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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世,她是无妄峰最没有天赋的弟子,为了得到师尊的肯定,她日夜修炼,不敢懈怠,可却始终入不了师尊的眼。
仙魔大战上,她被师尊护在了身后,亲眼看着那抹她仰望的月光因她陨灭。
第二世,她因窥得天机,修为突飞猛进,成了无妄峰众人敬仰的天才,却始终克己守礼,不敢抬头看师尊一眼。
仙魔大战上,她已有了与师尊并肩而战的资格,她打定主意,这次无论如何都要救下师尊,然而就在她打算为师尊挡剑的瞬间,却被师尊推远,再次亲眼目睹了他的死亡。
重来的第三世,乔清瑶疯魔了,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魔尊拼命。
她成功了,并且没死,只是昏迷了两百年。
可再睁开眼时,她却听说,原来师尊有上古神兽玄鸟的血脉,乃阴阳调和之体,虽是男体,也可以孕育,百年前,师尊诞下了一个孩子,成了仙门之耻。
乔清瑶带着礼物上门道贺,竟发现,那孩子的眉眼竟和她一模一样。
乔清瑶惊了,不是……这是怎么回事?
乔清瑶为了搞清楚孩子的来历,用溯回镜穿梭三世,这才发现。
第一世,她埋头苦修,无数次因为灵力耗尽晕倒在地,是师尊一次又一次将她抱起,轻声告诉腹中孩子“这是娘亲”。
第二世,在她不敢抬头的无数个瞬间,师尊手指悄悄抚过小腹,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眷恋。
第三世,他放弃名声,不要脸面,在谩骂和鄙夷声中,固执的为她生下孩子,独自抚养。
而那夜她埋藏在心底,难以启齿的梦,竟然是真的。
她居然在无知无觉中,渣了心中的白月光三世。
奉天国,振威将军徐府。
太阳未落,将军府中的灯笼却已早早点起了,十步一盏,光影交错,凡木脊石梁,皆挂彩稠,这一切无不昭示着这里正在庆祝一场盛大的喜事。
今日,正是振威将军的母亲,徐老太太的八十大寿。
然而若说是寿宴,除却这些装饰外,这里又显得太过安静冷清了,偌大府邸,无一点丝竹乐声,更无设宴款待宾客,此刻,徐家上下一二十人,全都挤在徐老太太的卧房里。
“孩子们都上前来,让祖母好好看看你们。”一道虚弱又年迈的声音响起,说话这人正是徐老太太。
今日是她的寿宴,老太太虽病得起不来床,但是为了见晚辈们,特意妆点一番,只是尽管她插在白发上的那根嵌绿松石花丝祥云簪再怎么金碧耀眼,也无法掩盖她那异于常人的灰败面色。
徐老太太自三月前病了之后,身体越来越差,奇珍灵药如水般灌下去也不见半点起色,太医私下里对将军徐勇年说过,说是老太太年纪大了,怕是日子要到了。
“落儿,落儿。"耳畔传来短促的呼唤,将徐落混沌的神志唤醒。
徐落吃力的眨了眨眼,眼前的景象从一片白茫逐渐清晰,她视线缓慢,一一从面前的陌生面孔掠过,最终落在了床上一脸病容的老人上。
这人,就是这具身体的祖母了吧。
此刻拥有这具身体的徐落,并非是原本的徐落,而是来自遥远的末世时代的徐落。
徐落生于2088年,她7岁时,地球爆发一种诡异的丧尸病毒,超过一半的人被感染成为丧尸,一夜之间,原本和平美好的世界变成了充斥着*戮的地狱。
徐落的父母为保护她早早去世,她独自一人在末世中艰难求生12年,最后还是死于丧尸口中,在她意识弥留之际,脑中突然出现一道声音,问她想不想活下去。
她那时在丧尸口中苦苦挣扎,痛不欲生,根本无法清醒的分辨脑中那道声音在说什么,只模模糊糊听到什么完成任务就能活下去之类的话,求生欲促使她没有多想一口答应,再然后,她就感到眼前一黑,痛苦停止,脑中的那道声音也变得更清晰了起来。
