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家隔离，经济萧条，全球化暂时搁浅。在这种背景下，艺术界未能独善其身。此时，博物馆、画廊、艺术家经历着什么？他们又将如何应对这场“生存寒冬”？
大都会预计亏损1亿 裁员已成文博界“新浪潮”
这是自战争以来我们面临的最大挑战——伦敦大英博物馆馆长哈特维格·菲舍尔
美国博物馆联盟称，在美国，由于新型冠状病毒，博物馆每天将损失约3300万美元，预计将有30%的博物馆（大多为小型博物馆与社区博物馆）将在没有联邦政府援助的情况下永久关闭。
海外病毒流行早期 美国博物馆联盟发布了博物馆工作指导意见
图片来源：美国博物馆联盟官网
欧盟博物馆联合组织（Network of European Museum Organizations）最近也发布了类似的调查，以观察闭馆对博物馆造成的巨大影响。该调查将持续至4月17日，目前已收到来自欧洲、美州、马来西亚、伊朗等的650余博物馆的反馈。结果显示，游客的缺失将使一些大型博物馆减少75%-80%的收入，70%的博物馆每周损失超过7000欧元。而维也纳艺术博物馆、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和荷兰国家博物馆则宣称，他们每周将损失数十万欧元。而私人博物馆受到的打击更为惨重，许多私人博物馆将在闭馆期间（可能持续至9月）失去所有资金来源。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希望国会拨发救济资金
图片来源：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官网
从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反应来看，这些调查所言非虚。
在宣布闭馆期间（计划在7月开馆）将负债1亿时，大都会还表示不会动用捐赠基金。仅仅几天后，博物馆就宣布将动用价值36亿美元的捐赠基金，以支付“关键费用”（博物馆主席兼CEO丹尼尔·威斯Daniel Weiss语）。形式恶化程度，可见一斑。
虽然在这场“裁员”的大风浪中，大都会并未采取举措，还在3月30日时承诺支付2200名员工在5月2日之前的工资。但大都会随即表示，会在5月2日后，“重新评估自己的选择”。
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主任马克斯·霍莱茵（左）与CEO丹尼尔·威斯
图片来自大都会艺术博物馆
即便有数额巨大的捐赠基金做后盾，闭馆之后的大都会依旧面临着巨大的财政压力。对此，丹尼尔·威斯和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主任马克斯·霍莱茵表示：“即使有丰厚的捐赠，但在无法从通常构成年收入30%的门票、会员、餐饮、特殊活动和零售中获得收入时，我们的财务状况将面临巨大风险。因为，我们的预期收入和筹款损失不能简单地由捐赠抵消” 。
闭馆带来的不仅有财政压力，还有外借展品的尴尬处境。几乎一夜间，已经进行了数年甚至数十年的世界各地的展览被无限期关闭或推迟。博物馆的藏品珍藏在世界各地被租借到一半，没有预定的归还日期。
3月13日，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宣布闭馆。摄影：Cindy Ord/Getty
尽管形式严峻，但作为行业巨头，大都会艺术博物馆依旧可以很好地度过风暴。而其他艺术机构却没有那么幸运。裁员、降薪甚至停薪、强制员工休假来应对馆内财政危机已成为“新浪潮”。
2019年5月更名后，印第安纳波利斯当代艺术博物馆徽标正式亮相
