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手游那点事 西泽步
不进则退，是对先行者更严峻的生存规则。
今天（4月15日），完美世界（002624）发布了2023年全年业绩报告。
财报显示，2023年完美世界实现营业收入77.91亿元，同比增长1.57%；归母净利润4.91亿元，同比下降64.31%；扣非归母净利润2.1亿元，同比下降69.56%。
其中，主营的游戏业务实现营业收入66.7亿元，同比下降7.91%；归母净利润4.9亿元，同比下降69.21%；扣非归母净利润4.56亿元，同比下降57.74%。
这是自完美世界回归A股以来，第二次出现年净利润下降。主营游戏业务增长乏力，主要受两方面因素制约：一是老游戏受生命周期影响，营收和利润贡献持续下滑；二是受研发周期影响，公司新游戏产品投放较少。尽管数款主力游戏通过版本更新、精细化运营等方式实现了长线收益，但在游戏生命周期的自然规律下，流水规模仍不可避免地较2022年有所回落，相应拖累了业绩表现。
在行业整体增速放缓、存量游戏收入下滑的大环境下，完美世界的业绩承压似乎在情理之中。而纵观公司历年财报数据，似乎也印证着完美世界正在经历一段游戏产品结构调整和升级的阵痛期。
不过，考虑到完美世界新品储备以及新品在市场侧的积极反馈，一些乐观的信号频率也逐渐清晰起来：《一拳超人：世界》已于2024年2月开启海外公测，上线首日即登顶数百个国家与地区的iOS免费榜；二游经典系列《乖离性百万亚瑟王：环》在港澳台地区付费测试玩家反馈良好；《女神异闻录：夜幕魅影》上周开启国内公测次日即位列iOS游戏畅销榜第8名，即将于4月18日登陆港澳台和韩国市场；《诛仙2》《淡墨水云乡》《代号野蛮人》等多款储备产品也均获版号，并将在近期开启新一轮测试。
2024年是完美世界正式创立的第20个年头。回顾过往至今，完美世界如同一只正在积极“褪羽”的成年凤凰，有望为这个有些特殊的时间节点多赋予一层意义，迎来涅槃进化的关键转折。
01
不陌生的老熟人，不服老的老厂牌
完美世界游戏业务前身创立于1997年，是中国最早自主研发3D游戏引擎的游戏企业，其发展历程跨越了数个行业周期，可以说陪伴过多个年龄层的从业者、投资者或是玩家的黄金岁月。即便到了今天，要评价完美世界这些年的历程，我只会感叹于其历史悠久，却从未觉得它的思维老旧。
当取得一次成功时，许多公司容易就此对优势赛道产生依赖，但完美世界却不同——它在持续深耕优势领域的同时，也从未停止对新赛道的探索。这就出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不同年龄段的玩家谈及对完美世界的第一印象时，大多会给出符合那个时代的迥然不同的答案；但若是细聊下去，他们之间又会出现一些共通的认知点。
在互联网游戏的初始阶段，《完美世界》《诛仙》《武林外传》等一系列端游扛鼎之作，奠定了完美世界作为头部游戏厂商的地位与影响力。
于是有不少80后、90后玩家会回忆，完美世界的端游就是年少时在帮战、副本与情缘间辗转的青春。
电子竞技崛起的那段时间，完美世界凭借对电竞市场的敏锐嗅觉，早在2012年就拿下了《DOTA2》在中国大陆地区的独家运营权，成为首批吃到电竞红利的游戏公司；2018年，完美世界又宣布代理《CS:GO》并推出国服，为国内FPS游戏以及电竞生态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如今，完美世界在电竞领域的精准布局获得了更丰厚的回报和更大的进展。2023年，电子竞技正式成为亚运会比赛项目，中国队夺得杭州第19届亚运会DOTA2项目的金牌，为国争光。报告期内，完美世界举办了PNL完美世界 CS全国联赛春季赛/秋季赛、2023 CS 亚洲邀请赛等多项大众赛事和国际大赛，并获得Valve官方最高级别CS赛事——2024年冬季Major的主办权，这是CS诞生以来首次在亚洲举办的最高级别官方赛事，印证了完美世界在电竞赛事方面的成功经验与技术实力。
