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传 11-20

修仙传 11-20

首页角色扮演修仙兄弟传更新时间:2024-07-29

瓶难开

回来的路上韩立没有碰见多少人,只有几个过路的师兄看见他一瘸一拐的有些惊讶,但也并未对他说些什么,看来没有人太多注意他这个小师弟。

回到自己的住所,脚上的疼痛就更厉害了。韩立赶紧做在床沿边上,轻轻地把鞋和袜子脱了下来,检查伤势。

肿的好厉害啊!右脚的拇指已经高高的隆起,伤处的表皮胀的又红又亮,象是一个通红的大辣椒。

韩立急忙把手伸向自己床上的木枕,从枕头下面掏出一个小药瓶出来,这是墨大夫精心调制的外伤药,对淤血、青肿,甚至流血都有奇效,这是他毫不容易从墨大夫那讨来的,本准备给张铁修炼“象甲功”负了外伤时提前预备的,没想到自己倒先用上了。

一打开瓶盖,一股浓郁的药香味充满了整个屋子,轻轻地药粉倒在隆起的脚趾上,一种清凉的感觉马上传了上来,真不亏是墨大夫秘制的伤药,马上就见效了。墨大夫的医术真的是没的说!

韩立又找来了块干净的布,把受伤的脚趾包成了一个大包,这才新穿上鞋和袜子。

恩!还好,疼痛减轻了许多。

他来回慢慢地小走了几步,对自己快速处理伤处的方法还是比较满意。

现在是该到处理那个神秘瓶子的时候,那个造成自己重伤的元凶。

韩立从怀中摸出那个瓶子,又找了个抹布把它擦得干干净净,这时瓶子的整个原貌才呈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个瓶子的体积不算大,用一只手掌就能把它全部握住,比自己的药瓶还要小上那么一分。瓶子通体都是一种淡淡的浅绿色,在瓶面上还印着几个墨绿色花纹,花纹呈叶片状,栩栩如生,摸上去有一种凸出来的感觉,似是用真的树叶直接镶嵌上去一样。

用手掂了掂它的份量,很沉,可是此物明显并不是韩立所知道的某种金属制成,更不是他所知的哪种瓷器。因为用手摸上去,没有普通金属的冰凉感觉,也没有一般瓷器的那种表面光滑的纹理。

韩立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这才肯定,这个瓶子是由某种他所不知道的材质做成,这种淡绿色看起来也是一种天然色,是这种材质本身所有的一种颜色,不像是后天加染上去的。

当看到那牢牢密封着的瓶盖时,韩立决定满足自己的好奇心,立刻把瓶子打开,看看里面倒底有没有东西。

再一次把手放到盖子上,使劲用力去扭动。

一下,两下,三下……,瓶盖和瓶身如同通体铸成一般,纹丝不动,盖子没有丝毫要被打开的样子。

韩立吃了一惊,刚捡到瓶子时,自己就没能拧动。但当时挂念伤势,无暇使多大力气,也没放到心上去。本以为现在使出全身的力道,打开它,还是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没成想,竟然还是不行。

韩立又一连拧了十几下,觉得手臂都酸了,可是还是没有成功的样子,便停了下来。

他甩了甩自己的臂膀,活动、活动了手腕,刚才用劲过大,有点拉伤了。

把瓶子拿到眼皮底下,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可惜!并没有发现有什么隐密的小机关在上面。

这下韩立犯愁了,不打开瓶盖,如何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有的话,这瓶子如此奇特,又密封的这么紧,肯定是极贵重的好东西。

韩立用手紧紧地握着瓶子,看着它,发呆了一阵。终于决定,让力气比自己大得多的张铁,试试看能否拧开它。要知道现在的张铁,两只手各能提起数十近的水桶,并能快步如飞的上下山。现在谷里的大水缸,都是他每天准时打满的。

打定了注意,韩立走到了张铁屋内等他,心里期盼着张铁能快点回来。

等人的滋味儿真不好受,韩立觉得时间过的好慢,过了老长一段时间,才听到“嘎吱”张铁推门进屋的声音。

一抬头,韩立就看到张铁穿着薄薄的青布衫,浑身上下隐隐约约的冒着热气,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韩立知道,这是他刚刚练完功的正常现象,也不觉得奇怪。

张铁一见到韩立在自己的屋里,就是一愣,还没等他开口说话,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韩立立马就把瓶子递到了他的眼前。

“张哥,帮个忙,帮我把这个瓶子打开好吗?”

“这是哪里找来的?样子很好看吗!”张铁略为愣了一下,就接过了瓶子。

“滋!滋!滋!”

“咦!这东西还真够结实,好难拧开啊!到底是什么制成的?”张铁也不废话,接过来就双手用起了劲,可是还是没能打开瓶盖。

“不行,我拧不动,要吗你去找其他师兄试试去?”张铁冲韩立歉意的摇了摇头,把瓶子抛还给了他,又给他另提了一条建议。

“你也不行吗?”韩立有点急了,不禁在屋内绕起了圈子。

“哎!你的脚怎吗了?”张铁这才发现,韩立走起路来有点不太对劲。

“没事,只是走路时踢到了石头。”韩立也不知道为什么,并不想告诉他关于瓶子的实情。也许只是下意识的,把有关瓶子的事情当成了自己的小秘密。

韩立现在心里很失望,也没有什么精神同张铁闲聊,问侯了几下他练功的进度,便离开了他的屋子,准备回去自己想办法去解决瓶子的问题。

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韩立把瓶子立在了桌面上,自己趴到了桌子的一边,用双眼死死的盯着瓶子,同时脑袋瓜子在飞快的转动着,试图想出一条能解决问题的好办法来。

砸瓶子

“嘭!”

