有着无穷无尽沛不可挡之力,
但见那触角半空中忽然转了个弯倒卷回来,袁灵枢大声惊叫之下,娇躯竟被那触角出其不意地卷着,飞上了半空。元胤大喝一声,手中长剑如离弦飞箭,带着一溜冷森森的剑光,猛插那触角中段。袁灵枢金羽剑落在地上,只觉胸口肋骨被那触角卷得格格作响,体内翻江倒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全身经脉便如针扎一般剧痛难当。正在她快要支持不住时,元胤的宝剑不偏不倚地刺中了那触角,石洞中再次传来地动山摇的吼声,那巨大触角卷着袁灵枢狠狠拍向地面,砰地一声,袁灵枢觉得五脏六腑似乎都被生生扭转,再次口吐鲜血,神志也渐渐模糊了起来!
“灵枢!”元胤大叫了一声,他身如轻羽,飞纵上半空,一把抓住了插在触角上的长剑,猛地拔了出来,一剑再砍下去!石洞中沉闷的怪吼声再次响起,又咸又腥的一大片液体从半空飞溅,顿时把元胤染得象刚从染缸里捞出来的一般,那支触角断成两截,已近半昏迷的袁灵枢重重摔落地面。元胤惊得手软脚麻,不管那触角,大叫两声“灵枢!”飞身扑下,把袁灵枢抱在了怀里。
此刻,他身处险地,脑海却不知为何,渐渐清明起来。
“动息地中,乃天地之心见也。无实无虚也。物有九灵,真火可灭也!”
他忽然想到的,正是天山剑派老祖亲手血书秘本“九玄神皇诀”中的一段经文,这段经文,正能克制无名异物的精髓。他抱着昏迷过去的袁灵枢,努力镇定心神,将袁灵枢头枕在他腿上盘膝坐下,手结法印,喃喃念动经文。半空中的定海天珠再次放出了耀眼的银光,将两人身躯罩着。与生俱来的蓝色天罡,也缓缓发出幽幽的光芒,渐渐将两人身躯罩在了一片幽蓝之中。他胸中内气忽如洪川泻海,手中长剑,再发金色光芒!
“离火之精,淡如止水,水可灭乎?不可降乎,此火乃真火,以御火之诀可以御之!”轰地一声,元胤手中长剑忽然燃起一片灿烂耀眼的火光, 如急电射至,击中断裂的那段触角。只听一声“噗”的闷响,黑暗里,散发着火光的长剑飞进石洞之中,周围顿时暗了下来。
“轰!”
熊熊烈火,从石洞中反卷出来,深渊之中,顿时充满了刺鼻的焦臭,石洞中的怪声惨叫在此响起,这一刻仿佛天摇地动,碎石土灰,从天而落,洒了元胤和袁灵枢两人满头满脸,石洞中的火光越来越烈越来越大,随着那惨叫湮灭在熊熊的火声中,叫声越来越小,火声越来越大。炽热的热浪卷出了石洞,扑面滚滚而来,片刻之间石洞周围满是赤红火光,热浪炽人,触手灼热无比。石洞仿佛已成了一个焦热的熔炉,狂烧的热火充斥着整个石洞内。石洞周围的石头竟被烧成灰红色的火液四处流荡,将把这个巨大的深渊照成了红色的世界。
身在蓝色天罡中的元胤抱着还在昏迷着的袁灵枢,静静地看着这个令人骇异的景象。半个时辰过去,洞外的火光渐渐熄灭,一道蓝光如许,幽幽石洞中隐隐透了出来。
元胤却是一动也不想动,他此刻抱着袁灵枢,只想着安静,安静,安静,似乎袁灵枢乃是他全身心,他再也不能失去她了!
