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清初,山东菏泽一带有这么一户姓马的人家,马老爷膝下共三子,老大马伯,老二马仲,老三马季。
马老爷年轻的时候拜了一个把兄弟,叫白玉华。白玉华年过半百仍然膝下无子,马老爷就把三子马季过继给了把兄弟白玉华。后来取名白奇。
白奇很是聪慧,小小年纪就已经中举,白老爷又走动了一番,不久就去邻县当上了知府老爷。
每年白奇都会来到马家拜见自己的生身父母但是都是以白玉华之子的身份,口称伯父伯母。
就这样过了几年,白玉华病逝了。白奇安葬了父亲。仍然每年都会来马家拜访。后来白奇的官越做越大,就去了陕西一带做官,不能每年来马家走动,但是也会隔上个几年来一次。
马伯和马仲也陆陆续续考中了秀才。到了婚配的年纪,马老爷给两个儿子娶了媳妇,老大马伯娶妻殷氏,老二马仲娶妻田氏。
大奶奶殷氏婚后多年未生养,并且生性野蛮泼辣。二奶奶田氏温良贤淑,婚后一年产下一子,取名福儿。
接下来的事情都源于大奶奶殷氏,大奶奶殷氏结婚多年未有生养,大爷马伯为了香火的延续娶了一房小妾柳氏。
话说大奶奶过门之后野蛮跋扈的性格逐渐显露出来,刚开始只是对大爷马伯管的比较严厉,不知道是出于爱情还是纯粹的一物降一物,我们这位马大爷对殷氏那是言听计从。后来殷氏变本加厉,开始虐待小妾柳氏,本就是个妾,没什么地位,再加上殷氏善妒,经常对柳氏拳打脚踢,甚至不叫马伯和柳氏说话,更不要提夫妻之事了。外人看来,殷氏通情达理为了马家的香火,给马大爷娶小妾。实则两个人别说夫妻之事甚至都不敢说话。
渐渐的大奶奶殷氏的魔爪开始伸向马老爷子和马二爷家里。说来也怪,殷氏不仅性格野蛮跋扈,而且手段也很多。家中老爷子和马二爷也都害怕这位殷大奶奶,慢慢的,殷氏就成了马家真正的“一家之主”。
殷大奶奶管家之后,上对马老爷虐待,忤逆,好好的一个员外爷连身正经衣服都没有,不仅饿得面黄肌瘦,还要每天干活。老二马仲家就更别提了,殷氏掌握着家里的大权,老二不光不叫念书了,还要跟下人一同做工。小侄儿福儿更是受到虐待,也不让吃饱,本应该是胖乎乎可爱的年龄,却被饿得如同一副骨架。
一家人就在殷氏一个人的淫威下过活。村中乡亲们都看不过去,奈何是人家自己家中的事,连大爷马伯都没说啥,别人能说什么呢。
这一年的中秋,白奇去京城办事,正好路过菏泽,便来到家中拜访,已然多年未见,心中很是期盼。
来到门口,见到一个老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坐在门口石狮子边上晒太阳。白奇心想,多年没来,怎么马家的下人都是这般模样了。于是走上前去,对老头讲,请回禀一声,说白奇拜见马老爷。
老头一见是白奇,扭头就跑,白奇一把抓过老头,心想,怎么这么没规矩,刚要责骂,发现老头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原来是马老爷子,自己的生身之父。看到这种情景,白奇心中一难受,手一松,老头跑了。
这次也顾不得什么禀报不禀报的,白奇直接进门去找大爷马伯,进了院子,看到马伯正从屋里出来,白奇走上前去。
“大哥,这么多年不见。您可好啊。”白奇阴阳怪气的说。
“都好,都好。弟弟一路辛苦了!”马伯说
“老爷子可好啊?带我拜见一下吧!”白奇说。
马伯被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白奇不管三七二十一带着下人去找马老爷,马伯小跑跟着。找到马老爷时,正好看到他在跟下人一起挑水。
白奇看到此情此景,火往上撞,急走几步来到马老爷跟前,抢过扁担扔在一边。搀着老爷子回到屋中,白奇看了一眼大爷马伯,只见马伯羞愧的低着头,脸通红。估计从他那也问不出什么,于是叫下人把二爷马仲找过来。
白奇问马仲,几年不来,家中怎么会这样?马仲说:“兄弟啊,你这几年不来,家中发生了大变化,一切的一切从大嫂殷氏进门开始……”二爷马仲说了这几年殷氏进门之后的变化。
白奇气的脸发白,决定暂住马家几天,看看这位殷氏大奶奶如何作妖。
