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到飞机、战斗机,可能不少人会想到前段时间刚刚成功落幕不久的2021年珠海航空展,珠海航空展可是目前亚洲最大的航空航天博览展会,是航天业界十分重要的国际性展览,里面各式各样先进的航空航天飞机让观众们眼花缭乱。或许不少朋友们可能对航空展开展时现场做特技飞行的战斗机印象深刻,高超的飞行技巧和各种高难度的飞行表演让我们记忆犹新。
今天就这飞机这一话题,让我们了解一位特级飞行员,他凭借着高超的飞行技术和过硬的心理素质将一架挂载导弹、冒着滚滚浓烟的歼-15战斗机成功降落地面,挽救了一座近百万人口的城市和价值近4亿元人民币的战斗机,间接为我国航空航天国防事业立下功劳的民族英雄--飞行员袁伟同志。
对于袁伟来说,2017年7月10日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从今年6月到现在,他随部队一路北上到内蒙,来到赤峰市附近驻扎下来,为今年7月底的中国建军第九十周年沙场大阅兵做前期的筹备训练工作。袁伟作为有着近十年飞行时长的飞行员,有丰富的战斗机驾驶经验,面对沙场大阅兵这样重要的场合,他也难免会紧张起来。到现在为止,训练时长已经过了一个多月,袁伟也渐渐适应了赤峰的气候和环境,飞行也慢慢顺利了起来。今天赤峰的天气晴朗,视野条件十分良好,适合飞行。
早餐过后,袁伟跟僚机战友艾群来到飞行基地,准备做一次常规的飞行训练前的起飞检查。袁伟今天驾驶的飞机是歼-15舰载战斗机,绰号名叫“飞鲨”,正如它的名字一般,歼-15作为在苏-33原型机基础上加以改进的第四代半战斗机,有十分强悍的作战能力,就如同翱翔在天空中的鲨鱼一样,在当时是非常先进的机型,极大的提高了我国的航空国防实力。对于这架飞机,袁伟其实也是有感情的。据悉,为了能够驾驶歼-15战斗机,袁伟放弃了之前稳定而优越的工作条件,在三十岁的年纪带着一股冲劲儿来到舰载战斗机团。驾驶着歼-15在蓝天驰骋,袁伟也算是圆梦了。
起飞前的检察工作袁伟做得十分仔细,战机在他的手里仿佛有了生命力,性能良好,充满灵动。检查工作做完后,袁伟熟练地操纵着飞机进入机场跑道。得到塔台“允许放行”的指令后,滑行、加速、爬升···如同离弦的箭一样,“飞鲨”腾空而起。
随着高度的爬升,袁伟的视野渐渐变大,脑海里开始思考规划今天的飞行训练路线和技术动作,日子离沙场大阅兵越来越近,训练容不得半点失误和马虎,现在的他对待训练格外的认真。然而意外发生在袁伟的意料之外,非常突然:正当他操纵飞机爬升时,突然,眼前一片黑压压的阴影闪过。还没等袁伟反应过来,飞机传来几声沉闷的巨响,机身也跟着剧烈摇晃起来。
“不好,是鸟群!”袁伟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袁伟立刻握紧操纵杆,试图稳定住机身。然而幸运并没有眷顾袁伟,由于鸟群的数量可能过于庞大,其中的一部分撞到了战斗机左侧的发动机上,袁伟听到机身左后侧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飞机左侧的发动机转速直线下降直至归零。