盘旋半空的定海天珠发散着蓝幽幽的光芒缓缓落下,轻轻地停留在袁灵枢微微起伏的胸口。它依然在不断地变幻颜色,只是这些颜色看上去令人觉得无比的亲切与柔和。蓝光柔和地照着她的身体,元胤惊喜地发现袁灵枢身上的伤痕竟在慢慢消失、愈合。
“我·····你·····我们在哪里?”袁灵枢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灵枢!”元胤喜极而泣,他轻轻低下头,轻轻地吻了吻袁灵枢光洁的额头。
“你······你真······坏”袁灵枢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羞红。
元胤抱着袁灵枢站了起来,四周一片黝黑,只有定海天珠所在,还照得光亮如白昼。
“那里······那里是什么?”袁灵枢还有些虚弱,但勉强还是可以站立起来了。
“什么?”元胤有些贪婪地抱着她不想松手。
“哎呀你!”袁灵枢彻底害羞了起来,她轻轻推开元胤,指着黑暗中道:“你看!”
元胤不得不回头去看。
原来是刚才那无名触角伸出来的石洞洞口,正发出淡淡的蓝色毫光。
元胤皱了皱眉头道:“那怪物被烧得都变成了灰,还会有什么东西?”
袁灵枢道:“那蓝色的毫光是哪里来的?”
元胤仔细看了看,这才点头道:“好吧,我们一起去看看。你能走了吗?”
袁灵枢点了点头道:“我没那么娇弱,没事了。去看看那洞里到底有什么?”
于是两个人手拉着手,慢慢地走到洞口。
洞里还残留着腐臭的烧焦的气味,元胤道:“里面太臭了,还是我一个人进去吧,你在外面等着我。”袁灵枢却执拗地道:“不,让我跟你一道进去。”元胤心中流过一丝温暖:“好,我们一起进去。”元胤撕了长袍下摆给两人蒙了口鼻,相互扶将,借着定海天珠的光辉,慢慢走进洞来。但见那洞中四壁烧得乌黑,石壁石头也已烧得焦脆,轻轻一碰,便碎成粉末,石壁早已看不出本来面目,地上多处余烬未灭,腐臭之气越来越浓。
两人望着洞中放出蓝光所在,一路摸来。忽然一股冷风迎面吹过,竟将洞中残余的腐臭之气渐渐吹散,袁灵枢精神一振,手指道:“你看那里是什么?”元胤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望,但见黑暗中一点蓝色毫光,若隐若现。两人走上前去,发现石壁之上插着一把宝剑。那剑不知因何插在此处,剑身大半咬在石壁之中,只有约莫三四寸长的一段,露在石壁外面,那若隐若现的蓝色毫光,就是这三四寸长的剑身发出来的。虽只三四寸长,但那剑宝光笼罩其上,青霞湛湛,瑞气腾腾,时隐时现。
袁灵枢道:“奇怪。这洞乃是无名怪兽栖息之所,如今怪兽虽然被大火烧掉,这把剑又是从何而来?难道这怪兽成精之前还是一个练剑的人不成?”
元胤笑了起来道:“你怎会这么想?师父曾经告诉我,修炼的过程当是一个更臻完美的进化过程,怎么能由人变成怪兽,躲在此地?那岂不是越修越回去了么?”袁灵枢也笑道:“是呀,你看我的想法多古怪。”伸手去拔那石壁上的宝剑,用尽力气,宛如蜻蜓撼大树一般纹丝不动。袁灵枢道:“想是我刚才受伤,力气还没恢复,元胤你来试试看?”
元胤点了点头道:“我看这洞中有把宝剑就奇怪得很了,何况还插在石壁中间。你让看,我试试看。”手握剑柄,轻轻一拔,吱地一声,那剑在石壁中微微一动。袁灵枢在黑暗中咭地一笑道:“看来此剑该当与你有缘,我费尽力气也拔它不出,你却轻而易举能将它拔动。”元胤一笑,缓缓抽剑,但听吱呀轻响,那宝剑越拔越出,越拔越长,一声龙吟,一口三尺八寸长的宝剑,已被元胤抓在了手中。但见那剑,其薄如纸,冷气森森,剑身淡蓝,发出幽幽的寒光,剑身近剑锷之处,有几个小字。元胤将定海天珠抓在手中,向长剑一照,但见那剑身上刻着几个小字“沧海神剑”,翻过来看,也是剑锷所近处,还有一行小字:“沧海神剑,世间所稀,玄元所生,可汲四海。”
袁灵枢道:“原来此剑生自上古。怪道此剑名为沧海。想四海之水,那是何等广阔,岂可斗量?只这一剑,便可汲四海之水,可见此剑乃是道家神通之物。恭喜你,得了一把好剑。”元胤的宝剑在刚才斗那怪兽的触角时已然损毁,新得宝剑,爱不释手,对袁灵枢道:“这洞已再无出路,也不知这怪兽什么时候到了这里,在此隐藏多年?我们先出去吧。”袁灵枢点头道:“好!”
