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我是崇文。
最近又认识了叔叔事务所里面的一些装备,区别于警务系统里面的专业武器。倒是更加适用在调查领域和防身自卫,大概跟大家说几样吧因为确实大开眼界。
1、战术笔:
外观与正常钢笔无异,但尺寸稍大一点。除了正常书写还可以充当紧急武器或破窗工具。拧开中段是有个小聚光灯,用于小范围照明的手电。2、强光手电:
握在手上和伸缩棍差不多,但更粗。与之前在系统里的差不多,两种模式可调。强光照明,巡逻,防暴,流明高可使疑犯瞬间致盲(炫目照射)使其丧失反抗能力。
3、微型摄像器、摄像眼镜:
微型摄像机可以直接夹在眼镜上,而摄像眼镜则更方便。两者需要手动开启摄像功能,受限于体积导致容量和清晰度不尽人意,但配置了拾音器而且录制还挺清晰。
这天我在事务所跟叔叔喝茶,顺便闲聊一些以前老黄历的事情。知道家里这份行当在清朝还没式微就已经在运作了,还挺有规模的。
但主要是给达官贵人做案件调查,也是因为常在暗地里行事,有时除了调查任务外,还会替朝廷官府办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我说叔你要聊这个,我可就不睏了啊。当即放下刚在把玩的防身折叠伞,给我叔重新沏杯热茶。
【强化的伞骨;伞面用的凯夫拉面料防强酸腐蚀、阻燃效果极好,据说还能防弹】
叔叔看着我,挠了挠头,不知道从何讲起。只说是从父亲手上的几套案件记录本上看来的,里面收录了很多家族侦探经历的事件和案宗,讲这个倒不如聊聊世情。
我一口茶没噎完给呛出眼泪,连忙问他怎样了,后来他给我发了条短信,上面就两个字“散水了”就再联系不上。
散水的意思就是安全跑掉了,我跟忠哥都没事。他呢,当时其实没把那两个混混击毙,只是打中了大腿和肩膀,导致休克倒地。
叔叔放下茶杯轻描淡写地说,他把我们救出以后回去1511仓库,戴了口罩和一次性手套,给他们叫了救护车,毁掉闭路电视和拿走隔壁的烧录卡,连三颗弹壳都捡了回来,确认销毁证据才离开的。最近收到线报,出去调查了,没在市区。
听到这真不得不服,这反侦察能力强到能说专业。
桌上的手机亮起屏幕,不住地震动与桌面发生碰撞发出“嗡嗡”的声音。
叔叔接起电话,告诉对方直接来就行,恭候大家。
“大老板?还是当官的?”我挑起一边眉毛问道
唐帮办,一个老朋友。说是带个沙赞来,有个案件想拜托我们调查。据说特别邪门,接到的视讯材料很多警员都不敢看。叔叔哈哈笑着说,讲到后半截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打算这个案子你来接,你年轻,火气盛又有皇气罩。不怕邪祟侵扰”
1、【帮办:帮办=见习督察 ,见习督察(英文缩写PI),香港警察职级,该职位位于警署警长(SSGT)之上,督察(IP)之下。】
2、【沙展:“沙展”是一种音译。沙展:Sergeant,是英文直译过来的,也叫三柴(因臂章有三间),职级也就是一个小队的队长,是香港警察的一个官衔,职位不算高,只警员、高级警员两个级别在他下面。】
好家伙,到底有多邪门让你把这活推给我。不过想想应该不是他不敢,而是想试我,顺便锻炼下我的能力。
可以是可以,但我得看看是什么来龙去脉。我没有看他,只是自顾自地说。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响起,随即门被推开。两位男人走进屋内,西裤加polo衫,标准的警员便装穿着,紧急召回时只需要换掉上衣就可以整理好仪容迅速报到。
带头更年长的男人见到我叔叔,一脸笑容走来,像在自己家一样拉开把椅子坐下,侧过来向我点头表示问好,想必这位就是唐帮办。后者跟随着,拉开把椅子坐在唐帮办身边,打直腰板正襟危坐,一看就有那种根正苗红,世代从警的优良作风。
落座后寒暄了几句,四人相互给介绍了一遍,知道帮办名叫唐日成,随行的沙展叫唐正龙,是他的侄子兼徒弟。
科班出身又是根正苗红,单靠自己能力也能爬上来,况且有一个当时还是警长的叔叔在扶持。现在新上任没多久,需要快速破几个案件来建立威望,第一时间想到我的叔叔,但很大因素还是案件太奇怪。
老唐,我们兄弟俩拍档这么多年了。这事大家都摊开说吧,同时我打算让阿文来协助你们,也好让他跟你们熟络下。叔叔放下茶杯,指了指我说。
