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对家的概念一直很模糊,因为家里要不就是父亲出去给人家做长工,要不就是妈妈跟奶奶们去给人家的林地割草施肥,有时候去半个月,甚至更长,我是家里的姐姐,从小就明白做姐姐不能让弟弟们太辛苦,便学会了做很多务,我们姐弟的童年都过得都不是太轻松。
直到长大成家后参加工作,我的小家也因为我的工作,慢慢地变得比父辈那代人好一些。工资不高,但节俭一些,还可保障我们一家三口的油盐酱醋,没有大富大贵,日子也将就过着。从小有吃不饱饭的经历,使我在食物上没什么特别的讲究,能吃饱就是大事。因此我总是不会做菜,我的拿手菜就是煮汤,特别是煮“河渣”(豆腐菜)。我很喜欢家的氛围,有人来家里吃饭,我觉得那是我的福气,虽然收拾起来很麻烦。关系很好的朋友,我都希望他们能走进我的家,了解我这个人,了解我的生活。
平日里,最多得吃到我的菜的是我的女儿。孩童对食物的感受力总是很奇特,也很梦幻,她总是给我很多赞美,说我是大厨,她口中的这个“大厨”我总是很不着调,炒菜不是忘了放姜就是忘了放大蒜。今天是疫情以来,比较认真地为她做饭,平时下班了就从食堂里给她打包。
“妈妈,我从来没看见谁用鸡蛋和洋葱搭配,你这样做,我们会不会食物中毒呀,要不你放弃这样的搭配吧”。
“妈妈,怎么会让自己的小孩中毒,其实这是我第一次做洋葱炒鸡蛋,妹妹觉得怎么样”,我告诉她。
“好吃,妈妈,要是你以后还在老家工作,我们就可以经常在家吃饭啦”。吃饭,是我们日常必不可少的,民以食为天,慢慢地,吃饭由一件事变成一种仪式,且延伸到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是一生。
我们家是从大山里搬出来的农户,住房的设计大体上满足了一部分人的需求,但是没有厨房。子女少的家庭还可以用一楼靠卫生间的一间当作厨房,我们家便是如此。
我们家的厨房很窄,刚搬进来时,没有做好计划,当时也很困难,就直接住了毛坯房,厨房没什么布局,常常很乱。也许是我个人的原因,我一下厨时,厨房里就更乱,但是我很乐意为我的孩子以及家人做每一顿饭,我有一本小小的笔记本,记下他们爱吃的菜,上班之余,我会留一小段时间给他们做饭。我觉得一个母亲,被孩子和家人需要是幸福的,孩子长大后,会离开我去过自己的生活,那时候,她也许变成别人甜蜜的负担,不再只是我的小孩子,或多或少,是会失落的。
我常常想起张国立先生在自己的文章《男人下厨房的意义》中写的那些段落:厨房是家的中心,饭桌是家人交换心情的地方,所以饭桌绝对要远离电视,吃饭时不看电视、不玩手机,配饭、配菜的只有聊天。长久养成习惯,产生的积极作用难以想象。例如和老婆吵架,最终两个人躲不开饭桌,赔不是,此时最好。我的一个朋友也是如此,他每天晚上跟妻子讨论该给儿女做什么便当,达成共识后,朋友便进厨房。父亲对子女的爱,弥漫在锅勺与炒菜的热气之间。很多年以后,当子女长大,他们继承了对食物的独特感觉,便由此将家族的感情扩散至家庭新成员间和他们的婚姻里。如果你恰好打算买房子,或改装房子,请千万考虑:客厅是待客用的,而厨房和餐厅绝对要温馨,因为它们是家的灵魂所在。
张国立先生那么有成就,却把生活的小事写得如此温馨,细腻,他的文章深深触动了我。我现在的经济实力,还不能买下县城的房子,但我会努力。而张国立先生的经验和结论将会是很好的参考,我想不久的将来,我们也能拥有宽敞明亮的房子,有温馨的厨房和餐厅,下班回来,手挎着篮子去买菜,给我的家人们做饭。
在此之前,我必须得熬过一段艰苦的日子。我相信,一切美好都会到来。套用是前苏联电影《列宁在1918年》剧中列宁的卫士瓦西里安慰妻子的话: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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