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爱题诗,尤其是名胜古迹、佛塔宝刹的墙壁上,经常见得一些文人墨客留下的诗词。有俗有雅,有对有合,玩得是不亦乐乎。
不过要说古代题诗第一人,自然非纣王莫属。
论时间,商朝末年,远超题诗之风大盛的唐宋;论气魄,连人族圣母的女娲也敢调戏,可谓色胆包天,更何况这个色痞还有一点文采。
“凤鸾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娶回长乐侍君王”
这首诗通俗易懂,场景描绘生动,还挺有画面感。尤其是“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这几句,让女娲从神坛跌落,成为一个穿着云霞衣裳的美娇娘,浓妆艳抹,翩翩起舞。
虽然一看就知是后人牵强附会,比如“”霞裳“芍药”这些意象,商朝那时候没有。但是,今天聊得是神话文学中的纣王,却是可以假作真时真亦假。
纣王这首淫诗要说真有多色,那倒也不见得。除了最后两句图穷匕见以外,在现代人看来也就是嘴贱的范畴。
只不过纣王这首诗却是犯了女娲的大忌,所以导致女娲借题发挥,使用招妖神幡召见轩辕坟三妖,叫九尾狐狸精、九头雉鸡精、玉石琵琶精三只女妖精下凡迷惑纣王,祸乱天下,葬送商朝550年基业。
刘彦昌题诗调戏女神,却获得三圣母芳心是什么大忌让女娲下此狠手?这里先卖个关子,讲讲另外一个对塑像题诗的故事,以此来做下对比。这个故事,就是很多人所熟悉的《宝莲灯》。
在最开始的民间版本中,刘彦昌与三圣母相遇相识相爱,也是源于一首题诗。
话说刘彦昌本是一书生,在独自一人进京赶考的路上路遇了华山的一座神庙。而这庙里,供奉的便是西华女神三圣母。
按说,我们一般人进神庙,无非是磕个头,烧个香,万万起不了其他心思。
这刘彦昌也是个狠人,一看庙里的三圣母塑像活灵活现,国色天香,竟然起了色心。所以说,一见钟情不过是见色起意,还是有几分道理。
面对一座塑像,胸无二两肌的刘彦昌自然是毫无办法。鬼迷心窍的他大笔一挥,学起了纣王,也在庙里塑像旁的墙壁上写了一首诗。
这首诗版本较多,我取了流传较广的两首给大家感受感受。
歧路莲灯倍可亲,蛾眉应为乱离颦。莫愁玉女峰头冷,犹有天台采药人
只疑身在仙境游,人面桃花万分羞。咫尺刘郎肠已断,寻她只在梦里头。
很明显,第一首文学造诣更高,用词也更加委婉。而第二首就比较露骨了,个人认为是现代人版本。
但甭管怎样,他这个题诗的行为,跟纣王的性质没什么两样,都是调戏天上女神,合该跟纣王一样受到惩罚。
然而奇怪的是,三圣母看到这首诗,被刘彦昌文采和爱意打动,竟然甘愿化为凡人,与刘彦昌巫山云雨,还生了一个沉香。
纣王这个老前辈泉下有知,估计得气得诈尸。这其中的巨大差异,在于故事里主角们的地位不同。
为啥纣王与刘彦昌同为不同命?1、从神话角度来说,两个故事里女性角色地位的不同。
在神话里,女娲有“补天”和“造人”两项大政绩,是公认的创世女神,可以跟盘古、伏羲等大神掰腕子的存在。这样一个崇高地位的女神,自然不能忍受任何人对她的不敬。
纣王的题诗行为,就像是底下的官员调戏女首相,如果不加以严惩,会严重影响女娲的威信。女娲虽然碍于制度不好自己出手,但给纣王穿小鞋,找错误也很简单。
而三圣母,虽然是二郎神妹妹,但在神仙体系中并没有什么地位。在原故事中,她仅仅是华山上庙里的一位女神,类似于女山神的存在。她常年在华山照顾百姓,人情味十足,相比于女娲的大爱更有小爱。
更重要的一点,是女娲为先天神,没有人间情爱一说。而三圣母为二郎神妹妹,二郎神杨戬又是人类后天修炼成仙,属于后天神,自然会有凡心。
2、从现实角度说,两个故事里的男性角色地位不同
纵观中国古代的神话志怪爱情故事,主角十有八九是书生。这些书生,虽手无缚鸡之力,但大多品格正直,为人善良。他们或是遇见女神、或是遇见女妖、或是遇见女鬼,总会莫名其妙钟情于他,然后上演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
这种现象,全因为编写故事的作者是文人。这些文人,自然对书生形象不吝于赞美之词,对纣王这种昏君多贬责之意。
其实这两个故事虽是不同时期不同人所做,但里面还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比如二郎神就在两个故事中有出场,虽然一为正派一为反派;又比如女娲其实在《宝莲灯》中也曾作为背景出场,宝莲灯就是女娲赠予给三圣母。
中国的神仙在不同作品中有不同的面目和性情,大概也是中国人的一种实用主义。
所以,该改编还是要改编,戏说也算不上胡说。怎么前人能做的,我们后人就做不得,实在是没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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