唐帮办看向我,再次笑了笑点头示意。随后拍了拍旁边正龙的膝盖,龙仔,你给威霆叔和阿文仔说下情况吧,这事后面你跟阿文仔来承办。
正龙当即正了正腰背,清清嗓子说道。事情很诡异,一开始收到上报的案情我也不信,但报案人一口咬定是被鬼抓走了。
一、
事情是这样,正龙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下属敲门进来转接一宗案件,报案人声称他的朋友在元朗撞鬼还被鬼抓了。
打开详细页得知,有几个年轻人在网络上开live直播,专门去一些荒郊野岭或四下无人的旧楼探灵,常有过万人在线观看。他们也在各主流平台获得了不俗的成绩,为了突破流量瓶颈他们开始往更偏僻更刺激的地方探险,把全过程以直播方式呈现出来给观众。
直到昨晚深夜,在元朗一栋废楼直播过程中先是发现杂物不可言状的异动,窗外更是出现鬼影彷佛在默默监视着无礼的闯入者。失踪者在几个灵异现象影响下情绪极度崩溃直接冲向楼梯逃离建筑,但在他一声“有鬼啊”的惊呼中,镜头掉落地上翻滚几次后失去信号,直播画面也戛然而止。
只有滚动的弹幕不断弹出“剧本还可以”“演的吧”“该拿演员奖了”“不会出事了吧”
直播团队几个年轻人在车上看得目瞪口呆,几个男生先反应过来。连忙打卫星电话试图联络对方,但都无法接通。随后留下一男一女两个队友守着车,两个男生冲去旧楼找人。
等到了地方一鼓作气跑上楼,三楼的楼梯上散落着支架和摄像机等设备,丝毫没有那位主播的踪迹。
两人捡起设备面面相觑,寂静的夜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和心跳。刚开始的武勇也泄了一半,这时吹起一阵风使得周边树草哗哗作响,灌进窗缝时更是引起不间断的呼呼声,吓得两人寒毛直立。也不知是谁一句鬼啊把两人的恐惧心理彻底激发,当即扭头冲下楼回到车上。
在车上重新汇合的几个人,互相鼓励振作了一番赶紧发动汽车回市区。开到半路才有人想起团队里活生生丢了个人,大梦初醒般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报案,随后来到附近的警署做笔录提供细节。
话毕不知道是被案件的扑朔迷离惊到说不出话还是不知道从哪开展调查,竟无一人接话。见大家沉默不语,正龙拿出平板电脑,调出涉案的直播画面数据。
视频长差不多18分钟,是从第一个移动开始剪切的内容。画面中是一个瓶子从柜子上掉落,主播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到,连忙转移镜头过去。除了瓶子弹得叮咚直响没有其他东西,主播还打趣说是不是陀地想请我喝一杯。
【陀地:街头痞子,也有地头蛇的意思,后泛指本地或当地的人】
到后面异动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夸张。甚至从楼上哐当哐当溜下来一张轮椅,连续的不可解释现象让主播心理防线逐渐崩塌,直到最后不知道主播看见什么恐怖现象导致慌忙逃离现场,在逃亡过程中又碰到什么事情受到惊吓导致摄像机脱落滚下楼梯。
二、
随着平板电脑画面黑掉,大家重新坐到位置上。
“能让一个青年吓得丢掉摄像机落荒而逃,到底会是遇到什么事情”叔叔先开口说道。
“还能让他凭空消失,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唐帮办自顾自地说,这事一定要小心,暗箭难防。
我倒觉得无所谓,叔叔和唐帮办从旧时代过来的人,封建迷信心理特别重。巴不得祖师爷每次都帮助我们破案,鬼神虏人的说法可能性接近零。
“等会聊完我跟正龙商量下对策吧,应该先从失踪现场开始排查,有相关发现可以找到报案人比对”正龙听完,看着我点点头表示认可。
“文哥,我先回去处理些事情,顺便把证据梳理下。今晚19点我过来跟你汇合,到时一起到现场,是人是鬼都要给出个交代”
唐帮办和正龙起身出门,叔叔一路送他们下楼。我也坐到旁边沙发刷一会论坛看看有什么新鲜事。几天没刷,信息流多到看不过来,算了吧,满脑子都是这单失踪案的思绪,索性打开新闻台有点声音解解闷。
“继上周发现的豹猫,有村民发现了更多的保护动物经过一系列的保护性施政获得了休养生息的时期。鼬獾、赤腹松鼠等开始更多频繁被市民在野外发现....”