我们都知道鸟群和战斗机都是高速行进的物体,两方相撞产生的冲击力让飞机如同遇到了炮弹,产生的冲击力可能高达鸟类自身重量的数百倍之高。在各种电影电视剧里,都会有鸟群撞击飞机酿成的悲惨后果发生,现实生活中在航空史上这样的悲剧也不在少数。在军事史上,可能有很多军事迷们都了解过历史上美国著名的“枪骑兵撞鸟事件”。B-1B“枪骑兵”是美军的一款可变后掠翼远程战略轰炸机,也是全球唯一一款超音速战略轰炸机,虽然这款轰炸机在1985正式进入美空军服役。但放在现在仍是一款非常先进的战略轰炸机。B-1的超前技术离不开十分昂贵的研发成本,据报道统计,每架“枪骑兵”的制造成本可能高达2.831亿美元。1987年9月28日,一架B-1B轰炸机正在科罗拉多州的上空进行飞行训练时与一只白鹈鹕鸟相撞,即便机组人员在事故发生后进行了积极的排查和抢修,仍无法阻止飞机的失控,飞机坠机接触地面后爆炸,造成了三名机组成员当场死亡。
这场震惊世界的悲剧其实根本原因就是飞机与鸟相撞时都处于高速状态,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此外,白鹈鹕鸟体型较大,发生撞击时正好撞到了飞机机翼相对薄弱的敏感原件上,酿成了悲剧的发生。民航史上,也有同样的悲剧不断上演,美国著名演员汤姆·汉克斯曾出演的电影《萨利机长》题材就取自全美航空1549号哈德逊河迫降事件。在2009年1月15日,全美航空公司的第1549号航班在飞机爬上过程中遭遇到加拿大黑雁撞击导致飞机的双侧发动机全部失效,航班被迫迫降在哈德逊河上空。所幸的是由于机长萨利伯格的果断和高超的飞机驾驶技术,航班上的全体人员全部生还。然而此次事故的事后调查现实,机组人员生还的概率在百分之零点几而已,萨利机长靠的不单单是技术,也有十足的运气。
袁伟有着十年飞机驾驶经验,对航空器遭遇的各种紧急故障和后果都太了解了。他脑中回闪起来无数起真实的坠机案例。飞机左发的突然停车后导致机身发生一连串连锁故障。驾驶室内各种警报声此起彼伏,各色的警告灯也刺眼地闪烁起来。即便袁伟驾驶过数种机型,考取过航母飞行认证的特级舰载机飞行员,这种情况他也从未遇到过,汗水瞬间浸湿了他的后背。不过很快,袁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他将机身发生的各种故障迅速汇报给地面塔台,构思解决方案。
在另一个视角,袁伟僚机战友艾群的战机也刚起飞不久,在战机爬升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也察觉到了袁伟的战机发出了诡异的抖动,紧接着袁伟左侧的发动机就冒出了滚滚黑烟。同时他收到了袁伟发出的紧急情况指令。
“不好,袁伟的飞机遭遇鸟群撞击了!”艾群作为僚机在袁伟身后观察得更加清楚。
艾群也跟着袁伟一样紧张起来,他作为袁伟的僚机,也曾是遭遇舰载飞行事故的飞行员张超烈士生前亲密的同床舍友。在他眼里,他时常觉得他的身边充满了飞行风险,所以对待任务往往格外认真。
今天袁伟遭遇的紧急情况让艾群再一次遇到。面对袁伟此刻的险情,他立刻决定跟着袁伟伴飞,做袁伟的眼睛替他指挥空中情况。
此时地面塔台也收到了袁伟的紧急请求,立刻指导保持好机身状态,停止爬升。歼-15战斗机作为双发战斗机,有两个飞行引擎可以工作,在一侧发动机遭遇紧急故障后,另一侧发动机只要还能正常工作,就还能够保持住飞机的制动能力。此时塔台只要清空空域和地面跑道,引导飞机安全降落即可。可就在大家觉得有惊无险时,一个更危险的情况出现了:飞机左侧故障的发动机引擎突然冒起了熊熊大火!
