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同心抵御游牧民族的入侵(伐鬼方)

夫妻同心抵御游牧民族的入侵(伐鬼方)

首页角色扮演征与伐福利版更新时间:2024-06-10

商王武丁的武功在历史上长久流传的还有“高宗伐鬼方,三年克之"之说,但是在近十万片传世甲骨中,至今未见伐鬼方的线索,卜辞中的鬼方和鬼是商的与国,有近似于殷末三公之一的鬼侯的地位,因此长期以来一直有学者怀疑武丁卜辞中的贡(甲骨文:工上口下实在打不出来,贡字代替)方可能就是上述周人文献中的“鬼方”因为在武丁卜辞中对贡方战事占相当大的比例。梳理传世文献中关于鬼方的记载,可知它不仅指一个鬼姓方国,也常作与“中国”(主要指中原)相提并论的西北游牧为主的诸戎泛称。甲骨文中常将西北游牧诸族统称为 “羌“,西周时其中的“鬼方”崛起,成为周人劲敌,所以周人卜筮之书中的“高宗伐鬼方”指的很可能就是武丁对贡方、土方等西北多方的战争。

在中原夏王朝形成的前夕,随着农业、畜牧业分离的第一次 社会大分工的实现,北方草原民族开始形成,据今所知,以内蒙 古鄂尔多斯为中心的朱开沟文化,就是北方草原青铜文化的重要源头之一。该文化在夏代中期出现小件铜工具和饰物,至商代后期迅速步入发达的青铜时代,出现青铜容器、兵器,最富有特色的是蛇首匕和鹿首、羊首、马首等各种兽首刀,体现了浓郁的北方草原特色。从这一文化与夏商文化的关系看,可与文献所载匈奴先世相印证,如“匈奴,其先夏后氏之苗裔”,“唐虞以上有山戎、猃允、薰粥,居于北边,随草畜牧而转移。其畜之所多则马、 牛、羊”,“其俗,宽则随畜田猎禽兽为生业,急则人习攻战以侵伐”。商王武丁时正当这一游牧民族处于军事民主制时代,其中一些被中原王朝称之为方国的强种,经常内侵商王朝边地,给生产生活带来很大威胁,据甲骨卜辞的验辞记载,武丁时边将报告贡方、土方等寇掠记录20余版,往往一版上记载了数旬内的多次内侵,如:

武丁阻止鬼方入侵

从这些或来自西、或来自北的内侵的记载可知,当时贡方、土方经常进入商王朝的边鄙或邑落掳掠人口、庄稼和牛羊。记录中往往用一个异体的“侵”字,甲骨文作从牛、从帚、从又的字表示这种侵掠,商王对外用兵,表示战争行为的动词很多,却绝不用此字,可见这一用语表示在形式和规模上都区别于“征、伐、敦、 ”的军事行动,当专指游牧族的掳掠行为。以上记载表明,这种掳掠在一段时间中相当频繁,第1至3辞刻在一版牛胛骨上,记载下某年五、六月间在不足四十日内得到长友角、収妻(女 竹)、沚戛等人三次报告贡方、土方四次入侵的情报。同一版还记载沚戛报告贡方、土方同时侵扰他的东、西边鄙后十日,地处边陲与贡方活动地区相邻接的奴隶劳动营——(弓上口下)(口内执)发生奴隶逃亡事件,也可能是趁贡方内侵混乱之机发生的。因为在另一版记载“贡方征我奠”的卜骨上,还记有奴隶焚烧了三座粮仓的事件。第4、5辞 和6、7辞分别刻在两块卜骨上,从前一组可知在长戈化报告贡方入侵后十余日,另一北地方国——方又连续两次突袭不同地点,掳掠人口,展示的正是一个强悍的游牧族行踪。后一组记载的是相隔十日的两次大规模内侵的报告,先是臿地行政长官报告贡方扫荡了自己辖区的魌、夹、方、相四邑,十日后长友唐也报告了贡方不仅扫荡了臿,还有示、昜等地区,而且攻入自己辖区的郊奠,占领了羌。这是一次震撼商王朝的大规模战争,至少在五块卜骨上记录了臿与长友唐的报告。这种内侵有时是贡方、土方单独行动,有时互相配合或结成联盟,如:

贞曰:贡(辰上鬲下)方以當方敦口。允【敦】

贡其以绊方 ......