“现在的人衣食无忧,保护意识当然跟得上,在以前穷到挖草根的年代谁管你保护动物不保护的,保住条小命才要紧”叔叔边走到茶桌边说,我没有理他,继续看其他的新闻播报。
三、
跟以前的阿全打了个电话闲聊,知道组长给他换了个搭档,远没有我之前在的时候有意思,我打趣说能干就好好干,不然像我这样做个无业游民迟早睡大街。
19点06分,正龙来到事务所。换了一身执勤服,正好我也刚吃过饭穿好靴子。一路无话,汽车在马路上飞驰引擎的轰鸣胎噪风噪在合奏一首曲子,吵得我心烦意乱的。最后我们来到水尾村附近,把车停在路旁的空地上下车往村里走。
“今天白天来找你们的时候其实我已经让这边区域的伙计过来巡逻,顺便打探下消息。”正龙锁好车,打开手电筒边走边说“那些阿姨都说是因为他们去旧楼探险惹怒了山精才受到了惩罚,当初那几栋楼就是这样荒废的”
关于这类的案件并不罕见,过往父亲给我讲的故事和一些都市传说都有相关的记载。但封建迷信不可取,内地破四旧都几十年了,哪还有成精一说。
说话间进到了村,牌坊旁边有个小的士多店,明晃晃的白炽灯甚至照亮了5米开外的道面。我们走进店里,琳琅的商品摆满了货架,俨然一个小超级市场的模样。
打开水柜,各拿了一瓶喝的去收银台结款。走到收银台,正龙指了指烟柜说,来包烟吧老板,平时你抽什么?
“健牌咯,我都抽些便宜点的。”老板看向烟柜说道
“给我拿包中华吧老板”
【挑了张没那么恶心图片给大家,趁早戒烟兄弟们】
我付好钱正准备往外走,正龙把我叫住,说等他一下。然后拆开烟盒抽出半截递给老板跟他攀谈起来。
“那个听说早几天有几个后生来搞live直播失踪了?怎么个情况,有没有什么传闻啊”正龙把烟点着,顺便把火递给老板问道。
“有啊,那天把车开进来水尾的时候车载音乐开得很大声,隔很远都听到。车停到山脚后也响了好一阵子才停止,有些村民说他们当时就已经惹到了树精,但我觉得不是。”老板撇起嘴,讥笑地嘲讽说其他村民根本不懂其中的奥秘。
“哦?老板,那你说说你的看法。”正龙本来用手肘撑着身体在柜台上,此时突然来了兴致身体往前靠了一点,包括我也想听下这位老板有什么奥秘发现到。
老板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我俩。“你们真想听?愿意信我?”