韩立握紧了双手,把其中一只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用工具把瓶子砸开。”这是韩立再三思量后的决定。

用采取暴力的方法去打开它,是个早已就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

这种做法,虽然既简单明了,又直接好用。

但是一想到,如此奇特的漂亮瓶子,再也无法保持完整无损,韩立就感到心中阵阵的肉疼,十分的不情愿。如果能有其它的办法打开它,韩立是说什么也不会采用如此粗暴的方法。

叫其他的师兄帮忙,也许能打开它。但韩立心底下,早已不知不觉的把此物当成了自己的宝物,是万分不肯再让其他外人知道。再说了,山上的每一位人都有可能是此物的失主,要是知道了瓶子在自己这里,要把它要回去怎吗办?这个小瓶是如此漂亮、有趣,他现在是万万舍不得把它送回去。

韩立现在已经被瓶子里装的神秘物品,完全吊起了好奇心。他虽然知道,这也许只是个空瓶。但他仍愿意去赌上一把,去赌瓶子内装着东西,会比瓶子本身更有趣。

越是这样想,韩立的心越是痒痒的难受。

他如果不解开瓶子里装着的谜团,他晚上都无法睡个安稳觉。

拿定了主意,韩立偷偷地溜进山谷里堆放杂物的屋子,从众多工具中选出了一个比较重的小铁锤,把它带回了自己房内。

回到屋内,他从屋子的角落里找出来半截废弃的硬青砖,又在屋内挑出了一个比较平坦的洼地,把青砖平放在此处,再把瓶子稳稳的横搁在了青砖上。

韩立右手举起了小锤子,锤头略为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然后就果断地落在了瓶子的最凸起部分——瓶肚子上。

“嘣!”

因为害怕用力过大,会破坏掉瓶中所装的东西,所以第一下只是轻轻地落在上面,试探了一下瓶子的硬度。

看到没有一点裂开的痕迹,韩立心里放下了心,看样子可以用大一些的力气去砸瓶子。

“嘣!”五分力。

“嘣!”七分力。

“嘣!”十分力。

“嘣”十二分力。

韩立用的力气越来越大,手臂摆动的幅度也越来越夸张,锤子落下的速度也一下比一下更快。甚至,最后一下,把半个瓶身都砸进了青砖里,可瓶子仍然保持着通体的完整,没有半分会被砸碎的迹象。

韩立惊呆了,仍不敢置信的用手去摸了摸瓶子被铁锤砸到的地方,没有一丝的砸痕留在上面,绿莹莹的,整个瓶面仍然保持着光洁。

这太出乎了韩立的意料之外了。

韩立这时才真正的肯定,这个小瓶绝对是个非同寻常的好东西,决不会是被人故意遗弃,十有**是物主不小心遗失的。现在,说不定失主正在满山寻找此物,自己如果想保住此物,就一定要好好的收藏,不能让外人再看见此瓶。

在韩立心目中,只要自己不是主动去偷去抢,从地上捡到的东西当然是归自己所有。要是一般的东西,他也许就还给了失主,可是这瓶子如此神秘,恐怕是那些有钱人家的弟子或者山上有身份地位的人丢的,韩立对这两种人都没有什么太好的印象。

韩立家里从小就很穷,全家人忙碌了一整天,也常常吃不饱一顿饭。在七玄门内,他常常看到第一种人大手大脚的花钱,奢侈的吃喝,(七玄门弟子如果不愿意吃普通的伙食,可另外掏钱,专门提供更好的饭菜。)把钱不当钱来花。每当这时,韩立就觉得心里头不怎么舒服。外加上这些富家子弟,平常就排斥瞧不起他们这些从穷地方来的弟子,经常用言语讥讽、侮辱他们,甚至两者之间还互相起了几次小小的冲突,孩童之间也打了几次群架。韩立也参于了其中的一次打架,只可惜的是,他被那些习过武的富家弟子打的鼻青脸肿,无法出门见人。后来,接连休息了好几天,才恢复正常。

至于山上有些地位、有点身份的人,也没给韩立留下什么太好的形象。从王护法收取三叔的贿赂银子,到舞岩依靠马副门主的权势直接进入七绝堂。虽然没见到多少山上的大人物,但以前小孩子心目中那种大人物的伟大形象,也已经破裂的差不多了。

对于这两种人丢掉的东西,韩立不但不想还回去,还想恶作剧般的藏起来。

想到这里,韩立立刻把自己脖子上挂着的一个小皮袋取了下来。这个皮袋是他从家里出来时,韩母特意用一块兽皮给他缝制的,能防水防潮,用来给他装一枚用野猪牙制成的平安符,希望能用此来保佑他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韩立松开了皮袋口,把瓶子和平安符放到了一起,再勒紧袋口,接着又把袋子挂回了脖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他往四下看了看,没有人在。他才挺了下胸膛,拍了拍自己胸口微微隆起的袋子,觉得不会再引起他人注意。

这时,他才觉得自己的心里踏实了许多,不怕再出现什么意外,瓶子会被失主找到并要回去。

韩立悄悄地把锤子放回了原处,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神手谷内慢慢闲逛了一会儿,直至天色全黑,才拖着受伤的脚回到了屋内。

异象起

因为知道韩立脚上负了伤,张铁就亲自把饭菜端到了他的屋内,准备陪着他一块用饭。

韩立看他笨拙的在自己屋内,一会儿搬椅子,一会儿折腾桌子,忙乎了老半天,总算把一切弄好可以吃饭了,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则是几分感动。

两人在桌边做定后,便一边聊着门内的闲话,一边开始往嘴里塞食物,并时不时的交流起对方的练功心得来。

一说起对方的“象甲功”,张铁就郁闷的直翻白眼。

现在的张铁对“象甲功”,简直有些谈虎色变,他虽然只是修练了第一层,但已经被墨大夫折磨的叫苦连天。不但定时定点的要泡些难闻的药汁,还要不时的经受墨大夫的木棒敲打,说是要淬炼他的筋骨。

这些粗暴的练功方法,让他曾经有一段时期,每天晚上都无法安然入睡。因为浑身上下红肿着,一碰触木床,就痛的他直呲牙咧嘴。

对他来说,那可真是一场噩梦。

而对韩立所练的无名口诀,张铁就从心里往外的大为羡慕。

觉得每日里,只要像和尚一样,打坐念经就行,这些话让韩立听了,也只能无语面对。

张铁对“象甲功”后几层的恐惧,韩立还是能理解的。任谁知道,此后还要经历比此前厉害数倍的折磨时,他都会坐卧不宁,寝食难安。

张铁能坚持到现在,没有放弃,这已让韩立大为崇拜。

如果换作是他,他是说什么也不会练这种自虐的武功,即使能让他一夜之间成为一流高手,也是一样的看法。

二人说着话的功夫,晚饭就吃得差不多了,张铁匆匆收拾完碗筷后,就起身告辞,临走前让他早些休息,好静养脚伤。

韩立站在门口,目送对方离开后,就急急忙忙的回到屋内,关紧门窗,只留下一扇换气的天窗没关上。这才从袋子里拿出瓶子,又研究了起来。

韩立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折腾了一会儿,看看没有什么头绪,就有些厌倦。再加上脚上还有伤,精神也有些疲倦,便在不知不觉中,手拿着瓶子倚在床边,昏昏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正睡着香甜的韩立,突然感到一股冰冰的感觉,从一只手上传了过来。

