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行者才哥
讲述人:张相合
故事来源:身边人的亲身经历,为方便叙述和理解,文章采用第一人称
清明节到了,今天去给老爸和大哥上坟。
我睁开眼,看了看窗外,天刚蒙蒙亮,估计也就是早晨5点多吧。
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年到了清明节给老爸和大哥上坟的日子,我就出些意外,前年把腿摔折了,去年拉肚子,今天又感觉浑身不得劲,是不是老爸和大哥都不愿意见我啊!
我孤寡一辈子,今年78岁了,是不是到了该去见他们的日子了。
我感觉眼皮发沉,脖子发硬,嗓子发紧,回身酸痛,我侧身把被角掖了掖,感觉浑身冷,我想“是不是发烧了,和侄子约定今天上午10点去上坟,这不是添病嘛”。
我感觉嗓子发干,咽唾沫有些疼,想喝水,可是水在厨房里,不愿动弹,干脆忍会吧。
还迁楼供暖已经停了,感觉今天屋里温度有些低,我伸手把电褥子打开,不一会,感觉身子底下热了起来。
这个电褥子是金宝年前给我买的,这是我跟他说今年供暖不热,腰老疼的时候,他给我买的。
当时他就跟我说“注意点你那老腰,别一天到晚到小卖部去玩牌,小卖部屋里本身就冷,来来往往的人带动的风一吹,腰肯定会受不了”。
金宝是大哥的儿子,是我侄子。
我大哥病逝的时候,把金宝叫到跟前说“以后你老伯就委托给你了,你一定要像照顾我一样照顾好他,照顾不好不行”。
那时候,金宝还小,没有能力照顾我,这个孩子厚道,听他爸的话,他成年后,对我真跟亲爹一样。
身子底下越来越热,感觉舒服了一些,身子没有那么紧绷了,我翻个身平躺着,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
“老伯、老伯,你怎么了,是不是病了,都几点了,还不起床啊”,一阵喊声,把我惊醒。
我抬头看了看卧室右上角的摄像头,哪里传出金宝的声音,我赶快起身,向着摄像头挥挥手,又摇摇手大声说“好着呢,没事”。
这个摄像头是去年金宝给我装的,老伙计们都调侃我说“金宝给你请了个电子保姆”。
这是那次晚上上厕所摔倒,在地上躺到天亮,金宝来了之后,才把我弄到床上,然后拉着我去医院,检查治疗后给我按得。
金宝在县城工作,家也在县城,县城距离这个村子46里地,他让我过去和他们一起住,我可不干,本身吃喝用给金宝添了这么多麻烦了,怎么能再给他添不必要的麻烦呢。当时,我跟他说“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就忙你的吧,不要老惦记着我”。
他没法了,花钱给我这屋里安了这个摄像头,说是可以随时看到我,有事可以及时发现。
可是,我白天老是往外跑,他经常通过摄像头看不到我,又给我买了个手机,我嫌用手机麻烦,时常不知道扔哪了。
摄像头不出声了,估计金宝不看我了。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大亮了,墙上钟表显示7点28分,阳光已经照射到屋里。
我想“该起床吃药了,要是病重了,又给金宝添麻烦了”。我强忍着浑身酸痛,穿好衣服,眼前有点晃,来到厨房,发现有冷风吹来,才发现昨晚厨房窗户没有关,难怪屋里这么冷,弄不好我是昨晚给冻病的。
关好窗户,吃完退烧药和感冒药,披了件防寒服,来到沙发上坐下,感觉头有点晕,就躺在了沙发上,昏昏沉沉的发困,迷迷糊糊就听见有人说话。
说话的人是个不高的小老头,他背对着我,低声说“你小子又不听话了,怎么老是和你哥作对呢”。小老头的话还没有说完,一个人走了进来,用手指着我的鼻子尖厉声说“活该你受罪,活该你受罪,你怎么不死呢”。
我吓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防寒服滑到地上,这时才明白自己做梦了,头上一层汗,浑身舒服多了,可能是退烧药起作用了。
我慢慢想着刚才的梦,梦里的小老头是我爸,那个指着我骂的人肯定是我大哥,不会是别人。
我是我爸捡回来的,我和大哥没有血缘关系。
我爸三代单传,说是基因的事,家族中每代人口都少。我爸是哥俩,有一个姐姐;我爸妈生我哥一个,我哥嫂也只有金宝一个。到金宝这一代也是一个儿子。
那年是个秋后,我爸下地干活,晚上6点多,在晾晒场的玉米秸跺里发现了我,被小被子抱着,也不哭。后来,我爸说
“你小子也不哭,要不是看到小被子一角漏在外面,根本就看不到你,这也说明你和我有缘,才发现了你”。
