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故乡?是一句外人不解的俚语,一个坊间独传的奇谈,是一种耳濡目染的趣味,一道别有风致的菜肴......它不仅仅是一张车票上的终点,更是与你有关的一段岁月,一些回忆,一丝牵挂。2018年春运火车票已开启预售,距离回家的日子越来越近,你准备好了吗?
这里,时光仍在,初心不泯
从一个地方走出去的人,往往带有某种若隐若现却又根深蒂固的相同印记。不论日后经历着什么,源自骨血中的习性不知哪天就会突然钻出来,使人缅怀之余,更想要复制过往的一时,一天,一季。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惘,仿佛雾里的挥手别离。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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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河最著名的是小金山、法海寺、五亭桥
北门外一带,茶馆最多
向茶馆中要一壶茶,一两种小笼点心
在河中喝着,吃着,谈着”
◎ 坐标:江苏·扬州
扬州的夏日,好处大半便在水上——有人称为瘦西湖,这个名字真是太瘦了,假西湖之名以行,雅得这样俗,老实说,我是不喜欢的。下船的地方便是护城河,曼衍开去,曲曲折折,直到平山堂。
沿河最著名的风景是小金山、法海寺、五亭桥,最远的便是平山堂了。金山你们是知道的,小金山却在水中央。在那里望水最好,看月自然也不错,可是我还不曾有过那样福气。下河的人十之九是到这儿的,人不免太多些。
法海寺有一个塔,和北海的一样,据说是乾隆皇帝下江南,盐商们连夜督促匠人造成的。五亭桥如名字所示,是五个亭子的桥。桥是拱形,中一亭最高,两边四亭,参差相称;最宜远看,或看影子,也好。桥洞颇多,乘小船穿来穿去,另有风味。
北门外一带,叫做下街,茶馆最多,往往一面临河。船行过时,茶客与乘客可以随便招呼说话。船上人若高兴时,也可以向茶馆中要一壶茶,或一两种小笼点心,在河中喝着,吃着,谈着。回来时再将茶壶和所谓小笼,连价款一并交给茶馆中人。扬州的小笼点心实在不错,我离开扬州,也走过七八处大大小小的地方,还没有吃过那样好的点心,这其实是值得惦记的。
傍晚回来,在暮霭朦胧中上了岸,将大褂折好搭在腕上,一手微微摇着扇子,这样进了北门或天宁门走回家中。这时候可以又念得“浮生半日闲”那一句诗了。
《扬州的春天》作者/朱自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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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芦形的大枣,清香甜脆的小白梨
象花红那样大的白海棠,良乡的栗子
粉面彩身,身后插着旗伞的兔儿爷
给千千万万的儿童心中种下美的种子”
◎ 坐标:北京
中秋前后是北平最美丽的时候。天气正好不冷不热,昼夜的长短也划分得平匀。天是那么高,那么蓝,那么亮,好象是含着笑告诉北平的人们:在这些天里,大自然是不会给你们什么威胁与损害的。
在太平年月,街上的高摊、地摊和果店里,都陈列出只有北平人才能一一叫出名字来的水果。各种各样的葡萄,各种各样的梨,各种各样的苹果,已经叫人够看够闻够吃的了,偏偏又加上那些又好看好闻好吃的北平特有的葫芦形的大枣,清香甜脆的小白梨,象花红那样大的白海棠,还有只供闻香儿的海棠木瓜,与通体有金星的香槟子,与黄的红的鸡冠花,可就使人顾不得只去享口福,而是已经辨不清哪一种香味更好闻,哪一种颜色更好看,微微的有些醉意了!