韩立激灵着打了个冷战,勉强睁开已变得沉重万钧的眼皮,迷迷糊糊的向自己作怪的的手望去。

忽的一下,他立刻坐了起来,嘴巴张的大大的,连口水从嘴角的一边流了出来,都没注意到。他再也没有丝毫的睡意,被眼前的景象彻底镇住了。

一丝丝肉眼可见的白色光芒,通过屋子里唯一开着的天窗从天而降,全都聚集到了手里握着的瓶子上,形成一颗颗米粒大小的白色光点,让整只瓶子都被一层薄薄的白色光芒团团围住。

这白光非常的柔和,一点也不耀眼,而那种冰凉的感觉,就是从这淡淡的白光中传了过来。

韩立猛吞了一口变得冰凉的口水,才猛然惊醒过来,烫手般的把手里的瓶子甩到了一边,自己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另一边去。

警惕的观察了一会儿,发现好像没有什么危险,才小心的又凑了上来。

在白光包围中的瓶子,显得格外的美丽诱人,还带有几分神秘色彩。

韩立犹豫了一下,用手指轻轻地戳了几下瓶子,看到没有什么反应,才小心翼翼的又拿起了瓶子。把它再次的放到桌子上,自己则趴在附近,兴奋的观察起这从未见到过的奇景。

韩立眼也不眨,聚精会神的盯着白光中的瓶子一刻多钟,终于叫他发现了其中的几分奥秘所在。

这个瓶子在透过瓶子的表面,正不停的吸收着游荡在附近的白色光点。不,不是吸收,是这些光点在拼命般的往瓶子里挤,一个个争先恐后,似是活了一般。

韩立有点好奇,用手指尖轻轻触摸了其中的一颗。

凉凉的!除此,就再也没有其他特别之处。

韩立抬头看了看。

一道道白色光丝,仍在不停的从天窗上往下掉,没有丝毫要停止的样子。

韩立看了看四处封闭着的门窗,又望望上面开着的天窗。

他灵机一动,把门轻轻地推开,探头探脑的往外瞅了瞅。

还好,现在已是深夜时分,除了几声咕咕的秋虫声外,外面都静悄悄的,四下里一个人也没有。

韩立把头缩了回去,转身一把抓住小瓶,把它撞装进了皮袋,然后飞快的跑了出去。

一直跑到了一个僻静、无人的空旷之处,这才停了下来。

用双眼往四周扫视了一番,确定真的没有其他人在这里。才小心的,把瓶子再次取出来,又轻轻地放到地面上。

原本瓶子附近的光点,再它被装入皮袋后,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韩立并不担心。

果然,过了一小会儿,一道道比在屋内多得多的光丝,从四面八方汇集了过。接着,数不清的白光点,密密麻麻浮现在了小瓶子的周围,形成一个脸盆大小的巨大光团。

神秘液

“嗷!”韩立高高举起了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兴奋地叫出了声。

这时,他小孩子的脾性,显露无疑。

看来,他的假设是正确的:封闭的门窗,阻碍瓶子对白光丝的吸引,只有在广阔无遮拦的地方,瓶子吸引光丝的能力才更好,瓶子所能形成的光团才会更大。

虽然不知道这些光丝从哪里而来?瓶子吸入这些小光点又有有什么用?但这距离揭开谜底,应该是进了一大步。

韩立觉得,自己快要解开了瓶子的秘密,这使他现在格外兴奋。

一直等到天色快要发亮,瓶子周围的光芒才渐渐的消去,恢复了它的平静。

在这段时间里,韩立在旁边一面在旁边观察瓶子的变化,一面还要时时的留心,别被其他人发现了这里的一切。

他俯身捡起了瓶子,检查了一下。

和以前比什么没有不同,瓶盖仍是死死的,打不开。

韩立失望了,但见天色不早了,只好不情愿的把瓶子收起来。

他还要赶回石室,去打坐练功。

在接下来的好几天里,每到夜里的一定时辰,瓶子都会发生相同的异象。无数的光丝,如同飞蛾扑火,被瓶子吸引而来,接着又变成大量的小光点,被瓶子贪婪的吞噬着。

正当韩立以为,这种现象将在瓶子身上,每天都会持续发生时,到第八天的时候,出现了其它的变化。

当韩立来到老地方,把瓶子取出放好后,这种吸收光点的现象,竟然只维持了短短的半刻钟,就停了下来。接着,瓶子身上的墨绿色花纹,突然发出了耀眼的绿色光芒,并在瓶子表面,浮现出了几个金黄色的文字、符号。这些奇怪的字符,结构柔顺,笔画奇特,有一种说不出的上古韵味包含在其中,并不停地在瓶面上闪烁、游动不停。

这种另类的现象,也只持续一刹那,又都消失了,只在瓶面上留下了几个凸出来的金色怪字符,似乎所有的事情又都回到了发生前的。

经过这几天在瓶子上所发生的怪异之事,韩立对这些怪现象,已不再像刚开始时那么大惊小怪,在瓶子上发生比这更奇特的事情,也不会再令他多么愕然。

他大大咧咧的拿起了瓶子,下意识的、去试着打开盖子。

轻轻地,毫不费力的,瓶盖从瓶子上取了下来。

不敢相信!韩立吃惊的望着手里的瓶盖。

就这么毫不费力,一点技巧也没花,就把这个难题,这个自己好几天都没能解决掉的大困扰,给这么轻易地解决掉了吗?

等到韩立确认,眼前所发生的事确实是真的,瓶子的秘密已经放到了自己的眼皮底下,他再也按耐不住自己心里头的激动,把眼睛凑到瓶口前,往里头望去。

瓶子里面,一滴黄豆那么大的碧绿色液体,在里头缓缓的滚动着,把整个瓶壁都映成了绿莹莹的一片。

这是什么?