白奇找了一间空房,命人收拾一番,把老爷子和小侄子福儿都接过来,好吃好喝,沐浴,更衣。把一老一小暂时安顿下来。
大奶奶殷氏看到马老爷和小福儿都生活的不错,有人管了。心里非常生气。时不时发脾气,大爷马伯和下人们首当其冲。做事小心翼翼,一个不如意就引的殷氏大发雷霆。有的时候甚至大打出手。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过日子。
这一天,正好小妾柳氏在院子里干活,殷氏从屋里看到柳氏身子好像很沉重,干活不太利索。殷氏心里琢磨,“这个柳氏不会跟马伯私下有孩子了吧!看这个样子还真是没准。”
大奶奶殷氏把小妾柳氏叫到屋里,对她说“妹妹,最近身子可好啊?”柳氏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言语。殷氏见状,命人找来郎中给柳氏诊脉。
郎中说:“恭喜夫人有喜啦!”此言一出,只见小妾柳氏吓得脸蜡黄,大奶奶殷氏脸一拉,心一横。找来了鞭子。
打发了郎中,殷氏手拿皮鞭慢慢走到柳氏面前说:“好啊柳氏,我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你们两个啊。真是能耐大啊!”
殷氏一边骂一边拿着鞭子抽,柳氏捂着肚子蜷缩在角落里,周围的下人敢怒不敢言。总归是有好心人,有个下人偷偷的跑去找大爷马伯。
马伯听了,又是害怕又是生气。急匆匆跑到内宅,见到此番情景,马伯跪下来求殷氏。殷氏看马伯为了柳氏竟然跪下相求,更生气了,拿着鞭子就抽马伯。
马伯吓得不敢动了,殷氏回过头来继续抽打柳氏。就这么打,别说是个孕妇了,好人也受不了啊。柳氏被打流产了。流下来的孩子已然成型,还是个男孩。众下人实在看不过去了,把人抢了过来。送回了柳氏自己的屋子。
大爷马伯就这么眼看着自己的小妾挨毒打,就这么眼看着自己未出世的孩子这么没有了。
但凡有点血性的男儿都受不了,可是看我们这位马大爷,就在旁边眼看着,挨了两鞭子之后吓得连个屁也不敢放了。可悲可叹啊……
马伯是个窝囊废,在殷氏面前不敢有任何的忤逆。但是不代表他心里不难受,不代表他真的心狠。
到了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马伯的心里无比的难受,和殷氏成亲多年,都没有子嗣,好不容易小妾*了,硬生生的把孩子打掉了,而且还是个男孩。真是心痛…
马伯心中的苦闷不知道如何发泄,于是如同游魂野鬼一般在院子里晃荡,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白奇住的地方。马伯鬼使神差一般就走了进去。
此时马老爷和白奇在喝酒聊天。见马伯神情恍惚的走进来,就把他拉到桌前坐下,给他斟了一杯酒,马伯举杯一口喝下,白奇又倒上,马伯又一口喝干净。白奇又倒,马伯又喝,连着六杯酒下肚。
马伯才把今天白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边说边哭。白奇在旁边越听越气。气得摔门而去…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白奇回来了,在酒桌上马伯已经喝的醉倒了,马老爷看见儿子这样,也在旁边唉声叹气。
白奇进屋伺候老爷子休息,然后把马伯也安顿好睡下,自己来到酒桌边吃喝起来。仿佛出去一趟刚才闹心的事都忘了,重新回归平静!
再来说说大奶奶殷氏那边,殷氏打的小妾流了产,又骂了一顿马伯,心里也痛快了不少,到了晚上吃喝完毕,早早的躺下睡了。
睡的正熟,突然觉得有人碰她,殷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吓得“啊”的一声喊出声来,原来一个蒙面大汉,手拿一把钢刀,站在她的床头。钢刀在月光下发出寒冷的光。
只听大汉说:“别出声,小心你的性命!”殷氏蜷缩在角落里,满脸的害怕。
大汉说:“你可知错?”
殷氏说:“知…知道!”
大汉说:“我看你是不知道,你给我说说七出之条都有哪些?”
