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留田突围
一九四一年十月,日寇侵华军总司令畑俊六坐镇山东临沂,纠集了五万兵马,拉开大网,向沂蒙山区汹涌卷来。我一一五师师部和山东分局,在我们特务营的掩护下,从滨海地区北上,准备与山东纵队的领导机关会合,组成反“扫荡”的统一指挥机构。
十一月四日,当我们行至留田时,日寇突然从四面八方合击过来。很显然,敌人已发现了我们的行动,妄想以突然袭击,先打掉我领导机关,然后彻底摧毁沂蒙山区抗日根据地。
我营四个连,分别坚守在留田四周的山头和隘口。我跟随二连守在留田东北五里多地的司马。从五日清晨,一直打到中午,仍不见行动的命令。举目望去,大路、小路、山谷、田野,到处是黄溜溜的鬼子兵。他们在飞机掩护下,步步紧缩着包围圈。看着这情景,我的心情越来越沉重。我深深地知道,机关和首长的安全关系着整个山东的抗日斗争啊!
下午三点多钟,师部通信员飞马奔来,急促地对我说:“师首长要副营长立刻前去领受任务。”我立即跨鞍上马,直奔师部。
师部驻在牛家沟。当我赶到时,师部的茅屋里已经挤满了人。我们的营长,正、副教导员已经先到了。屋子里异常沉静,只有罗荣桓政委站在作战地图前,手里拿着红蓝铅笔,在讲着什么。
我向首长作了报告以后,罗政委停止了讲话,走过来同我握了握手。他的神态、动作,就像周围没有发生任何敌情。看到罗政委那镇定自如的神态,我原来紧张的心情,立时平定下来。
罗政委回到地图前,严肃而又平和地继续说道:“现在我们不应该单纯考虑如何突围、保存自己;而应该考虑怎样才能既保存了自己,又能打破敌人的‘扫荡’,保住我们的根据地。”说到这里,他伸手向南一指,斩钉截铁地说:“我的意见应该向南突围。”
“向南突围?”这个出乎意料的决定,简直使我吃惊。我看了看其他人,大家也都露出了惊异的神情。
“是的,向南!向敌人的心脏临沂方向挺进!”罗政委重复了一句,接着便简要地分析了敌我态势。他指出:东面的沂河、沭河和台潍公路,都被敌人严密地封锁着,并布置了一个口袋阵。我们东去,正中了敌人的毒计。北面,敌人正疯狂地向南压来,顽军又与山东纵队对峙着,北上定受日、顽夹击。西有津浦铁路,敌人碉堡、据点林立,戒备森严,不易通过。
讲到这里,他声音洪亮地说:“敌人正集中兵力向我中心区合围,后方必定空虚,这就给我们闪出了突围的空隙。我们趁机插到他的大本营临沂,就能变被动为主动。待敌人回师后,牵着他的鼻子,彻底粉碎他的‘扫荡’。”
听了罗政委精辟的分析,我心里像开了两扇窗子,顿时豁亮起来。
首长们一致同意罗政委的意见,并请他下达命令。罗政委在地图上先画了三条蓝色弧线,又画了一个红色的圆圈。然后又穿过三条蓝线画了一条向南转西的红线,在圆圈处停了下来。
他把我们叫到跟前,先指着三条蓝线说:“这是敌人的三道封锁线。”然后又移向红线说:这是我们的行军路线,由留田经张庄,穿高里,折转西南。然后,越过临蒙公路,直插诸满以南,在这里停下来。”他的手指最后落到被红圈围着的王沟附近。