“宿主您好,恭喜您绑定第二十八代穿书系统,您即将去往《赘婿之逆天改命》这本书中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您的角色是男主秦云忱的恶毒原配徐落,您的任务目标是修复原著中徐落欺辱男主的种种恶行,攒满100点贤妻值,并在最后达成为救男主而死的结局,完成任务后,即可奖励您返回您的世界并重获生命。”
“穿书吗……”徐落生活在末世,习惯了各种各样的生存条件,所以虽然对于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自称是系统的东西有些惊讶,但是接受得很快。
并且很巧的是,她曾在居民楼的废墟中捡到过《赘婿之逆天改命》这本小说,末世中的生活枯燥无聊,她全当看个乐子,却不想翻开书后,竟然发现自己跟书中男主的前妻名字一模一样。
书中,秦云忱因家门变故,被送到徐家做了赘婿,徐家满门上下无一人看得起他,他的妻子徐落更是目中无人,嚣张跋扈,平日里对他非打即骂,百般欺辱,甚至还跟别的男人私通,给他戴了顶大大的绿帽子。
秦云忱忍无可忍,写下一纸休书后离开徐家,可前妻却因记恨他的休书让她丢尽颜面,更加不肯放过他,几次三番害他性命。
徐落在捡到这本书时,书籍已经十分破烂不堪了,不是东缺一页,就是西少一角,因此她看得也不并不完全,只记得廖廖翻了几页之后,就看到书中男主因为机缘走上修仙之路,变成强者后找上徐落复仇,将其一剑穿心而死。
这个情节让她心中觉得怪异又不爽,她就直接将小说扔进火堆里当燃料了,并没有将这本书看完。
徐落略微思索了一下后问道:“穿书的意思我能够理解,不过,贤妻值是什么?”
系统语调机械的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宿主要想尽一切办法对男主好,做一个安分守己的贤惠妻子,就可以获得贤妻值了,同时,系统也会发布一些限时任务,完成限时任务,也可以获得大量贤妻值。”
徐落不解,追问道:“安分守己和贤惠是什么意思?”
她从未听过这样的词,也不觉得书中的徐落欺辱秦云忱有什么错。
弱者想要存活,本就该仰着强者鼻息,书中徐落最后落得个惨死的下场,也只是因为她不够强罢了。
然而系统却语气急促起来,它道:“来不及解释了,时间要到了,你得立马过去。”
“一会儿我会对你进行一次新手指引任务,你跟做就懂了。”
系统话音落下后,徐落便来到了这儿。
“落儿,祖母喊你呢,怎么还不上前去。”王氏蹙眉,轻轻推了一把身侧一动不动的女儿。
徐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房中就响起来一道年轻男人的声音:“落儿妹妹定是因为太过担心老太太的身体,忧思过度,才会神不守舍。”
“这是我家传灵药,家中祖父曾得道缘,从一修士手中得获三枚可治百病的灵丹,祖父将其中一枚灵丹传给我了,若是老太太能服下灵丹,病痛定能好转。”男子语气带着几分得意,从怀中拿出一方精致木盒。
房中众人听闻这话,皆是又惊又喜。
当今世间分为仙界、人界、妖界、魔界、冥界,其中,人界地大物博,灵气充足,凡有天赋者,皆有机会修炼成仙,这些人与普通凡人不同,他们的寿命随着修炼可以增至百年,甚至千年,他们被统一称为修士。
但也因为人界的资源充沛,遭到妖魔两界觊觎,常有妖魔祸乱人间,若非修仙弟子相护,人间早已成为炼狱,所以可见修士在人界地位举足轻重。
修士练出的灵丹能治百病定是不会错的。
大将军徐勇年神色欣喜,说道:“孩子,这灵丹太贵重了,若你愿意交换,只要是我徐家能给得起的,你都随便提。”
男子含情脉脉的看了徐落一眼,道:“徐伯伯客气了,灵丹本就是用来救命的,它能治好老太太的病,让落儿妹妹不再忧愁,才是它的价值。”
徐落的视线对上这个看向她的男人,因着他口中的话,感到恍然大悟。
这段她看过!