“以前老话不是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吗,长者的话都是有道理有根据的,当然想听。”我不假思索地说道,倒不是真的确定老板说的东西有用,但就是被卖了个关子,不上不下的好奇心给勾引得急切起来。
老板长吐一口气,烟雾从嘴间的的深洞奔腾而出,吹出半米远烟雾才消散开“我看树精什么的根本不可能,十有八九是触怒了林村公园的山神才受到惩罚的。”
听完这番话我和正龙面面相觑,行吧还以为有什么奥秘,最后还是封建迷信那套。见拿不到消息,我俩谢过老板的分享便往店外走,临走看着老板叼着烟还沉浸在他的奇妙传说中,睿智的眼神彷佛早已看穿一切。
此时走进两个穿外套的男人,背后有渔农署标识,想必是巡逻的执法队。我俩在门外站了一会,执法队的两人买了烟和饮料坐在门旁的四人椅子上坐着聊天。
我跟正龙互相打了眼神,示意可以打听下消息。我跟正龙分别坐在执法队两人旁边,递上烟后赶紧套套近乎。
“老友,这么晚了还要巡逻的吗?工作强度够呛,兄弟伙都挺辛苦吧。”
我点起根烟跟他们攀谈道。
“上级通知,要加强巡逻啊,分配了小组区域每天巡逻一次。一个月后才2天巡一次,真是要命。”其中一个队员说
正龙吐出一口烟,抖了抖烟灰“咦?以前巡山队没这么频的吧,怎么突然就要每天巡了。”
“你就有所不知了朋友,早些时候野外红外线仪录到受保护的野生动物有新种群发现。特别是豹猫,出现好几只新的未成年幼猫,但是也有收到民众报案说最近多了好多陌生面孔的人背着行囊往山上走。”另外一个队员说着,拧开果汁喝了一口。“有行当是偷猎豹猫活抓走私到东南亚,卖给富人做宠物,获利非常可观。”
“但背着行囊上山很正常吧,很多驴友爬山或者旅行都是大包小包装备的。”正龙不解地问。
“背着行囊爬山很正常,但行囊不正常。一般都是涨鼓鼓的,是小帐篷衣物便携速食之类物品有的形状。他们都是长的,有棱角的,我们怀疑是捕兽笼和猎枪。”说话的队员眼神突然变得犀利,彷佛势必要抓住偷猎者的证据。
我和正龙对视一眼,想法碰一起了,都怀疑可能是偷猎者所为。给渔农署的兄弟再递根烟我俩赶紧定位昨晚报案人提供的地方往那边赶,如果是被人抓走了的话,只怕凶多吉少。
四、
赶到地方好几栋洋楼和小型公寓楼,都早已荒废,年久失修的外墙被攀援而上的藤本植物密密麻麻地铺满,地上零碎的砖块和剥落的外墙表皮显得格外荒芜凌乱,颓垣败相样子更把灵异的氛围拉满,确实是什么山精鬼怪出没的好场地。
我们可不信这些,根据线索找到那栋没有贴外墙瓷砖的5层公寓楼。楼外杂草丛生,走过还要当心被参差不齐的砖角绊倒。除了楼梯上的灰尘刻着斑驳的鞋印再无外人探访的痕迹,真的像是被山精树妖生吞了的感觉。
我们拿出手电扫着楼梯的脚印往上走,一个鞋印上又斑驳印着好几个痕迹,实在让人无法辨别。
先上到二楼,凌乱的鞋印表现出主播顺着走廊走到尽头又折返,我们把手电关掉以免惊动到其他东西。
顺着走廊走一遍,一个个单位除了门还留有相对完整的框架,窗玻璃早已破败不堪,屋里面铺满了灰尘,带不走的家具和杂物横七竖八放着,就没一个在正经位置上。走了一圈没有发现就继续往上排查,一直走到3楼才有新发现。
刚上到3楼,楼梯口倒着一副轮椅,推把上的灰尘明显跟其他地方不一样,明显是有人推下来的。我拿出紫光灯想看看上面会不会留有指纹,正龙一把抓住我的手。