同时,良乡的肥大栗子,裹着细沙与糖蜜在路旁唰啦唰啦的炒着,连锅下的柴烟也是香的。高粱红的河蟹,用席篓装着,沿街叫卖,而会享受的人们会到正阳楼去用小小的木锤,轻轻敲裂那毛茸茸的蟹脚。
在街上的"香艳的"果摊中间,还有多少个兔儿爷摊子,一层层的摆起粉面彩身,身后插着旗伞的兔儿爷——有大有小,都一样的漂亮工细,有的骑着老虎,有的坐着莲花,有的肩着剃头挑儿,有的背着鲜红的小木柜。这雕塑的小品给千千万万的儿童心中种下美的种子。
《北平的秋》作者/老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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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岸全是青青的山中间是一条清浅的水
沙洲上的桃花菜花
正在喧闹着春暮,吸引着蜂蝶”
◎ 坐标:浙江·富阳
因为近在咫尺,以为什么时候要去就可以去,我对于本乡本土的名区胜景,反而往往没有机会去玩,或不容易下一个决心去玩。正因如此,我对于富春江上的严陵,二十年来,心里虽每在记着,但脚却没有向这一方走过。
一九三一,岁在辛未,我在江浙附近的穷乡里,游息几天,偶尔看见一家扫墓的行舟,乡愁一动,就定下了归计。赶到故乡,正好还在清明寒食的节前,和家人去上了几处坟,与许久不曾见过面的亲戚朋友,来往热闹了几天,一种乡居的倦怠,忽而袭上心来了。于是,我就决心上钓台访一访严子陵的幽居。
我去的那一天,记得是阴晴欲雨的养花天,船到桐庐,已是灯火微明的黄昏时候,不得已只得在码头近边的一家旅馆借了一宿。
次日过了桐庐,江心狭窄,浅滩多起来了。两岸全是青青的山,中间是一条清浅的水,有时候过一个沙洲。洲上的桃花菜花,还有许多不晓得名字的白色的花,正在喧闹着春暮,吸引着蜂蝶。我在船头上一口一口地喝着严东关的药酒,和数年不见的朋友高谈阔论。直到盛筵将散,船家大声的叫了起来说:"先生,钓台就在前面。"
我擦擦眼睛,抬起头来一看,四面的水光山色忽而变了样子。清清的一条浅水,又窄了几分,四围的山包得格外紧,仿佛是前无去路的样子。山容峻削,看去觉得格外的瘦格外的高,向地下四围看看,只寂寂的看不见一个人类。
双桨的摇响,到此似乎也不敢放肆了,钩的一声过后,要好半天才来一个幽幽的回响。静,静,静,身边水上,山下岩头,只沉浸着太古的静,死灭的静,山峡里连飞鸟的影子也看不见半只。
《钓台的春昼》作者/郁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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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河流肥沃了平衍的两岸
万山重叠,杉树蔓延各处
一道小河从高山绝涧中流出,汇集万山细流
水流环绕到“镇筸”北城下驶,直抵洞庭”
◎ 坐标:湖南·凤凰
拿起我这枝笔来,想写点我在这地面上二十年所过的日子,所见的人物,所听的声音,所嗅的气味,首先提到一个我从那儿生长的边疆僻地小城时,却实在不知道怎样来着手。
这古怪地方的成立与一切过去,有一部《苗防备览》记载了些官方文件,我想把我一篇作品里所简单描绘过的那个小城,介绍到这里来。虽然这只是一个轮廓,但那里的一切情景,却浮凸起来,仿佛可用手去摸触。
地方东南四十里接近大河,一道河流肥沃了平衍的两岸,多米,多桔柚。西北二十里后,即已渐入高原,近抵苗乡,万山重叠,大小重叠的山中,大杉树以长年深绿逼人的颜色,蔓延各处。
一道小河从高山绝涧中流出,汇集了万山细流,沿了两岸有杉树林的河沟奔驶而过,农民各就河边编缚竹子作成水车,引河中流水,灌溉高处的山田。河水长年清澈,其中多鳜鱼、鲫鱼、鲤鱼,大的比人脚板还大。河岸上那些人家里,常常可以见到白脸长身见人善作媚笑的女子。小河水流环绕“镇筸”北城下驶,到一百七十里后方汇入辰河,直抵洞庭。
我就生长在这样一个小城里,将近十五岁时方离开。出门两年半回过那小城一次以后,直到现在为止,我还不曾再进去过。但那地方我是熟悉的。现在还有许多人生活在那个城市里,我却常常生活在那个小城过去给我的印象里。
《我所生长的地方》作者/沈从文
图/视觉中国
山在,水在
回忆,旧识,都在
在生人堆里说一句我来自哪里
与老友跟前道一声好久不见
这种扎根心底近乎自豪的情愫
叫人语带柔软,不惧孤苦
「写留言」用一句话描述你的“故乡”
看看今晚能否遇到懂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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