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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来源于海坛特哥
编者按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聪明人下苦功夫尤是如此。万邦公号的老朋友、人称搜帝的刘美邦律师在两年内，观摩了最高法院和高级法院的200多个庭审视频，完成了45万字的庭审笔记。今天特刊登美邦律师的庭审观摩攻略，以飨读者。
一、法律大数据之庭审视频数据库
现在的律师很幸福，因为办理案件可查询资料太多，包括法规库、案例库、庭审视频、实务知识要点（包括加工之后的司法观点、裁判规则、要旨、案例评析）、法学文章（各种正式期刊、报纸）、自媒体文章、图书电子版（包括实务书籍、经典教科书）。资料丰富也意味着律师工作量加大，这对律师也是一个挑战。如何从浩如烟海的法律大数据中检索出对自己办案有利的资料，也是一个挑战。十几年前开始做律师时，只有法规库和纸质图书的各类法规汇编。2014年1月1日起，裁判文书上网的司法解释生效后，进入案例大数据时代，根据中国裁判文书网显示，目前公布的裁判文书数量已经超过8000万份。除了法规库和案例库，庭审视频数据库同样值得重视。庭审视频是以立体的方式全方位展示庭审过程，如果裁判文书好比一篇文章，那么，庭审视频好比一部电影，视频的信息量更大。
二、律师为什么要重视庭审视频
作为青年律师，大量集中看庭审视频，是短期内积累出庭经验的有效途径。笔者看过200多个最高法院和高级法院的庭审视频，从庭审视频中学到很多内容：一是可以熟悉不同类型法官庭审风格，让自己的庭审“体验”更具有多样性；二是可以研究和借鉴法官归纳争议焦点及法庭询问的思路和逻辑；三是欣赏优秀同行庭审风采，对同行在庭审过程中展示的卓越技能加以消化学习；四是可以对于庭审过程中出现的一些“坑”引以为戒。 看庭审视频，还可以拓宽了解案件类型，比如，矿业纠纷、共同海损、证券虚假陈述、侵害植物新品种权纠纷、执行异议之诉、政府收回国有土地使用权行政诉讼案件、刑事案件、涉外仲裁裁决的撤销等，一般律师很少同时做过这些类型的案件，但通过观看庭审视频，可以尽可能了解不同案件的情况，拓宽自己的视野，滋养自己的主营业务。
三、如何挑选庭审视频
如何挑选庭审视频呢？以下是笔者看庭审视频的一些挑选角度，供大家参考，也是统一回应一下朋友圈好友关于庭审视频的咨询交流。
1从办案角度
举个例子，假如我遇到一个最高院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二审案件，假如审判长和承办人相同，第一，与自己办理案件相同的合议庭，且审判长和承办人完全相同的全部建工案件开庭视频，都要看完，一般数量不是很多；第二，会看参与建工司法解释起草的法官主审的建工案件开庭视频；第三，会看一些承办法官主审的其他案由案件，增加对其庭审风格的了解；第四，会看一些建工领域知名律所或者律师代理的建工纠纷视频；第五，如果案件争议焦点比较明确，会观看这个争议焦点对应的庭审视频，方法是通过检索该争议焦点对应的判决书，再找该判决书对应的庭审视频；第六，会看同一个法庭的一个直播视频，了解场所环境和布置，看法庭面积大不大，当事人的桌子和*员的桌子挨的挤不挤，当事人的桌子长不长，当事人人多是否坐的下，桌上东西是否放得下，很挤的时候就不要放电脑了。当然，观看前面几点的庭审视频，有时候会看到与自己开庭相同的法庭。
假如审判长和承办人不一致，除了前述内容外，那么会看一些审判长的庭审视频，主要是了解庭审主持风格，有些审判长会开始时候主持一下，然后说，法庭调查环节交给承办人主持。而有些审判长即使自己不是承办人也会全程主持，不过在法庭询问环节，审判长会侧头示意承办人，承办人提问会多一点。个人感觉，但不一定准确，主要看审判长和承办人资深程度的对比情况。资历差不多的主审法官，经常互为审判长和承办人。除了看审判长庭审外，还另外看一些承办法官其他庭审视频。