这人应该就是书中苏落的私通对象,中书侍郎之子谢廷安。
原主与男主的婚事是原主父亲徐勇年一手促成的,她本人对这桩婚事十分不满,婚后不久,她就与谢廷安暗通款曲,恰逢老太太病了,谢廷安便私下与原主相商,以灵丹要挟徐勇年同意原主和男主和离,成全他与原主姻缘。
哪料他的灵丹只是他听家中长辈闲聊时提起过一嘴玄妙便偷来的,那灵丹也并不能治百病,男主身负木灵根,有培育灵草的金手指,一眼便看出了灵丹的不对劲。
他好心提醒,并因徐将军对他的恩情献上他培育的灵药,却遭到原主狠狠地一番羞辱,徐家也没人信他一个废柴赘婿可以治好老太太的病。
徐勇年救母心切,答应了谢廷安的要求,哪知老太太服下了灵丹后,果真因灵丹作用与她体内病症相冲,当场吐血身亡。
男主也因被戴绿帽的羞辱,愤恨的将能救老太太的药丢在地上踩碎,并当场咬破指尖,以血写下休书,离开徐家。
这简直就是徐落死亡倒计时的开始,难怪系统刚刚说来不及了。
果不其然,在众人都因为这救命灵丹激动万分的时候,谢廷安按照事先与原主商量好的计划,缓缓开口道:“只是林伯伯,我自然是愿意将这灵丹作为老太太的寿礼奉上的,可这丹药是家传宝物,珍贵无比,家父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保管好,就这么给出去,我回去不好交代。”
话说至此,他微微一顿,故意等徐勇年露出焦急的面色时才继续道:“若是林伯伯愿意将落儿妹妹许配给我,咱们两家今后就是一家人了,这灵丹给了自家人用,也算说得过去。”
谢廷安这话一出,房内众人瞬时神态各异,目光都不约而同落到了角落处的一抹黑影上。
被人当面求娶了自己的妻子,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徐勇年面露恼色,一口回绝道:“这怎么行,落儿已经与云忱成亲,你这臭小子,怎可说出这种毫无廉耻之话!”
王氏听到徐勇年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眶,她心中对秦云忱这个没用的女婿不满已久,当初,她是极力不同意这桩婚事的,落儿是她唯一的女儿,是这将军府最尊贵的嫡出大小姐,合该配这奉天最好的儿郎,谢廷安无论是家世还样貌,她都是一百个满意的。
王氏争辩道:“将军,自从秦云忱与落儿成亲后,老太太就病了,这人就是个灾星,你忘了秦大将军是怎么被他克死的吗,若落儿与他和离,再加上廷安的灵丹,老太太的病肯定就能好起来的。”
原书中,王氏说完这席话后,原主也是又哭又闹的以死相逼起来了。
徐落自然是不准备走原来的剧本自找死路的,可她试图说话,却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眼前空中显现除一行白字——“请根据新手指引完成任务”。
屋内陷入一片混乱,众人七嘴八舌的争论着,然而这混乱的一幕很快因为徐老太太发出的剧烈咳嗽声终止。
有人惊叫道:“老太太又发病了!”
“母亲——”徐勇年失声唤道,几步走至床边扶住虚弱的老母亲,喊道,“快去请太医来!”
老太太握住徐勇年的手,虚弱的开口,道:“没用了,恐是那天煞孤星……咳咳……克了我,落儿不可托付给不祥之人……咳咳……”
王氏也在一旁催促道:“将军,若再不服下灵丹,老太太怕是不行了。”
谢延安道:“伯父,能救老太太的灵丹就在此,用不用全凭您的心意。”
他说着,打开木盒的盖子,棕色的丹药许是因为灵力练成,散发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徐勇年看着那枚灵丹,面色为难,神色痛苦。
徐落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出戏,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而后定在那抹如雪松般欣长挺拔的黑影上。
没记错的话,应该要到男主的台词了。
果不其然,角落里,传来一道清冷的男声:“将军,这枚灵丹有异,若是老太太服下,恐会全身血脉逆流而亡。”
秦云忱面色冷淡,手中握着这三月来精心培育出的能为老太太治病的灵草。
徐将军对他有恩,他感怀在心,所以才培育这株灵草相报。
至于谢廷安和王夫人的话,他目光看向人群中间被簇拥着的徐落,神色变得更加漠然。
他不是不知道这位大小姐对他的厌恶,但因徐将军的恩情,他对她的百般刁难尽力忍耐,可若是她执意要嫁他人,那他便全了她的心意。
待他这次还清徐将军的恩情,便从此离开徐家,与她再无干系。
可秦云忱的好心阻拦却让本就厌恶他的王氏大怒,她厉声骂道:“老太太病成这样都是你克的,这里哪儿有你这个扫把星说话的份!”
她说着,抬起巴掌冲向秦云忱。
原著中,她这巴掌是结结实实打在了男主的脸上了。
就在这时,徐落面前的新手指引有了变化。
“替男主拦下这一巴掌,拒绝谢延安的示好,做一个忠贞的好女人。”
这忠贞又是什么意思?
