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节里,一个永恒但又尴尬的话题就是被催婚。当一大波城市写字楼里穿梭的Vivian、Lily、Kevin、Andy秒变成家乡的翠花、虎妞、大柱、狗砸,两个本平行的次元生态热烈交融,一个呼之欲出的矛盾凸显了出来——一线城市单身的优质“胜女”越来越多,而农村却似乎遍地“剩男”。
中国现实的婚恋市场到底怎么了?当小编领到这个选题的时候还真的是脑阔疼……一个缺少婚恋经验的人,要如何解析?而作为一个20几岁的年轻人,为什么要提前掌握这么多“宇宙真理”?……但是,中国当下的婚配现状实在是非常非常非常有意思,而且好在小编同事多为80后,朋友圈子多为90后,所以在多方调查、采访、打听、查资料,以及本人的主观努(nao)力(bu)下,终于完成了以下这篇纯形而上的回(zheng)乡(jing)见(yan)闻(jiu)。
01
失语者:男:女=120:100,
近3000万农村“剩男”的婚恋困境
同事T,坐标华中平原沿江小城的镇上,住在山里头的三姑家有三女一子,三个女儿早早就已结婚生娃,闲时出外打散工,家境不好不坏,但也差不离;唯有儿子,婚姻是老大难,整个家族上下为他相亲说媒无数次,无一成功。
多年前,三姑就曾放言,“弟弟结婚,每个姐姐要拿2万出来,凑钱给他在镇上买房”。在当时,2万意味着在外打工一两年的收入。T不解,好奇地问三姑:“堂姐堂姐夫们都愿意吗?”三姑觉得如此安排天经地义——如果这样能帮弟弟结到婚,姐姐们有什么不愿意的?咱家毕竟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哪!
然而,在经历了和一个二婚女人短暂的婚姻之后,由于不能接受对方女儿的存在,T的堂哥还是决定离婚,分手时还牵扯进了婚前彩礼三金等的不愉快。如今这个长年在温州打工、月均收入4K 的男人已38岁,但没能再结成婚。就连亲戚们,介绍的心也慢慢淡了,默认他这辈子是和婚姻无缘了。
这不是个例。在T的老家,一个大队(比村更小的行政区域),不到百户人家,已有十多个早该结婚但尚未成家的剩男。单着的原因不一,有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有的赌博偷盗心比天高,有的家庭穷困还安心啃老……相比之下,T的堂哥还算是经济情况好点的,只因在厂里长年打工,没有多少机会认识合适的女人,但因为有份稳定收入,比蛰居小镇的待业青年要强一分,眼光又不知觉高一些,挑挑拣拣也就一路这么剩下了。
在广袤的中国农村大地上,剩男正成为一个令人不无忧虑的存在。
任泽平在《五大信号预示全面放开生育临近,你生吗?》一文中提到了中国出生人口性别比长期严重失衡的问题。由于男孩的死亡率高于女孩,联合国设定出生人口性别比(女性=100)的男性正常值为103-107。1982年中国出生人口性别比开始超过107,1990-2010年期间出生人口性别比一度超过120;2015年“剩男”规模已超2000万,其中超过一半在农村,9成为初中及以下学历,到2040年,“剩男”规模或达约4000万。
人们可能无法想象,目前这一群体的数量可以“庞大”到跟台湾地区的人口一较高下了。台湾人口目前仅接近3000万,2015年底为2349.2074万。