在众多博物馆中，印第安纳波利斯当代艺术博物馆（I/C）的处境无疑是最糟糕的。4月3日，I/C宣布，在为社区服务19年后将永久关闭。“确定继续运营在经济上不可行”，董事会主席Casey Cronin表示，“自2001年成立以来，在印第安纳波利斯经营当代艺术的非营利组织的挑战就很大。病毒的蔓延肯定会加剧经济困难并减少展览机会。我们已经得出结论，机构的运营不可持续” 。
“我们并不孤单，其他艺术机构也正在这场危机中挣扎求生”，Cronin在访谈的最后如此说道。
诚然，在这场全球性的危机中，确实没有一家机构可以做到全身而退。
部分闭馆中的博物馆情况一览
制图：雅昌艺术网＆艺术头条
“博物馆在多年运营中已经形成一套自己的体系，大多数组织并没有B计划”，SMU DataArts主管Zannie Voss如此说道。根据她在2016年进行的一项调查，中型美术馆只有1.5个月的运营资金或手头现金，如果机构要闭馆2个月，带来的结果会是灾难性的。
纽约证券交易所开盘之时，摄于2008年10月。摄影：Spencer Platt
然而，即便开馆后，疫情的“余震”也将持续。首先，参观人数的减少显而易见。人们对聚集的恐惧在疫情过后并不会立即消散。这对依赖门票收入、很多考核都建立在参观人数之上的博物馆影响无疑是长期的。其次，捐赠是除门票收入外，博物馆的一大收入来源。而捐赠数额又视机构、企业的经济状况而定。疫情造成的股市多次熔断，势必对机构、企业的收入造成巨大冲击。博物馆收入将雪上加霜。
停业、无力上线…小型画廊的艰难生存路
“冠状病毒将极大地影响所有画廊，我们都处在危机模式”，伦敦最具活力的年轻画廊之一阿卡迪亚·米莎（Arcadia Missa）的创始人罗兹萨·法卡斯如此说道。
诚然，近几周来，艺术品市场经历了前所未有的停摆，尽管小型画廊为大幅削减本就微不足道的收入做好了准备，但一些画廊主表示，没有几家画廊可以顺利挺过闭馆。
1990年，艺术市场崩溃导致46%的法国画廊永久停业。图片摄影：Andrea Maschio
近日，法国贸易协会“艺术画廊委员会”警告，由于冠状病毒，2020年底，法国将有1/3的画廊被迫永久关闭。该数据来自于委员会对组织内279名成员进行的“疫情对艺术行业影响”的首次调查，共收到168份答复。样本从3月到6月的亏损总值可能达到1.84亿欧元，包括展览和博览会投资的部分或全部亏损，以及与2019年同期相比预期的销售下降。该报告还提醒道，1990年法国艺术品市场崩溃影响的研究表明，虽然在1995年便开始复苏，但还是有46%的法国画廊消失了。
负责这项调查的法国管理咨询师Pierre Marin和经济学家Nathalie Moureau指出了小画廊的脆弱：2/3的画廊，员工不到2名，4/5的画廊代理艺术家不超过29位。只有1/10的受访者每年营业额超过300万欧元，而且许多都是年轻画廊，其中超一半的企业自2000年才开始营业。
Barbara Gross. 摄影:Sigi Müller.
经营32年后，聚焦女性艺术家的资深画廊主芭芭拉·格罗斯（Barbara Gross）宣布关闭其经营的空间。虽然格罗斯坦言，此次关闭空间与经济无关，但她随后说道，“通过艺博会来保证画廊的正常运作十分困难”。她曾带领画廊安然度过2003年德国经济危机和2008年全球经济危机。过去的30多年时间里，格罗斯代理了许多卓越的女性艺术家，包括valie export和miriam cahn和已故的maria lassnig、louise bourgeois和nancy spero。
Sol Calero Pasaje del olvido(2019).Installation view, Barbara Gross Galerie. 摄影:Wilfried Petzi.
