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良/文,何志明/图
这几年来,闲来无事,常去街边茶馆坐坐,听听那东边日出西边雨,山顶飘雪沟盛花,天南地北趣事话。看看象棋、围棋、麻将战事硝烟,听听大嘴无遮的扯闲话,会会几十年来朝夕相处的老伙计,一天不往,还真有点心事忧忧,不太习惯了。
今天上午,喝茶坝子上都坐满了人,多数还是原厂的那些老脸嘴。茶一泡起,龙门阵一摆起,坝这边全是喝茶大话西游的说书人,口惹悬河练就的是那散打事。坝子那头,茶室内都是摩拳擦掌的好角色,整的千军万马拼撕*。一晃半天就过去了……
那些搧叶子(川牌),下象棋的都是长年累月、谈笑风生的老熟人和厂内的工友同事。茶室内的搬砖匠,秦代已过去近三千年了,吃饱了饭撑肚皮,还在干着那搬砖修长城的苦差事。
我装起是个闷肚蛇,席间伸手举筷捞菜王,没有话语的笨嘴巴,看见这些吞云吐雾,口若悬河扯南山盖北海的角色,整的都是世间最为流行的新闻,商战,话丑理端婆婆妈妈的家常事。那些怪眉日眼的前皇后主的事儿,都把耳朵塞得满满的了……还有那姜子牙钓鱼,秦始皇统一中国,封神、西游、三国、水浒,无边无际的龙门阵……什么甲午海战、火烧圆明园、辛亥革命、抗战和如今的台湾海峡和南海恶浪袭天的话题……
天上事知一半、地下事全知的这些角色,他们讲起话来,故事一串串地不断,我听得只能摇头无语,笑声不敢外泄,全是王铲铲在吹牛皮……茶老板勾起腰杆陪笑脸,提起茶壶窜这跑那,口中不停叫着:“几个老板,茶品自选各自点,水斤管胀饱你肚皮,里面摆起还有烟和酒,再加瓜子花生米……汗流浃背端茶送水跑来窜去,忙得脚都快抽筋了。
帮到递烟端茶收钱的赛昭君是他婆娘,好大的屁股翘得蛮高,开起步来细腰扭来甩去动个不停。一头瀑布似的黑发,直下柳腰间。一颗春天熟透了的樱桃,紧贴在那高鼻梁两个小洞的下头,还*一根香烟。烟雾中的美人显得更神秘。胸前的那两座骄傲的昆仑山,随着步子跳动不已,它从来没有感受过春天拂过的微风,也没有闻过春季百花的芬芳,更没见到过春天那细细小雨……真想胀破衣衫,出来換口气,再打望一下人世间的那些稀奇古怪事。脸上抹满的白面,每当她一微笑,那爱饮老白*酒仙们,最爱的就是那两个装酒的肉窝窝,恰到好处地摆在那泛红带羞的面额两旁,就是那没有巴稳的粉不停掉下地。一双多情的媚眼,偶尔往坝坝头甩来几回,整得这些老头的心早已发慌,封闭了多年的春心,在这强烈刺激下,瞬间也都复苏了。荷尔蒙顷刻在体内漫延喷张。
茶客中的巴到烫(瘦弱得筋连皮的小老头)再也稳不起了,立身吼了起来:“君幺妹,你那秋波放电好勾魂,是正极还是副极?两极相碰要出事,怕是电光烧到你,我好担心又好着急,你懂噻……”
坐在一边的干豇豆接着整:“老子今天来喝茶?看到幺妹就来劲,不想今日你更来劲。我不要江山要美人,快乐一世花中死,做鬼也要当王侯,后院三千不少你,从春陪你到金秋……口味你莫挑,你懂不?”羞得赛昭君低下头:“你这寃家眼*人,把我瞅得五脏六腑都看透,盯得人家心发虚,心里波澜早涌起,七情六欲人之本,谁叫我也是个女人?”