曾经拼尽全力也要生个儿子的农村人,如今不得不接受供需定理的残酷过滤。在120:100的男女比例中,理论上,如果婚配只发生在同龄人之间,那么一个男人必须PK掉同伴中那多出来的20,才有希望开枝散叶,完成传宗接代的“神圣”任务。而男人如果家境不好,那么很有可能在婚姻中处于劣势,最终连媳妇都娶不到,也就没有后代的“剩男”们。“穷不过三代”这句话,似乎正在静悄悄地被另类演绎着。
值得注意的是,规模相当于一个省的农村“剩男”,快要成为被社会遗忘的“孤儿”。绝大多数“剩男”沉积在低文化、低收入的贫困阶层,聚集在农村,乡镇以及N线城市;他们有另一个专属称呼——光棍,还有一个普遍特点,不怎么会上网,缺少话语权。
相比存在感稀薄的“剩男”,因婚姻市场匹配问题及单身主义等产生的“胜女”,目前规模快速增加至约600万,规模约为“剩男”的1/5。“胜女”约6成在城市,其胜在学历高、收入高、职位高,但也因为三高,在婚姻市场“剩”的概率越大。
在大众的话语体系里,没有适龄完成“婚配”任务的女性被统一定义为“剩女”;而单身男性则由社会地位被划分为钻石王老五、经济适用男、男屌丝、农民工、老光棍。这背后隐含的逻辑非常令人智熄。
某种意义上,社会默认“成功男人”只是不想结婚,不存在剩下;而未实现生育价值的女人非完全意义上的“女人”,要用“剩”这个定语加以区别;同理,没钱达到“婚配”目标的男人非完全意义上的“男人”。小编背后感到了一丝凉意……
为了奋力成为那个不被单掉的“20人”,过年成为农村人回家相亲时的黄金时期。很多家庭,父母子女皆在外打工,平时周末一天都不舍得休,但为了抓住相亲期,会在过年时安排整整一个月待在家里。
从年前直到元宵,条件合适的男女会通过各种介绍、各种资源、各种渠道,坐在一起,通常是双方、父母中的任意一个、介绍人坐到一起,彼此介绍下简短情况,然后两人自行到外面散半个钟头步,找找感觉。没有感觉就算了。有感觉就继续。
一个单身男生/女生,如果家族人热络,过一次年相亲十几次并不算多。除了亲戚朋友介绍,各地往往还会有几个人脉丰富、消息四通八达的媒人。媒人角色很吃香,除了牵线本身就能收到价值几百的礼物,二人真正定亲、成婚时,媒人还能坐上首席,并笑纳一份逾千元的红包。掌握农村相亲大数据的媒人,俨然一个农村线下低配版“世纪佳缘”、“百合网”。
这些回老家相亲的男女,大多是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剧、城乡二元结构逐渐解体流入城市的务工青年,也就是大家口中的“男屌丝”、“农民工”,因为多在工厂流水线、工地务工,生活圈子狭窄而不得不靠回乡介绍。而没有流入城市,选择留在老家、村里继承“皇位”的那部分未婚男人,也就是“老光棍”,婚配任务往往更加艰辛。一般来说,资产、家庭状况和父母口碑、工作收入决定男性能否娶妻。而对于女性,只要还具备生育价值,就天然在农村婚恋市场占据有利地形。
如此一来,农村婚恋逐渐蜕变成了女性占强势地位。小编朋友有一个85年生的姐姐,在老家现在也还是很抢手,相亲一直处于挑选状态,今年终于结婚了;而另一个村里带有小孩的离异妇女,也是当地相亲界“众星拱月”般存在,不仅和小两岁的未婚男子再婚,还被大张旗鼓地迎娶。
大张旗鼓……
黄种人问号脸的小编不得不感叹:把这个“离异带小孩的妇女也超抢手”,和身在一线经常听到的“过了30岁的女人会被有选择地介绍给离异二婚或者老大哥辈人马”进行对比,简直中国特色魔幻现实主义。
农村“剩男”在婚姻市场究竟被挤压到了什么程度?
