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个轻浮的妓女,死后五百年,风头甚至盖过苏东坡

她只是个轻浮的妓女,死后五百年,风头甚至盖过苏东坡

首页角色扮演与裳之恋更新时间:2024-06-01

作者:老谈,来源:唐诗宋词古诗词(ID:tsgsc8)

如词人柳永所言:“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柳永词中“钱塘”,即今天之苏杭。历史上的苏杭是繁华胜地,自然也不乏名人,据史料记载,白居易、苏东坡以至于岳飞,与苏杭之地,总是有撇不清的关系。

钱塘之地其实既不缺少名士与名将,更不缺风流的女子。然而,中国的历史向来由男人书写,女人本来就毫无地位可言,更不消说,沦落风尘的女子。

奇怪的是,后人提起她的名讳,常常将之与以上名人并列。并且,还要把受人尊敬的白、苏、岳三人,放在这个姑娘之后。

譬如,提及岳武穆与她,后世人如此说:“苏家弱柳犹含媚,岳墓乔松亦抱忠”。

如诗中所叙,这个小女子姓苏,名曰小小。

1,相遇

苏小小是一个名人,然而,后世之人对她的了解,也仅仅停留在名字之上。史料无记载,身世不可考,甚至来说,她究竟活在哪个年代,也是一个千古谜团。

清朝人专门考证出:“苏小小有二人,皆钱塘名倡。一南齐人,人人所知也;一宋人,见《武林纪事》……”

其实,除去这两个时代,别的学者,竟然还有别的不同说辞。譬如,有人说她是南齐时人;有人说她是晋朝之人,有人说她来自中唐……

苏小小把自己活成了一个故事,我们对她的了解,反倒成了一个事故。

坦率地说,正是因为不明不白,众人对苏小小的所有想象,才最终能够站住了脚。

对一个美人,最首要的感触,当然是她的美丽。诗人笔下苏小小之美丽,简直就是“一想之美”,即每个人想象中美丽的极限。

唐朝诗人中,最早吟咏苏小小的,乃是柳中庸,他曾作《幽院早春》之诗:

草短花初拆,苔青柳半黄。

隔帘春雨细,高枕晓莺长。

无事含闲梦,多情识异香。

欲寻苏小小,何处觅钱塘。

柳中庸由眼前的春景,勾起了对小小的无尽遐想,他的描摹,顶多也只是算是破题儿。还有别的诗人,譬如白居易,用直白的文笔,描述想象中的姑娘:

何处春深好,春深妓女家。

眉欺杨柳叶,裙妒石榴花。

兰麝熏行被,金铜钉坐车。

杭州苏小小,人道最夭斜。

诚如白居易所言,苏小小是一个妓女。最普遍的说法是,她生活在南齐。

苏小小生来自由散漫,最喜欢游山玩水。在某个秋日,小小乘着油壁香车,沿着钱塘湖堤,贪看那美丽的湖光山色。

她并没有注意到,对面来了个少年郎。少年骑着一匹装饰金鞍玉镫的青骢马,从断桥湾里缓缓而来。

少年无意间瞄见香车内的小小,便无暇再看美景。他甚至勒住了马,也不顾规矩,一而再的看起这个风流标致的女子。

苏小小本来没在意,只是少年郎如此放肆,她怎能察觉不到?小小托起香腮,猛然一看,原来那少年长得却也十分俊雅。她不但不动怒,竟然还动起了春心,便任由少年郎来回顾盼。

少年郎的马儿不听话,一会去向车左,一会又在车右,苏小小配合着马儿,挪动着身体。他们两个彼此没有说话,但似又说了千言万语。

苏小小受不住这尴尬的氛围,思索再三,她只得口吟四句小诗:

妾乘油壁车,郎跨青骢马。

何处结同心,西陵松柏下。

苏小小吟诗罢,便再也不理少年,叫仆人驱车而去。——毕竟,她的无限春心,早就念给少年听了。

2,解囊

少年郎名曰阮郁,乃是当朝宰相之子。虽然出身富贵,他却毫无纨绔子弟的习气,姿容英俊潇洒,举止优雅大方,还精通诗词歌赋。

阮郁打听到苏小小的芳名,知道她是当地的名妓,便也想往而求见。阮郁根本不奢望能够攀折这一“名花”,“留连半晌,亦人生之乐事也”。

其实,苏小小对他也是心有所属。经过一番简单的试探,在贾姨娘的撮合下,阮郁和小小都动了真情,私定下终身。

阮郁也不含糊,他以千金为聘,百金酬媒,在众乡邻的作证下,张灯结彩,笙箫鼓乐,迎娶了苏小小。

婚后的两人如胶似漆,他们还和初遇时那样,小小乘坐宝香车,阮郁骑着青骢马,一同去观览湖心和柳岸的风光。

神仙一般的日子,仅仅维持了三月有余。阮郁的父亲,在朝堂突然有急变之事,差人逼他回去。“徒哭了数日”,阮郁终究还是不敢逆尊者意,他千叮咛万嘱咐苏小小,之后便匆匆而别。

自古以来,男人嘴里的承诺,又算得了什么?苏小小纵有万种风情,在那样的社会里,她又算得了什么?