艺博会的大幅减少，无疑增加了小型画廊的财政压力。根据最新的巴塞尔艺术展和瑞银全球艺术市场报告，艺术品交易占画廊年收入的45%，占预算的四分之一。迄今为止，大多数春季博览会已被取消或推迟至秋。已经支付参展费用的小型画廊，现金流无疑会进一步缩水。而转战线上需要资金开发线上资源，股市跳水和市场萎靡也让小画廊资金来源严重受限。
由于各种问题，小型画廊却对目前可用的艺术品在线交易平台感到沮丧。
令人遗憾的是，现在尚未提出有效方案解决上述问题。
由于疫情引发的财务损失，纽约州州长安德鲁·库莫（Andrew Cuomo）为房地产所有者实施了90天的抵押贷款冻结，但尚未批准类似的租房者缓期付款。此外，州长还暂停了三个月的驱逐，但该措施并未阻止建筑物所有者发出驱逐通知，这意味着拖欠租金的用户将面临巨额成本，并且可能被驱逐。
伦敦的Sid Motion画廊已于4月取消了为期两天的South Bermondsey Art Trail
美国皇后区的州参议员迈克尔·吉安娜瑞斯（Michael Gianaris）上周提出了一项新法案，旨在为应对Covid-19爆发而向居民和小型企业（少于100名雇员）提供救济。 该法案还包括为无法收取租金的房东提供抵押贷款减免。但该法案尚未获得州长的认可。
特朗普的20亿美元刺激计划，具体到小型画廊，也是杯水车薪。更何况，多数只有少数雇员且收入零散的小型画廊不符合资格。
也许，多种沟通无效后，罢工可能是小型画廊最后的选择与抗争。
艺术家逝世 项目前景扑朔迷离
疫情对人们健康的威胁是显而易见的。目前，两位艺术从业者已因冠状病毒逝世。
右：帕特里克·德韦德建
左：被提议作为新建博物馆的军营
图片版权归CD92/JLD;Jacques Paquier所有
法国帕特里克·德韦德建（Patrick Devedjian），积极倡导建立纪念圣克劳德统治时期的路易十四的新型博物馆，已因冠状病毒在巴黎逝世，享年75岁。博物馆项目亚历山大·盖迪指出：“德韦德建是博物馆建设的主要推动力，他一直致力于推动馆内绘画、素描和雕塑的收购，以完成构成新博物馆藏品核心的600幅画作”。
该博物馆目前计划选址在圣云军营，将在2025年开放。该地由国王查理十世建于1820年代，占地11500平方米，修复工程将耗资1亿欧元。现年83岁的卢浮宫院士，原卢浮宫博物馆馆长皮埃尔·罗森伯格已承诺将其藏品捐赠给博物馆。博物馆目前已收到了一幅普桑画作捐赠。
2019年，莫里斯·伯格（Maurice Berger）在戈登·帕克斯的展览上接受采访。
此外，艺术史论家、评论家兼策展人莫里斯·伯格因新冠肺炎引起的并发症去世，享年63岁。伯格生前较为关注种族如何影响艺术潮流。作为策展人，伯格策划了许多展览，包括在马里兰大学的艾德里安·派铂和弗雷德·威尔逊的回顾展“眼睛的革命：现代艺术和美国电视的诞生”，以及在犹太博物馆和怀特美术馆的群展“当代艺术中的白色种族”等等。
欧美重要拍卖行的日子也不太好过。以苏富比和佳士得两家龙头拍行为例，3月至5月的所有重要拍卖全部延期，在无法开源的情况下，拍卖行财政压力加大，只好选择节流，以熬过艰难时期。
受冠状病毒影响，苏富比纽约已于3月关闭
图片来源：苏富比
由于疫情蔓延，欧美重要拍卖全线进入“休克”状态。据《华尔街日报》报道，在4月1日举行的苏富比网上会议上，首席执行官（CEO）Charles Stewart宣布公司正在实行裁员和强制休假措施，但未有谈及受影响员工人数。此外，约200名苏富比员工（占总数约12%）需要强制无薪休假。据苏富比内部邮件称，未被裁员或无需休假的美国及英国员工，需要减薪20%，直至6月1日为止。高级管理层方面，包括Charles Stewart在内，则减薪30%。
