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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述：邓超然
整理：凤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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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带着他的女徒弟，拼命敲我家门，要求进屋谈谈。
爷爷奶奶隔着门大声骂：逆子，你滚，我们再也不想见到你！
而母亲，端坐在沙发上，就好像没听见外面的喧闹，脸上没有任何反应。
但我知道，她的心里正波涛汹涌……。
我走过去，悄悄地握住了她的手。
01
我的父亲叫邓如玉，人如其名，面如白玉。
他虽然生长在农村，但是没吃过苦，长的身材挺拔五官端正。
他与母亲的相识很有戏剧性。
夏天，长河里荷叶亭亭如盖，河湾处菱叶碧绿成茵。
18岁的母亲与两个女伴，坐着小木筏在水里翻菱角，一边哼着小调，一边嬉笑打闹。
一个不当心，木筏翻了，三个女孩扑通扑通掉进了水里。
那两个女孩会游泳，游到了岸边大呼救命。
正好父亲经过，一看母亲在水里直扑腾，毫不犹豫就跳入了水中，把她救上了岸。
外公外婆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们感恩父亲的救命之恩，带着母亲拎着礼品去了父亲家感谢。
两家就这么认识。
爷爷奶奶也只有父亲一个儿子，娇惯得很，舍不得让他务农，初中毕业，跟着一位亲戚学了一门裁缝手艺。
母亲为了报答父亲的救命之恩，经常上门替爷爷奶奶干农活收拾家务。
一来二去，两人就谈起了恋爱。
母亲长得眉清目秀身材苗条，人又勤快善良，爷爷奶奶很是中意。
两家一拍即合，让两个孩子成了亲。
那一年，父亲22岁，母亲20岁。
结婚的第二年就生下了我。
爷爷奶奶得了一个大胖孙子，母亲贤惠又孝顺，更是对她赞不绝口。
老人经常感叹：我邓家祖宗保佑，得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我们晚年有福了。
父亲在镇上开了个裁缝店，早出晚归。
母亲在家负责带孩子务农，照顾公婆。
男主外，女主内，五年过去，日子过的倒也平淡和美。
02
事情的变故，是在我六岁那年。
父亲在镇上开了六年裁缝店，由于做的衣服款式新颖，做工精细，生意出奇的好。
那时候的女孩，很多人热衷于学裁缝，父亲就收了几个女徒弟。
一开始，母亲没放心上，认为这很正常。
可逐渐地，父亲不爱回家，一个星期才回来一趟。
母亲问他，他说：没办法啊，生意太忙了，顾客催着要，每天缝制衣服到深夜，也就懒得来回跑了。
母亲一听，很有道理，裁缝这一行，就是这么一回事。
况且父亲每个月交给母亲的钱并不少，所以她更不往别处想。
突然有一天，她的闺蜜小芳来我家，把母亲拉到房里，小声对她嘀咕了一通话。
小芳走后，母亲的脸色很不好看。
爷爷奶奶不放心，问母亲：小芳来说了什么？你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母亲回答：她没有说啥，想问我借钱，我没同意。
老人信以为真，还说：
她是你最好的朋友，既然开口借钱，肯定碰到了难处，咱家有钱呢，你怎么不借给她啊？
母亲笑笑，没吱声。
当天半夜，母亲穿好衣服，偷偷摸摸出了门。
第二天一大早，村里出了爆炸性新闻：我的父亲跟女徒弟小月被母亲抓个正着。
爷爷奶奶气晕了，拿着棒槌剪刀去镇上找父亲。
原来，昨天晚上母亲出去，跟她两个闺蜜汇合，去了父亲的裁缝店。
来到店门口，已经凌晨一点多，父亲的店里一片漆黑。
母亲上去敲门，屋里突然一片凌乱，父亲颤抖的声音：请问谁在敲门？
母亲不傻，一听就知道里面有状况。
她也不答话，只是一个劲的敲门，力道一遍比一遍大。
巨大的响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听起来尤其刺耳，
里面窸窸窣窣好一阵，灯才拉亮门才打开。
母亲一个箭步跨进去搜寻，小芳与另一个闺蜜把门。
父亲脸色惊慌，跟在母亲后面问：秀珠，秀珠，你怎么了？你在找什么？
母亲全名：罗秀珠。
母亲不搭理他，四处张望，并没看到人影。
突然，她一把扯下裁剪板下的布帘，一个半裸女孩正蜷缩成一团。
母亲拉着她的头发拽出来一看，是父亲的女徒弟小月。
jian情败露，父亲脸色煞白，母亲脸色血红。
母亲与她的两个闺蜜，抓住小月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三个女人疯了一样撕扯着小月，一边打一边大骂：
你个不要脸的小sao货，居然跟师傅滚在了一起，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父亲看小月被打，赶紧来拉架。
父亲的举动，更加刺激的母亲发狂，她回身就厮打父亲，把他的脸抓好几道血口子。