“现在明显是有人故意吓他的,指纹是否能采集先不说,暴露了我们行踪打草惊蛇的话这辈子别想找回来那个失踪的主播。”正龙压着声音说。
随后正龙从腰包里拿出一卷透明胶,轻轻扯出绕着轮椅推把卷着贴了一圈,按压了几下把胶带撕下贴在随身的玻璃片上,明天带到鉴定科做指纹匹配。
这层楼里好几个单位的大门敞开,且都有脚印痕迹。进到屋子里看了下没有发现其他异常,便退到走廊。
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下落地声,我们当即定住不动,屏气凝神仔细听。接着是一阵划拉声和老鼠的吱吱声,我们当即猫着腰摸到4楼查看。
的确是老鼠,刚到走廊就看到三两只老鼠在乱窜。荒郊野岭的,有老鼠出现再正常不过,但为什么偏偏在高楼层?在二三楼就没有发现有老鼠甚至老鼠的踪迹。
边想着边走进其中一个单位,正龙刚推开门就抬起手示意我停止别动。
【图源网络,手势语:五指并拢,手掌直立指尖朝上, 为部队停止前进,若是握拳则表示所有人停止动作】
我定睛一看,大厅中间清扫出来一片区域,有两把折叠板凳和一些零散的食品包装盒,应该是自热食品的残余引来了觅食的老鼠。
有人来过这留宿,至少整备过状态。按地上的垃圾估算,至少四五个人,或者是一两个人重复返回地点休整。想到这,我跟正龙基本可以确认郊野林里有偷猎者,且极有可能持有攻击性武器。幸亏除了在上二楼的密闭楼道里开过弱光模式的手电观察鞋印外就再没打亮过。
我们退回走廊准备前往下一个房间调查,空气里隐约闻到一阵香气。正龙站住不动,深吸一口思考片刻回头跟我说,妈的饭菜的气味这里还有人居家做饭不成?
我没回应他,轻微且连续地嗅,仔细辨别后发现,这哪是做饭简直是炒菜,炖肉味饭香味咖喱味都闻到了。
正龙一听懵了,什么意思有人在林村郊野公园练厨艺?
我摇摇头“不像是正儿八经的烧菜,缺了点烟火气,反而有种添加剂的复杂感觉”说完我跟正龙猛然抬头看着对方,自热食品!
【随着科技发展,自热食品因为不依赖电、火受到露营或旅游者的追捧。吃完记得把垃圾收走,保护大自然】
香气似有若无,感觉不像这层楼传来。我们站直身到处张望,香味更加清晰,且听到细细碎碎的说话声,很模糊只能听到某个念重音时的字词。
难不成有人在对面楼里?
我们打算到对面楼查看下,下楼时站在楼梯正好看到对面楼的窗玻璃倒影出两个人影。可恶,刚刚调查时猫着走根本没想着瞭望周边环境,不过万幸的是现在只有我们知道对方的位置,现在我们在暗他们在明。
“现在快21点了,工人不回家驴友不扎营,一定有古怪。”正龙用气音轻轻说,我嗯的一声表示认可。
赶紧摸过去看看,一路上猫着腰轻轻走,尽量避开砖瓦堆和杂草密度大的地方以免发出异常的声音暴露行踪。
五、
我跟正龙一前一后摸着上楼梯,到三楼走廊说话声已经清晰可辨。贴着墙慢慢前行到门旁,屏气凝神听里面的人说话。
“明天该去收笼了,希望有收获吧。最近风声紧,再不收笼走的话恐怕有人找过来了。”“天亮就去吧,有没有货都收走撤了。下午还看到有执法队巡逻,幸亏没被发现。”
现在已经百分百确定是偷猎者了,把他们控制了再通知渔农署抓人。说干就干,我跟正龙直接推门进屋,正龙举枪命令两人停止手上一切动作。两人不敢乱动,死死盯着正龙手里的枪。
屋子角落蜷缩着三个人,蒙眼封口,听到我们闯入控制偷猎者,马上挣扎起来嘴里还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胆子够大,偷猎本来就犯法,还绑了人!