于是有不止一代人想起，完美世界就是赛事解说与选手的热血澎湃下的那个常驻背景。
2016年前后，手游行业迎来爆发式增长，市场规模和用户数量呈几何级上升。完美世界再次快速行动，成为最早布局手游市场的公司之一。借助《天龙八部》《神雕侠侣》《笑傲江湖》等经典武侠IP，完美世界推出了多款热门MMORPG手游；同时，《完美世界》《诛仙》等旗舰端游IP的“端改手”产品也在上线后获得了玩家的青睐。
而在2018年，完美世界召开了一场品牌战略发布会，宣布将面向Z世代开启新战略，以旗下核心大IP为纽带，形成更加完善的游戏新格局。这一坚持就是6年。
于是，除了拥有成熟的“完美世界”、“诛仙”和魔幻IP矩阵，完美世界在更加年轻化的潮流赛道上也屡有建树：2021年末上线的《幻塔》全球累计流水超40亿；近期大火的著名IP改编作《女神异闻录：夜幕魅影》上线即跻身畅销榜TOP10......
于是大部分玩家都能记得，完美世界还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手游开发商。
完美世界的业务甚至延伸到了影视领域。2022年，公司在长剧业务基础上进军短剧赛道，《全职主夫培养计划》《觉醒吧！恋爱脑》《大过年的》等作品上线后均登上抖音短剧最热榜TOP1，《当家小娘子》《皎月流火》也曾登顶优酷短剧热度榜。
从业务广度来看，完美世界像是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涉猎广泛，敢闯敢试，鲜少犯错。作为一家在早期积累了丰富经验的企业，完美世界看似比新厂商多了几分从容，但实际上也在面对过往成就的舒适圈与时代变迁的挑战时有过犹疑。要知道，在这个后浪奔涌的游戏行业，没有哪片前浪能仅凭过往的经验，保证自己不会成为被拍死在沙滩上的那片水痕。
（完美世界联席CEO兼总裁、完美世界游戏CEO鲁晓寅发表演讲）
然而，完美世界用自己的发展轨迹证明，厂牌老，并不代表跟不上时代。未曾裹足不前的完美世界，还从来没有服过老。
02
赛道技术两不落，求贤若渴为精研
作为游戏行业的先行者，完美世界在许多方面都积累了经验，但在市场时效性的框限下，经验终归是有保质期的。面对时代的变迁，为了在未来继续把握大势，完美世界在创新力、领导力、学习力这三方面都展现出了革故鼎新的意愿。
完美世界近年在发展策略上最明显的转变，就是对创新力培养的集聚增强，以期形成差异化竞争优势。这些年来，完美世界围绕游戏主业，定下了“MMO X”和“卡牌 X”的两大核心赛道，一个立足传统，一个紧贴潮流，可谓是有的放矢地进行创新。
一方面，完美世界立足于MMORPG、FPS、MOBA等优势品类多年积累的领先地位，以此为基石进行横向拓展，通过融合其他品类元素，实现协同创新。这种做法充分发挥了老牌厂商既有的研发、运营经验，在控制试错成本，提高成功概率上有所成效。
而在二次元、开放世界等热门赛道，完美世界则表现出对新生事物与用户需求的重视，努力融入这些新兴元素推出新品，也为自家传统赛道产品注入了新鲜血液，进一步拓展用户群体，提升产品吸引力，抢占更多的市场先机。《幻塔》等创新型产品在市场获得的成功，就是完美世界创新实力的有力证明。
财报表示，完美世界未来还将继续加大在细分领域的创新投入，拓展小游戏、影游联动等更多新兴品类，以期撬动更多的增量市场。如果放在其他公司，这双管齐下的步伐可能显得有些风险。但正如上文所述，完美世界早已打造了覆盖多种类型和题材的游戏产品矩阵，拥有丰富多元的产品储备，为未来发展提供了充足的后备资源。在分散风险、把握市场机会方面，完美世界已经做好了稳健的准备。
