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序跟随师傅游历了十余年的时间,由十几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后来露宿一个道观时,被缉拿天地会的暗探盯上,也就是雍正皇帝刚把大将军年羹尧伏法的时期,李有序的师父便被血滴子摘去了脑袋,作为徒儿的李有序尽管当时没有被斩首,也被下进大牢之中,等待秋后问斩。或许是命不该死有人救,还没有等到秋后,雍正皇帝暴毙身亡,新登基的乾隆皇帝大赦天下,原本就是被冤枉的李有序算是从监狱里逃得一命。
李有序出来之后,没有其它谋生的本事,只有学着老道的模样,开始走街串巷的为百姓看病糊口,由于跟随师父的日子够久,李有序把老道看病的本事也学了个七七八八,最为神似的就是走十几步,也要喝一口酒润喉,所以李有序便有了一个李大葫芦的称号。因为年轻,酒量比师傅更好,当然选择的葫芦也够大,和八仙之一铁拐李的酒葫芦有的一比。尽管在监狱里有了半年的反省,但李有序仍然把老道的侠义心肠继承下来,尤其见不得受苦受难的百姓,当年若不是老道收留,自己现在又哪里有命在。
风餐露宿对游方郎中来说是常有的事,有一次翻过紫云山之后,就来到了河北境内,看着潺潺流过的溪水,李有序便把从山上顺手采摘的药材,放在溪水里冲洗之后,便找了一个干净石头晾晒起来。自己则躺在旁边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可刚躺下不久,就感觉身上有虱子在咬自己,于是李有序便把上衣脱掉,一边晒着太阳,一边专心致志的抓起虱子来。正当李有序聚精会神之际,山脚下一阵喧哗声传了过来,李有序手搭凉棚的那么一看,“乖乖的哩个咚,”前面居然有个女人裸着身子在奔跑,后面有一群村民在追赶,不明情况的李有序赶紧穿戴整齐,就在这时,后面追赶的人喊着“抓住她、抓住她。”
李有序也看到情况不对,从半坡上纵身跳下,一伸手就拦住了女子的去路,可是面对赤身裸体的女人,又在那个“授受不亲、非礼勿视”的年代里,让他这个小伙子整的面红耳赤,哪怕是跟着师傅走南闯北,但面对这样的女人却是第一次遇到,在抓与不抓之间,让他颇为纠结,可后面求助的呼声越来越近,李有序一伸手就想去抓女人的胳膊,可没穿衣服的女人刺溜滑,没成想抓了个空。这个时候女人已经是后背对着他,情急之下的李有序一个箭步上去,伸手就薅住了女人的长发,一下子就把女人拽倒在地,后面追赶的人群也赶到了,有个汉子脱去长衫直接把女人包了个严实,然后说了声“谢谢”,把人扛起来就往回走。
李有序凭着刚才和女人接触一刹那的感觉,就判定女人精神不太正常,只是没有来得及细看,就被人扛走了。李有序也不着急,把晒*药草整理一下,然后拿着招牌,背着药箱就往山脚下的山村走去,边走边摇动虎称,估计是虎称声音小了点,李有序便开始喊着“四方云游、普济众生、有钱给钱、无钱传名”师傅常用的那一套切口。“病急乱投医”也好,困了送来枕头也罢,那家本来门前就聚集着很多看热闹的人,听到李有序这么一喊,瞬间就从院里冲出来一个中年汉子,正是那位扛着女人下山的那位,上前一把扯住李有序,口中说道:“请先生救我媳妇一命,情急之下,用了点力气,”尽管有所防备的李有序还是差点被拽了个趔斺,再也拿不住气定神闲的步伐,但江湖游历的经验告诉他,自己不能受到影响乱了方寸。
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李有序随汉子进到室内一看,刚才的那位女子已经被绳子绑在了床上,嘴巴被毛巾勒住,雪白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正在极力挣扎,无奈旁边还有几个大汉用力按住床帮,让女子的挣扎徒劳无功。李有序放下肩上的药箱,低头看向女子,四目相对之下,就听到女子呜呜的开始喊叫起来,看女子的印堂一片灰暗,两眼白眼珠上翻,摸摸额头滚烫,李有序伸手抓住女子右手的寸关尺,开始把起脉象来。女子这种病症对李有序来讲并不稀奇,以前和师父走南闯北时处理了不少,虽然实战经验少一些,但毕竟经历的不少,李有序心里犹如明镜一样透亮。把脉之际就问起男主人来,说:“女人此病是不是突发,以前有没有旧疾?”之类的问询。
男人说:“自己清晨从地里干活回来,就听见自家媳妇在院子里大骂,说是黄鼠狼偷吃了自家下蛋的老母鸡,然后拿着棍子就开始戳柴禾垛下的一个洞穴,还没鼓捣多久,真的就从洞里钻出一只黄鼠狼,结果被他媳妇一棍子打在了尾巴上。”自己吃过早饭,便在院子里开始编筐,媳妇帮着递荆条打个下手,也就在这个时候,他看见媳妇开始一件一件的脱衣服,等他回过神来去制止的时候,女人已经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接下来就是李有序知道的事情了。李有序点点头,伸手又摸向女子的手心,果然跳的极快,然后李有序又开始去摸女子中指上的三脉,果然中指指节处跳动的很厉害,这时女子或许是感觉到了恐惧,两眼开始变得血红,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心中有谱的李有序,一把扯掉了女人嘴巴上的毛巾,一边给女人说:“你是自己走呢?还是我赶你走?”女子以一种尖细的声音说道:“你还是少管闲事,我本来好好的,是她污蔑我吃了她家的老母鸡,还毁坏了我的洞府,不给她点颜色,她不知道什么是染坊。”李有序依然学着师傅的样子,不紧不慢的从药箱的小布包里,撵出一根银针,在女人面前晃了晃。从眼神里已经看到女人的惧怕,但说话依然是不饶人,李有序撵着银针,沉声问道:“你到底是走还是不走?”气势威严之相,已经把当年的师父学的入木三分。
女子看着高高扬起的银针,说道:“想让我走,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为我正名,我并没有吃她家的鸡,另外她还打伤了我。”李有序说:“既然你没有吃鸡,那也就无需证明,现在你已经把她折腾的够呛,你们这两者的恩怨算是扯平了。我念你修行不易 ,但你所选择的报复之法,实在不可取,以后如若再犯,哼!说着手指缝里一弹,居然又多出三根银针,女子惊呼一声,晕了过去。”
李有序看看这个东西已经被吓走了,便打开药箱开了一副安定心神的药物,告诉汉子熬好之后给女人喝下,即可痊愈。村里人原本看着这个郎中年轻,并没有指望能把女子看好,没想到李有序还真有两下子,一通吓唬便完成了看病的流程,都说这年轻人不简单有两下子,于是李有序就坐在院子里,开始给村里的老人孩子看病,有钱给钱,没钱管顿饭也成。三天之后,李有序收拾好行囊,告别这家夫妇,直奔玉田县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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