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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一个粗心的写作者会让第一人称叙述者像自己一样说话，但如果你认真地对待人物塑造，使用第一人称会让你发现全新的、与其他叙述者不同的声音。”
用第一人称叙述时，通常你要用别人的声音讲述故事：用人物的声音。
许多作家都犯过这种错误，尤其是像阿特穆斯·沃德这样的19世纪幽默作家，他们的第一人称叙述者声音古怪、带有浓重的口音，故事几乎无法卒读。但在沃德的时代，故事往往是大声朗读出来的；大声朗读的速度已经很慢了，重口音会让语速显得更加适中。同时，这也让读者对滑稽的口音得以耳闻。
但总的来说，应该尝试通过叙述者的态度和隐含的过去来塑造他的声音。要反映人物的教育水平和区域口音，可以通过话语中，他对语法和词汇的选择，而不是奇怪的拼写或没完没了的发音指导。
如果连篇累牍都是这样的句子，文章就死定了：“俄从来就不咚，傻么鬼让银逢掉去*银啊。”而且，叙述者听不到自己的口音，所以他绝不会这样写。他会这样写：“我的天哪，我从来没搞明白，为什么一个好好的男孩，说疯就疯了，还开始*人。”他认为自己是这样说的。你用其他拼写方式来展现，仅仅是因为你有特别的口音。
哪个是第一人称
第一人称叙述的主要限制是叙述者必须出现在关键场景中。如果第一人称叙述者对故事中的重大事件只是道听途说，这不是件好事。你必须让叙述者成为行动的一部分，随时跟进，当你需要通过他的双眼来观察事物时，他是在场的。
最简单的方法是让叙述者成为主角（反之亦然，让主角成为叙述者）。问题是，主角是让读者同情、有共鸣的人物。在故事中，他很可能会做些有趣和重要的事情，或者遭受可怕的损失或痛苦；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声音如何能很好地叙述这些事件？
例如，如果有一个关键事件，主人公疼爱的孩子死了，他怎么才能连贯地写出事件的前因后果呢？如果他太情绪化，故事就显得得过分夸张；如果形象过于逼真，故事又会显得太过激烈。但如果后退一步，让他的叙述清晰冷静，那么观众可能觉得他冷酷无情。这并不意味着无路可循，你需要谨慎地寻找平衡。
当然，胆小的作者会决定放弃这个关键事件，或者用“讲述”而不是“展示”的方式来描述事件：
我们终于把约翰送进了一所体面的学校。比尔的工作慢慢稳定下来。我一连几小时，不用管那些人和他们可怕的电话。我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直到有一天我听到有人尖叫，猛敲我的门。我马上意识到，那些人并没有忘记我，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做了一些可怕的事情。我打开门，是我的邻居蕾妮。“他开车逃走了！”她喊道。“马特正在叫救护车…… ”
告诉你接下来几天发生的事没有任何意义。如果你有孩子，你就懂了；如果没有的话，你也不可能会理解。直到我们从约翰的葬礼回家后，他们才试图联系我。也许这是出于礼仪，大概他们也有孩子。更可能的是，他们一直在等待，等到他们认为我已经平静下来，变得足够理性、能听得进去话了。
我听了。我还有丈夫和另外两个孩子。
叙述者没有在街上看着自己的孩子遇害。这里没有描述那可怕的瞬间，她意识到卡车冲向人行道撞倒儿子。也没有描述街道上被碾轧过的尸体。对于第一人称叙述者来说，描述这些东西太残忍，恰当地表达这种情感是不可能的；冷静描述又显得过于无情。而此例中，跳过事件又显得含糊其词、忸怩作态。
但你不得不选择一个。也许忸怩作态正是人物的性格；也许人物就是冷酷无情。也许你是一个足够优秀的写作者，可以讲述目睹孩子死亡的母亲的真实感受，而不会让读者感到难过或怪异。这些选择都是可行的。
但你还有其他选择。你可以换一个叙述者。为什么不选邻居蕾妮？让她成为主角的亲密好友，让她参与到这个女人的挣扎中。作为旁观者，她可以不带有强烈的恐惧来看待事故，从而避免了作为父母带来的过于强烈的情绪。她有足够的距离，她是一个清晰、直接的叙述者，又能近距离地见证一切。
叙述者的声音是你最大的宝藏，也可能是你最大的弱点。你的第一人称叙述者不能是个无聊的人，否则故事会很无聊。他不能描述自己在做崇高的事，这样会让他显得很虚荣。
但你可以让叙述者做一件英勇的事，而不让他意识到自己的崇高和勇敢，这可以让读者更好地了解叙述者。他也可以做一些可怕的事情，一直在解释为什么他的行为根本不是犯罪，而是必要之举，这个过程中，读者在恐惧中听他的解释。
你也可以使用第三人称叙述者，这有好处也有坏处。我们下次再讲关于“第三人称叙述者”的内容。
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
2019.4
它提供了一套文学创作工具，将帮助你撬开想象世界的闸门，雕刻出鲜活生动的人物。卡德兼具作家和写作导师的身份，不仅曾连续两年包揽“雨果奖”和“星云奖”两大科幻文学最高奖，而且有着丰富的写作教学经验。他在书中详细解释了如何创作、塑造、展示人物，如何在长篇小说和短篇故事中处理视角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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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 | 温不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