先从大家熟悉的ABCD男女婚配模型来看。这一模型认为,就社会上的一般情形而言,由于男性的控制倾向,导致其一般会降一格选择异性,因此,社会中的典型搭配是A男配B女,B男配C女,C男配D女,而A女与D男轮空(图1)。这个时候产生了两个确定性,A女确定是不会要D男的,而D男确定A女是追不到的。所以就出现了如下图所示的情况,即排除城市少部分不婚男,大部分剩下的一定是农村的D男。而部分进入到城市里面的农村D男,如果不能在老家解决婚姻大事,在一二线城市的婚恋市场上也是天然被淘汰的。
图1:ABCD男女婚配模型
资料来源:贱贱@知乎
这个模型所展示的另一个事实是,并非所有的胜女都是A女,ABCD女四类里面都有不等概率被“剩”,只不过一线城市“胜女”是A女的概率更大,具体原因先按下不表,放在后面重点说。
东兴证券在《“剩男”几千万,为什么“胜女”更受关注》的人口专题宏观报道中做了适婚年龄性别预测分析。除了狭义的“剩男”(30岁以上的单身男性)、“胜女”(27岁以上的单身女性)群体,还扩大了年龄层,设计了多个年龄组(同龄组合婚配年龄组),从绝对数量、城乡差异等方面进行了比较。
根据东兴证券的测算,预计2030年,在20-49岁年龄段,中国的男性将比女性多2345.18万人,占该年龄段人口总数的8.18%。而根据世界银行测算,到2030年,中国该年龄段的男性将比女性多2872.4万人,占到该年龄段总人口的10.88%(图2)。也就是说,10年后,在中国20-49岁的男性中大约每10个人中就会有1个光棍。
图2:20-49岁年龄段男女人口数量差异预测
资料来源:国家统计局、世界银行、东兴证券
而按照20-29岁、30-39岁、40-49岁细分的三组年龄的男女数量段来进行比较测算,得到的结论依然是男性数量绝对多于女性。此外,不论是按照传统的“男大女小”的结婚年龄结构(25-34岁男性和20-29岁女性)来比较,还是按“女大男小”(25-34岁女性和20-29岁男性)的婚龄差来计算,男性的数量仍然溢出,“女大男小”只能使男性绝对过剩的程度得到缓解。
“剩男”远比“胜女”多,无论是同年龄比较还是总量上比较都是如此。这是近30年来中国出生性别比(男多女少)持续高位运行,性别比长期失衡的结果显现。
除了人口性别结构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婚姻市场,婚姻市场背后还掺杂着经济、文化、社会各种因素。最典型的表现在农村的生育观念上,老一代和新一代的冲突。
老一代仍然惯性坚守着“多子多福”、“多生儿子”的生育观念。陈志武在《金融的逻辑》提到,农业社会里,人际金融交易也以人格化的隐性方式实现,其交易范围缩小到家庭、家族这些血缘体系内。家庭、家族之内不分你我,养子就是为了防老,子女即人格化了的保险品、信贷品和养老投资品;亲戚间“礼尚往来”的“份子钱”,也是农耕时代亲戚好友之间对家里困难、操办结婚大事的亲友的一种金融救济的形式。这些,都是跨时间价值交换的一种形式。
当子女是实现跨时间价值转移的最主要方式时,农民风险的规避、养老的境况不是由保险产品、股票、基金的投资组合决定,而是由儿子的数量和质量决定,所谓“多子多福”。“四世同堂”之所以是一种理想境界,也因为这样一来,进行人际隐性金融交易的范围就可以尽可能地大。所以,传统的农业社会,会尽可能让人口膨胀。
然而,这些传统观念正经受着严重挑战。与“过年相亲”同样成为农村新潮流的,还有“不想生儿子”、“不想生二胎”的思潮。年轻的农村夫妻甚至对多生育男孩产生了恐慌,“多生儿子”已成为负担,而不再是荣耀。据朋友介绍,在二胎开放后,她在农村的姐姐明确表示“不想生二胎”、“怕再生一个儿子”,并直言原因是觉得老公不会挣钱,再生一个还会耽误自己赚钱。
当然,更有可能的还是因为,他们自己经历过农村婚恋市场的“摧残”,知道生儿子意味着要帮儿子筹“天价彩礼”,多一个儿子就得多备一套房子、多一辆车,未来儿子可能还会再次经历相亲市场的残酷考验。