韩立有些失望,自己费了老大劲,只得到这么一个无趣的东西。

他灰心的把瓶盖封好,收进皮袋,转身往住处走去,刚才那股激动地兴奋劲,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虽然,瓶子的盖子已经被他给打开了,但结果令他很不满意。

韩立准备以后没事无聊时,再来探寻这滴绿液的秘密。说不定,可能会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现在他所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的睡一觉,补回睡眠。这几日,他每天晚上都未能好好的安睡,使他白天练功的效率大大的降低,再加上精神不振,已引起墨大夫的一些询问。

自从韩立成为了墨大夫的亲传弟子,并突破口诀第一层后,他总觉得自己没有了练这口诀的动力。何况这口诀修炼后的效果,如此的令他不满意,让他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修炼。

为此,墨大夫狠狠地训斥过了他一顿。

可是,一到修炼的时间,他仍就昏昏欲睡,无精打采,一点精神也没有。

这种情形,让墨大夫有些抓狂,认为自己是不是收错了人。

一想到这里,韩立也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自己又不想这样的,可是人实在是不在状态之中。

让韩立想不到的是,在他回去一觉醒来后的第二天,他再一次主动的,全身心的,投入到疯狂的修炼之中。

让他做出如此举动的原因,只是墨大夫轻飘飘的一句话。

“每把这口诀修炼提高一层,我就把每月该发给你的银子,再提高一倍。”墨大夫终于看出了韩立对钱财的渴望,从根子上找出了解决的办法,一声简简单单的话,就把他绑在了拼命修炼的战车之上。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韩立为了练成下一层口诀而拼命修炼。

每日里,从早上到中午,从中午到晚上,一天两次的进入石室,修炼打坐,过着这种千篇一律的,枯燥、单调的生活,把其他的一切都抛在了脑后。

墨大夫为了能让他专心修行不让外界事情干扰他,把整个神手谷都暂时对外封闭了,连看病治人都在谷外进行,日常的衣食用度更是不让他再操半点心。

瓶子的事情,就这样渐渐的被韩立忘到了脑后。

秋去冬来,春过夏至。

一晃得时间,四年过去了,韩立已十四岁了。

他长成了一个皮肤黝黑,沉默坚毅的乡村少年。只从外表上看,他和其它普通农家的务农少年相比没有什么区别,一样的不惹人注意,既不英俊潇洒,也不风流倜傥。

只是每天在石室——住处、住处——石室两者之间穿梭,偶尔再去墨大夫那里学点医术,再在他房内翻翻看看其它各类不同的书籍,就这样整个山谷成了他全部的天地,他的口诀也水到渠成的练到了第三层。

四年后

墨大夫,对韩立能把全部时间用到修炼上,感到很满意。

但对他无名口诀的修炼进度,仍然嫌慢。

近年来,墨大夫身上的病,似乎更加严重。每日咳嗽的次数,变得频繁,咳嗽的时间也更加的延长。

随着他身体状况的恶化,墨大夫对韩立修炼的进度,似乎也是更加关心。从他平时反复督促的话语中,可以听出他内心的焦急。

墨大夫,应该是非常重视韩立。不但按约定发他的银子比一般弟子多得多,平时看向他的目光,也十分奇特,就像是在看一件稀世珍宝,爱护万分。

但口诀练至第三层的韩立,感官变的十分敏锐,他在不经意间发现,在这些亲切关怀的目光背后,还偶尔参杂着一丝令韩立不安的贪婪、渴望的神情。

这些神情令韩立有点毛骨悚然,总觉得,流露出这些神情的墨大夫,看自己不像是在看一个活人,而像是在看一件东西。

这让他有些困惑,自己能有什么被墨大夫想要的东西吗?

当然没有,他给自己做出了肯定的回答。

韩立有时甚至认为,自己是练功练的有点过敏了,在暗地里腹诽墨大夫,实在是有点忘恩负义。

可是,他自己也不知为什么,在他心底下最隐密的地方,还是存了一分对墨大夫的防范之意,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防范之心就更加强烈了。

现在有一个重大问题出现在了韩立的面前,他遇到了练功的瓶颈,而且更糟糕的是,随着这几年韩立的大量修炼、吃药,墨大夫手里珍贵的药物已荡然无存。

很明显,韩立并不是什么天纵奇才,没了药物的辅助,他修炼的进度彻底停滞了。

这让韩立面对墨大夫时,很惭愧。

墨大夫,几乎把他全部的心血和家当,都用在了自己身上,为自己创造出最好的修炼条件,而自己却无法满足他的要求。

这让韩立觉得自己很难面对墨大夫,面对他那时刻热切的询问。

很奇怪,不知为什么,武功很高的墨大夫无法察知韩立修炼的详细情况,只能从给他把脉中,得知他进度的一二,所以这些日子里一直不知道韩立所面临的困境。

前不久,内心不安的韩立,终于向墨大夫坦言了自己的修炼情况。

墨大夫听到,韩立在口决上已一年没有提高,焦黄的面皮变得有些发白,本来没有表情的脸,变得更加的十分难看。

墨大夫没有责怪他,只是告诉他,自己要下山一段时间,去找点药材回来,让他在山上抓紧练功,不要放松口诀修炼。

隔了两天,墨大夫带着行李和采药工具,独自离开了七玄门。

在他走后,整个神手谷,就只留下韩立一人。

另一位师兄兼好友张铁,在两年前练成“象甲功”第三层时,就突然消失了。只留下一封告辞、要去创江湖的书信,这在整个七玄门引起了一阵轩然大波。后来听说,是墨大夫出头求情,这才没有连累到他的推荐人和家里亲戚。这让韩立觉得太突然了,难过了好几天,稍后想想,隐隐觉得不太对劲,但他人小言微,也没人询问他,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后来,韩立猜想,张铁莫不是害怕“象甲功”第四层的修炼,才不知不觉、偷偷地溜掉。

在谷内修炼几天,也不见有什么效果,并且韩立也是少年脾性,就走出神手谷,在彩霞山内闲逛起来。

走在这些既熟悉,又有几分陌生的山路上,韩立的心里有一点点感慨。

这几年间,为了练功,韩立如同坐牢一般,没有走出小山谷一次。

估计,外面的那同门,也早把韩立这个师兄弟,给忘得一干二净。

在路上,碰到了一些巡山的弟子,看见他穿着门内弟子的服饰,相貌却很陌生,都警觉的上前盘问他,让他费了好大一通解释,才得以脱身。

为了避免无谓的麻烦,韩立干脆只挑羊肠小路,往僻静的地方走,避免了人多嘴杂的去处。

果然,一路上,再也没有了那些烦人的的盘查,让他一路逍遥的越走越远。

看着这些与谷内截然不同的美景,听着唧唧喳喳的各种小鸟的叫声,一时间,所有的烦恼都被韩立他抛到了脑后。

突然,一阵阵兵器撞击,众多人喝骂、助威的声音,从一处比较隐蔽的山崖下,隐隐约约的传来了过来。

这么偏僻的地方!这么多的人聚在一起!还有这么火爆的声响!