正因为家里孩子少,我爸妈就把我留下了,我哥比我大12岁。在我4岁的时候老妈病故了,10岁的时候老爸也去世了,我实际上是由大哥带大的。
我小时候就是个坏孩子,脾气很坏,整天惹是生非,给我爸惹了很多祸。
村里人都说我爸,捡这么一个孩子干嘛,骨子里就不是好东西。我长大了不务正业,懒惰好赌,也给我哥惹了很多麻烦。现在又成了金宝的累赘。
我这一辈子不是没有搞过对象,而是结过一次婚、搞过一次对象,村里人都叫我“傻老二”,跟一次结婚、一次搞对象有关。
我整天游手好闲,懒惰好赌,我哥管不了我,他天天骂我打我都不管用,我也不听他的。有时候急了,我就说“我们俩又不是亲哥俩,我不用你管”。
我哥虽然生气,但是还是记住了老爸死前托付给他的话:“无论多难,也要管好你弟弟”。
在我30岁的时候,我哥嫂借钱给我盖了三间平房,给我娶了一房媳妇。我现在住的这还迁房就是这三间平房置换的。
因为我脾气不好,又好赌钱,有一次我出去玩钱输了,回家取钱,到处都找不到,我当时记得有十几块钱的,怎么会没了呢。我就问我媳妇,她说她娘病了,把钱给花了。我一听急了,把她暴打一顿,给轰出家门。
那是结婚后不到一年是时候,我把媳妇打跑了,人家再也不回来了,我哥怎样去劝说也没用。
那一天,我哥从我媳妇娘家回来,气的暴跳如雷,他一脚把我从高台阶上踹了下去,我的腰正好碰在石头上,从此留下了腰疼的毛病。
收破烂的吆喝声一声一声传来。
我扶着疼痛的老腰站起身,转身去厨房烧热水,看着水壶热气上升。
我想起把媳妇打跑的第5年,在县城大集上,看到过这个女人,她穿的很整齐,面色红润,领着一个小女孩,看来日子过得很好。
我当时就想,把她打跑也许是我在积德,她要是跟着我得受多少罪啊。
鬼混了这么多年,在我40岁的时候,我有些收敛了,懂得得过日子了,不干活挣钱,老了没法活,于是我就到处给人打工,不敢赌大钱,偶尔玩玩小牌。
我在饭店给人干活的时候,认识了一个寡妇,她带着一个男孩子,经常在一起干活,我们双方对彼此都有好感,我就经常帮着她干些体力活,有钱了也贴补她一些,就这样我们相处了2年。
那一天,我求她和我结婚,她说过了年,等春天的时候,就和我结婚。可过了年,她再也没有来上班,我也找不到她了。
过后,听村里人说,这个女的和别人走了,而那个人和他已经好了5、6年了。大家都说我是个傻子,我让这个女人给糊弄了。
和这个女人相处的时候,我哥怎么跟我说,这个女人靠不住,我就是不听。被这个女儿哄弄了以后,我才知道自己有多傻。
从那天开始,村里人都叫我“傻老二”。
大哥在这一年的冬天病故了。我嫂子恨透了我,从此不在管我。这年金宝16岁,他还在上学,这些年我也没有关心过他,他对我也没有好印象,他始终也不理我。
因为我没有本事挣到钱,日子过的穷,也没有人会跟着我过日子,所以后来我就成了五保户。
我62岁的时候,村里进行小城镇建设,平房拆改,村里管事的欺负我这个五保户,在分房的时候故意刁难我。
那些年,侄子大学毕业后在县城混的不错,把他妈也接到县城去住,他结交的朋友多,就在村里分房时,为我出头,后来分到了应有的份额。
从那天开始,金宝开始履行我哥的嘱托,管理起我的生活,要不是金宝,我的老年日子根本没法过。村里给的那点钱,都不够我喝酒的,更别说生活了。
房门响,金宝进屋来,手里拿着一兜药,他说“我看您像是不舒服,是不是病了,我给你拿了些消炎、治感冒的药,回头吃了”。
他又把带来的吃的喝的放到厨房里,回头跟我说“上坟您还去的了吗?两年了您都没有去成。”
我赶快说:“没事,可以去,刚才我梦见老爸和大哥了,今天无论如何也得去。”
金宝开车拉着我来到墓地。
我把提前准备的贡品摆好,又把供香点燃,两年清明节没有来了,我跪在老爸和大哥的坟前,想着老爸和大哥是不是还在烦我,不由自主的痛哭起来。
老爸是我的恩人,大哥是我的亲人,我很想去见他们,但愿他们不会再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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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来源于生活,生活中充满了故事,本篇故事无需置疑它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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