彩礼的重新流行,也让“少生儿子”成为了经济正确的选择。费孝通曾指出:高额彩礼是男家对女家转让劳动力的补偿,这样看来,彩礼等于是将女方从女方家庭“买”来,以安慰女方家庭的报酬。由于农村男多女少,所以如今“购买”女性生育资源(搭配赠送保姆、奶妈的劳动力)的成本自然提高,催生出天价彩礼。
西安交通大学人文社会科学学院博士董帅鹏在《农村为何不愿多生男孩了?》一文中提到,他老家华北平原农村的婚嫁如今除了要有房有车:车为五万到十来万之间的小汽车,房为家中新房(楼房)或者城里有房(可以是父母付了房屋首付);彩礼已经从七八年前的一万一(万里挑一),到前几年的一万七(万里挑妻)或两万二(成双成对),再到近一两年三四万元不等,去年有的人家最高要了七万元(并不是男方家庭多么有钱,而是因为家中有两个男孩),这就是为了结婚必需要达到的标准。
然而,尽管年轻农村夫妻已自行调整生儿子的价值,这有望带来下一代男女性别比例的重新平衡。但数千万农村光棍业已存在,他们在大众舆论中曝光度较低,对社会和谐构成的隐患却不低。
电影《盲山》中,女大学生白雪梅被卖到偏远山区给黄德贵做老婆,但白雪梅并不因此认命,多次逃亡,然而村里人都帮着黄德贵看守白雪梅。人口拐卖离我们并不遥远,这几年拐卖“越南新娘”的黑暗产业链屡屡被曝光。“剩男”或许会进一步刺激这一问题的发展,这群沉积在广大农村的地区的集体“失语者”,未来随着数量的增长,有可能会刺激并加剧落后地区天价彩礼、拐卖妇女、买卖婚姻、性犯罪现象的发生,威胁人口生态安全。
02
一线胜女:
爱情至上与短暂黄金生育期的天然矛盾
据小编片面的观察,某种程度上,一线城市的婚恋与农村相似,同样不乏交易属性,动辄就是上千万元的“资产*”。但不同的是,一线城市的男性却处于相对的买方市场。
与广泛播撒在中国广袤农村的近3000万“剩男”相对应的另一个极端,是一二线城市有资产一族男生在婚恋市场的如鱼得水,若有房有车有工作,花式相亲过程堪比选妃。而让他们如此激爽的,是600万“胜女”短暂的生育窗口期。
在这个环节,小编必须祭出身边的真人真事——微商D总的故事。
小编的一个男性朋友,深圳月入两万的白领陈某D,因自带成功学和营销王者气质,被戏称为“微商D总”,他的相亲之路堪比升级打怪。最开始除了工作一无所有,农村家庭背景,父母难以支援,于是屡屡被DISS,绝大多数情况与相亲对象吃过一顿饭就无下文;后来D总咬牙凑了30万首付,赶在2014年深圳房价暴涨前买了一套小两房。有房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在相亲市场抢手了许多,女生变得和颜悦色,事情往往进展顺利;2017年,他置入了一辆小电动,俨然升级为有房有车有工作的有为男青年,众多妹子如飞蛾扑火,但与自己最心爱的妹子还是擦肩而过;2018年,他再次豪华升级,斥巨资购入一辆加长宝马,自此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江湖戏言,“在某个标准以内,没有面对加长宝马不心动的女生”。
自打有了房,加上D总一向以结婚为目的相亲,他的女朋友竟从未断过,且往往进展神速,随着资产包的一路“配齐”,女朋友们也是一个比一个年轻漂亮,上至银行女行长、下至清纯大专生都有接触。为了改善下一代基因,对自己身高不满意的D总只喜好高挑妹子,并号称“我交往过的女生中身高没有低于165的”。
作为好事的八卦er们,我们已经习惯让D总分享他的各种婚恋日常,尤其是各种新女友,比如又有哪个学妹主动搭讪,晚上要约喝茶、斗地主。
3个月前的某一天,D总突然用苦恼中带着炫耀的语气向我们“求助”。有个93年的相亲对象为了表现自己,非要给他收拾厨房,而有洁癖的D总家厨房本来就很整洁,又很讨厌别人动他的东西。我们告诉他请直接跟女生表达“不需要收拾厨房”的想法,而D总表示他已经说过了,没用,女生太热情了,他不知道怎么办……
当时我们的内心是:@#¥%%%??????