其实,任何人都应该明白,妓女和权贵之间,只存在玩弄和利用,几乎没有真正的感情。

苏小小虽是风尘中人,却动了真心。阮郁走后,即便有许多富贵子弟前往求见,她直接选择“杜门不出”。

只可惜,等了又等,却再也见不到郎君的面容。追求者如嗷嗷待哺的羔羊,贾姨娘见财起意,在中间煽风点火,苏小小稍微透了一点儿风,从此之后,“西泠的车马,朝夕填门。”

诗人都说小小多情,譬如原本就多情的白居易,他曾经写道:

苏州杨柳任君夸,更有钱唐胜馆娃。

若解多情寻小小,绿杨深处是苏家。

苏家小女旧知名,杨柳风前别有情。

剥条盘作银环样,卷叶吹为玉笛声。

也许,唯有苏小小明白,她其实并不多情。自己的那份真心,累了乏了,最终也死了。如此而已。

回归“正途”的苏小小,再度将感情放逐于青山绿水之间,观览美丽风光时,她却又遇见一个公子。与阮郁的一掷千金、风流倜傥不同,这个公子很落魄,见到小小时,还有点犹疑不定。

苏小小也算是场面之人,她见公子说话有顾虑,主动上前问讯。知晓这个叫鲍仁的公子,因贫困而心有胆怯时,小小不以为意,慨然说道:

“今睹先生之丰仪,必大魁于天下,欲借先生之功名,为妾一验。”

她猜到鲍仁必成大事,只因囊中羞涩而左右踟蹰。苏小小毫不犹豫地赠以百金。

在鲍仁的眼中,苏小小绝不是轻浮的妓女,反而更像一个义士。他由衷地感叹道:

“千秋侠义,谁知反在闺帷。”

3,玉殒

身在风尘,苏小小之所为,却一点都不风尘。

当她将鲍仁领回家中时,门外可想而知,早就聚集了一堆贵公子,她不理不睬;将百金赠予鲍仁后,小小还亲自送别到门口,对于等候之人,她照样不以为意。

面对一个芳华绝代的佳人,权贵中人也想利用手中的权力占有她。

某一日里,贵为上江观察使的孟浪,恰好路过钱塘江,他早就听闻苏小小的芳名,于是乎,便差人唤小小来陪酒。

三番五次的去唤,苏小小却硬是不理不睬。

孟浪羞恼成怒,叫嚣着软的不行就来硬的,他命府县的小吏,前往拿人。

苏小小对这样的嘴脸,早就看得多了。她不慌不忙,梳妆打扮,用完早膳,才徐徐动身前往。见到孟浪,她也不屈膝奉迎,深深一拜,娇滴滴说道:“贱妾苏小小,愿相公万福。”

耳听得她的声音如莺声燕语,鼻中闻到小小身上的麝兰之香,孟浪的暴戾之气,早就消了多半。

苏小小也不紧张,与他对答如流,有来有回,丝毫不落下风。见到瓶中的梅花,小小又起了诗意,她略一思索,信口长吟道:

梅花虽傲骨,怎敢敌春寒?

若要分红白,还须青眼看。

孟浪自问也颇知诗书,他岂能读不懂苏小小的诗意,见这个女子不卑不亢,孟浪竟然没有了主意,他亲手搀定苏小小,赔笑着说道:“原来你竟是女中才人,我却是看走眼了,失敬多矣。”

经由这么一件事,苏小小的名声更胜。只可惜,声名大炽之时,也是她染病日渐沉重之刻。

眼见别人长吁短叹,感慨命运沉浮,苏小小却不改迥异于常人的性格,不以为悲,反而自喜。

“此非天之不仁,正是天仁而成全我处。”

正所谓,“失者片时,得者千古”,苏小小虽然失去了生命,她却得到世代士子的仰慕。

清代诗人徐大年作《西湖竹枝词》,把对小小的思念,写到了极致:

玛瑙山前春色妍,西陵桥畔水潺潺。

可怜苏小坟前草,犹是含情怕杜鹃。

苏小小早已成为花中之鬼,和她最感同身受的,则是“诗中之鬼”李贺,诗人曾作《苏小小墓》一诗:

幽兰露,如啼眼。

无物结同心,烟花不堪剪。

草如茵,松如盖。

风为裳,水为佩。

油壁车,夕相待。

冷翠烛,劳光彩。

西陵下,风吹雨。

需要指出的是,苏小小虽然亡故了,但关于她的传说,却从未停止。譬如,后代文人曾经记述“钱塘梦”的故事,讲述魂兮归来的苏小小,与北宋名相司马光的侄子司马槱,奇异的人鬼之恋。

北宋至南齐,差不多过去五百年了,关于苏小小的传说,竟然还是顶流与热门。

且不说司马槱,与苏小小相比,同样出自苏门的苏轼,也要靠边站。后世人介绍苏门中的两个骄傲,照旧先说小小,再提东坡:

苏小门前花满枝,苏公堤上女岁垆。

南官北使须到此,江南西湖天下无。

哪怕到了今天,人们提到这个女子,一点也想不到肮脏龌龊,唯有美丽与单纯。苏小小虽然早已故去千百年,但她依旧活在天下人的心中。

即便,她是一个妓女。

参考资料:

1,古吴墨浪子搜辑:《西泠韵迹》

2,姚可:《苏小小形象流变研究》

3,余秋雨:《西湖梦》

-作者-

老谈,always talk,老是夸夸其谈之人,除此外,别无长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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