几乎同一时间，佳士得也展开了降薪行动，其在咨询全球各个办公室后，管理层和高层员工答应自愿减薪，以和公司上下同步过冬。佳士得同时承诺，一旦业务重回正轨再创佳绩时，将会归还如今扣减的薪金。据悉减薪幅度按职级和薪金水平而定，基层员工不受影响。
旧金山艺术学院
连公立艺术院校也没能逃过此劫。3月23日，旧金山艺术学院（SFAI）管理者宣布该学校“没有明确的路线招收2020年秋季的新生”。
董事会主席罗尔克•列维称，这所学校目前的债务约为1900万美元，但“由于COVID-19的影响该数字在未来几个月中可能会增加。”该学校将在整个春季继续进行虚拟教育，即将毕业的BFA，MFA和MA学生将按计划获得学位。 同时，学校确认其92名教职员工已开始收到WARN（《工人调整和再培训通知》法案）通知，根据法律规定，该通知必须在大规模裁员之前60天发送给员工，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被解雇” 。
危机重重 海外艺术界仍伸出援手
尽管海外艺术界已危机重重，但他们依旧在尽己所能，为病毒防控做着努力。博物馆捐献馆内日常工作所用的手套、口罩，画廊等艺术机构捐出部分在线展览利润，艺术家捐赠作品、为儿童绘制手书，有的还捐出创作原材料，以制作医疗用具…在这场疫情中，艺术界再次联手，与公众共渡难。
文博界：捐献防护用具
世界范围的博物馆捐赠防护用具（通常由馆内作品保管人和艺术品处理者使用。）是3月中旬开始的，当时阿姆斯特丹国立博物馆的艺术历史学家埃尔玛·赫尔曼斯（Erma Hermens）通过社交媒体宣布，该博物馆将向当地医院捐赠口罩和手套。 随后，阿姆斯特丹市立博物馆，梵高博物馆，鹿特丹的Het Nieuwe研究所，伦敦的大英博物馆以及英国和欧洲的其他机构纷纷加入了捐献行列。
部分博物馆捐赠用品一览
制图：雅昌艺术网＆艺术头条
艺博会“摇身一变”成病房
过去十年，马克斯·菲什科一直是当代艺术博览会的打造者之一，他曾在西雅图、德克萨斯州、曼哈顿西区和汉普顿等地建立并维护了当代艺术博览会。在病毒肆虐期间，菲什科在布里奇汉普顿博物馆附近的托尼度假区区域的艺博会场所放置营账。菲什科还将创建类似于纽约中央公园中的临时医院的救助场所，以应对病毒，医院具体位置尚待确定。
马克斯·菲什科 图片来源：Art Market Productions
菲什科所在公司已与麦肯锡顾问团队合作，购买原材料。“我们正在与不同州的不同机构联系。但这一切是以成本为代价的，这意味着包括我们在内的公司都不会产生利润”，菲什科说道。该医院在未来几周内将开始施工。
菲什科建立医院时并没有忘记艺术。他与非营利组织RxArt和传播咨询公司Cultural Counsel合作，在医院病床附近安装了设计元素和艺术品。以此希望能减轻病患的痛苦，以艺术疗愈精神。
爱尔兰现代艺术博物馆 摄影：Elena Quintana
都柏林爱尔兰现代艺术博物馆（IMMA）内将在馆内大型庭院和较为广阔的场所内建造临时病房。博物馆坐落在皇家医院吉尔马纳姆皇家医院内，该医院建于17世纪，曾是退休士兵的住宅。
艺博会场所改装临时医院，在纽约并不鲜见。雅各布·贾维兹中心是2021年军械库艺博会的举办地，现在是由陆军工程兵团建立的拥有1200张病床的临时医院。这一举动可能会推动激活以艺术品运输网络运送医疗用品和机械。
纽约雅各布·贾维兹会议中心的病房，该病房已改建为临时医院。
摄影：中国新闻社廖潘