徐落不懂,但好在她能看懂前面两句。
看着王氏抬着巴掌从她面前快步走过,徐落并未阻拦,只是清了清嗓子,在确定自己可以发出声音后,出声道:“父亲,我不愿意嫁给那个癞蛤蟆。”
她抬起手,纤纤玉指指向谢廷安。
原本嘈杂的屋内因为她的话语一下子静了下来,谢廷安惊愕的望着她,连王氏原本高高举起的巴掌也忘了落下。
被心爱的女人当众骂做是癞蛤蟆,让谢廷安这个矜贵的公子哥面色一瞬间涨红,他不可置信道:“落儿妹妹,你说什么胡话呢,你不是与我说,你不愿意嫁给那个扫把星,你心悦的其实是……”
徐落冷眼看着他,语气厌恶道:“我是不愿意嫁给那个扫把星,但更不愿意嫁给你这个癞蛤蟆。”
她没记错的话,原著中,这个谢廷安因为送假药害死了徐老太太,被皇帝受罚四十杖刑,这原本已是从轻处罚了,结果谢廷安因为太细皮嫩肉,只受了一半就送了命,她讨厌弱者。
至于男主秦云忱,她任务成功要被他害死,任务失败要被他*死,说他是扫把星也不为过,徐落已经将他列为了她生存的首要敌人。
徐落话语落下,面前那行原本透明的任务指引瞬间变成了一行血红的大字——“违规操作,请宿主按照系统指引进行任务!!”
徐落微微眯眸,更不懂了,她哪里违规了,难道她不是在按照系统的指引在做任务吗?
徐落的话让房内众人看笑话的目光转移到了谢廷安脸上。
秦云忱神色微变,他抬眸看向徐落,心中感到诧异。
这位徐家大小姐有多讨厌他,他是知道的,可没想到她竟如此目中无人,连出身高贵的谢家公子也是随意羞辱。
可笑他之前还听到过有人传她与谢家公子的谣言。
王氏面色难看,不解自家女儿怎么突然改了心意,她走到徐落面前,轻声劝道:“落儿,祖母平日里待你这么好,难道你要看着祖母死吗?”
徐落心中虽然对这位突然冒出来的祖母没有感情,但也知道,害死祖母的这口锅不能她背。
她道:“我知道祖母的病该怎么治。”
男主培育出来的治病灵药不就是赤月灵草吗,原著中详细写过该如何以这赤月灵草入药治病,恰巧她记忆力不错,现在还记得。
眼前的任务指引再次发生变化。
“请宿主做好一个贤内助,辅助男主成功献出赤月灵草,治好徐老太太的病,在徐家立下威信,抹除软饭男的称号。”
秦云忱曾是天之骄子,出生便能筑基,还觉醒了极品木系单灵根。普通凡人要想修仙,光是练气都是普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机缘,从练气到筑基更是要修炼百年,更别说年少青青便觉醒极品灵根。
秦父本就是奉天一品大将,虽只是凡人,却得仙缘,能驾驭上古仙器天地浩然剑,以凡人之躯抵御魔军,护奉天安宁,又有了这样极有天赋的儿子,秦家本是风光无限的,可在半年前的一场大战中,秦父为救秦云忱身亡,秦云忱也九死一生,灵根被毁,修为被废,成了彻头彻底的废物。
人界因为损失了秦大将军,被魔界侵扰至今,只等着到了冬天,修仙界弟子外出历练伏魔,人界才能重返太平。
秦家也因此没落,失了天子的宠爱,秦云忱更是被千夫所指,被说成是克死父亲,害人界再无安宁的扫把星。
若非徐父看在同门之谊,让秦云忱入徐家门做了赘婿,只怕秦云忱早已成了过街老鼠,还要被绑上火场烧了才能以泄民愤,可这样一个没用之人嫁进徐府,除了徐将军外,是没人给他好脸色看的,徐家上下背地里都将他骂做软饭男,原主徐落更是没少指着鼻子这么羞辱他。
若是秦云忱培育的赤月灵草真的能治好徐老太太的病,那他从此不仅能洗掉软饭男的称号,还能大出风头,再度被捧上天才的宝座。
毕竟这样的上品灵草,便是修士,也是极少能培育得出的,想要野外采摘更是少上加少。
可这么好的出风头的机会,凭什么要她让给别人?
徐落盯着那个“贤”字,后知后觉明白了那个2b系统是什么意思。
原来它是想让自己给秦云忱当垫脚石!