我仔细一看,王沟离临沂最多不过五十里路。罗政委等我们把每一个要经过的地点都记清之后,又向我们详细交代了经过这些地方应注意的事项。他对沂蒙山就像熟悉自己的故乡一样,连哪里有个隘口,哪里可以通过炮车,都非常清楚。
这使我想起敌人“扫荡”之前,他曾指示所有参谋人员和部队连以上干部,必须把沂蒙山的地形摸透。为此,我们特组织了一个“参谋旅行团”(这是我们自己定的名字),爬遍沂蒙山区的每一个山头, 翻越过每一个隘口, 涉过每条河川。 “旅行”结束之后,他又召集我们,对照地图,作了详细汇报。
当时,我们对这次“旅行” 的意义认识还不足,此刻才领会到,罗政委那时已为反“扫荡”做了准备工作啊! 通过这次 “旅行”,我们对沂蒙山更熟悉了,他也把沂蒙山完全掌握了。
罗政委向我们交代了任务之后,又给我们作了具体分工:营长和教导员带领一二连作前卫;副教导员带四连居中卫护机关;我带三连担任后卫,掩护和收容掉队人员。他并要求部队一律枪上刺刀,压满子弹,随时准备投入战斗。
最后他又宣布了行动纪律:坚决服从命令,不得自由行动;没有突出合击圈前,不许说话,不许咳嗽,不许发出任何响声。
领受任务完毕,天已黄昏。走出师部时,我仿佛站在一座雄伟的高山之顶,站得高,也看得远了。先前那种不知去向的紧张心情,完全消逝了。教导员也意味深长地说:“这真是个英明的决定。”
二,无声的战斗
夜幕下垂,雾气弥漫。留田周围的山头上,日本鬼子燃起的冲天大火,又把黑夜变成了白昼。枪声、炮声、马嘶声和鬼子的嚎叫声,不断传来。他们是那样嚣张、狂妄,仿佛敌酋一声令下,就能一举歼灭我们似的。
几千名机关人员和我们特务营,都集合在一块平地上,静静地等候着出发的命令。忽然罗政委率领作战科的同志和一部分侦察人员,从部队面前走过,先头出发了。
罗政委安详地迈着步子,还不时向别人打着招呼。这一切,就好像他不是要带领几千人突破重围,而是去出席一次会议。这情景使我想起了他在梁山战斗中的情形。
那是一九三九年八月,我们把六百多日本鬼子包围在梁山,罗政委决定全歼敌人。他部署完战斗之后,便来到前沿附近的一棵大树下。鬼子拚命想突出重围,战斗一开始就非常激烈。子弹、炮弹不断地在大树附近飞啸、爆炸。可是我们的罗政委,一面听着参谋人员向他报告战斗的进程,下达着命令;一面就像在乘凉,不停地摇着大芭蕉叶扇子。一直到战斗即将胜利结束,他才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摇着扇子离开了这棵大树。看到罗政委如此镇定自若,我信心倍增。
七点多钟,部队以战斗的姿态出发了。几千人的队伍,一个紧跟一个,静悄悄地从仅一里多路的空隙中向南插去。我们逢山过山,遇水趟水,不久便接近了台潍公路。我们在公路右侧的小路上向南前进,公路上便是向北急进的日本鬼子大队人马。炮车滚滚,马蹄踏踏。原来他们正做着在留田合击我们的迷梦啊!
我们直奔第一道封锁线张庄。快接近时,只见大小山头上一溜火堆,犹如一条蜿蜒的火龙。火龙的中间,闪出一段黑蒙蒙的缺口,看去只有一里多路。前面传下了罗政委的命令: “三路纵队,跑步通过。作好战斗准备!”