“呼叫塔台,呼叫塔台,故障发动机好像起火了。”袁伟立刻汇报地面。
在袁伟身后伴飞的艾群也向地面确认了发动机起火的事实。所有人的心全都揪了起来!因为今天要执行的飞行任务,袁伟的飞机上加满了航空燃油,并且挂载了实战所用的导弹,全部都是实打实的武器!而在此刻,这些武器装备和飞机竟成了一个严重的安全隐患,一旦火势蔓延到飞机的油箱部分,战斗机将会发生爆炸,跟何况机身装载了数枚导弹。此时袁伟的飞机一路拖着大火和滚滚浓烟,如同一个飞行的炸药包,让所有人都紧张起来。事态仿佛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了。
袁伟此刻却陷入了两难:按照飞行手册处理目前的情况,左侧的发动机失效后飞机需要向左转,左转后不远处的山后是一座城市的人口密集区,这里有超过一百万人口的居民在这里生活,而向右转弯,由于发动机失效,飞机的部分性能丧失,在降落时会无法对准跑道。强行迫降只会带来机毁人亡的后果,而让一个随时可能有爆炸风险的“炸药包”驶入城市上空,袁伟说什么也不会允许自己这么做。
如果自己紧急制动弹出跳伞,飞机就彻底失去了控制,机身上所携带的所有武器和燃料将在坠机后发生爆炸,所带来的后果无法想象。一架歼-15飞机造价不菲,背后的研发成本更是难以估量,是无数科研团队背后的汗水和心血,袁伟驾驶经验丰富,驾驶过多架飞机,战斗机的成长历史中他是见证者,他明白一架飞机背后有太多太多的意义,更何况袁伟对这架飞机是有感情的,他将飞机视作自己最亲密的伙伴,是一个有生命力的“战友”。在那一瞬间,袁伟想了很多。然而这无数的想法里没有一条是畏惧与退缩,想到的更多的是责任与担当。
“既要保护好下面的人群,也要将飞机安全的带回基地。”袁伟心中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飞机开始右转,袁伟操纵着失去部分功能的飞机开始艰难地回头。飞机在遭遇撞击后开始平飞,飞行高度并不高,并且随时会下坠。袁伟的驾驶的飞机两侧都是高山,地形也存在着潜在的威胁,艾群在后侧实时的向地面监控着战机的火势状态。有了僚机和塔台的协调帮助,袁伟的处境稍微得到好转,但在返回途中,袁伟注意到即便远离市区,但仍有分散但村落坐落在山中,他本着不伤及人民群众的原则,在返航途中特意绕开村庄,回途的时间硬生生被拉长了一倍之久。
地面塔台的指挥员、某海军舰载机团副团长卢朝辉此刻已经带领着战士们清空了地面跑道,地勤部队的医疗队员、消防队员蓄势待发,确保飞机一旦落地后再次遇到紧急状况可以第一时间处理。“地面都能做的都做了,起到飞机能平安归来吧!”副团长望着天边冒着一缕烟的“炸药包”脑袋直冒冷汗。而想要成功迫降,还需要袁伟处理掉他面临的最后一道难题:超载。
我们简单了解一下物理知识便可得知,质量越大的物体惯性越大,物体的惯性是由质量决定的。将这个简单而又重要的物理定理运用在飞机上就可以明白:当飞机每次降落时所产生的惯性是由机身自身的重量所决定的,这个力量最终会由飞机的起落架本身和地面承担。所以重量与重心是对飞行操纵影响相当大的一个因素,特别是在机动飞行当中,不正确的重量与重心将会对飞机的操纵产生巨大的影响。我们经常会看客机的座位需要左右平均分配、在天空中飞行的飞机两侧机翼后面会有两条淡淡的轨迹,其实那就是由于机身自身在降落时可能会超载现象,为了避免安全隐患的发生,飞机在降落前会在空中提前释放出一定重量的燃油,以减轻机体重量。
当飞机超载时降落,有可能起落架无法承担超额的惯性作用力发生断裂。就在前段时间,一架俄罗斯的L-410轻型飞机就在鞑靼斯坦共和国的境内发生了坠毁事故,造成16人不幸遇难,6人重伤。事故的发生的原因之一就是超载,游客们为了挤上同一架飞机而超载了,多出来的不仅仅是人,还有许多装备和行李。飞机在起飞没多久就遇到了发动机故障需要降落。然而降落时由于超载、重量过重导致起落架无法承担,机体发生断裂。由此可见其危害有多可怕。
袁伟所驾驶的歼-15舰载机因为今天执行的任务要求,在起飞前装载了8吨的航空燃油,几乎加满了油箱;与此同时机体外侧挂载了4枚导弹,每枚导弹重量都有数百斤。飞机起飞时两台强大的发动机有足够的推力推动飞机起飞,但降落时起落架未必能够承担起如此沉重的惯性,更何况飞机在刚起飞没多久就遭遇了事故,满载的油箱几乎没怎么被消耗,袁伟心里十分清楚这件事,他也在担心超载带来的安全问题。副团长卢朝辉此刻心也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一切只能靠袁伟自己了···”卢朝辉副团长望着远处晃晃悠悠驶来的飞机感叹道。