半夜裁缝店的打骂声哭叫声，动静大得很，好像出了人命一样，周围邻居纷纷穿衣服出来观望。
就这样，父亲与女徒弟的风流韵事传遍了小小的镇，成了人们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谈资。
03
爷爷奶奶带着武器来到父亲的裁缝店里，母亲还没有走。
一向温顺可人的母亲，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好像变了一个人，疯了一样一直对着父亲叫骂厮打。
那个小月被母亲的两个闺蜜看管着，身子仍然半luo状态，冻得瑟瑟发抖。
爷爷奶奶拨开看热闹的人群，挤进了屋里，一把关上了门。
爷爷进去，二话没说，抽出来棒槌对着父亲的身上啪啪就是两下，狠声骂道：
畜sheng，你做的这是什么事？太伤风败俗了。
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吗？对得起秀珠吗？
我邓老汉一辈子清清白白光明磊落，如今脸给你丢尽了。
秀珠那么好的老婆，性格好，人勤劳，样子长的也俊，你哪里还有不满意的地方？为什么要做出对不起她的事？
你现在赶紧跟我回家，把裁缝铺关了，就在家里老老实实种地，哪里也不许去！
奶奶更是哭天喊地骂：
儿啊，你怎么做出来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啊？我们家成了全镇人的笑话了，你让我怎么活啊？
你怎么就被外面的狐li精勾了魂呢？你的老婆儿子你不要了吗？
骂着骂着，奶奶突然窜到小月跟前一把揪住她衣领：
你这个小浪ti子，就怪你，你学手艺不好好学，居然干出来如此下三滥勾当。
你不知道我儿子有老婆孩子吗？你把我家害的好惨啊，我跟你拼了。
话说完，一头撞向小月。
小月没防备，一个仰八叉跌倒在地，头撞在了一张小板凳上，疼得她哎呀一声大叫。
这可把父亲心疼坏了，他甩开母亲与爷爷的钳制，以闪电的速度冲过去抱起来小月护在怀中。
父亲的举动，大大刺激了在场人的心脏。
母亲与奶奶扑上去就厮打这对奸夫yin妇，爷爷着重对准父亲开火。
母亲的两闺蜜用力从父亲怀里夺小月。
大家都想把这两人分离开来。
正在大乱之际，有人高喊：警察来了。
随之门被大力破开，几个威武雄壮的警察一涌而入。
屋里的人，就像施了定身法，突然都愣住不动。
04
从派出所回来，父亲就被家里人看管住，一步也捞不到出村。
母亲天天哭哭啼啼，外公外婆冲来我家要扒了父亲的皮，爷爷奶奶一个劲赔礼道歉说好话。
村里人乐的看热闹，我们家门口天天围着一群人指指点点。
这让爷爷奶奶更是羞愤难当，看到父亲就忍不住一顿大骂。
我那年六岁，根本不懂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照样能吃能睡能玩。
只是夜里睡觉的时候感觉很奇怪，父亲母亲不再睡在一个被筒里。
父亲在地下铺了一张床随便一躺，也不说话也不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我坐到他怀里喊他摇他逗他，他也只是机械地抱着我，眼神空洞神情麻木。
母亲看到他这副鬼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小声哭泣小声咒骂。
就这样吵吵闹闹半个月后，父亲突然不见了。
他是半夜里走了的。
那天晚上，父母亲整整吵了四个钟头才睡觉。
等到早上一看，不见了父亲的踪影。
母亲好像有预感一样，大哭了起来。
爷爷奶奶慌了神，撒腿就往镇上奔，裁缝店门锁着，根本没有父亲的影子。
他们又在镇上找了几圈，仍然没找到。
问遍了所有的亲朋好友，都说没有看到父亲。
实在没办法，只好打听到小月家地址，一群人浩浩荡荡奔向了她家。
小月家离镇上八里路，一转眼便到。
女儿出了这种丑事，她的两个哥哥与父母亲早已经在村里抬不起头来。
一看那么多人冲向他家，就知道大事不好。
他们各拿起扁担铁叉防卫着。
双方见面，免不了一场唇枪舌战。
爷爷奶奶气极，指着小月父母大骂：
你家是怎么教育女儿的？为什么破坏别人的家庭？
现在你们把我儿子藏到哪里去了？赶紧交出来，否则饶不了你们！
小月的家人何尝不生气？她的两个哥哥都要气死了，冲上来就要动手，被她父母拦住。
她的父亲说：我还没去找你们算账呢，你们倒是恶人先告状了？
我倒要问问你们，你们是怎么教育自己儿子的？
他都马上30岁的人了，不知道自己有老婆儿子吗？我女儿才18岁，却被他诱拐跑了，我找谁要人去？
等我找到你儿子，非要告他一个诱拐罪！
这下爷爷奶奶傻眼了，想了想，好像是父亲不对，人家闺女毕竟才18岁啊，这不明显被自己的儿子诱拐的吗？
最重要的一点是，我父亲不见了，小月也不见了。
毫无疑问，这两人私奔了。
爷爷奶奶与母亲，意识到这点后，同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下，半天没爬起身。
（上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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