被当成垫脚石的都是弱者,徐落无法接受自己成为弱者。
“落儿,你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怎么救祖母?”王氏的询问从耳边传来。
众人的目光也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徐落镇定点头,无视眼前那行透明的字,道:“只需以赤月灵草为引,佐玉芝、金银果、七星莲一起煎煮,祖母服下后,便可安然无恙。”
徐落话语落下后,面前的指引文字再次变成鲜红的违规字样,徐落视若无睹,不理会它。
秦云忱看着那抹熟悉又陌生的倩影,眸中划过惊讶。
徐落口中的药方,竟与他日思夜想出来的方子一样,可他并未向别人透露过他想法,也从未留字书写过,她是怎么知道这个法子的?
与秦云忱一样惊讶的还有屋内众人,徐勇年问道:“落儿,你这方子是从哪儿知道,可信吗?”
在末世中生存,除了要抵御丧尸,还要防着为了生存勾心斗角的幸存者们,撒谎演戏扮柔弱也是生存的必备技能。
徐落众目睽睽之下,脸不红心不跳的胡诌道:“昨夜梦中,一仙人特将此方传授给我,并叮嘱我祖母年老虚弱,不能轻易服用灵丹,否则会血脉逆流,吐血而亡。”
王氏不疑女儿的话,神情欣喜道:“落儿三岁便可练气,是结了仙缘的,只等满了十六岁,便可前往修仙界修行,她梦中仙人的话定然是不会错的。”
徐落是徐家最有仙缘的血脉,她口中的话,自然是没人怀疑的。
徐勇年面上也露出一抹喜色,只是眉头依旧紧皱,他道:“其他几味药府中都有,可赤月灵草是修仙界的上品灵草,莫说府中,便是整个奉天也没几株。”
老太太已经病神志不清了,咳嗽声回荡在屋内,像是要把心肝也一并咳出来。
若不立马用药,这人肯定是不行了,又哪儿能再等到寻来灵草。
屋中众人急做一团,口中七嘴八舌的出着主意,可却没一个是能解燃眉之急的。
徐落看向角落的秦云忱,与他对上视线。
她知道那株灵草是他为报恩特意准备的,他一定会拿出来。
果不其然,秦云忱主动开口了。
他献上自己手中的木盒,对徐勇年道:“将军,晚辈机缘巧合下培育出一株赤月灵草,特将它作为老太太寿诞的贺礼奉上。”
秦云忱手中的木盒简陋,像是用最廉价木材制作而成,就连那赤月灵草在其中看起来也只像是路边随手摘来的野草。
而谢廷安手中的木盒是上好的金丝楠木,上面镶有金子做装饰,灵丹还在散发着金光,两相对比之下,秦云忱献上的礼物是那么寒酸。
谢廷安深陷在震惊的情绪中缓不过来,他心有不甘道:“落儿妹妹,你定是搞错了,梦中的事做不得数的,我亲耳听家中祖父说,这灵丹是修士所赠,不可能出错的。”
王氏虽坚信自家女儿是有仙缘的,可却不信秦云忱能培育出上品灵草,她讽刺道:“一个灵根被废的废物,怎能培育出灵草,怕你是从哪儿找来毒草,想要害老太太性命!”
就连徐勇年也面露怀疑,并不抬手接过秦云忱献上的灵药,他神色犹豫的问道:“云忱,你是怎么培育出仙界灵草的?”
屋内众人也议论纷纷,就算没人怀疑徐落的话,可也没人相信一个废物能拿出上品灵草。
秦云忱攥紧手中这几月来的心血,充斥在耳边的辱骂和怀疑让他一瞬间有了想毁掉灵草的冲动。
他的眸色越来越暗,直至手中木盒被人握住。
是那个平日里只会抬着下巴,神色倨傲睨视他的娇纵大小姐。
此刻,她姿态仍然高高在上,眼神并不看他,但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中,唯有她坚定的拿过那方木盒。
徐落拿着灵药,对徐勇年道:“父亲,梦中仙人曾给我看过赤月灵草的模样,是这样不错。”
徐勇年谨慎追问道:“落儿,你再仔细看看,确定这就是赤月灵草吗?”