“ 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口多言,盗窃。”殷氏说。
大汉哈哈大笑,说:“本以为你这样无德之人,不知道什么叫七出之条。没想到你还能说上来。你殷氏大奶奶犯了几条啊?虐待公婆,膝下无子,并且极其善妒。每一条都是超水平发挥。不说别的,有一条,大爷马伯就够休你八回啦。好家伙,你还是个多项的全才。”
大汉顿了顿说:“不说别的,就说今天你无故打掉了小妾柳氏腹中的胎儿,你可知道这是什么罪过,你本无子,柳氏代你生子,有朝一日生下孩子,不光能续你们马家的香火,而且孩子以后是跟你叫娘,小妾柳氏只能是姨娘。”
可能真的说到了殷氏的痛处,殷氏脸上流露出悔恨的颜色。
大汉这时候拿着刀凑到了殷氏的脸上,恶狠狠地对她说,你这种恶毒的人就应该给你点教训,说着在她的脸上划了一刀,血顿时就流了出来,疼得殷氏捂脸痛苦*。大汉告诉殷氏以后好好做人,如果还作恶,会经常来拜访。
等到大汉走了,殷氏才敢发出声音。“嗷嗷”的大喊大叫,下人们听到声音来到房中,看到殷氏大奶奶满脸是血的蜷缩在角落里。
众人都吓坏了,赶紧把大爷马伯找来。马伯来到房中看到殷氏如此这般模样,酒已经被吓醒了。看着殷氏又心疼又吃惊。
这个时候顾不上问明白事情经过,先找来郎中给殷氏看病,郎中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是皮外伤,并无生命危险。只是面容被毁了。于是开了一些治外伤的药就走了。
郎中走后,马伯小心翼翼的问殷氏发生了什么?殷氏结结巴巴战战兢兢的述说了经过,马伯也很吃惊。
说来也怪,自打那晚之后,殷氏大奶奶这么豪横的人,性格大变。对家人和下人都慢慢好了起来。但是落下了病根,时不时的突然缩在角落里,口中喊着:“我错了,我错了。”每次这样都是大爷好生安慰,才慢慢回归正常。
大爷马伯的家庭地位也逐渐上升。马伯看到家中和谐了,心情也很好。开始敢主动的请白奇喝点好酒吃点好菜了。
有一天马伯心情大好,把白奇和马仲叫过来,哥三个一起喝酒聊天。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家都有点微醺了。白奇说,“大哥,现在家庭和睦,你高不高兴?”马伯说:“自然高兴。我从没想过家中还能这样!”白奇说:“那你得好好感谢感谢我。”马伯说:“是何原因?”白奇洋洋得意的说:“大哥,你可知大嫂殷氏脸上的刀疤是如何来的吗?我的随从里有位高人,是我重金聘请的,都是他的所为!”白奇顿了顿又说:“不过这事你断不能与殷氏讲,不然还会生变故!切记!”
白奇又在马家住了几天,看日子也挺安稳。就要辞行。临走之前叮嘱马伯“不能告知殷氏那天晚上发生的事。”
白奇走后,殷氏还是对上对下都很好,就是时不时的闹病,“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口喊知道错了。”每次这样都是大爷马伯去安慰。慢慢的抚慰情绪,过一会就能好。
这一天,大爷在小妾柳氏房中喝酒,下人们急匆匆的过来说大奶奶犯病了,叫大爷赶紧回去看看。
大爷回去一看,如每次一样,战战兢兢的蜷缩在角落里。大爷忙去安慰。殷氏渐渐的恢复了平静。
大爷对殷氏说:“别害怕,没事了。你现在做的挺好的,不能再来找你了。再说白奇走了,也就没人找你了。”
殷氏一听,立时就不哆嗦了,说:“你说什么?白奇走了就没人找我了?”
大爷自知失言,忙往回找补,“没…没有,这跟白奇没关系。”
殷氏一看大爷说话都结结巴巴了,就更不害怕了。眼一瞪,脸一耷拉,厉声说:“说实话!”