战士们一手提着上了刺刀、压满子弹的步枪,一手提着揭开了盖的手榴弹,迅速、肃静地向两山之间的隘口猛插过去。敌人盲目地射击着,子弹在头顶上尖叫着,我们理也不理,继续飞奔。整整过了半个多小时,敌人仍未发觉,第一道封锁线安全地通过了。
过了张庄,穿过一条小山沟,部队稍微休息了一会儿,又继续向南走。下半夜,到了高里附近。向前看去,大小山头上,又是火堆连着火堆。火堆旁,时隐时现地闪动着敌人巡逻兵的身影,而且每隔十分钟,便飞起许多绿色信号弹。前面传下“跑步跟上”的命令,部队速前进。
当我们从两堆大火中间穿过时,只见我们的三名侦察员,穿着黄呢大衣,正举着信号枪发射绿色信号弹。原来他们掌握了敌人巡逻兵的规律之后,一声不响地干掉了巡逻兵,然后便穿上敌人的衣服,执行起“巡逻兵”的职责。
三星垂西,部队折转向西,越过临蒙公路。正像罗政委分析的一样,敌人后方空虚,戒备不严,我们又顺利地通过了第三道封锁线。五点多钟,我们便胜利地到达了目的地——王沟附近。就这样,我们没费一枪一弹,无一伤亡,安全地突破了五万敌寇的包围。而敌人却在继续源源不断地向留田方向开去。
第二天,我们的《战士报》上,登载着波兰记者希伯同志写的一篇文章。他称赞留田突围的指挥是神奇的。文章的前面,标着醒目的红字标题——《无声的战斗》。
三,调虎离山
我军突出重围,敌人的合击扑空了。他们一时摸不清我们的去向,因此也没有马上调兵回转。就在敌人犹豫不定的时候,罗政委又英明果断地引导我们跨出了反“扫荡”的第二步。部队在山坡上集合了。
罗政委站在一块石头上,朝阳照耀着他高大健壮的身躯,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他开门见山地说:“同志们一定很关心我们下一步的行动,现在就来告诉大家,我们还要回到沂蒙山区去。”
接着,他指出:我们虽然突破了敌人的重围,但这仅是我们的初步胜利,沂蒙山区是我们的根据地,沂蒙山区的群众是我们的靠山。要坚持抗日并取得最后胜利,就要有群众。因此,我们不能离开沂蒙山,不能丢了沂蒙山区的群众。我们所以离开了沂蒙山,是为了把敌人调出沂蒙山,消灭他们,保卫沂蒙山。现在敌人还没有离开我们的根据地,我们就要牵着他们的鼻子把他们调出来,然后再回到根据地,开展广泛的游击战争。消灭敌人,保卫根据地和广大群众不被摧残,这才是我们的全部胜利。
在罗政委的指挥下,我们又掉转头来,向沂蒙山区挺进。七日黄昏,我们到了诸满。八日,罗政委派人把我叫了去,他指示说:“敌人在留田扑空,正在摸我们的去向。我们要将计就计,暴露一下自己,把敌人调出我们的根据地。”
他见我还没有完全弄清他的意思,又进一步说:“垛庄、青驼寺一带,敌人抢劫了很多牲口、物资,准备外运。敌人必经石兰,你带上两个连在石兰附近打他的伏击。要打得狠、声势大、动作快,打了就撤。敌人正想寻找我主力决战,他的侧后受到威胁,又摸不清我们有多少兵力,就一定会调兵回来。”一切全明白了,九日清晨,我便带领部队到了石兰附近。
罗政委选择的这个伏击地点可真好。东西两面高山耸立,中间一条大道伴着一条沙河,自北而南,纵贯而过。只要占领了两侧的高山,敌人一到,我居高临下,把南北山口一卡,即使他有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飞,有腿难逃。
为了造成浩大的声势,我们把全营的司号员都集中了起来,又把所有的轻重机枪组成了密密的交叉火网,单等敌人“光临”。