韩立的好奇心大起,也不再害怕有人询问,追着打斗声,来到了这个山崖附近。

好大的场面!他不禁微微一呆,吃了一惊。

在这个被树木完全遮挡住的山崖下面,足足有一百多人正围在那里,这片不太大的地方,给这么多人挤地满满的,甚至在附近几颗较大的树上,也有几个人,正站在树枝上,在那里眺望着。

在这么多人围着的圈内,有两波人正充满敌意的对峙着。

左边的人最多,有十一二人,右边较少,也有六七人。

韩立发现,所有的这些人,不管是围观的还是站在场中的人,年龄都和自己相仿,都只是十几岁的模样。

韩立脸上微微露出一丝丝微笑,真是巧啊!

在这么多的人中,他轻而易举的认出了几个相熟的老面孔。

“万金宝、张大鲁、马云、孙立松……,咦!王大胖比以前还要胖,真不亏家里是干厨子的,好吃好养啊!这个人是、是刘铁头,啧!啧!以前的黑兮兮的黑炭头,竟然变成了小白脸!”韩立也爬到了一棵树上,对下面的熟面孔,进行了大点名。

小算盘

在两波人正中间,有两名赤手空拳的少年正在比试拳脚,一人体态肥胖,但下盘平稳,拳打脚踢之间孔武有力,正是韩立以前结交的好友王大胖。王大胖别看身体肥胖身手可并不弱,随着口中的吆喝声,每拳打出,必扯带起呼呼的拳风,威风凛凛;另一人却是个矮个子,动作敏捷,如同灵鼠,他并不去招架王大胖的拳头,只是一味的飞腾挪移,看来是想耗尽王大胖的力气,再上演绝地反击。

见有好友在场上和人动手比试武功,韩立心里自然的倾向于朋友。

看了一会儿,见王大胖仍然保持着迅猛的势头,韩立虽然不会什么武功,但也知道他一时半会不会落败,便把心放了下来。

他往四处瞅了下,想找个人问问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看到离自己这颗树不远的地方,一块岩石边,有一少年边看边用手比划着,嘴里还咕咕囔囔的:“打他的头部,踢他的腰,哎呀!差一点点啊!对,对,踹他的屁股,使劲点……”

这名少年一在边眉飞色舞的看着,一边在嘴里说着。

听他的口气,好像是站在王胖子这一边的。

韩立觉得这人有点意思,就慢吞吞的从树上爬了下来,走到他身边。

“这位师兄,上场地人你都认识吗?他们为什么打斗啊?”韩立一脸忠厚的样子。

“哪还用问吗,我小算盘有不认识的人吗?他们当然是为了......咦!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未见到过你,刚入门的?不对,还有大半年新弟子才能入门,你倒底是谁?”这人刚有些迷糊的想要回答他,却猛然发现自己从未见过韩立,立刻变得清醒起来。

“在下韩立,是那位场上奋勇无比的王大胖的好友。”韩立一本正经的回答。

“王大胖的好友?他的朋友我都认识,没你这号人啊!”这人仍很警觉。

“哦,我这几年在一个地方闭关了,好长时间没出来,你不认识我也很正常。”韩立半真半假的说。

“是吗,你也是四年前进来的弟子了,真没想到,山内还有我这个万事通不认识的人。”这人瞥了一眼他所穿的衣服,看起来相信了韩立所说的话。

这人又和韩立闲谈了几句,自己就主动忍不住向韩立道出了这场比试地缘由。

“这位师弟,你是不知道,这都是红颜祸水惹出的事情,这要从……”这名小算盘真不愧自称是万事通,一五一十的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详详细细的告诉了韩立。

原来这件事要从两个人说起,一个是叫王样的王大胖的堂弟,一个是叫张长贵的某钱庄老板的儿子,两人都是七玄门的弟子,不过一个是外门弟子,一个是内门弟子。

这两人虽然住在同一个镇子上,但原本不会交织在一起。这一切都是由另一个女孩引起的,这名女孩是另一处镇子上的人,从小就许给了王样。但前段时间,这女孩一次外出时,被回家路过的张大公子看上了,结果在张大公子的金钱攻势下,女孩连同她父母都沦陷了,人就被改许给了张长贵,王样的聘礼也给退了回来。女方嫌贫爱富,改许他人,这个噩耗给了王样很大的打击,而王样也早已迷恋上了这个女孩,知道消息后整日的要死要活,最后真的没想开,竟然跳河死了。

本来事情到此,也就算是个悲剧故事,彻底结束了。

可王大胖,从小就和他这个堂弟要好,听了此事,当然不肯罢休,找上张长贵,要和他进行决斗,输得人要向对方斟茶施礼、磕头认错。

张长贵心虽然高气傲,但自知武功比王大胖差了一点,便要求朋友也可参加,要多比几场,以总的结果定输赢,王大胖一口就答应了。随后张长贵仗着钱多,大把的撒银子,到处找同门富家子弟中的好手帮忙,而王大胖虽然没钱,但在同门中人缘很广,结交的中下层朋友也很多,也有许多武功不错人自愿帮忙。

结果,有许多听到他们比试消息的同门,也前来观看、助威,并形成了立场鲜明的,两方面充满敌意的火爆局面。

从这名少年的口气中,韩立听出来,现在富家弟子和中下层弟子的矛盾,似乎是更大了。

一场比试,竟然引来这么多的人观看助威。

“你也是帮王大胖的吧,要是他们不守规矩,我们一起上,打得他们这些少爷们屁滚尿流,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我们。”这少年的嘴巴从一开始就没有停过。

韩立苦笑了一下,这两方的矛盾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这件事情也很难说是谁对水谁,自己经过这几年的练气打坐,以前的热血冲动早已消磨的差不多了。再说,自己从未练过拳脚兵器武功,现在是绝对打不过任何一名普通同门,看完了比武还是老老实说的回山谷吧。