2从学习角度
律师，不是在办案的路上就是在学习的路上。从学习角度而言，笔者挑选庭审视频的角度主要有：
第一，中国庭审公开网有全国法院百场优秀庭审评选，印象中是第二届了，可以从中挑选一些自己感兴趣的案由观看。
第二，看审判业务专家的视频，最高院公布了四届全国审判业务专家名单，可以找一些审判业务专家作为审判长的庭审视频观看学习。自己很欣赏某法官的一篇高质量专业文章，那就看其对应主题的庭审视频，也可以抽着看一些出过审判方法或庭审方面书籍的法官的庭审视频，比如我看过一本书《民事审判争点归纳:技术分析与综合运用》，作者是福建厦门集美法院黄法官，就找出其庭审视频观看学习。
第三，集中观看，如集中观看某类案由视频，这样对该类案由的争议焦点很熟悉，又如集中观看某个审判长的庭审视频，对该审判长的庭审风格比较了解。
第四，看一些知名律所和知名律师之间对垒的视频，强所之间对垒的视频，如同皇马巴萨国家德比或者米兰德比。
第五，观看一些知名公司比如世界五百强公司的开庭视频，因为知名大公司对律师要求比较高。
第六，如果想了解某类行政机关办事流程和执法细节及行业知识，可以观看该行政机关为被告的行政诉讼案件，比如证监会或者证监局作为被告的行政诉讼案件，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因公司变更登记引发的行政诉讼案件，土地行政管理部门因收回国有土地使用权引发的行政诉讼案件。
第七，多看一些含有涉外因素的庭审视频。涉外因素的案件，聘请的律师会更讲究一些，审理程序会更注意一些。
第八，可以看看社会影响力大，传播面广的一些案件。不过这类案件，好多做过庭前证据交换以及提前归纳争议焦点，和一般案件开庭感觉不太一样，也具有一定普法性质。还可以看一些指导性案例、公报案例等经典案例对应的庭审视频。还有，最新的《全国法院民商事审判工作会议纪要》出来了，可以观看其中涉及的问题对应的庭审视频，好多是重大疑难复杂案件。
第九，可以看一些离职法官做律师的庭审视频，比如陈特律师（原北京高院法官）的开庭视频，长期做过法官后出来做律师，同时具备了法官思维和律师思维，在庭审表达方面更具有同理心。在庭审表达方面，陈律师的特点是“有理有据有力有节，抽丝剥茧层层递进”。今年四月份在雁栖湖举办的德恒新员工培训大会上，我听了陈特律师关于庭审经验的一小时演讲，对其提出如何在法庭上克制表达的观点印象深刻，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第十，尽量选择庭审时间长的视频。庭审视频越长，说明案件审理的越细。庭审视频短，可能因为程序问题，就下次再开庭；或者之前开庭过，然后这是第二次开庭；或者之前进行过庭前会议，所以庭审时间短。我自己的偏好是尽量选择庭审时间长的视频观看。
具体到如何检索庭审视频，可以上中国庭审公开网，输入案由和法官名字检索。
图一
还有一种检索方法，可以通过案例数据库检索，当然这只是检索已经审结公布了裁判文书对应的庭审视频。我以阿尔法案例库为例，选择审理法院最高法院，Alpha特色庭审视频，共有1911个最高法院庭审视频，这表明，最高院累计直播的3898个视频，其中1911个案件出了裁判文书，将近一半。剩余庭审视频对应的案件，要么已经审结没有公布裁判文书，要么还没有审结，或者撤诉等。
图二
如果要看某个法院的庭审视频，最好找到某个法院主页再进行检索，比如要观看厦门海事法院的庭审视频，直接到其庭审视频主页去，然后在搜索框输入案件名或者案号或者法官名字。
图三
四、如何观看和做庭审视频笔记
观看庭审视频的同时做笔记，印象会更深刻一些。每个人的观看习惯不一样，根据自己的时间安排和喜好进行就好，其实看庭审视频就好比追电视连续剧，反正跟着看就好，做笔记倒是有点累。以下分享一下笔者自己的做法。