“咔嚓!” 枪上膛的声音,此时门前出现个人,背着外面的光线看不清他的样子。“把枪放下,你们是谁!!”声音嘶哑,听起来年纪不小了。
正龙听到声音,把枪口转移到门口与刚冒出来的老猎人对峙。
见枪口转移,大厅里的两人纷纷端起猎枪上膛对准我们。
此时状况太危险,三杆猎枪对着一把手枪,还是2 1的包夹势。现在跳窗出去也不行了,背后又是一堵墙。
“无所谓了,不管你俩是同行还是什么人。这辈子只能埋在这片林里了”老猎人端着枪慢慢向我们走来。
“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们是附近的村民,听到附近有动静想过来看看什么情况而已。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高抬贵手多多包涵。”我对猎人说道。
“村民?角落几个人见到了吧,都是过来捕猎的,中间还抓了个发现者,怕他告密把他绑了。但他们没想到我们这伙装备更专业,死人才不会告密,明天我把他们的笼也收了就走人。你们几个以后就在这片林子吧。”老猎人走到离我一米多的距离,举枪指着我脑袋。
月光洒在走廊上,在郊外没有光污染显得特别清澈明亮。一道黑影闪过门口,这熟悉的身影我认出来就是世咏。上次在工业大厦我跟着他的身后爬了足足十五层楼,他身影我太熟悉不过了。
世咏溜过前门到边窗前,影子逐渐缩小。他在后退,原来他想从窗口闯进来。
我的手本来就没举起来,被老猎人举枪控制时也只是定身没任何举动。右手拇指把手电模式推到最底下的强光模式,没有拿出来是因为知道肯定没有对方开枪快。
说时迟那时快,我手电头撩起来,一束强光直直打在老猎人上半张脸。从他脸上反射回来的光依然强到能把我们晃倒,整个小房子瞬间亮如白昼,强光炫目有如在天堂一般。
屋子亮起来的同时,世咏从走廊冲刺跳起手臂交叉护脸,身体收缩用膝盖破窗而入,姿势前些年大火的漫画颇有相似之处。玻璃冲击成大小不一的碎片,砸在地上又碎成更小的碎块哗啦啦散落在地上。
【图为漫改电影《攻壳机动队》截图,真帅呀这奇袭】
世咏单脚落地,顺着刚刚的势能,腰腿施力一脚蹬地继续往前冲。然后放低身体重心侧过身,一记迅猛的冲肩将并排站立的两个猎人撞在一块。突如其来的冲击让他们反应过来但根本来不及调整姿势抵消冲击,直接受到撞击猎人因为有后面人的消力勉强稳住身体。后面的猎人就没那么幸运了,像个轻飘的玩偶一样飞出半米远,砰一下重重砸在地上。
高流明的强光直射眼球会导致瞳孔剧烈收缩引起短暂失明,我跟正龙在使老猎人致盲的瞬间各自往两边跳开以免对方应激反应乱开枪。正龙更是在跳开的时候在空中调整姿势,腰背落地,身体滑行的时候瞄准好猎人的枪托中段打算打掉对方武器。
随着一声枪响,正龙枪法千锤百炼指哪打哪,子弹击出直接打在扳机上方。但老式猎枪结构简陋,还是古早时的装填式猎枪,而且为了不降低焦耳把枪管延长降低火舌延伸和枪声响。子弹刚好击中弹舱附近,警枪在这么短距离击中目标还是带来了极大的冲击,猎枪应声炸了膛。
电光石火间几人形势全部变更了,我跟正龙分别躺在地上,老猎人短暂失明捂着眼睛而且因为猎枪炸膛不得不脱手丢下,刚刚还在大厅的两个猎人一个被撞到倒在墙根,剩下的猎人刚站住脚稳住姿态又被世咏踢了后膝关节跪在地上,随后侧脸吃了世咏一肘子被夺枪缴了械。
我迅速起身甩出伸缩棍把老猎人砸倒反剪双手制服在地上,正龙见状连忙爬起来把倒地猎人的枪捡起。
现在我们三人分别制服着猎人,赶紧拿结实的伞兵把几人捆了,过程中我把门关上,拿枪堵在门后以防猎人还有同党前来解救。正龙拨通渔农署电话和警务内线报地点通知伙计过来抓人。
随后把角落几个人的眼罩和封口胶带打开,得知年轻的那个正是昨天凌晨失踪的主播,不吃不喝一整天有点虚脱,另外两个则是偷猎的猎人。
六、