我们这位马伯大爷一看这架势,立马认怂了,说:“我,我说。那个蒙面大汉是三弟白奇的随从假扮的。现在已经随白奇一起走了。”
再看殷氏,腰也直了,眉毛也立起来了,站起身子,找来打柳氏的那条鞭子。冲着马伯没头没脸的开始打。边打边骂:“好啊,你还联合个外人欺负我,每次还假惺惺的安慰我,我叫你隐瞒……”
马伯吃痛不过,站起来往外边跑。殷氏在后边追。两个人吵吵嚷嚷的惊醒了家中其他的人。
马老爷和二爷马仲也被惊醒。披上衣服来到院里。只见大爷马伯在前边跑,殷氏在后边追,围着花园里转圈。
马老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喊大爷马伯:“伯儿,这是怎么了,刚过两天踏实日子,你们这是干什么?”
马老爷的话没喊住大爷马伯,倒好像给殷氏提了醒。殷氏不追马伯了,拿着鞭子慢慢悠悠走到了马老爷面前。
马老爷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颤巍巍的说:“你要干什么?”。
殷氏说:“我的公爹啊,你最近这日子过的可还好啊?您看您这满脸红光,这段时间定是好吃好喝的没少吃吧?呦…呦…呦…,您看这衣服还是绸子的呢。”
说着就往下扒老爷子的衣服,边扒边骂,“我叫你穿好的,我叫你穿。”
一会就扒下了老爷子的衣服,此时,殷氏还不解气,揪住老爷子的胡子往下拽。老爷子疼得直喊。这时再看大爷马伯,站在远处敢怒不敢言。
二爷马仲看着自己的父亲受这样的欺负,实在忍不住了。从花园的甲山旁捡了一块石头,跑到了殷氏面前就打。殷氏一时没有防备,一下被打翻在地。二爷也打急了眼,即便殷氏被打倒还是玩命的往殷氏身上打。众人都被吓傻了。
等到有人反应过来,赶紧拉住二爷马仲,再一看殷氏已经没有了呼吸。
二爷看了看殷氏,再看看远处站着的儿子小福儿。对马老爷说,“我是活不成了,善待我儿。”说完就投了花园里的湖了。
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快,根本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
大爷马伯最先反应过来,赶紧命下人打捞二爷马仲,人打捞上来了也就不行了。马伯看着两位亲人都这么没了,失声痛哭。真是太心痛了。可是心痛归心痛,该办的事还是要办。先找来两块白布盖上。
给二爷盖上的时候没事,可是给殷氏盖上的时候白布突然动了,好像人还有微弱的呼吸。下人不敢耽搁,赶紧禀报了大爷马伯。大爷过来用手探了探鼻息,果然人没死。
这个时候只能先顾活的,顾不上死的了。找来郎中,给大奶奶殷氏看病。殷氏并没有什么大碍,修养了几日就又生龙活虎了。
可怜我们的二爷马仲啊,平白无故的丢了性命,更可怜我们的二奶奶和小福儿啊。
自打大奶奶殷氏恢复过来以后,对马老爷,二奶奶还有小福儿更是变本加厉的整治。
二奶奶和福儿没有了二爷马仲的庇护,日子更加的难熬。不给吃不给喝,吃的还不如下人,但还要跟下人一同干活。
即便这样的日子,为了自己的孩子,二奶奶也咬牙坚持着。可是好景不长,大奶奶殷氏有一天找来了人牙子把二奶奶卖了。
小福儿她暂时还不敢动,毕竟是马家唯一的香火,如果卖了,恐怕引起族人们的众怒。但是虐待福儿却像是家常便饭一般平常。
老爷子又回到了白奇来之前的样子,破衣拉萨,蓬头垢面,每天做活。日子就这么苦熬着,有一天老爷子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日子。把福儿叫到了跟前对他说,“我的好孙儿啊,爷爷实在受不了啦,我要走了。”福儿说:“爷爷别走,你走了我跟谁睡觉啊。”老爷子一狠心离家出走了。福儿站在院中哭泣。正好大爷马伯过来,看福儿哭了就问,“福儿,你怎么了?干嘛哭啊?”福儿说:“爷爷走了,不要我了!”。
马伯大惊,想去找又不敢。想告诉殷氏也不敢。不得不说,马大爷真是窝 囊!
有一天,殷氏心情很好,马伯才把这事告诉了殷氏。殷氏很平淡的说:“走了正好,又少一个吃闲饭的!”
唉!真是可悲可叹!好好的一个家就这么四分五裂!