我有四台电脑（两台苹果笔记本，一台台式机，一台windows操作系统的笔记本），其中一台苹果电脑，用来看庭审视频，看到哪里有事中断了，就随时暂停，盖起来，放在家里，想继续看，开盖就看。一个较长的庭审视频，分两次或者三次看完。观看视频时想做笔记，三个手指左右滑动切换到word窗口记录，记录完切换回庭审视频。我只是记录对自己觉得有用的要点。比如，觉得这个要点比较新颖，或者对自己有所启发，或者庭审出现的一些坑，或者法官提示律师如何办案的一些“建议”，或者案件实体法律问题的重要观点等。不要管有用没用，也不管形式如何，就是听到自己想记录的，就记一下，日积月累，记录了45万字。形式上不要对自己太多要求，否则记录麻烦，不容易实施，以自己最方便操作为准。播放还是按照原始倍速，不然记录不下来。然后，也不要快进拖动，拖来拖去麻烦，缓冲也要时间。其实，观看庭审视频和做笔记，不以功利为目的，不要想着有用没用，不要想着有时间没有时间，反正肯定没坏处，just do it ！
以下我分享若干庭审视频笔记，仅仅出于学习之目的。
（一）包头市中冶置业有限责任公司与中国一冶集团有限公司 建设工程施工合同纠纷案【案号为（2018）最高法民终1110号】
在（2018）最高法民终1110号案庭审视频中（开庭时间2019年03月01日），法官询问，各方对原审证据认定情况，有何意见？ 通常情况下，法官是问对原审查明事实有何异议和遗漏，但是该案件法官问的是，对原审证据认定情况，这个比原审事实提高一个层次，因为事实是根据证据来认定的，不少代理人面对这种提问，容易躺枪，直接依据惯性回答对原审事实认定的意见。
法官在该案中提示，上诉人陈述请求，要具体完整，简要概述事实和理由，没有必要照着念，当事人直接用一审的简称，陈述事实和理由，归纳第一第二和第三，方便记录，避免重复。
（二）厦门润晶光电集团有限公司与南京阔志企业管理中心（有限合伙）合同纠纷案【案号为（2019）最高法民终1354号】
在（2019）最高法民终1354号案庭审视频中1:06分36秒左右（开庭时间 2019年09月06日），法官问，你方两次提到了最高法院裁判，你们有没有做过类案检索？有没有检索报告，我们也在追求裁判标准统一。随后要求7天之内提交。如果提前做好类案检索报告，法官当庭主动问起，当庭提交效果会更好。
（三）被申诉人湖南富兴集团有限公司与原审被告齐鲁证券有限公司、原审第三人岳阳兴长石化股份有限公司股权转让纠纷案【案号为（2016）最高法民再240号】
在（2016）最高法民再240号案件中（开庭时间 2016年07月06日），法官说，本案关键问题是，股权转让协议第三条，这是特殊约定，我先完完整整把第三条约定读一遍，你们来把意思给我诠释，全面诠释，我们评判时候考虑。这对律师的合同解释能力要求很高，这么多法律专业人士同时盯着一个合同条款，而且是先念一遍条款原文，再讲其中的意思，如果解释的过于牵强，那么多人一块盯着条款，谁心里都有数。
（四）上海番薯影业有限公司与浙江华策影视股份有限公司等公司合同纠纷案【案号为（2018）京04民初332号】
（2018）京04民初332号案件（开庭时间 2019年10月22日）是关于电影反贪风暴2引发的合同纠纷。通过观看视频，可以了解到影视行业的一些行业知识，比如电影专项发展基金，爱奇艺许可费，联合拍摄协议的主要条款内容。同时涉及到电影投资合作协议中仲裁条款与该案件诉讼的关系问题。此外，这个案件中，法官习惯指导*员做庭审笔录。时不时问*员，跟上来没有。面对这个情况，律师发言要慢一些，方便*员记录。但是在最高院庭审过程中，不少法官要求按照正常语速陈述，不要盯着电脑屏幕，否则会影响庭审效果。
（五）潘XX、杨XX、蔡XX、卢XX与方正科技集团股份有限公司证券虚假陈述案【案号为（2018）沪74民初330号】
