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蜘蛛侠2》:双重身份与多重类型

《蜘蛛侠2》:双重身份与多重类型

首页角色扮演蜘蛛侠街头英雄2更新时间:2024-10-22

“我是钢铁侠。”

当这句话分别出现《复联4》的结尾,至此,托尼·史塔克、钢铁侠、小罗伯特·唐尼实现了剧作与现实的三位一体,封神成圣之余,对老观众们泪腺的摧残,堪称MCU版“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哭!”

SIDE A:叫你一声“蜘蛛侠”你敢答应吗?

2004年的《蜘蛛侠2》中,托比·马奎尔饰演的彼得·帕克也曾两次说出类似的话语,即“我是蜘蛛侠”。但看似与钢铁侠相同的身份确认背后,其实是角色更深层次的自我怀疑。比如帕克在影片开场第一次说出“我是蜘蛛侠”时,他是在以蜘蛛侠的身份对着高速移动的运动镜头向观众宣誓主旋律,但紧接着他就因为见义勇为导致自己送外卖超时,引发上课迟到,交不起房租,缺席心上人MJ的舞台剧等一系列连锁反应。这句话第二次出现时,是以彼得·帕克的屌丝属性,对着没有处于通话状态的公用电话向MJ说出的,坦白是蜘蛛侠的身份造成了他此前在两人关系中所有的被动与过错。送外卖、报社投稿和街头义警,帕克的三份工作分别代表了一个年轻人的生计维持、自我表达和责任担当,影片开场时那通异常繁忙导致丢了工作的穷折腾,却让帕克孤独的无力感淹没了觉醒不久的蜘蛛侠超能力,他的生活正因为蜘蛛侠的责任而面临崩溃。一席话虽然憋在帕克心中许久,但双重身份的生活要求他只能把秘密留在心里。

如今超英漫改电影作品中普遍通用的宇宙概念,对于剧作来说是一种加法,让编剧拥有了信手拈来且逻辑自洽的素材(版权)库——一个人解决不了的时候就让一群人上,而这对于角色呈现却是一种偷懒的减法,因此带来的单一人设尽管帮助观众面对基因变异男孩和科学怪胎时可以像学校班主任那样凭印象完成辨识,但也大大限制了角色的成长性。

然而并没有在通话中

在《蜘蛛侠2》里面,蜘蛛侠在正义阵营里并没有任何同类带他上王者(对比《蜘蛛侠:返校》的天降大款爹),却凭借双重身份的指代,让精神层面产生的责任感和现实层面的焦虑感与观众——尤其是彼时尚未被智能手机和社交网络淹没的年轻观众们——产生共情,降妖除魔的短暂风光并未给这个年轻人带来实际的好处,反而让他陷入了“罪恶克星”与“普通青年”的身份矛盾,这样的剧作设计远好过此后超英电影那军备竞赛一般的怒刷高级副本挑战赛。

SIDE B:没有惊悚场面的科幻电影不是好青春片

在类型片元素上,《蜘蛛侠2》一次性展现了四种类型元素的融合,每一种都并非徒有其表的简单挪用,而是通过对类型元素本身的精确使用实现影片逻辑与情感上的自恰。

首先是科幻。蜘蛛侠的变异属性已无需多言,章鱼博士奥托才是承接科幻元素的核心。本应造福人类的能源革命却发生了实验事故,让奥托从科学福音书的传教士变成了科学潘多拉的受害者,这种基于科学是否可控所产生的恐惧,是很多科幻片着力探讨的母题。机械章鱼手臂意识觉醒后,与奥托之间关于控制与反控制的话语权争夺即完成了人物弧光的塑造,也象征着赛博朋克一以贯之的服从与抵抗。

赛博朋克风格的章鱼博士

然后是惊悚。MJ的尖叫次数几乎已经可以把隔壁宇宙的《金刚》召唤到片场了,除此之外,梅姨,奥托的妻子,以及章鱼博士觉醒时医院里的众多医护人员,也都贡献了分贝可观的“抖音外放功能”。上述这些山姆·雷米从旧作《鬼玩人》中承袭的惊悚要素,对那个时候形式并未固化的超英漫改电影是一种积极尝试,使得作者电影的属性在商业片中顺利发酵,后来无论是诺兰的《黑暗骑士》,还是温子仁的《海王》,都在这条路上走得更宽、更远。

动作方面,《蜘蛛侠2》拍摄时正处于香港武指被好莱坞追捧的风口,林诣彬一改之前美式英雄一力降十会的街头打法,基于蜘蛛侠和章鱼博士的生(物)理特性,充分利用城市空间特征,在“双拳敌四脚”的特殊规则下,奉献出钟楼和城市铁路这接连两场经典的风格化打斗戏。

上述所有这些,包括科学的未知感带来危机的恐惧感,危机的恐惧感又激发出战斗的紧张感,依次因果层层递进,最后又都通过帕克对双重身份的焦虑,落实到了青春片关于个人经历与成长的主题上。稍显遗憾的是,出于显而易见的商业考虑,影片结尾处MJ那个看似致敬《毕业生》的同款逃婚,最终还是弱化了成长的现实意义,毕竟还有什么是比女神倒追男屌丝更加超现实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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