“只能靠自己了。”与此同时战机离跑道越来越近,袁伟也发出的同样的感叹。
战机迫降需要拉高飞行高度和速度,目前的飞机情况仍不符合迫降要求,没有条件就创造条件。袁伟开足马力,战机开始上翘,缓缓升高。左侧发动机的失效,让飞机的动力得不到平衡的输出,飞机就如同一位瘸了脚的病人。袁伟握紧操纵杆吃力的操纵着。在短暂的时间内到达了足够高度和巡航速度。迫降条件形成了。
“开始迫降!”卢朝辉下达命令,他希望袁伟抓住这次机会,对准跑道尝试着陆。
收到指令的袁伟将机头下降,成功就要近在咫尺了。然而就在这最关键的时刻,霉运再一次眷顾了袁伟:战机的起落架无法工作了!袁伟立刻推算出可能是由于发动机的失效导致液压系统故障。这个时候手动释放应急起落架会降低飞机的有效速度,飞机下方是机场的航站楼和小村落,袁伟替人民群众着想的原则始终没有动摇过,他决定将飞机降低到有效高度时在手动释放起落架,而这个举动充满了风险,如果时机把握不当仍会造成飞机在迫降时发生意外。袁伟没有犹豫,飞机相对安全地掠过了航站楼和村落,而此刻地面的官兵们都屏住了呼吸,希望好运能够发生。
收油门、拉杆、拉平···袁伟凭借过硬的动作技术要领和丰富的经验,在短短几十秒内完成了十分标准规范的单发超重着陆动作要求。左侧发动机的失效让战斗机在降落时重心不稳,袁伟在落地时感受到异常的困难,不过万幸的是飞机经过落地后的滑行,最终稳稳的停在了跑道尽头。机体刚停稳,袁伟立刻解下安全带,跳出驾驶舱。迎来的医疗队立刻接走了他。地勤的官兵们也带着灭火器开始灭火。
战机在着陆后火势突然增大,火势足足有有一人多高,熊熊的大火甚至一度蔓延到机体中间部分,离油箱和挂载的导弹仅仅只有几米之隔,场面一度十分危险。面对随时有爆炸危险的战机,战士们丝毫没有畏惧,纷纷冲上前开始灭火。仅仅在十分钟后,凶猛的火势在官兵们的齐心协力下被熄灭。不少战士因为在救火时吸入了太多干粉灭火器带来的粉尘而住院。袁伟和战士们挽救了一架战机和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从驾驶战机时突发火情到紧急降落,袁伟仅仅只用了10分57秒,他靠着沉着冷静,接收指令50多条,完成操作上百次,最终成功满载、带弹着陆,挽救了战机。也是挽救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
后来在事故发生后的技术分析中袁伟才得知了自己当时的危险处境条件有多苛刻:飞机在起飞爬升中遭遇鸟群撞击导致飞机机体外侧受损、发动机故障停发并失火、距离城市过近、巡航高度过低、迫降条件不足等等,在严重超载的情况下低高度使用单发动机迫降,袁伟创造了太多太多的不可能。如果没有他丰富的飞行经验、过硬的心理素质和对战机浓厚的情感,可能也创造不出这次奇迹。而袁伟在事后回忆中也说道:“自己并没有想太多,没有太多的恐惧和害怕情绪,只想一心把战机带回来。”他确实做到了。
针对此次突发的特大险情,海军决定给袁伟赋予一等功一次。
值得一提的是,袁伟跟先天提到的飞行员烈士张超也是同一批部队的,两人还是湖南老乡。艾群、袁伟跟张超三人也是相互认识的好战友,感情也是非常要好。张超的不幸离开,让艾群、袁伟经常在睡梦中梦到他,每一次出行执行飞行任务,他们都是带着队友的梦想在翱翔。这场事故的幸运也或许他们昔日的好战友在冥冥之中庇护着他。面对事故的唏嘘和庆幸,袁伟更多的是对战友的思念和感叹吧。
在事故发生后仅仅隔了两天,袁伟再次投入到飞行训练中,与战友再次携手驰骋在蓝天之上。他的经历也让我们见证了舰载机飞行员这一职业高超的技术本领和心理素质。舰载机飞行员作为飞行员中的高危职业,所遇到的险情和突发状况是地面飞行员的数倍之高,他们之所以能胜任,靠着的就是他们在平时的飞行训练作业中不畏困难,胆大心细的作战本领。
这场事故并没有给袁伟带来太多的心理阴影,更多的是增近了他与“飞鲨”的情感距离。在往后的日子里,他一次次参与航母编队进行跨海区联合训练,在南海区域一线也执行过数十次巡逻任务,甚至参与过四次阅兵仪式,安全飞行时常达到了一千三百多个小时,荣获一等功、二等功、三等功。他相信战机与人一样,需要彼此依靠,相互帮助。“不抛弃、不放弃”培养的不仅仅是他的军事素质,也是袁伟的人生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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