活在“可能成为胜女”的恐惧中,你永远不知道一个一线城市恨嫁的女生能有多主动……
过了两个月,去D总家的变成了另一个94年的身高178的女生!看到照片的时候,我们纷纷表示:啧啧啧,这腿、这腰、这皮肤……在我们的惊叹中,D总只丢下了一句“早知道宝马这么好用,我早就该买了”。
D总如果授权把他丰富又不乏劲爆的相亲史写成实录连载的话,小编感觉有可能肝出几篇十万 。不过,这段历史现在有可能面临终结,这个94年女生已迫不及待要嫁给D总,连父母要求的20-30万彩礼也不要了,并约定今年情人节领证。我们也唯愿85年的D总能早日走进幸福美满的婚姻,这样深圳就会少几个深夜为他辗转难眠的恨嫁少女了。
D总的故事也非个例,一线城市的婚恋择偶中,感情之外,双方内心多有一个价值换算天平。许多男性会将自身的物质条件、社会地位与女性容貌、年龄、生育能力进行综合比对估值:这背后隐藏的逻辑更多是对女性的物化。而女性对男性的“物化”同样很赤裸,因为换算天平的另一端就是男性资产(房、车、投资)、社会地位等。
当然,即使身在一线俗世,也有众多非主流价值观的青年,择偶可能更多时候是被好奇、欣赏、喜欢等本能驱使去接近和了解对方,比如缺少生育繁衍本能、恐婚的本肥宅(围笑)。
但为了肝出这篇稿子,本肥宅还是很用心地查阅了很多资料,上知乎搜了一下“女生是不是应该30岁之前结婚?”、“什么样的女生嫁不出去”这种问题。虽然看的过程中,小编一度产生自我怀疑,看这种提问的意义在哪儿?为什么没有“男人30岁之前是不是该有房有车,年薪五十万?”、“老人70岁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把自己埋了?”这样的灵魂拷问;但是问答里反复出现“女性28岁生育价值开始下降、到了35岁就几乎没有生育价值了”的观点。这也验证了之前的猜想:也许大家更关注“胜女”问题,主要还是因为女性的生育价值。男人没有生育压力,但是有生育本能,一线城市的男人更多是经济和事业的压力;而女人的生育焦虑远大于男人——如果大学毕业才开始进入婚恋市场,到距离错开黄金生育期不过短短几年时间。这让每年稳定浪费12颗卵子的小编背后再次感到了一丝凉意……
积累基础物质门槛需要时间,就如D总也颇费了几年功夫,才一步步跨越成功。然而,在掌握同等物质(房、车、工作都相似)的条件下,一个35岁的男性择偶的难度远低于其同龄女生。尤其在一线城市,由于房价高企、工作压力巨大、认识人的途径不如在老家那般广阔,在相亲市场,男性摆出房车的条件对于未掌握这些资产的年轻女生来说,还是具有相当的吸引力,年龄的差距基本不成问题。而女性如果打算先认真工作挣钱,提高自身财富积累,再花时间好好感受一段爱情,并步入婚姻,则常常难以兼顾——和优质胜女物质条件匹配的男人多半已被捷足先登。城市中当然不乏两人从零开始奋斗共同创造小天地的暖心故事,然而,这个过程中变数太大,而“贫贱夫妻百事哀”的悲切也常常是真的。
有趣的是,在跟朋友的聊天中,我们发现深圳的男性或许是一线城市“幸福”指数相对较高的群体。因为相比北京、上海的购房门槛(户口、房价等),深圳属于凑凑还能“上车”。另一方面,深圳的高等教育资源缺乏,高学历女性比例低于其他一线城市,深圳的产业结构(服务业第三产业比重更高),让年轻女性资源十分充沛,且对持有各种“生产资料”的男性更为渴求。
理论上,随着年龄的增长,“胜女”只是生育价值和颜值下降,其中生育价值的降低是最大风险点。而其他方面的价值,其实是在增值的。如高学历、高收入的单身女性,多属于主动单身的“胜女”。她们大多具备自己实现原始财富积累、拥有生产资料的能力,在一线“赤裸裸”的现实婚恋交易中往往感觉并不适应,多坚持爱情至上、不婚主义。
小编采访了另一个朋友,有着10年媒体从业经验的,80后美少女小L,问她想结婚吗?结果她反问我,“为什么要结婚?虽然从长远来看,可以分摊风险,但是短期来看,结婚会限制人生其他可能性,还会影响自己挣钱”。
