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多岁的史崔特先生准备要开着割草机去三百英里之外的威斯康辛州见他十年没见面的哥哥。他的哥哥莱尔病重,自己也已步入暮年,曾经兄弟俩的矛盾在经历了生命变幻与无常之后,显得是那么的不值一提,虽然明白的有点晚。他知道这是他最后要走的路。
一天,他在路边见到一个搭车的少女,他招呼了一下,少女迟疑地站在原地。在夜幕降临时,少女来到了他的火堆旁,他给女孩儿分享了烤肠,女孩儿是高中生,因为*不敢面对家人,离家出走五个月了,史崔特说起了自己的女儿,他有个轻微智障的女儿,但是她可以把家里搭理的井然有序,还是个称职的妈妈,可是一次疏忽,导致家中着火,儿子被烧伤,政府认为她没有养育孩子的资格,带走了他的孩子,女儿从此每天都在思念自己的孩子,这也是家里的草地上始终都会有洒水的龙头。他告诉女孩,比起责骂你,他们更不愿意失去你。家人就像一捆柴,在一起的力量总是大过一根柴。第二天,少女不辞而别,在地上留下一捆树枝。
没过多久,天空翻起来乌云,他躲进农田里的仓库,点燃一支香烟,静静地看着瓢泼大雨,无论是晴天还是雨天,都有它存在的意义,此时路边的庄稼是多么的舒畅。
继续赶路的史崔特,感觉身后有大批的自行车从他身边疾驰而过,他停下来,看着年轻人的背影。终于在天黑前他来到赛车手的营地。一个年轻人好奇的问,人变老了以后,什么是最糟糕的。
史崔特说最糟糕的是想起年轻时候。他没继续再说,苍老的脸庞浮现出一种悲凉。
路上,他又遇到一个情绪激动的女人,她总是在这条路上撞死野鹿,女人说她已经把音乐放到最大声,还是有野鹿撞来。自己每天上班都要走四十英里路,一番抱怨之后驱车离开。生活的艰难会压的人喘不过气。但日子还是要继续。史崔特便吃了一顿美味的鹿肉。还把漂亮的鹿角装饰在了车上。
在一个下坡路段,割草机刹车突然失灵,他竭尽全力控制着方向盘一路冲下,这引来了路边好些人的帮忙,还好没造成事故。大家关切地问他,怎么可能用割草机行这么远的路,他说自己的健康已经没有驾照的资格。他参加过二战,这事儿不算什么。一个叫丹尼的好心人将割草机推到自家院子里,经过检查车子需要维修,他不能继续赶路了。这里距离威斯康星州还有上百公里,丹尼声称自己可以开车送他,史崔特感激地谢绝了。
在等修车期间,有位和他同样参加过二战的老人邀请他坐坐,老人喝着酒,而他的面前放着一杯牛奶。老人一度哽咽说起在二战时的经历,眼睁睁看着所有战友被烧成灰烬,战争的创伤让他染上了酒瘾。
其实史崔特是最有感受的,他说起了他不愿意回忆的往事。二战时他是一名狙击手,有一次他看到树林里有什么东西在移动,他观察了一会儿,等到那个东西再次移动时,他果断扣下了扳机。结果是自己连队的侦察兵,连队的人都以为是被德国狙击手*害的,而他当时选择了沉默。那个小伙子人很不错。每每想起,他都会烂醉如泥。直到一位牧师帮他解开了心结,他才戒掉了酒。
第二天,一对双胞胎兄弟把修好的车送来,在结账时,两兄弟为了一点小事争吵的面红耳赤。
史崔特以亲身经历告诉他们,十几年前,他和哥哥大吵一架,说了一些不堪的话,他们曾经睡一个被窝,看一片星空,有说不完的话,长大后被虚荣、脾气、酒精毁掉了一切,断绝了联系。这么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不为当时的行为后悔,兄弟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
史崔特再次踏上行程。他跨过夕阳余晖下的密西西比河,穿过披着秋色的原野,终于,历时九周来到了哥哥的小镇。一辆大型机械从他面前驶过,两辆车一前一后,就像一对兄弟。他打听到哥哥的住址。
两兄弟十多年未见,一个拄着拐杖,一个扶着助行器。当哥哥看到那辆割草机后,泪光隐现,早已无需多言。两兄弟抬头看向天空,直至那片属于他们的星空。这一刻,他们又回到了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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