上海金融法院审理方正科技公司证券虚假陈述案件（开庭时间 2019年03月21日），法官对争议焦点的归纳非常精彩，丝丝入扣。记录如下：1.中国证监会行政处罚决定书43号中，方正科技信息披露行为，是否构成证券虚假陈述的侵权行为；2.未披露关联交易是否具有重大性，是否足以影响投资者的投资决策，如果认定虚假陈述行为，与原告买入股票，是否存在交易的因果关系。是否受到虚假陈述诱导所致；3.如果是，原告的损失，是否由虚假陈述导致？是否是系统风险或者其他因素导致；4.若方正公司要承担责任，要如何计算投资者损失？包括何种计算方法？如果是系统风险，如何确定系统影响程度，如何计算扣除金额？。然后合议庭对每个争议焦点进行了细致的审理，审理时间3小时25分钟。开庭过程涉及不少证券行业知识，特别是对中证中小投资者服务中心有限公司出具的《损失核定意见书》的举证质证情况。
（六）某个审判长的庭审流程举例
每个审判长的开庭流程其实存在细微差异。有的法官把法庭调查和辩论合并进行。有的法官允许你念上诉状或者再审申请书，有的不允许照念，有的法官在诉辩之后就归纳争议焦点，有的举证质证之后辩论之前归纳争议焦点。如果集中看同一个审判长同一个程序（比如二审或者再审案件）庭审视频10来个，可以大致梳理出审判长的开庭流程，以下是梳理了L审判长的开庭流程，L审判长开庭我细分为十个部分。
1. 核对当事人到庭情况，申请人，你方到庭的是什么人，主动询问，并且询问主体信息与原审记载是否有变化，让代理人说一下代理情况。在这个问题上，有的法官习惯让代理人完整说一下当事人姓名、住址、法定代表人姓名、职务及是否到庭，有的法官习惯以原审记载信息为准，看是否有变化。
2. 陈述再审申请和答辩意见，如果有书面的文件，不展开，见申请书和答辩状。如果再审申请有补充意见，对方没有收到的，会让申请人简要说。如果没提供答辩状或者没有给申请人，法官会让被申请人简要说，点到为止。
3. 归纳争议焦点，询问对法庭归案的焦点问题是否认可，如果代理人提出合理要求，会根据情况，重新调整争议焦点的表述，大部分情况是按照合议庭归纳的焦点进行。
4. 翻开原审判决，经审理查明事实的部分，询问原审查明事实有无异议或遗漏，在判决书第几页，第几行，哪里写错了，你认为对应该是什么样的，有什么依据？被申请人对查明事实有无异议，如果没有，对对方刚才说的异议部分，是否认可，什么理由或者回应意见。
5. 有无新证据提交，并举证质证。只是针对一审二审没有交过的证据，再审审查阶段交过的算新证据。要求说一下新证据的名称，想证明什么，主要内容是什么，为什么原审没有提交。被申请人围绕三性发表意见。限制在这个阶段对法律观点进行阐述，说待会辩论阶段再说。
6. 法庭询问问题，合议庭对案件事实细节进行询问，强调问什么问题，就答什么问题，不要展开。较少让当事人之间相互发问。一般这个环节结尾的时询问，双方还有什么事实需要合议庭调查的？
7. 法庭辩论，时间通常较短。审判长让各方综合全案事实，法律适用发表全面意见，是说服合议庭，不是说服对方，对对方的观点可以回应，也可以不回应，要使用文明用语。询问双方是否有新的辩论意见，不要重复。
8. 最后陈述，一两句话，通常是坚持再审请求，坚持庭审意见。
9. 调解。一般授权，不当庭组织。或者问有没有调解方案。或者说你们庭后私下可以自行和解，告知合议庭，如果需要合议庭出面调解，也可以联系我们。
10. 闭庭。阅签笔录。如果需要补交材料的，有时会归纳总结一下。
五、观看庭审视频前后有什么变化？
第一，尝试以庭审思维讨论案件
和别的律师讨论案件，不是自己出庭的案件，而是别人的案子和我讨论，自己就可以尝试以法官审理案子的思路去讨论案子。比如，对方起诉我方违约，我方看看，合同成立了没有，生效了没有，合同修改过没有？签过补充协议没有？补充协议和原合同的真实关系是什么？合同是否存在可以撤销的情形？合同需要审批吗？合同约定我方义务的条款是什么，如何理解这些条款的含义，对方怎么理解，我方怎么理解，实质分歧点在哪里，对方主张我方哪些行为构成违约？有什么证据？这些证据是否充分？我方是否认可这些证据，我方有什么反证？我方有没有履行抗辩权？抗辩权是否成立？反正尽管提出问题，答案要出庭律师自己去找，提出观点要他们自己去论证。不是自己出庭，就要用法官的思维来提出问题。
第二，对法庭引导词或者信号词更加熟悉
以前英语阅读理解，老师提示要关注引导词或信号词。法庭上也有很多引导词和信号词值得推敲，举例如下：
