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猛地睁开一对虎目,透射出连见惯的寇仲也大吃一惊的慑人异芒,沉声道:"何方高人,为何有大开中门不入,却要在屋顶上盘桓呢?"。跋锋寒和寇仲齐齐吓了一跳。即使他们刚才心神分散,但来人可瞒过他们的耳目来到头顶,只此本事,便知来人非同小可。
屋顶一阵震耳长笑。 "轰"!瓦顶破碎。 随着尘屑木碎瓦片,一个雄伟的影子自天而降,来到铺子中心一张桌子之上。那人身穿夜行劲装,脸上戴着一个五彩缤纷,却是狰狞可怖的木制面具,披散了头发,面具边沿处可见浓密的虬髯,状极骇人。虽看不到他庐山真貌,但紧身衣下显出来的体型已有慑人之姿。其高度不但可与寇仲三人相比,且非常壮硕,这可从他的虎背熊腰、宽阔肩膀、粗壮的脖颈,以及一双特大的手掌看得出来。他的身体每一个部份分开来看,都予人粗犷的感觉,可是揉合起来整体而观,却是健美匀称,有着灵巧矫逸、健美无瑕的完美姿态。手上的兵器是一条浑体乌黑,油亮闪光、长达丈二、粗如儿臂的木棍,也不知是取什么木材制成。
寇仲拔出井中月,怒喝一声,全力出手,毫不容情。此时面具人双足才踏上桌面,寇仲的井中月已化作一道精芒,疾斩他下盘, 劲气漫厅。 "锵"的一声,来犯者长棍下挑,正中寇仲的刀锋,准确迅疾令人难以相信。
跋锋寒双目掠过惊异神色,但仍凝坐不动,冷眼旁观。徐子陵却闭上眼睛,似懒得理会不闻不问。
面具人以乌木棍扫挡寇仲的井中月,寇仲丝毫不会奇怪,因为他既有胆孤身破瓦而下,自该有此本领,那乌木棍必然也是不怕锋刃的奇门兵器。 但对方能尽破他井中月的所有变化后着,有如命中咽喉要害般,只点正在节骨眼处,便无法不使他大吃一惊,锐气立挫。罕有匹俦的惊人气劲,像山洪暴发般从棍端传入刀锋内,把寇仲强猛的螺旋劲气冲得七零八落,差点连井中月都给地挑得甩手脱飞。寇仲哪想得到来人强横至此,幸好他的经脉昨晚得到脱胎换骨的改造,故真气容量激增,补充迅快。旧力刚消,新力又至。寇仲急提一口真气,登时把对方入侵手内的气劲化去,"唰唰唰"一连三刀,暴风雨般往来人攻去。
面具人也是奇怪,一声不吭连挡他两刀,接着一个翻腾,越过寇仲头顶,乌木棍化作一柱黑芒,朝安坐铺子尽端桌后的跋锋寒激射过去。跋锋寒凝然不动,有若坭塑石雕,直到乌木棍离他脸门只余五尺距离时,左手按上桌沿,右手则闪电刺出斩玄剑,"噗"的一声疾劈乌木棍头。桌子夷然不动,连桌面上的杯壸也没有翻侧,但刚才侯希白坐过的椅子却四足折断,颓破倒地,劲流横逸。跋锋寒上身后晃,脸上抹过一片红云。
面具人借力升起,往后翻身,手中长棍在电光火石的剎那间,再连挡寇仲两刀,先挑后扫,都以令人难以相信的准确,点中刀尖,教寇仲生出有力难施的无奈感觉。此人武功之高,几可与婠婠相比拟。那根估量重达百斤以上的乌木棍,在他一双手上如拈稻草般舞动得轻巧自如,只此便可知他膂力强绝。 此时他足尖点地,乌木棍化作漫天黑影,把追击而至的寇仲笼罩其中,两道人影倏进忽退、刀棍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他们均是以快打快,兵器撞击的声音密集得像雨点打在瓦片上,清脆动听。"锵"!跋锋寒剑回鞘内,冷喝道:"来人可是吐谷浑伏允之子伏骞?"。那人发出一阵震耳长笑,再挡寇仲一刀,借势升起,"嗖"的一声从瓦顶的破洞冲了出去,接着声音传回来:"领教了!"。到最后那了字时,人已在百丈开外,速度迅若流星。
"锵"! 寇仲亦回刀入鞘,骇然瞧往跋锋寒。跋锋寒深吸一口气:"想不到面具人如此厉害,就算我们三人联手,恐亦留不住他。" 寇仲情绪平复过来,抬头仰望破洞外的夜空,皱眉道:"这虬髯小子是什么意思? 是想显示实力,还是要害酒铺的老板赚少一点?" 徐子陵的声音传来:"他不是伏骞,而是影子刺客杨虚彦,只是改用木棍,希望我们猜不中是他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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