3月1日，西班牙最重要的当代艺博会ARCOmadrid 2020结束了。随着病毒扩散，3月25日，西班牙的冠状病毒死亡人数已经超过中国。为了缓解不堪重负的医疗系统，博览会结束三周后，艺博会的多功能凉亭便成为了一家拥有5000张床位（每张床位相距3米）的临时医院。
拥有1500张床位的ARCOmadrid
图片来源：ARCOmadrid
此外，在欧洲各地，诸如教堂、溜冰场、飞机机库、公园内都建设了临时病房，以应对医疗资源的紧张。
疫情当前 艺术家能做什么？
危机时刻，艺术家约翰·多诺休将其全部版画销售的50%捐赠给餐厅工人社区基金会，以帮助下岗餐厅员工和现金短缺的所有人。
除了通过画廊、拍卖行销售，捐赠所得外，艺术家还将工作室中的防护用具、可用于制作医疗用具的创作原料捐了出去。当Tom Beale听说医院的非乳胶手套非常紧缺（这在艺术家的工作室十分常见）时，他当晚便捐了一盒。根据Google的Mask Crusaders文件，Molly Crabapple和Dora Budor是其他数十位承诺捐赠的艺术家之一。
艺术家Tom Beale向纽约Woodhull医院捐赠医疗物资
除此之外，布鲁克林艺术家约翰·多诺休（John Donohue）还将所有版画销售的50％捐赠给了餐厅工人社区基金会，以帮助支持下岗的餐厅员工和资金短缺的所有者。其他已经捐赠或承诺捐赠物资的组织包括Cheim＆Read，佳士得、杰克·谢恩曼、艺术与设计柏翁、理查德·普林斯工作室和肖恩·凯利、大卫·卓纳画廊、弗里克收藏等。
基金会 拍卖行：资金与实物双管齐下
4月3日至5日，总部位于巴黎的拍卖行Piasa举行的在线义拍拍卖了370件捐赠作品，为法国卫生工作者筹集了超过240万欧元，使处在冠状病毒危机最前沿的医疗专业人员能够购买防护设备。拍卖作品由艺术家、设计师和画廊捐赠，Piasa不向买卖双方收取佣金，拍卖所得将全部捐赠给法国的二级医疗机构，用以购买医疗物资。价值最高的拍品来自克莱尔·塔伯雷特的《LesDébutantes》，成交额为207000欧元。艺术家代理画廊将作品所得如数捐赠给了拍卖会。
Grace Farms湿地公园
康涅狄格州艺术基金会动员起来帮助医护人员， Grace Farms也启动了250万美元的救助基金，并计划向州医疗中心提供防护设备。截至目前，Grace Farms的救济基金已向斯坦福医疗和耶鲁纽黑文等十几家地区医院交付了12万个呼吸器口罩，3.2万多个手术口罩和4000个隔离工作服。 这些资金是通过私人捐款收集的，将使距纽约市约75英里的费尔菲尔德和纽黑文县的医护人员受益。
哥伦比亚大学生镜头下的Grace Farms湿地公园
救济基金已将大约25万美元捐赠给了Helena Foundation的Covid Network，这是一个位于旧金山的非营利性开源平台，它使有急需医疗用品的组织可以向供应商寻求帮助。 Covid Network，已经筹集了超过1700万美元的资金，已经确保并向美国各地的医疗中心提供了超过600万笔物资。
此外，Grace Farms还在与志愿者合作，为新迦南及周边社区中有需要的人准备和运送食物和用品，并计划每周至少覆盖1000个人。 基金会继续寻求捐款，以确保救济基金可以在此次病毒危机中持续下去。
捐钱捐物 画廊与医疗中心云牵手
包括蓝筹画廊豪瑟＆沃斯在内的许多商业画廊已承诺将其在线展览利润的10%捐赠给公共卫生事业，以应对冠状病毒大流行。第一个受益者是世界卫生组织的冠状病毒团结响应基金会，该基金会是一个全球性非营利组织，负责追踪病毒的传播并为病毒测试和疫苗研究提供资金。同时，伦敦两家画廊表示，他们将把部分利润捐赠给英国国家安全局（NHS）。梅菲尔的House of Fine Art表示，将布兰·西蒙德森和特里·奥尼尔的《See No Evil,Hear No Evil;Speak No Evil》（2019）的14000欧元捐赠给NHS。
