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无神论者,笔者是不信鬼神的。妖孽鬼怪是否存在?明朝成化年间的铅山县令张昺遇到过不少。故事虽然荒诞,但史料中白纸黑字,鲜活生动。
张昺,字仲明,浙江慈溪人。成化八年(1472年)壬辰科,张昺考中进士,被授予江西铅山县令一职。张昺性格刚正,睿智聪明,在断案方面很有一套。最值得一提的是,张昺不信巫术,不畏邪术,敢于跟世人惧怕的鬼怪妖孽对抗。主政铅山期间,张昺断过很多非常邪乎的奇案疑案,故能名垂青史。
《明史·张昺传》记载,“有嫁女者,及婿门而失女,互以讼于官,不能决。昺行邑界,见大树妨稼,欲伐之。民言树有神巢其巅。昺不听,率众往伐。有衣冠三人拜道左。昺叱之,忽不见。比伐树,血流出树间。昺怒,手斧之,卒仆其树。巢中堕二妇人,言狂风吹至楼上。其一即前所嫁女也”。县里有棵神树,掳掠民女,百姓不敢冒犯,张昺手持利斧,亲自将数砍倒,成功救下二女。
“有巫能隐形,淫人妇女。昺执巫痛杖之,无所苦。已,并巫失去。昺驰缚以归,印巫背鞭之,立死。乃尽毁诸淫祠”。县里有一个神棍,通过巫术隐形之法,专干些掳掠妇女为性奴的罪恶勾当。张昺不惧巫术,将神棍活活打死。
“寡妇惟一子,为虎所噬,诉于昺。昺与妇期五日,乃斋戒祀城隍神。及期,二虎伏庭下,昺叱曰:‘孰伤吾民,法当死。无罪者去。’一虎起,敛尾去。一虎伏不动,昺射*之,以畀节妇”。县里有个祥林嫂式的苦命寡妇,唯一的儿子被老虎吃掉,张昺怒斥二虎,并将行凶之虎射*,算是给寡妇一个交代。
“邑大旱,昺梦妇人泣拜,觉而识其里居姓氏,往诘其状。及启土,貌如生。昺哭之恸曰:‘*妇者,吾也。’为文以祭,改葬焉,天遂大雨。诸异政多类此”。张昺主张女子丧夫要守节,不少女子因此而死。梦中,张昺见到一女,就是死在自己倡导的守节观上,故悔恨不已,继而感动上天,大雨缓解旱情。
《田居乙记》记载,“县有羊角巫者,能咒人死。前令畏祸,每优礼之。其法,书人年甲于木橛,取生羊向粪道一击,羊仆人死。张昺知之不发。一日有老妇泣诉巫*其子,张昺遣人捕巫,巫在山已觉,谓其徒曰:‘张公正人,吾不能避,吾命尽矣。’乃束手就缚。至,杖百数,无损,反伤杖者手。张昺释其缚,谓之曰:‘汝能咒杖者死,复咒之生,吾即宥汝。’试之不验,遂收之狱”。县里又一个神棍,能咒人死亡。张昺略施小计,神棍原形毕露,最终被处死。
《明伦汇编·县令部》记载,“张昺,……成化间知铅山县,政通神明,有卖薪者食鳝鱼忽死,邻保疑其妻*之,拷讯无他状,械繁。逾年,昺初至任,尝白昼登堂,恍惚见有绿袍乌巾者语昺曰:‘吾非人,乃某乡之土地也。乡民某甲之妻以*夫系狱,此人本中鳝毒而殂,非妇罪也。公欲验之,但置鳝于水瓮中,昂头出水二三寸者必*人,试之则事白矣。’言讫不见。昺异之”。这个更神了,连土地神都现身了,在土地神的指点下,张昺迅速查明真相,还人妻公道。
后来,张昺升官了,依然跟邪术做斗争。《明史·张昺传》记载,张昺任四川副使守备时,“中官某将进术士周慧于朝,昺擒慧,论徙之极边”。宫廷有太监要把一个名叫周慧的术士弄进宫里,施展妖术,迷惑皇帝,张昺闻讯后,果断将周慧擒获,随即将其流配到最边远的地方,以防其祸乱宫廷,荼毒百姓。
从史料、文献记载看,张昺敬城隍神、土地神,但不信邪术、巫术。世人多信巫术,多受巫术迷惑,为何张昺对抗巫术而毫发未损?《田居乙记》称,“巫之术,亦乘人祸福利害之念而灵。张昺绝无疑畏,故邪术自不能入”。应该说,张昺一身正气,阳气十足,歪门邪道奈何不了他,正所谓邪不压正。(刘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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