“好啊!”突然,少年面带喜色,大叫一声。

韩立一听,忙回头向场中望去。原来那名王大胖的对手最终还是没能等到最后,一时没能避开王大胖肥大的拳头,被一拳打在脑门子上,倒地昏了过去。

顿时一部分的人,大声叫“好”了起来,另一部分人则脸变的很难看。

王大胖一脸的得意,冲四周抱了下拳头,然后撅着屁股,一摇一摆的回到了他自己的那一方,完全不见了刚才比试中的狠劲。

张长贵那一方,也走出了两人,把昏倒的弟子拖回了本方。

接着,双方又各走出一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剑。

两人看来也是火爆的脾气,也不说话,抡起手中武器,叮叮当当的就打了起来。

厉师兄1

只见两个人之间,刀光剑影,辗转腾挪,两把兵器被舞成了两团寒光,不时碰撞在一起,难分上下。

韩立看了一会儿,没能瞧出个一明二白出来,只是觉得两人之间打得非常热闹好看,也看不出那些是高招、那些是败招,至于谁更高明一点就更不是他这个门外汉所能了解的了。

“韩师弟,不知道你是在那位师叔门下修行,现在闭关出来想必功力大进了吧?”小算盘终于忍不住了,开口恭敬地询问起回韩立的师承来。

要知道,每个七玄门的内门弟子,一般在百锻堂经过两年的基础训练后,就会分别送到长一辈的门人那里磕头拜师,学习更高深的武功,出师后这些弟子才都在门中担任具体职务。

当然这只是一般弟子经历的出师过程,如果是在入门测试中表现杰出的弟子,也可不经两年的基础训练直接进入七绝堂,能被几位门主收为入室弟子,传授门内绝技,可谓鲤鱼跳龙门,一跃飞天了。

在两年基础训练中,如果再有表现突出的人,也有希望被一些长老、堂主、供奉之类的人看中,被收为门下亲传弟子,这些弟子的前途虽比不上门主的弟子,但也比普通弟子受重用的多。

小算盘听到韩立刚刚从某处闭关出来,再加上从未见过此人,自然地猜想此人是门内某地位较高的大人物的弟子,从而恭敬地询问,想上前拉拉关系。

“我几年前被一位供奉大人看中,被收为弟子,具体是那位供奉,我就不好提他老人家的名讳了。”韩立很清楚他的想法,脸上却装出一副害羞的神情,只是话语中故意带了几分自傲。

“是吗,韩师兄可真走运啊,以后在门内的地位一定很高,前途远大,希望有机会的话,师兄能多提携一下小弟。”小算盘听到韩立不愿意透漏自己师傅的名字,也不在意,反正不论是哪个供奉都比自己师傅强,但语气马上就变了。

“韩师兄,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日后飞黄腾达,不在话下。”他继续恭维着。

“此人长的黑黑的,一脸的笨样子,怎吗也有供奉收他做弟子,自己这么机灵头着好听的话,一面还分心的去仔细观察韩立的一举一动。

“咦!真奇怪,供奉的弟子应该内功深厚身手不弱,可自己怎吗就瞧不出此人的深浅,这人太阳穴既没微微凸起,眼中也没精光外漏,怎么看也是一个不通武功之人啊。”小算盘越观察越感到纳闷。

“分出胜负了。”韩立轻飘飘的一句话传了过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小算盘吃了一惊,忙把目光转回到场中去。

果然,使刀之人已把刀丢到了一旁,一只手臂在乎乎的往外冒血,另一只手紧按着伤处,满脸的铁青,看来并不败得心服口服。这也难怪,这两人武功都差不多,刚才只是一不小心中了对手的诡计,才棋差一招,败了下来。

小算盘看到这里,一脸的惋惜之色,口中更是连声的“可惜”出口。

“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可惜的。”韩立没看出什么道道出来,可旁边有这么一位现成的解说在,不问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这场的比试,如果王大胖那方的人赢得话,就胜了三场,最后一场就无须再比了,可惜啊还是没赢啊!”

“哦!”

“不过没关系,现在就剩最后一场,王大胖这方出场的人是我们这批弟子中武艺最高的人,一手的奔雷刀法刚猛无比,能碎石断金。哈哈!能看到厉师兄的拿手刀法,我也算没白来,不论张长贵这方派谁出场,我们都赢定了。”小算盘开始时还有点沮丧,但随后就兴奋起来,看起来对那位厉师兄充满了信心。

“已经到了最后一场了吗?‘韩立随口的应着,心里在想这位韩师兄是谁啊?自己人不认识啊?

这时,从王大胖那方走出一个神色冷酷的少年出来,这少年手拿一把寒光四射的长刀,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场中央,然后一言不发,闭起了双目。

“厉师兄!厉师兄!厉师兄!……”

看到这名少年的出场,场外的人都一脸的兴奋,不约而同的一起叫出了这个少年的名字,并一声接着一声,一声比一声的高,这吼声震动着全场,这时再也不分不出那些是富家弟子、那些是穷家弟子,只有一致的给这名少年的加油声。

厉师兄2

这位厉师兄很出名吗!是什么来历?”韩立有些惊讶了。

“你连厉师兄都不知道?”

“我不是闭关了好几年吗。”

“对,对,我把这事给忘了?我的记性还真不好,总觉得七玄门里不可能有不认识厉师兄的弟子,把韩师兄你闭关的事给忘掉了。”小算盘才恍然大悟,急忙陪不是。

“给我讲讲这位厉师兄的事好吗?”

“韩师兄,当然可以了,厉师兄的事迹,我们这些年青弟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小算盘看到场中张长贵那方还没派出厉师兄的对手,就和韩立讲起来这位名人的种种传说。

“韩师兄,不是我小算盘给你吹牛啊,厉师兄的事情不但我们这批弟子很清楚,其他的年纪大些的师兄也都知道的不少。当初……”他精神抖擞的开始给韩立说起了厉师兄的故事,那神采飞扬、吐沫横飞的样子,好像他就是这故事中的主人公一样。

听小算盘一一道来这位厉师兄的事迹,还真有几分传奇色彩。

这位厉师兄也是四年前上的山,当然不是和韩立同一批考核的人,他当时没能一下子就过关,也成了一名记名弟子。但是在半年后的测试中,他不但在所有的项目中都拿到了第一,他还在最后和师兄们的对抗中,成了唯一一名撑过了三十招的人,这个纪录打破了以前所有记名弟子的测试成绩,引起了不少上层大人物的注意。经过检查,结果令人吃惊的是,厉师兄的根骨只是一般,成长潜力也有限,这个诊断让人觉得可惜,但因此也没被哪位高层人物收为弟子,在经过两年的基础训练后,他还是拜在了一名普普通通的护法门下,只学到了几套普通的武功,风雷刀法就是其中一门很平常的七玄门中层武学。

如果到此为止,厉师兄也不能算是传奇,只能说是虎头蛇尾。但其后不久,他就凭借这套不起眼的风雷刀法,竟然在来年的小一辈弟子大较技中大放异彩,一举冲入到了前十六名,是所有新入门弟子中唯一一名名列前茅的人,这件事又让他再一次成为了门中的焦点。