再来说说白奇,京城的事办完了,往回走,路过马家便进来看看。
白奇走到门口,门童出来了,一看是白奇,想要进去回禀。白奇说,我是什么人,你们的家务事都是我给调理的。还用你回禀。外人才需要回禀。便大步流星的进了院子。
走到了院中正好看见小福儿,白奇吃了一惊,怎么几月不见孩子成了这般模样,衣服又脏又破,饿得已经不成人样,俨然一个大头娃娃。
白奇快走几步,一把把福儿抱住问,“福儿,你怎么这样了。”
福儿说,“爷爷走了,我吃不饱。爹爹和娘也走了!”
白奇听的糊涂了。叫人找来了大爷马伯把事情问清楚。
白奇听了他走之后发生的事情大怒,骂道:“马伯啊,你也算个人。好好一个家竟然成了这样。以后你们马家我是不会来了,福儿我得带走,在你们手里早晚是个死。”说完这些话不等马伯言语就带人走了。
从此以后碍殷氏眼的人都走了。就剩下两口子过日子了。殷氏这回真是成了一家之主了。
路不平有人铲,事不平有人管。大奶奶殷氏的名声真是臭到了八百里外了。正巧有这么一帮土匪,土匪头子姓李,底下兄弟们都叫他李振天,是个好坏兼半的主。虽然干着土匪的买卖,但是也做了许多行侠仗义的事情。他耳闻着这个殷氏诸多恶劣行为,想着治一治她。
这一天晚上,夜深人静了,李振天带着一帮兄弟们进了马伯家。打 砸 抢 劫了一番,还把马家的宅子给点了。
宅子着了火,下人们四散逃走,趁着乱劲,有偷 东西的,有几个人因为东西打起来的……就是没一个人救火。眼见着火势太大已经灭不了啦。大奶奶和大爷还有小妾柳氏跑了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高门大院就剩下了几根柱子。
到了第二天,火灭了。街坊邻居把马伯两口子告上了衙门。
因为火灾,很多邻居的房子在火中受到了牵连,有的在大火中被烧毁。街坊邻居状告马伯,叫他赔偿损失。
马伯和殷氏名声太臭,知府老爷也有耳闻,正好趁这个机会治一治他。家中值钱的东西不是被被土 匪 抢了,就是被下人们趁 乱 偷 了。只有一些良田还能赔别人。知府老爷把这些都赔给了街坊邻居。连一文钱都没给马伯他们剩下。
打完了官司,三个人走在街上身无分文,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本想着找街坊邻居要口吃喝,奈何名声太臭没人肯给。
走着走着,大奶奶殷氏一拍大腿,“我们可以回我娘家啊,我娘家也算是大户。定不能不管。”
于是三个人来到了殷氏的娘家,开门的是殷氏的弟弟,看到他们三人这般模样,问殷氏:“你来干什么?”。
殷氏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并且表达了想要投靠的意思。
殷氏的弟弟说:“爹爹临死之前,嘱咐我,不要我跟你再来往,你的所作所为把他的脸都丢光了。他死都不叫我给你报丧,就是不想见你。”说完,关上了大门。
殷氏看投靠娘家也没了希望。非常沮丧。三个人没了吃喝和住处。只能沦为乞丐。于是找了个破庙落脚。好在天气还不十分的冷,一晚上忍忍也就过来了。可是第二天醒来总要吃饭的啊。大爷马伯只好拉下脸皮去要饭。还不能去近处,因为名声不好,没人施舍。只能跑到远处去要。就这么饥一顿饱一顿的过了几天。
这一天马伯什么也没有要到,空着手就回来了。已经连着两天没要到东西啦。殷氏见马伯什么也没要回来,不仅不体贴他的辛苦,还对马伯大发雷霆。对马伯又打又骂。
打着 骂着,殷氏突然想到了小妾殷氏,于是停了下来,对马伯说:“把她卖了换点钱。”小妾听完吓得脸都白了。跪爬着来到殷氏跟前,说“大奶奶别卖我,我以后少吃饭,我去跟大爷要饭,保证大奶奶有吃的。求求你了。”
殷氏哪里听得进去,执意要把柳氏卖了。殷氏命令马伯去把柳氏卖钱花。
这可难死了曾经的员外爷马伯,可在殷氏的淫威之下又不得不去,实在没辙,马伯带着柳氏出了破庙来到了大街上。
卖小妾这种事,你叫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张的开嘴。柳氏看马伯实在为难,头发上插根草跪在大街上,要自卖自身。唉!真是可悲可叹啊!多么善良的一个人沦落到这部田地。
有卖的就有买的,一个大户人家买了柳氏,给了马伯十两银子。从此以后柳氏跟马伯再无瓜葛,想要再相见也是难如登天。马伯拿着这些钱,心里十分难受。
回到破庙,殷氏看卖了十两银子,很高兴,又是买酒又是买肉。酒肉买回,殷氏大快朵颐,马伯却吃不下去。