细雨纷纷,寒风习习。战士们匍匐在冰凉的岩石上,忍受着寒冷的侵袭,等了将近一天,依然不见敌人的踪影。天色渐渐暗淡下来,我正在考虑是继续等下去,还是撤回,通信员传来了罗政委的指示:坚决等下去。
黄昏,雨停了。正当大家等得心焦的时候,忽然从北面山口传来踏踏的马蹄声。接着,又出现了影影绰绰的人影。敌人果真送死来了。
日本鬼子根本没有料到我们会出现在这里,因此毫无戒备。他们押着抢掠的牲口、物资,队形零零散散,断断续续,如入无人之境。当他们全部进入我伏击圈时,我令通信员打了一发信号弹。立时,轻重机枪扫,掷弹筒、手榴弹炸,呐喊声、军号声,如山崩,似海啸,犹如千军万马进行大会战。
敌人遭这突然袭击,又见声势如此之大,一时不知所措,立刻乱了阵势。刹那间,山沟里人撞马,马踩人,人喊马嘶,鬼哭狼嚎。战士们趁机从两侧山上像泰山压顶直扑敌群。
经过约半小时的激战,打死三百多敌人,只有几个鬼子狼狈地逃走了。我们遵照罗政委的指示,没有追击,让他们为我们当义务宣传员去,我们简单地打扫了一下战场,立即转移。
第二天,据侦察员报告,敌人果真中了罗政委的“调虎离山”计,青驼寺、垛庄等地的鬼子纷纷外调。战士们打趣地说:“这一下可把敌人的鼻子牵住了。”
四,沂蒙飞兵
敌人主力外调,只留下一些小部队在山区进行“分区扫荡”、抢掠和搞伪化活动,并准备内外配合,继续对我进行合击。罗政委一面命令机关和抗大组成许多工作组,分赴各地领导群众开展游击战争,一面率领我们猛插中心地区。他指示:要不怕疲劳,见缝插针,有空就钻,狠狠打击敌人。
我们来到东蒙山,这里遭到敌人严重摧残。敌人的宣抚班和汉奸队,天天出动,召开群众大会,组织伪政权。罗政委指示:打掉宣抚班,制止伪化活动,鼓舞群众斗争情绪。
十四日上午,侦察员报告:青驼寺的敌人掩护着一个宣抚班进了龙口。我们两个连立即奔向龙口,把敌人秘密地包围起来。一个贼头贼脑的汉奸,站在一张桌子上恬不知耻地说:“ 沂蒙山区的八路已被全部消灭了,这里成了‘皇军’的王道乐土,你们已是‘皇军’的顺民……”
这家伙正胡诌乱吹得意忘形,嗖的一声,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脑袋。紧接着,我们猛扑过去,吓得其他敌人抱头鼠窜。跑不及的,当场作了俘虏。
“追呀!战士们怒吼着,枪打、刀挑,一气把敌人追出几十里路,直到青驼寺的敌人出动了援兵才停止。追击的路上,到处都是敌人跑掉了的鞋子、帽子,扔掉的枪支、包袱和一具具尸体。战士们把枪支拣起,其他东西原封不动,他们说:“留下这些东西让老乡们来参观参观‘大皇军’的‘赫赫战果’吧!”
群众亲眼看到这场追击战,胜利信心提高了,对敌斗争蓬勃开展起来。
龙口追击战的当晚,我们便转移到大谷台。这里地形隐蔽,又较富裕,便决定在此休整两天,补充粮秣。两天刚过,接到情报:敌人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合击大谷台。果然,十七日晚上,敌人的几千人马,从四面八方直奔大谷台而来。
就在同一天晚上,我们也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临蒙公路,一夜之间便来到凤凰山下。次日,鬼子大炮对大谷台周围空荡荡的山头,轰轰隆隆,从早晨一直轰击到天黑。我们也在凤凰山下美美地睡了一天。
十九日,我们又一下子飞到了敌人的中心据点垛庄附近。这时候,留守垛庄的鬼子和汉奸,天天出来烧*抢劫。我们决定趁合击大谷台的鬼子还没有返回垛庄之前,来个“有空就钻,见缝插针”。
当晚北风呼号,大雪纷飞,漫山遍野立时成了银色世界。四连的战士们,顶风迎雪,在垛庄附近埋伏起来。天刚亮,垛庄的鬼子果然又耀武扬威地出动了。