在随后的各种比试中,厉师兄每次都勇猛无比,锐不可当,都拿到了很高的名次,为他们这些新弟子长了不少的脸面。在去年的大较技中,更是一举拿下了第三名,要知道排在前两名的都是入门十几年的弟子,虽说是小一辈弟子,但也二十七八了,光是内功火候就比他深了许多,许多弟子都认为要是厉师兄和他们内功一样强的话,第一名绝对是手到擒来。

就这样,厉师兄再一次受到了上面的关注,被指名派出山外,参加了不少重大的门外行动。当其他新弟子还在门中苦练武功时,他就已经开始替七玄门立下不少功劳,在江湖上有了“厉虎”的赫赫名声,听说他还即将被允许特例进入七绝堂,去修炼更高深的武功。

韩立听到这里,心里也不禁动容了,所有的事情如果都是真的话,这名厉师兄还真是不简单。凭着一名记名弟子的身份,竟然能拼搏出如此的成就,自己也有些钦佩了。

张长贵那一方,在经过大半天的推诿后,终于有一名弟子硬着头皮走了出来。

这名弟子看起来武艺也是不弱,从腰间拔出一把明晃晃的软剑出来,这把软剑只有拇指粗细,柔软无力,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平庸的人能用的。

厉师兄感到有人到了跟前,缓缓的睁开双目,眼中神光十足。

他突然大喝一声,如同晴空里响起的一声霹雳,震得全场人耳朵都嗡嗡直响,对面之人也被震得抖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惶恐之色。

随着喝声出口,长刀已经摆动,一溜刀光闪动,连环数式运转,刹时幻化成十多片刀影,将对手围在刀网里。

这人倒也机警,虽然有些慌乱,但软剑飘忽不定,阴毒刁钻,守的倒也是滴水不漏。

“这人是谁啊?”韩立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赵子灵,五长老的弟子,一手的拂柳剑法很是难缠。”

“比厉师兄怎么样?”

“当然不会是对手。”小算盘自豪的说。

“那张长贵怎么不换一名厉害点的出场?”

“呵呵!赵子灵就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了,再说我们这些新弟子中谁又能打得过厉师兄,换谁也是白搭。”他有些幸灾乐祸的笑。

果然赵子灵的剑法虽然还没乱,但气势全无,被厉师兄的长刀给压地死死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的失败只是早晚的事。

韩立看了一会,心里起了一个疑团。

“我有件事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没有更年长一点的师兄在场,就算不允许他们出场比试,但看热闹总应该有人来的吧,可这里场内外,一个大点年纪的师兄都没有,都是我们这些十几岁的新弟子在观看比试,这是怎么回事?”韩立毫不客气的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小算盘听了韩立的疑问,神色一变,用一种古怪的目光望向他,让他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自己问道了什么忌讳不成?

江湖斗

“韩师兄,你还真是两耳不问窗外事啊,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知道?即使是闭关,你师傅也应该给你提起过才对。”小算盘的口气好像又起了疑心。

韩立听了二话不说,从身上利索的摸出了一个腰牌,伸手递给了小算盘。

“韩师兄,你这是干吗?我还能信不过你吗!我一见你就觉得很面善,肯定以前早就见过了,呵呵!”他用眼角迅速的瞥了一眼腰牌,见是真的,忙陪起了笑。

“现在能告诉我了吧?”韩立还是关心自己刚才提出的问题。

“当然,当然行。”

“糟糕,自己恐怕得罪了眼前的这个家伙。”小算盘心里嘀咕着,嘴上却把一切老老实实的全抖了出来。

原来这几年,七玄门和野狼帮的冲突更加厉害,双方为了几块说不清归属的富裕城镇打了大大小小的十几仗,都损失了不少的人手。因为野狼帮的帮众都是用训练马贼的一套训练出来的,一个个厮*起来全不要命,见到血后就更加疯狂,而七玄门的弟子虽然武艺较高但没有那股狠劲,在拼*中缩手缩脚,这样一来双方死伤更多的往往是后者。一连几场下来,七玄门的几位大人物再也坐不住了,把本门的大部分内门弟子全都派了出去,去参加双方接下来的一连串拼斗,一方面这几块地盘绝不能失,另一方面让弟子们也都见见江湖的残酷性,去磨练一番,长长实际的战斗经验。

结果在后面的一些厮*中七玄门又占据了上风,但内门弟子死伤的也太多了点,不少年纪大些的师兄出去后就再也没能够回来。说到这里,小算盘也叹息不已。

再后来几位门主又改变了策略,让内门弟子先去执行一些不太重要的任务,去其他地方历练一番,有了一定的江湖经验后,再去参加和野狼帮的拼*,这样一来伤亡果然减少了许多。于是,这种策略就在这两年被正式纳入了门规,要求所有弟子出师后都必须先下山历练一番,回来后才能授予门内实职。

就这样,山上年纪大些的师兄几乎都被派到了山下,现在要么正在和野狼帮纠缠,要么去参加历练了,山中除了必要的守山弟子外,就只剩这些还未出师的年幼弟子。

听到这里,韩立才恍然大悟,才知道山上与以前不大相同的缘由。

“当!”一声巨响,一把软剑飞到了半空中。

赵子灵左手按着右手被震伤的虎口,脸色发白的倒退了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他刚才在厉师兄迅猛的连环刀势下,躲避不及,被迫用手中的软剑去招架,结果被刀上传过来的一股巨力,给震飞了手中的兵器。

“厉师兄,果然厉害,小弟甘拜下风。”赵子灵勉强的带着微笑,施了一礼。

四周顿时发出了阵阵的欢呼声。

“厉师兄,好俊的功夫!”

“厉师兄,好刀法啊!”

“厉师兄,指点下小弟吧!”

一声声不甘落后的叫嚷声,冲着他们的偶像,响遍了整个场地。

厉师兄把长刀收了起来,脸上起了几丝淡淡的红晕,刚想说些什么。突然,他脸色一变,皱起了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一包拳酷酷的说道:“在下还有些急事要办,先告辞了。”

一转身,轻轻地飘出了场外,露了一手俊俏的轻功,消失在了山崖旁的松林里。

“啧啧!厉师兄不但刀法好,轻功也很高明啊。”

“就是!”

“就是!”