此时茶老板醋劲大发心火燥,看了看喝茶的人也多,今天老子就压压火,话也不多说。虽然婆娘长得乖,你他妈最多嘴瘾眼福过一过,胀死你眼球莫怪我,生意还得低头做……红绿帽儿都戴过,还怕今天你嘴上活。想到此时老板假笑着说话:“对不起,谢谢大家天天来此喝茶照顾生意,婆娘若有哪点不是,请兄弟伙多包涵莫在意,我在此给大家赔礼了。”
茶老板娘样儿长得俊,茶钱2元价便宜,招来了不少喝茶客,常来坝坝喝茶聊天加打望,水滚茶香生意旺。
吹牛皮从来都不打草稿,大嘴一张牛皮吹破收都收不住,偶尔有人叫起板,管得宽老头扯开大嘴猛起喊:“你牛皮吹得也太悬乎!什么神仙打仗百姓遭殃,闭起眼睛说瞎话。没刷牙的臭嘴,闭倒起要得不?我此时心头真好笑,那就是两个老头睡大觉内心好笑又来气,叫你喝茶叙事,听听江湖龙门阵,当个收音机要得不?要你来赶场,你娃偏要来抵黄?搞得不好就会干场火,真是个戳锅漏。铁路警察都各管一段,你管别人婆娘坐尿罐?这算那般事?话又说转来,觉得他嘴笨不会扯,那你就各吹个的牛,各拉各的圈子,各摆各的龙门阵,要得不?那山上开石的淫曲,江边纤夫的号子,要不然就再来点狗咬吕洞宾的胡言乱语。非要争个输赢,你真是吃饱了撑的,总怕不消化的角色该遭骂!更是个碰到墙,都不晓得倒拐拐的傻儿,还在茶坝坝头冒充大爷,你累不累?称称自己有几两?真是鸟龟王八还真要充大侠,假不假?
那边长牌有人抓包子,桌子上打出的牌,你娃装杵是近视?不瞅堂子你就乱碰牌,天牌你当成四六打,罚钱规矩钱奉三家,寃大头输了钱还受气,只怪自已瘾子大,一人就想赢三家,累下累?
楚河汉界*声紧,悔棋吵闹更不停,本是昔日兄弟伙,下棋叙旧忆快乐,如今整成面红耳赤太扫兴,杠上了口水横飞,雷雨电闪的这一局。恶语交加,太不值又丢理,棋升空如飞雨,闹得劲仗大,太无趣划不着,你娃脑壳进水还不知!
室内冲刺更猛烈,霉老坎(外号)摸牌差规矩,多摸了一张万字牌,老千手法太低俗,多包少象肯定是要抓包子,砖头(麻将)砸桌如雷雨,脸红筋胀恶语起:搬砖规矩莫乱来,你把筒子当小鸡(把筒当成条子),哪里桌上有此事?你娃的脑壳是笼在裤裆里!是不是?霉老坎此时也不依,吃了包子还受气:“老子输牌关你球事!这几块臭钱老子还给得起!”输钱还把脸丢尽,整光了一月的买菜钱,此时悔恨的心更无底。
此时旁边人悄悄对我讲:“老坎明日更早到,要把输了的钱,捞回自己的口袋里,再赢个房子车子的首付款。你莫看他现在一副猪相,可心里却很嘹亮。他是在装杵。因为早些日子私下跟我说:“有晚梦中遇大仙,云端之上他早拜仙,大仙已收他为徒,面象经脉都验完,传授赌阵绝妙技,去时叮嘱再三藏暗语,掐指一算,神扫一挥,又再神授了他赢钱的好运气。”
喝茶品茗,人间乐事,
话语江湖,茶室如彼。
民风民俗,粗口理直,
闲时聚乐,小玩情智。
要想发财,远离赌局,
叙事述朋,真情实意。
善口良言,换位深思,
不知国事,休勿乱语。
国事家事,事关正气,
扶正祛邪,才是道理。
墨石写于龙春岁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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