1.“上诉状和答辩状书面我们庭前已经收到并且合议庭做了认真研究”，可能意味着你的陈述要简明扼要。
2.“关于事实部分，还有什么新的补充”可能意味着要进入法庭辩论了。有些案子法庭调查和法庭辩论合并在一块，法官会问，关于第一个争议焦点，还有没有新的意见，意味着要进入下一个争议焦点了。
3.双方还有什么新的辩论意见”，意味着不要重复之前的观点。
4.“被上诉人，你方对法庭刚才询问上诉人的问题及他的回答，你方有什么意见？”可能意味着法庭给你机会指出或者反驳上诉人刚才回答不实之处。
5.“上诉人代理人，这个问题法庭已经听明白了”，意味着不要再说，立即Stop！如果真的有想说的，那就等法庭问你有没有新的意见时再说；如果法庭不问，那就等后续庭审逮到机会说，上诉人这里还有一个简短补充意见，强调简短补充，避免法庭让你在提交庭后代理意见时再发表。如果还没有机会说，就最后陈述，我再多说1分钟，或者就一句话。
6.“申请人，你陈述一下你方自己的观点就好”，你就发表与本案有关的事实，不要过多展开与本案无关的内容。这是经常用于打断或者制止反问语气反问对方时的情况，或者抨击司法环境，或者赞美某个著名学者的意见时的情况。
第三，对法庭常见一些坑，感受更加深刻
观看了两百多个庭审视频之后，看过庭审中出现的一些坑，整理要点如下，也是自己努力避免的。
1. 开庭迟到的情况。有的回答说北京堵车厉害，往往更受批评。你不知道北京堵车厉害吗，有的把最高院知识产权法庭和本部位置弄错了。
2. 说到代理权限时，有的律师说详见授权委托书，有些法官要律师说一下授权具体内容，但是代理人把授权交上去了，自己没有留，或者留了一份，材料太多，不知放在哪里，很尴尬。
3. 员工代理时，有的法官要求提交社保证明，员工只提交了劳动合同，一些法官允许庭后再补，一些就直接不让你出庭了，很尴尬。
4. 有提交补充上诉状的，法官会问和上诉状有什么不同，有时候没有厘清二者关系，回答尴尬。产生原因在于，客户为了保住15天的上诉期，写了一个质量一般的上诉状，而提起上诉后，再另外聘请律师，律师写了补充上诉状。
5. 证据份数准备不够。至少保证法官一份，其他当事人一份，有的法官要求合议庭每个人都要一份。
6. 二审或者再审新证据和原审证据区分不明显，序号混乱。二审或者再审提交证据，有把新证据单独成册的，也有新证据和原审证据混搭成册的，两种做法都有。看个人习惯。关键是向法庭陈述哪些是新证据。
7. 证据没有带原件。
8. 法官问到所依据的法条，回答不上，或者回答适用法律是法官的任务。法官无语。
9. 在预备性诉讼请求或者有多种方案观点选择时，法官让明确一种选择，犹豫不决，不好当庭做决断。
10. 有些事实不清楚，想当庭打电话给当事人核实询问。
11. 律师在法庭期间喝水太多想上卫生间。
12. 法庭指示牌没有及时更换（比如该法庭上一个案件是再审案件，这个案件是上诉案件）或者当事人位置坐反了。
13. 全体起立，审判长审判员入庭时，挪动椅子特别响。
14. 庭审结束或休庭时，直播没有马上关闭，律师打电话或者接发微信语音，跑到直播内容进去。苹果对高通的一个庭审视频，开庭结束后，保洁人员打扫卫生直播了很长时间。
第四，加强与同行的交流
起诉状和上诉状有时可以让助手写初稿，自己再修改，出庭则是诉讼律师的刚需，必须亲力亲为，有些客户特精明，点名某律师必须出庭。看了大量庭审视频后，一些同行临近开庭前，会让我帮忙分析研究有关庭审视频，以便更细致地准备庭审，一些同行会邀请我旁听模拟法庭，或者把实际开庭过的案件庭审视频直播链接发给我，让我提点后续改进建议，通过有针对性与同行交流，自己也会提高进步。
作者简介
刘美邦，北京德恒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德恒大要案中心副秘书长，长期专注复杂商事诉讼案件分析、法律检索和庭审视频观摩。
*meibanglawye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