一声声的称赞声又响了起来。

韩立皱了下眉头,这位厉师兄功夫是不错,不过好像有点喜欢炫耀,大概有点年轻气盛吧。

他回头一想,自己又不禁苦笑了起来,自己好像并不比这些人年纪大,怎么想法总是老气横生,好像已经是一个小老头,看来自己修练那套口诀把自己练得心态全老了。

“这位师弟,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韩立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小算盘,突然问起了他的名讳。

“我叫金冬宝,不过,韩师兄叫我小算盘就行了。”小算盘听到韩立问起他的名字,立刻兴奋起来,看来认为自己是靠上了眼前的这颗大树。

“以后生病受伤,找我就行了,我给你免费医治。”韩立拍了拍他的肩膀,望了望场中又起了争执的人群,便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旁边的松林。

原地留下的金冬宝,还在莫名奇妙的发着呆,一时半会儿不知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抽髓丸

离开山崖已经有不少路程,仍能隐隐约约的听到他们的吵嚷声,这些人最后怎么处理王大胖和张长贵之间的争执,韩立是不会再去多关心了。

他一想到金冬宝站在原地、呆呆愣住的样子,就忍不住心里想要大笑。他这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好轻松,再没有了在山谷里的那种郁闷的感觉。

他穿出松林,往更偏远的地方走去,在随意的走了一段路后,一条细细小溪出现在了眼前。

韩立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炙热的太阳,又低头瞅了一眼小溪里缓缓流淌的清水,觉得在小溪里擦洗一番是个不错的主意。

当他俯下身子,刚把双手插入那凉凉的溪水中,一阵阵痛苦的*声从小溪的上流处传了过来。

韩立很讶然,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人。

他顺着*声,往小溪的上流处寻了过去,一个穿着内门弟子服饰的人正面朝地面,趴在小溪边不停地抽动着身子,四肢也不在住的哆嗦着。

韩立一眼就看出,这名弟子是患了急性的病症,再不加以援手,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他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从怀中拿出一个檀木盒子,打开后取出一根根闪闪发光的银针,干净利索的在这人背后穴位处扎了上去。

他很快扎完了背部的穴位,把这人整个身子翻转了过来,准备再去扎胸前的穴道。

一转过身,此人的脸部露了出来,韩立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性命垂危之人,分明就是刚刚才在山崖上大展神威过的“厉师兄”。

韩立愣了一下,又仔细观察了下那张不久前才见过的脸孔。

此刻厉师兄哪还有刚才大败对手,勇武无敌的潇洒样子,一张原本冷酷的面容因痛苦拧成了一团,嘴角不停地往外流着白沫,很明显这位厉师兄已经疼痛的神智不清了。

韩立恢复了冷静,稍微沉吟了一下,突然用手里的银针流水般的在他的身上扎了起来,连续不停地的扎了数十针,当扎完最后一针时,韩立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珠,长出了一口气,这种银针急救法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不小的负荷。

当厉师兄全身都挂满了银光灿灿的细针时,他终于醒了过来,恢复了神智。

“你是……”他费力的想说些什么,但气力不足,吐不出后面的几个字。

“我是神手谷的人,你不要再说话了,先好好的恢复体力,我也只能救醒你这一时,你这病很奇怪,估计只能墨大夫能救你,可惜的是,他现在不再山上。”韩立给厉师兄把了把脉,皱起了眉头。

“药……在……”厉师兄脸色焦急起来,嘴唇抖动几下,想抬起手臂说些什么,但没有成功。

“你身上有治你病的药?”韩立立刻领会了他的意思,猜测的反问道。

“恩——”厉师兄看他领会了自己的意思,才放松了表情,吃力的点下头。

韩立也不客气,在他身上搜索起来,找出了许多的杂物,其中一个小白玉瓶被他挑了出来,这瓶子这么名贵,密封的又这么好,一定是他要找的东西。

他拿起瓶子回头望了下厉师兄的表情,果然,他现在满脸喜色,拼命的在眨眼皮。

韩立把瓶盖打开,出人意料,没有什么药香味飘出来,反而一股浓浓的腥臭从瓶中扑面而来。

韩立一闻到这气味,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小心的从里面倒出一颗粉红色药丸出来,这药丸粉嘟嘟的如此好看,却散发着这么难闻的气味,真令人难以置信。

“是这药丸吗?”韩立的脸色恢复了平静。

厉师兄这时急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眨眨眼皮

“抽髓丸,由合兰、蝎尾花、百年蓝蚁卵,……等二十三种罕见的物品炼成,药成后外表呈粉红色,有奇异腥臭之味,服用之后可大幅透支身体潜力,可用以后的寿命来提升服药人现在的能力,以上我说的对吗?”

韩立冷冷的看着厉师兄,一字一字的说出了上面的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

厉师兄一听韩立所说的话,脸色立刻变得苍白,毫无血色,露出了慌乱的神情。

“此药一经吃下,每隔一段时间就必须再此服用,而且要经受抽筋吸髓的非人痛苦。如若不吃,则轻则全身瘫痪,重则丧失性命,而且即使每次都按时吃药,在第一次用药后的十年内,也必定因透支生命而丢掉性命。”韩立没有停下来,继续的说道。

“你不要告诉我,我手里的这个药丸不是抽髓丸。”韩立说话间停顿了一下。

厉师兄听到这里,脸上已经呈现出了一种被人揭穿老底的绝望神情,但眼睛里还流露出一种难以想到、万分惊讶的感觉。

“你是不是觉得很吃惊,这种药丸非常罕见,我怎么会认得它?”韩立看出了他心里的疑问,话锋一转,说起了自己。

“其实很简单,我也吃过一粒这种药。”

韩立语破天惊,一句话说的厉师兄彻底惊呆了,但随后露出了一副不相信的神情。

“我吃这药的方法与你不同,我一共就服用了一粒药丸,还把它分成了十份,分成了十次来服用,每次都把它当成了其它药的药引,所以没有什么危害身体的副作用。因为这药丸样子与它散发的气味相差太明显,所以我对这药的印象非常深刻,我以前一直都以为,除了我服用的那粒药丸外,世上不应该还会有人真的服用这种秘药,没想到在本门内就一人。”

说完这些话,韩立用一种似是佩服,又似是可怜的目光看向了厉师兄。

厉师兄不愿意和韩立的这种目光对视,把双目轻轻地合上,只是胸口起伏不定,说明他现在的心情很混乱。

“你服用此药已经有好几年了吧,如果你现在不再吃这药丸,我可求墨大夫另帮你配一服秘药,虽不能挽回你全部的寿命,但让你多活二三十年还是可以的,不过你的武功就要保不住了,如果你继续服用此药丸,从你今天发作的情形看,你顶多还能活个五六年,当然在这几年里你的武功会进步的越来越快,比你现在的精进速度还要快得多。你既然敢吃这种秘药,想必也是个坚毅果断之人,你自己的身体由你自己来拿主意好了,这药丸你是吃还是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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