可见在西北游牧民的多方中,贡方最强大,在对抗商王朝的军事行动中往往居于主导地位。为此,武丁抵御游牧民内侵采取了先弱后强、各个击破的策略,首先对土方和方方用兵。卜辞有'王共入五千征土方”、“王征土方”、“王共人乎妇好伐土方”,准备征集五千兵员亲自率领或令妇好率领出征土方。同时也考虑调集臣属、与国的兵力,“沚戛爯册,王比伐土方”,“令三族〔比〕沚戛伐土 方”,“三族”是王师中精锐的三族族众。此外,参战的还有大将戉,“戉其获征土方"以及“获征土方”的卜辞反映战争的最后阶段是王师和戉的军队起了决定性作用。卜辞还见“土方还”,“擒土方”,表明最后土方败退,领袖人物被擒,不再与商王朝为敌。此外还见关于王是否要去巡视土方的占卜,有的还和贡方出动*扰契刻在同一版甲骨上,这意味着武丁首先平定了土方,不仅减少内侵之敌,而且将那片土地作为显示武力、镇抚北土的基地。

妇好

北地“方”方对王都威胁较大,卜辞有“方其征于商”、“方其征兹邑”、“方其敦大邑”。武丁在“登人"组建师旅并命令方国军队配合出征,给方以打击,取得决定性胜利以后,又征集战车部队,“登马以御方”、“令多马羌御方”。御方,是指扫荡顽抗的残余势力,进一步扩大战果。而且在北土设“史”官,十分关心地占问过“贞我史其方。贞我史弗其 方。贞方其 我史。贞方弗我史”。希望北史不致受方的伤害而能战胜方的内侵。还有卜辞记载,某年七月丙子武丁曾卜“方其大出”、“方不大岀”,反映了对方方出动侵扰的忧虑,七日后即八月癸未又卜,“令鸣眔方”、“贞令方归,贞勿令"。“眔”在这里是暨,为至、到的意思,透露出武丁对方还釆取了怀柔的一手,令鸣出使方地,争取用非暴力的手段促使其退兵。同期卜辞也有一批“王循方”的内容,可知方终于臣服了商。不过到了廩辛、康丁以后,方重叛商,* 扰边地,与商王朝的战事又起。

武丁迫使土方和方降服后,始集中力量对付贡的侵袭。作为强悍的游牧族方国,贡方的内侵显示了灵活机动、出没无常的特点,因而武丁非常重视对敌情的侦察,卜辞中常见“贡方亡闻? 其有闻?”的反复占卜,透露出希望了解贡方行踪的强烈愿望。还 有“贞贡方无闻。贞登人五千乎见贡方”、“共人乎见贡”、“贞勿视人三千乎望贡"、“贞乎目贡方'‘的记录。“登人”、“共人”、 “视人”,都是征集人众的意思;“见”是逼近侦察;“望”字是一个人登高瞭望的象形,是窥望、监视的意思;“目”的涵义与见、望近似,除了对贡方外,对其他方国用兵极少见这类占卜。而且准备征集三千至五千人出动监视、侦察,充分显示了在这场战争中,商王为掌握敌情曾经动员了大量人力。除了征集商王直接统辖的军队侦察敌情外,武丁还要求驻守边境的侯伯或地方行政长官严密注视和及时报告贡方动态。如卜辞有“贞□乎(弓上口下)望贡方”、 “贞臿乎告贡方其出”,(弓上口下)地靠近贡方活动地区,臿有经常报告贡方行踪的职责,已见前述。还有不少卜辞反映商王十分注重贡方是否出动,什么时间出动,侵掠了哪些地方,会不会造成灾祸等 情况。如卜辞常见:“贞贡方不夜出?贡方夜出?贡方不出?”“贡方出惟我有乍祸?不惟我有乍祸?贞不允出?允出?” “贡方其至于原土?” “贡方其至于臿?” “贞贡方弗敦沚?” “贞贡方其不?” “贡方其长?” “贡允我戉?”等,都反映了对情报的重视。