两人在洞中按原路走了回来,约莫半个时辰,方才走到洞口。袁灵枢满头是汗,气息微喘,两人又坐下来休息片刻,隐隐听得有人在洞外说话的声音,再复站起,你我相扶,缓缓走出洞外。
原来两人去了许久不见回来,洞中冒出滚滚黑烟,洞外守着的宋子游司徒典博英侯与公孙詹龙不知吉凶,正在讨论要不要进洞去,忽然见了两人出现,各自大喜,上去接着两人,道:“你们两个没事吧?”
元胤点头道:“多谢四位师兄,小弟没事了。”将洞中所遇说了一遍。司徒典大惊小怪地道:“哎哟,早知道我们一起进去了!”博英侯笑骂道:“这死胖子,放马后炮倒在行。”众人大笑。
元胤道:“洞中怪兽已除,宋师兄知道当年老祖布下的结界在什么地方吗?”子游道:“这个要问司徒胖子了。”启明殿乃是天山剑派中负责周山防御警戒的,弟子对周围万里方圆的天山地界无有不熟,司徒典道:“此方结界,就在这山谷附近。”子游道:“事不宜迟,我们先去查看老祖留下的结界是否如启明师叔所说吧。”
元胤与袁灵枢两人就在左近山泉中汲水草草擦洗一下,六人跟着司徒典,离开虫洞,向一条小路上走了过去。六人在路上走了片刻,转了个弯,司徒典道:“你们看,那片莽林中,就是老祖当年布下结界的一个所在之一。”
子游道:“且慢。好生奇怪,为何此地的山路是这个样子?”
公孙詹龙振起风雷双翅飞在半空,四周看了一遍,片刻下来道:“宋师兄所见果然不错。这不是一条路,似乎是什么东西爬过此地留下的一条巨大的痕迹。”宋子游在路上来回横走了几步,点头道:“这条路如真是什么东西爬过此地留下的痕迹,那么我们*掉的那条千节巨虫似乎还只有它的六成大小。”
袁灵枢道:“也许就是我们在山洞里遇见的那只触角的主人。从头到尾,我们都没看见那怪兽的影子,只见两只触角而已,按宋师兄的说法以及后来我们进到那石洞中所见,大约那躲在石洞中的怪兽,就曾从此路过,而留下了这条又宽又深的痕迹?”子游点头道:“袁师妹推断得有理。我们六人联手*掉的那条虫子已经够大,也许还只能算是石洞中那怪物的徒子徒孙,司徒,你去看看结界上的三光神水和八耳神剑还在不在?”司徒典应了,公孙詹龙道:“我陪司徒一起去。”振起双翅,一团云气飞在半空,与司徒典两人一道去了。
两人片刻之后回来,面色凝重,道:“果然如师父所言。储放三光神水的石巢中,仅剩了三成不到的三光神水在内,八耳神剑剑身斑斑点点,已露出锈蚀的痕迹。”公孙詹龙道:“咱们脚下的这条痕迹若真是石洞中怪物所留,那么那怪物是毫无阻碍地过了三光神水和八耳神剑布下的结界,储放三光神水和放置八耳神剑所在,这条粗大的痕迹便曾经过那处。”
宋子游面色一下凝重了起来道:“那启明师叔所言不差,当年老祖留下的结界,已然渐渐失效了。此处三光神水与八耳神剑快将消灭,他处大约也是如此。我们还是赶回昊天宫去,将此地所见禀告给两位长老,请两位长老定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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