等他们进入我伏击圈,我一阵猛烈射击,便把他们打了个稀里哗啦,丢下二十多具尸体,狼狈地缩了回去。这一仗虽不大,对鬼子的震惊可不小,他们急忙鸟飞兽散,各奔自己的老窝。
鬼子连续遭我沉重打击,恼羞成怒。二十四日,旧寨的敌伪军二百多,直扑我驻地北村,当即被我击退。垛庄的鬼子闻讯后,仍不甘心,连夜纠集了七百多人,第二天拂晓再次来犯。我们决定彻底挫挫他们的锐气。激战一天,打退敌人三次疯狂的冲击。黄昏,我一连迂回到敌人侧后,两面夹击,毙伤敌人近三百名,残敌被迫撤退。
这一仗,把留在我根据地内鬼子的气焰打了下去。他们固守在据点里,少数人轻易不敢出动。根据这个情况,罗政委率领机关的一部分人员去山东纵队,部署外线部队的反“扫荡” 战斗,我们仍留在内线活动。
我们根据罗政委的指示,忽而东,忽而西,时而分散,时而集中。今天配合机关和抗大组成的工作组发动群众,明天又带领民兵破公路、炸桥梁、割电线。白天分散打击敌人的宣抚班、抢粮队和伪政权;夜晚又集中起来,长途奔袭敌伪据点。
我们就像一群千变万化的孙悟空,穿插在沂蒙山区,飞行在敌人稠密的点线之间,使敌人合击扑空,伪化不成,蹲在据点里也胆战心惊。与此同时,群众性的游击战争也普遍开展起来。县大队、区中队、民兵联防、游击小组,到处展开了地雷战、麻雀战、破袭战。广大群众也都实行了坚壁清野,连水井都掩埋起来。人们以“三空”(搬空、藏空、躲空),来对付敌人的“三光”,迫使敌人寸步难行。
沂蒙山区到处都在燃烧着斗争的烈火。
五,凯歌迎新年
在我坚持沂蒙山区内线斗争的同时,我外线部队也广泛展开了活动。我教二旅部队在滨海箝制了敌人的大量兵力。山东纵队除一部坚持内线斗争外,一旅在鲁南、泰山区、泰西区,不断袭击敌伪据点,截击向沂蒙山区调运的敌兵。二旅在滨海,五旅在胶东,也连克十多处敌伪据点,有力地支持了内线的反“扫荡”斗争。
我们特务营,愈战愈强,仗也越打越大。十一月底,我们把六百多敌寇围困在绿云山附近,白天打了一天,敌人反复冲击,也没能突出去。夜晚,我营在山东纵队二旅一个营的密切配合下,一个猛袭,敌寇便大部被歼。
敌人在我内外夹击下,在山区已站不住脚,便陆续向外围据点撤退。太平洋战争爆发后,敌人外调更加频繁。我们趁此时机,经常抓住其一路痛击。我们又与地方武装和民兵密切配合,围碉堡、拔据点,连续拔掉诸满等据点多处。
这时,山东纵队一旅主力也由外线跳入内线,向敌人发起了声势浩大的攻势。不几天,敌人在沂蒙山区安下的据点,有的被攻克,有的被迫撤掉,沂蒙山根据地的人民又重见天日了。
十二月下旬,我营奉命返回师部。当我们胜利返回滨海区,到达师部驻地时,罗政委亲自组织了欢迎,并到各连进行慰问。不几天,根据地的军民便锣鼓喧天,踩高跷、跑旱船,欢庆反“扫荡”的胜利,迎接新年。
除夕,在驻地附近的柏树林里,我们师直属队和分局机关举行会餐。分局和师的首长都参加了。
罗政委举杯向大家祝贺新年,祝贺反“扫荡”的伟大胜利。他指出,沂蒙山反“扫荡”的胜利,是由于正确执行了主席的军事思想,是由于我们上下一致,团结一心。
他特地指出:“特务营的同志们在艰苦的斗争中,表现了坚韧不拔的顽强精神,今后要不骄不躁,争取更大的荣誉和胜利。”
黄国忠,八路军115师特务营副营长,1941年11月参加过留田突围,牛岚伏击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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