商代出土战车

伐舌方选将聚众是建立在这种知彼知己的基础上的。卜辞有: “贞惠子画乎伐?贞惠师般乎伐?贞惠(弓上口下)乎伐?贞惠王往伐贡?" “贞惠王往伐?贞惠(匕凶十)乎伐贡?"“令(匕凶十)以众伐贡? ”可见是王亲征, 还是选将出征,以及选哪位将领都有反复周详的考虑。其中的(匕凶十)也称“子(匕凶十)”,与“子画”同为多子族中的重要人物,师般是王师的高级将领,(弓上口下)是边地行政长官。此外,从卜辞可知,参与伐的还有沚戛、甫、戉、我、異等,可见对贡方的战争动员了商王直辖的军队和地方侯伯的军队。为了伐贡方,武丁多次向地方征集兵力,据不完全统计,卜辞中“登人三千伐贡方”15条,“登人五千乎望贡方”1条,这虽不是验辞,但如此多的反复占卜是对其他方国用兵所不见的。从王亲征及令多子族将领出征的卜辞看,王师必以王族和多子族为核心,然而不仅如此,伐贡方还投入了由多臣、多仆构成的禁卫部队,如屡见“乎多臣伐贡方”、“乎多仆伐贡方”的内容。此外还有“贞勿执多仆乎望贡方……贞勿乎以多仆伐贡方”,辞中使用了表示强制性行为的“执”字,可能意味着商王拟将未编入禁卫军的非自由人组织起来,去侦察敌情,并让将领们也要将家族中的非自由人编入军队,出征贡方。

对具体作战方案更进行多方面考虑和筹划。如在伐贡方的战役中,沚戛是一名主将,在商王将贡方入侵告祭祖先的典礼上,常由“壮戛爯册”告于祖先,表示出征将领的册命受令于祖先的神谕。卜辞有:“王比。贞王勿比戛。贞惠多臣乎比壮戛。”意思是要不要王亲率大军配合沚戛,还是仅以王的禁卫部队多臣配合沚戛。如卜辞还有:

贞贡方其来王勿逆伐。

贞贡方还率伐不,王其征告于祖乙。

贞令戉来,戉探伐贡方。

第一条的意思是贡方进犯,王是否不要迎击。第二条问贡方退却返回他们的活动地域,王是否要率师进击。第三条中的戉是武丁时的大将,其地,曾受贡方侵掠,拟令他来王庭面授打击贡方的方略。探伐是袭击的意思。此外,对贡方的作战除用征、伐、逆伐、探伐等用语外,还用表示*伐的“戔”;表示断伐、截伐的“专伐“;表示追击的“臿”;表示迫近的“敦”;表示遭遇的 “冓”、“及”;表示擒拿的“执”、“获”等等,反映在伐贡方的过程中,对于战略战术曾有细致的考虑。

卜辞伐贡方的数量很多,根据月份和干支的排比,确非一年之事,最后以商王朝的胜利而告终。武丁以后,除祖庚卜辞中偶见“(匕凶十)擒贡方”的占卜外,再不见贡方活动的踪迹,可见武丁通过伐贡方,基本上解除了来自西北游牧族的威胁。考古发现证明,商周之际以朱开沟文化为重要源头之一的北方草原青铜文化日益北向传播,直达叶尼塞河中游,这或与“武丁伐鬼方”的胜利,迫使部分北方游牧族远遁有关,当然在另一方面,此后殷文化也和留在长城沿线的北方草原文化加强了联系,富有特色的北方草原青铜器在殷墟也有发现。武丁抗御西北游牧民,尤其是强悍的北方草原民族内侵,对商王朝的巩固和发展有重大意义。战争的胜利使商王朝解除了边患,扩大了疆域,在战争与和平发展交替进行的过程中,增进了各民族间的交往与融合,中原王朝的发展日益兴盛,武丁从而被尊为“高宗”,庙号被冠以“武”字,以纪念他的赫赫武功。

商代各方地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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