经过正龙审问得知,那天这两个被绑着的偷猎者在山林里设捕兽陷阱,等弄好已经天黑了。幸亏发现有这边几栋废楼,赶紧过来找个有瓦遮头的地方过个夜。山里的夜晚气温会骤降,在冬天甚至接近零度,在户外没有足够的保暖措施很容易造成不适。刚上到4楼清扫地方落脚便听到楼下有人说话的声音,被人发现这身装扮十有八九被报警扭送到局子里,又发现那人在开live直播,只能想方设法弄点鱼线之类的造成点灵异现象好把他吓一下。
等时机到了,蒙着脸把他绑了,打算撤离的时候把他扔到附近的村子里,这事办得干净利索,偷猎的事成了,也不会有人告密,告密也抓不到自己。
偏偏另外一伙偷猎者下陷阱的时候发现了自己布的笼,一路摸到4楼里把他们端了,当然也包括那个苦逼的主播。后一伙猎人由一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带队,早些年在乡下做过拦路抢劫的匪帮,后来跟着乡下的亲人偷渡下来当省港旗兵,没成想船到半路被水警截了,水性好的跳水跑了,水性不好的只能在船上等被抓了进大牢然后遣返。老猎人就是靠着身体素质好水性好,成功上岸的一个。
【省港旗兵:指经由内地到香港从事非法工作的匪徒。也泛指跨地区做案的匪徒。】
来到这边由于没人接应,自己也是个黑户,没办法只能做点脏活累活。但早些年*人越货的经历让他始终不能安心稳定打工,老想着些捞钱快的违法犯罪勾当。今年收了两个徒弟,带着进山帮忙抓穿山甲到走私内地贩卖。民间传闻穿山甲的鳞片磨成粉末之后可以促进身体健康甚至延年益寿,而且穿山甲会打洞的生活习性总让男人觉得吃啥补啥,吃穿山甲肯定对内啥有促进作用,需求提供市场,据说内地的餐馆一斤穿山甲肉的收购价在一千元以上。
【图源第一农经网,图中全是走私的穿山甲;】
这次如果不是正龙他们调查迅速,明天天一亮。这三个被绑无辜的人将永远在这座山里跟泥土作伴。但是法网难逃,该判刑的还是逃不过,后面也没有我跟世咏的事了,便先行撤退。
路上我开世咏的车回事务所,路上没什么车,便跟世咏聊起来“这次真的生死边缘了,要不是你的话我跟正龙都要交代在这里,怎么能这么巧的你说。”
“确实很巧,威霆师傅接了个案子。一个女人说她丈夫跟朋友上山露营,两天都还没回来,看手机最后的位置在这边附近,怀疑丈夫是背着她出来偷情就让事务所调查下。就是最开始绑架主播的其中一个,我还以为拍几张照片就妥的事,穿件衣服拿着相机就过来了。”
真险啊这次,如果不是世咏接的案子正好跟我们交集了,恐怕现在我跟正龙也凶多吉少。我听了心想。
“等我到附近的时候看到你和一个男的悄悄咪咪地下楼,本来想过来找你们汇合的。你们上楼的时候对开草丛里悄悄又摸出来个人,手里还拿着枪。我就蹲在原地观察情况,等他上楼进门了才知道他堵的是你们。等我看清楚局势才发现我需要制服两个人,从正门闯进去肯定不可能了,幸亏你打了个配合。在我破窗的瞬间晃盲了门口的人,那两个猎人两边突发情况兼顾不来才被我得手的。”
刚刚那一瞬间进行得太快,从那个老猎人端枪进来到我们完全掌握事态不过半分钟。以至于现在想起还有一阵阵后怕,小命掌控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太烂了,甚至让我想到了古代殿上当官的说伴君如伴虎,惹了皇上随时人头落地,可谓伴君如伴虎。
后记
从后巷垃圾车旁边的铁门回到事务所已经快凌晨1点了换衣服整备一下,连忙沏杯热茶压压惊。世咏则背上包准备回家休息,碰到我在外面喝茶便一起坐下喝杯茶玩玩手机。
“做这行碰到这种事很正常,看开点就好”世咏低头玩着手机说道。
“你指什么事?”
“生死看淡啊兄弟,我师傅威霆叔做这么多年,头别在裤腰带上过日子。跟舔刀尖血不同的事我们永远不知道因为碰到了谁的利益而危机四伏,都做好万全之策准备充足来应对各种棘手的事,然后,把每个今天都当成最后一天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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