小L的话揭示了一个问题,女性担心自己会在婚姻中付出更多,但投入与收获却不对等。
在婚姻中,由于女性天然对家庭付出更多,很多和丈夫同样参与工作的女性不得不接受生育带来的职业上升期中断,在养育过程中又常常经历“丧偶式育儿”,而男性不被分走的无形资产增值(生意经验的累积、职位升迁等)却不被繁衍过程所干扰。而一旦离婚,即使显性的财产可以均分,女性牺牲的时间成本却无法追回。
但即使存在这种不对等,一线城市仍然有不少女性,往往基于女大当嫁的传统价值观,主动寻求“交换”,以防成为“胜女”。这也进一步放大了具备经济实力的男性的择偶可选集合。
在微博房产大V的话题中,最热的一类永远和房子要不要加女方名字相关。可见,在一线城市,由于房产价值高企,在婚姻中的砝码非常重,当结婚双方家庭条件显著失衡时,即使站在父母的角度,也会着力维护自己子女的利益,这让进入婚姻的考量变得十分现实。
拒绝被这种婚姻天平所称量的女生,如若无法获取势均力敌的爱情,更有可能选择维持现状,等待缘分,绝不因年华逝去就贸然踏入交易式的婚姻。
03
婚恋市场的幸福样本:
折中在二三线城市的幸福感最强
“剩男”、“胜女”问题是中国人口性别比严重失衡的“一体两面”。而与一线城市最尖锐的优质胜女问题,以及农村的D男困境相比,据小编观察,二三线城市的同学、朋友似乎幸福感最强,婚恋市场的交易属性没有那么强烈。
小编老家位于中部地区的长江中下游平原,身边的朋友、同学都是“90后”,大部分是第一代独生子女,如今都已或即将步入婚姻。
今年过年,小编有一位好友结婚,跟她聊了一下后,发现现在老家“娶”与“嫁”的概念基本模糊了,没有明显边界。
同在一个城市的新人,婚礼是分开办的,男方、女方家各一场;而且婚房男、女方都各自买了(24万的车是男方买的);彩礼、嫁妆两方同等支付10万。此外,女方婚礼办完后,父母还返还了其中的10万礼金给小夫妻做家庭启动资金。这样算下来,我朋友在结了这个婚后,他们小家庭收获了30万现金、两套无贷款现房、一辆无贷款的车。NICE!资产*的正面示范。
除了婚恋市场中门当户对的概率更大、没有那么多极端的A女与D男,而且相较于一线城市的资产差距悬殊、消费有很大弹性和包容性,生活在二、三线城市的朋友们似乎看上去生活质量更高,幸福感更强。
随着移动互联网的下沉、城际交通的便捷、城镇化进程的加快,以90后为主的小城青年在精神文化方面并未与一线城市明显脱节。一方面,同样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他们获取信息的能力与一线城市青年并无两样;另一方面,结婚使他们完成了初步的“原始资本积累”,虽然这是建立在家庭四个口袋上的。而有房有车无贷款还手握几十万存款的他们,每年都会有旅游、看演唱会、出国这种消费。
相对而言,二、三线城市婚恋双方往往势均力敌,所以没有那么现实的计较,乃至赤裸的交易属性。在这种环境下,男女的结合反而更接近于爱情的模样。在一线、二三线、农村的婚恋市场中,目前二三线城市的朋友同学应该是幸福感最强的。
04
离婚率与单身率提高
少子化老龄化困境凸显
中国结婚率2013年见顶后持续回落,离婚率持续攀升(图3)。晚婚晚育现象日益突出,1990-2015年平均初育年龄从24.1岁推迟至26.3岁。
图3:结婚率2013年见顶,离婚率持续攀升
而如今离婚率居高不下,剩男胜女越来越多,WHY?小编还是要从政治经济学的角度正(hu)经(shuo)分(ba)析(dao)。
我们先来看看婚姻是怎么出现的。除了肥宅以外,任何生物都有延续血脉的本能,但在人类之初,新生儿出生时母亲是可以确定的,父亲则难以明确,所以发展到男性主导的社会时,尤其是出现私有财产的概念,需要由后代继承时,伴生了“婚姻”这个产物,明确了男性与某个或某几个女性的关系,从而保障继承者的血统。