2020年2月，Iwanhe Manuela Wirth和Marc Payot在豪瑟＆沃斯（纽约）的屋顶上。图片来源：豪瑟＆沃斯画廊
克莱尔·塔伯雷特 《LesDébutantes》 2014 成交额为207000欧元
而麦凯·威廉姆森画廊将出售保罗·赖特的作品，销售额将被拍卖，所得资金将用于志愿医护人员。
伦敦的Sid Motion画廊将展示文森特·海奎因的近期作品，销售额的25%将捐赠给NHS建造的夜莺医院。
4月30日前，伦敦詹姆斯·海曼画廊将举办在线筹款销售活动，包括比尔·勃兰特、哈里·卡拉汉、沃克·埃文斯、爱德华多·保罗·兹和马克·奎因等艺术家的摄影、绘画等将被拍卖，作品价格已被列出，起价为650英镑。海曼画廊在声明中表示，该场拍卖所得利润将捐赠给英国国家卫生局。
沃克·埃文斯，阿肯色州阿甘市弗雷斯特市红十字会临时医疗所的洪水难民，1937年 图片来源：詹姆斯·海曼画廊
约翰内斯堡的古德曼画廊宣布计划出售一系列限量版毯子，所有销售利润（定价为500英镑）（每本售价为50版）将捐赠给位于城市北部郊区的非营利性Witkoppen健康与福利诊所，以帮助约翰内斯堡的一家健康和福利诊所。
佩斯画廊将在纽约地区拥有的手套和口罩捐赠了城市医院。他首席执行官兼总裁Marc Glimcher一月之前被诊断出患有冠状病毒。
马克·格里姆彻（Marc Glimcher），佩斯画廊总裁
Timothy Taylor向布鲁克林的Wykoff Heights医疗中心捐赠了19个N95口罩和260个手套，而艺术与设计博物馆则向该地区的蒙特菲奥雷医疗中心捐赠了9个N95口罩，3500幅手套和两套特卫防护服。虽捐赠数额较小，但每个口罩和手套都意味着又有一位医生或护士多了一层防护。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包括Shepard Fairey和Nina Chanel Abney在内的29名艺术家参与了一家底特律画廊发起的艺术活动。该画廊在学校关闭时向儿童免费提供晚餐和由艺术家设计的图画书。
图画书封面
由Virgil Abloh和Nina Chanel Abney设计的图画书
对于许多家庭来说，学校是孩子早餐和午餐的可靠来源。因此，为确保停学时期孩子的用餐保证，底特律博物馆与图书馆在两周时间（3月23日至4月6日）内免费为当地公立学校的孩子分发晚餐（底特律公立学校目前还在执行午餐计划）。
孩子们在使用图画书
除了提供身体上的营养，每顿饭还将获得一本图画书，上面有当代艺术家的素描，包括KAWS、Shepard Fairey和Nina Chanel Abney等。孩子们还将获得一套彩色铅笔和铅笔刀。在这套书的末尾，美术馆特意留了一夜空白，以便让孩子们提供了创建自己图纸的空间。我认为让年轻的学生与出色的艺术家对话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美术馆共印刷了2500本图画书，并希望将该计划扩展到其他地方。
博物馆、小型画廊、拍卖行、艺术家、艺术院校，在行业链接咬合越来越紧密的今天，疫情对艺术界的影响是全方位的。即便已经严重亏损，但在公共卫生危机面前，海外艺术界依旧显示出极强的责任感。作为人类文明的一份子，他们在行动...
来源：雅昌艺术网专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