马伯和殷氏都是好日子过惯了的人,有了钱也不知道节省,很快十两银子花完。这回也没什么可以变卖的了。就剩下殷氏和大爷马伯了,估计哪里有买大爷的,殷氏也得把马伯给卖了。奈何天下的傻子不多,谁愿意买个大爷回来伺候啊。于是两个人开始沿街乞讨。
他们在周边要不到了就往远处走,一边走一边要饭,走到哪要到哪。
随着天气转冷,他们两口子的日子也越来越难。不仅腹中无食还要忍受寒冷。有一天,两个人沿街乞讨,累了,就蹲在路边的旮旯里晒太阳,正好旁边有一个肉摊,这个肉摊生、熟肉都卖。一个饥肠辘辘的人闻着锅里飘来的肉香,实在是馋人,大奶奶眼睛望着锅里的肉,身体不自觉的来到了肉锅边。
马伯吓坏了,万一给人家把肉弄脏了,又得挨顿打。于是赶紧把殷氏拉回来。这一切都被肉摊的老板孙屠户看见了。她看这个女乞丐虽然破衣烂衫,但是还有点姿色。于是拿刀从锅中挑出一块肉,扔给了殷氏。
殷氏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来就吃。孙屠户走到了马伯跟前,蹲下来说:“唉,这女的是你什么人啊?”马伯说:“结发之妻。”孙屠户说:“就跟着你过这种日子啊?”马伯不语。
孙屠户又说:“卖给我吧,你也看见了,我是卖肉的,肯定跟了我有肉吃。”马伯拉着殷氏就要走。没想到的是殷氏不走。吃完肉,对马伯说:“你把我卖了吧,我跟着你没什么好日子过,我每天还拖累你,你把我卖了还能得些钱,何乐而不为。”马伯执意不卖。但是殷氏执意要跟着孙屠户。刚开始殷氏对马伯还是好言好语相劝,最后大发雷霆。不知道我们这位马伯是怎么回事,就怕殷氏发火,一发火就没了辙,所有事情毫无原则的顺从。
就这样孙屠户用三百个铜钱,一块肉买了殷氏。
殷氏跟了孙屠户之后,刚开始还好,再怎么说也是“新婚燕尔”。过了不多久嚣张跋扈的性格慢慢显露出来。奈何一点殷氏搞错了,这回的对象是个天天*生的屠户。不是窝囊的马伯。刚开始殷氏发发小脾气孙屠户就当是生活的小情调,时间一长就开始厌烦。
有一天殷氏跟孙屠户闹脾气,孙屠户这天心情也不好。对殷氏大打出手。大家想啊屠户天生就带着一股子狠劲。孙屠户把殷氏用栓猪的绳子绑上吊了起来。一下吊了三天,直到殷氏求饶为止。从此以后殷氏再也不敢撒泼耍混,对孙屠户毕恭毕敬。端茶倒水,把孙屠户伺候的舒舒坦坦。也许是没那个命,孙屠户不久生了一场大病,殷氏请郎中开药,喂水喂饭,端屎端尿。极尽一个做妻子的本分。可是到最后钱花光了,孙屠户也没有了。
剩下殷氏,除了孙屠户留下的一间屋子遮身再无一物。殷氏又沦落到了乞丐的行列。白天乞讨,晚上回屋子睡觉。
再说说马伯那边,三百铜钱花完之后就是乞讨度日。不知道是对殷氏念念不忘还是别的原因,马伯总是在周边乞讨,不再去远处。
这一年的冬天特别寒冷,马伯饥一顿饱一顿再加上身上衣服单薄,在一个大雪的晚上。马伯饥寒交加,想找个地方暂避风雪,就来到了一个大户人家的门口,躲在门边上感觉风能小点,就在这歇一会。
第二天,这个大户的员外爷早早出门办事,打开大门,看见一个老头躲在门口,用手一把拉人就倒了,坏了,人死了。员外爷赶紧叫人去找地方处理死 尸。下人们把尸 体挪到别处。就在挪动的时候,有人不小心碰到了鼻子。感觉好像还有呼吸。立刻禀报了员外爷。
这个员外爷真是个好心人,命人把马伯抬到温暖的地方。下人给喂一点热水,过了一会马伯就醒了。员外爷出门办完事回来,想着看望一下老头。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们这位员外爷不是别人,正是被白奇带走的小福儿。现在已经长大成人了。福儿看见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伯父。
虽然马伯现在的样子已经不同以前但福儿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但是怕弄错了,于是福儿问:“老人家哪里人啊?”马伯回答:“山东菏泽。”福儿又问:“老人家贵姓?”马伯说:“贱姓马。”福儿又问:“您可认识当地有名的财主马伯。”马伯说:“已经不是财主了,现在就是个臭要饭的。”
福儿热泪盈眶,“伯父,您抬头看看我是谁啊?”马伯抬头一看说:“不认识。”
“伯父,我是福儿啊。被我三叔白奇抱走的福儿你还认识吗?”马伯激动的说“福儿我的侄。”两个人相认,场面令人感动!