婚姻制度实际上是一种产权配套制度。这个契约的缔造,本质上不只是男女之间的契约,也是男人之间的契约,只要严格执行这套制度,后代血统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从这个角度来理解,早期婚姻是典型的男权制度。
但是第二次工业革命后,事情发生了根本变化。大量工作摆脱了力量限制,女性也可以有更多工作选择,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女性经济独立,社会地位也开始独立。如英国涌现出了简?奥斯汀、勃朗特三姐妹、乔治?爱略特等一批女性作家。她们中不乏富有、终身单身、有魅力的女性,用奥斯汀创作的角色爱玛所说,“我干嘛结婚呢?我衣食无忧生活充实,既然情愫未到,又何必改变现状?我会成为一个富有的老姑娘,只有穷困潦倒的老姑娘,才会成为大家的笑话”……这段话今天读来依然如此经典,而这样的思想无疑直接挑战了传统婚姻体系中,妻子对丈夫的依附和从属关系。
然而100多年过去了,婚姻制度并没有崩塌,而是做出了巨大改善,婚姻双方的关系逐渐由从属变成了合作关系。夫妻双方合作可以降低生活成本,提高防御风险的能力,并为后代提供更佳的生存条件(物质和关爱)。
然而,相比过去的从属关系,合作型关系并没有更加稳定。此外,婚姻契约本身的简陋和复杂的合作关系也充满了矛盾。在传统婚姻中,一纸粗糙的婚约并不影响生活,因为女人依附于男人而生存,双方地位并不平等。但是在现代化的合作型婚姻中,双方都有话语权,当双方产生分歧时,如果彼此间的情感纽带不够深、缺乏沟通及共情能力,很容易互不妥协互不将就,并演变成冷战、互撕,从而破坏感情基础,相守一生变成了艰难的承诺。这就解释了现代社会离婚率上升趋势。女性地位越高,婚姻的合作属性越强,婚姻本身的维稳成本越高。
基于此,一部分非主流的单身、不婚主义者觉得,随着时代的发展,伴侣之间的关系或许会更加多元,婚姻制度是否永远存在值得存疑。
然而,家庭作为满足人类生存繁衍的最小合作单元,是社会稳定的基石。而人不过是“各种社会关系的总和”,在所有关系中,伴侣之间的陪伴和扶持又是最长久及稳定的,千年来,社会跌宕起伏几度改朝换代,婚姻制度本身也经历了种种改良,但依然是人类的主流选择。
眼下,婚姻制度再一次面临着冲击。越来越多的人离婚,与此同时,结婚和生孩子的人越来越少,同居的人越来越少,谈恋爱的人也越来越少,单身的人越来越多——因为两个人比一个人麻烦。日本已经早早步入了这样的“性萧条”时代,在这个国家,高达25%的男人、14%的女人终生未婚,这一场景不知是否会在未来20年,复制到中国。
婚恋市场的扭曲,也部分地导致了中国人口危机渐行渐近,少子化老龄化问题日益严峻。全面二孩政策不及预期,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18年全年我国出生人口1523万人,人口出生率为10.94‰。这一人口出生数比2017年足足少了200万人,也创下了1961年之后的最低水平。这大概又是另一个沉重的话题了。
参考资料:
[1]. 《金融的逻辑》, 陈志武
[2].《五大信号预示全面放开生育临近,你生吗?》,任泽平
[3].《“剩男”几千万,为什么“胜女”更受关注》,东兴证券谭淞张怀志
[4].《关于婚姻支付变迁研究的文献综述》 ,杨玉
[5].《农村为何不愿多生男孩了?原因都在这里》,董帅鹏
[6].《婚姻制度:一个正在走向消亡的制度》,贾骨文的杂货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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