当然，战略的落地还需要持续的执行力和快速的迭代能力作为保障。这离不开决策层的领导力以及研发资金投入的有力支持。
完美世界是国内最重视研发的游戏公司之一。财报显示，2023年完美世界研发人员数量为3993人，其中40岁以上的研发人员达到308人，同比增长了53.23%，研发团队年龄架构也由原先的年轻向转变为老中青结合、阅历梯队更为平滑。
同时，2023年研发投入高达25.88亿元，同比增长6.01%，占营业收入的33.22%。如此大规模的研发投入，反映出公司对人才的高度重视与对创新的持续追求。
财报列出的投入研发的项目共有10个，其中以动作向多端游戏、二次元、开放世界题材为主，不乏有UE5的项目，而其研发目的为清一色的“丰富精品内容矩阵，增强游戏业务竞争力”。可见，完美世界的新品投入角度是高度集中的，始终紧紧围绕精品化的战略目标，聚集创新寻求发展。
另外值得一提的还有完美世界推出的新型扁平化管理方针，让组织架构得到了优化，各游戏业务团队的自主性高度增强了，强化了战略执行和快速迭代能力。
具体来看，原有的项目中心被分拆为独立工作室，每个工作室都直接对游戏业务负责人汇报，使得决策链条大大缩短，沟通效率显著提升。与此同时，技术、美术、数据三大中台赋能游戏项目，发行中心提供支持，搭建起扁平高效的组织体系和资源协同机制。这次组织变革切实提高了资源配置效率，为游戏业务的转型升级奠定了管理侧的基础。
而为了贯彻精品化，巩固和提升行业地位，推动公司长远发展，完美世界还需在技术创新和全球化多端布局等方面持续发力。时刻保持对出海风口的敏感度与新兴技术的学习力。
比如围绕“技术驱动”核心理念，财报中就涉及了大篇幅的规划。其中包括积极拥抱AI、VR、AR、MR等前沿技术，将其应用到游戏开发的方方面面；2023年加入微软实验室，参与Azure OpenAI加速计划；2024年，自研的智能角色对话算法成功备案，并与英伟达就Audio2Face技术展开深度合作，共同探索AI在游戏领域的创新应用......
从美术、程序、策划到运营、安全、测试，从智能NPC、场景建模、AI绘画到AI剧情、配音，AI的身影在完美世界无处不在。既有技术实力和资源储备的深厚积淀，也有前瞻布局和持续投入的战略考量的完美世界，如今可以几乎无偏差地实现接入AI辅助人工生产的协作管线。
勇闯一线、自我革新、积极求变......从心态与行动上看，完美世界早已摆脱了传统老厂的固步自封。这个行业老兵正以新兵的姿态，在转型求变、探索创新的道路上越走越坚定，全方位寻求着突破。
03
居安思危与时进，未雨绸缪不求人
“结合二十多年的从业经历，从来没有哪个时期像今天一样对游戏从业者有如此高的要求。当前的市场或许不需要厂商拥有太多产品，但一定要求你有足够多的精品。”完美世界CEO鲁晓寅曾在采访中如此公开表示。
诚然，精品化发展在如今已经成为了业界不言的共识。但放眼整个行业，真正能够坚持精品化道路的厂商仍属凤毛麟角。大多数厂商往往囿于短期利益，盲目跟风，导致产品同质化严重，资源砸不准方向。而精品化的背后，是对技术、人才、创意等核心要素的持续投入，这些都是需要厂商具备长远眼光和战略定力的。这对于资金实力有限、抗风险能力不足的中小厂商而言，还是一个相当巨大的挑战。
而对于任何厂商而言，无论是成为那些突破既有思维定式，探索全新的游戏品类和商业模式的行业先行者，还是准确识别行业趋势，及时调整战略布局，在红海市场中异军突起的跟进者，都得付出足够的风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