福儿把马伯安顿下来,沐浴,更衣,吃点,喝点。到了晚上,福儿来找马伯,说:“我带您去见一个人啊。您跟我走。”马伯被福儿带到了一位老者的房间。马伯抬头看,不是别人,是自己的老父亲。马老爷现在是满面红光,一看就是生活幸福的老太爷。马老爷看见马伯真是气不打一出来。根本不想见,可毕竟血浓于水。加上旁人一直劝慰,最终认下马伯。
福儿怎么就成了员外爷?我们在这里说一下。福儿被白奇抱走之后,跟着白奇回家,到家之后不久,白奇就命人四下寻找马老爷的下落,经过几年时间的苦寻,终于把马老爷接回家中。
白奇还请来名师教福儿读书认字,福儿也是聪慧之人,过了几年中了秀才,又经过几年的苦读中了举人。白奇为福儿娶妻生子,并给福儿治下了一大片的产业。
后来白奇调任别地,但是老爷子和福儿都不愿意跟着去就留在了这里。
马伯被找到,一家人团聚了。日子过得很和谐。
福儿之妻姓王,王氏每个月的初一和十五都要去庙里烧香,拜佛。
这一天正好是九月十五,王氏要去庙里拜佛,正好福儿和马伯闲来无事就陪着王氏一起去。一边陪同一边游玩。
大家都知道去烧香拜佛的都是善男信女,所以寺庙附近乞讨的人也多,在乞讨的行列里正好有殷氏。
福儿一行人往前走,附近的乞丐一看是有钱人家。就都围过来。可能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马伯一下看见了殷氏。眼神一下就呆住了。殷氏也发现了马伯,四目相对。但是没人说话,马伯被簇拥着进了庙里。殷氏也被冲散在人群中。
从那以后马伯时常想起殷氏,后来干脆私底下找起了殷氏。功夫不负苦心人,马伯找到了殷氏,还把殷氏约出来续旧情。
马伯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一切都被福儿看在眼里。福儿找到伯父对他说:“伯父,您还记得我父亲怎么死的吗?还记得我母亲被殷氏卖掉吗?还记得我爷爷被逼着离家出走吗?还记得我被三叔抱走吗?如果您还记得这些就跟殷氏断了联系。如果您藕断丝连,就不要怪侄儿我不孝了。以前我小,我左右不了任何事情,现在我大了,我都这个能力了。”
这次谈话之后马伯还是无悔改,还是和殷氏偷偷相会。
福儿知道之后,找到当地的小混混,花钱请他们羞辱殷氏。不久殷氏就被羞辱死掉了。
马老爷,马伯还有福儿继续过日子。一家人和气美满。
正应了那句话“人恶人怕天不怕,人善人欺天不欺。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
我在想马伯为何如此的对待殷氏。殷氏固然可恶,但我觉得她并不是一切问题的根源,如果没有马伯的纵容,就不会发生这么多骇人听闻的惨事。马伯对殷氏的这个态度到底是爱还是怕?
当今社会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要有底线,对待事情就会有一个很好的把握。比如夫妻二人,丈夫爱妻护妻那是自然的,但也要有度。不要一味的纵容。如果妻子做出超越底线的事也要有手段处理,不然只能是悲剧收场。女人对男人也同样。
都说“天和风雨顺,地和五谷丰,人和百业旺,家和万事兴” 真心希望所有家庭都能和睦美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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