这样的上品灵草,凡人皆只闻其名,不知其貌,徐勇年不敢拿母亲的身体做赌,因此格外当心。
徐落道:“父亲若心有顾虑,落儿愿为祖母试药。”
众人听闻这话,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王氏想也不想的反对道:“不行,老太太就是被这个扫把星克病的,他手中的拿出的药怎么可信,将军,万不可让落儿去冒险啊。”
其他长辈也劝道:“是啊,那个废物给的药不可信,我们再想想其他的方法寻药。”
徐落一副情真意切的语气,道:“父亲,祖母就要撑不住了,祖母平日里待我这么好,我怎能眼睁睁看着祖母病逝,便是要我舍命为祖母试药也是值当的。”
是她先说出救人药方,此刻又舍身试药,就算赤月灵草是男主拿出来的,大家也会将功劳算给她一份。
“落儿……落儿……”床上咳嗽不止的老人断断续续喊着徐落的名字,眼眶中盈满热泪。
时间紧迫,由不得徐勇年再犹豫。
他接过木盒,将其交给下人,道:“先去煎药。”
谢廷安一脸不可置信的质问道:“你们怎么能信那个废物,却不信我!”
屋内众人神态各异,没人说话。
就连一向都很喜欢他的王氏此刻都躲避着视线没有开口。
众人并非是不信他而信秦云忱,而是更相信愿意舍身为祖母试药的徐落。
谢廷安家世显赫,因着和徐落一起长大的缘故,自小就跟徐家走得近,所以虽是外人,此刻却能出现在这,参加徐老太太并不对外公开的寿宴,此刻看着众人冷脸对他,他有一种自己被众叛亲离的感觉。
明明在不久前,娇俏美丽的徐落妹妹还依偎在他的怀里对他说,待今日的事办成就嫁给他,做他的妻子。
徐勇年从前虽知道谢廷安与自家女儿走得近了些,但只以为他们那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妹情谊,却不想,谢廷安居然生出异心,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还好落儿性子高傲,瞧不起那谢廷安,当众拒了他,否则该多寒了云忱那孩子的心。
徐勇年冷着脸对谢廷安道:“廷安,你如今已大了,你落儿妹妹也已经嫁人,你们合该避嫌,以后还是少来府上吧。”
谢廷安气红了眼,咬牙切齿道:“没了我这灵丹,你一定会后悔的。”
他说完,气得一挥衣袍,离开屋内。
徐落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深觉自己真是做了件好事,否则按原著剧情,谢廷安踏出这个屋门,就该到了他的死期。
老太太病情紧急,容不得耽误,熬制好的药很快被端了上来。
众人对试药一事的商讨还在继续,他们不同意徐落试药,可也没人敢去试一个废物拿出的来路不明的药,于是便有人说道:“让那么废物赘婿自己试药。”
徐落哪能眼睁睁看这坏的功劳被抢走,她端起被送向秦云忱的药碗,直接饮下一口。
“落儿……”一瞬间,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的身上。
王氏心急如焚,冲秦云忱骂道:“你这个扫把星,如若我落儿出了什么事,我便要你五马分尸!”
耳边的咒骂嗡鸣不断,秦云忱心中冷笑,可目光却又不由自主的落到那抹柔弱的倩影上。
她竟半点都没有害怕他的“不详”,直接将药饮下吗……
是了,她并不是信任他,而且信任她的那个梦。
自父亲离世后,连曾经与他一起血战沙场的兄弟们,后来看着他的眼神中都满是厌恶与怀疑。
秦云忱垂下视线,灰霾的眸中神色麻木。
“夫人!”徐勇年呵斥住王氏的咒骂,他小心翼翼的关注着女儿的面色,问道,“落儿,你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此药无碍。”徐落道。
“太好了,快拿来给母亲服下。”徐勇年道。
床上的徐老太太已经昏死了过去,她面色青白发紫,已经咳不出声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微弱,众人怀着期待,看着灵药被喂下去,可徐老太太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剧烈的咳了起来。
她的胸膛以一种夸张的幅度上下起伏着,咳嗽声就像是破旧风箱发出的刺耳噪音,让在场众人都心惊不已。
徐落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皱了起来。
这药在原著中并没有被使用就被男主毁了,该不会是真有什么问题吧……
“母亲……”徐勇年失声喊道。
饶是在战场上无论遇到各种险境的都能沉着冷静的大将军,在此刻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房间内,唯有秦云忱仍旧神色淡定,他冷静到近乎自傲的地步,似乎笃定自己的灵草绝对不会出任何问题。
就在屋内气氛随着老太太的变化越来越紧张时,老太太的咳嗽声终于缓和了下来,她的呼吸变得沉着有力,面色也肉眼可见的缓和了,又一刻钟后,她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双目清明,已然清醒。
“老太太!”众人欣喜唤道。
“是老太太醒了!”
徐老太太从昏迷中醒来,感觉自己的丹田处仿佛涌出了一汪清泉,滋养着她这具苍老如枯树般的身体,源源不断地生机流转至她的四肢百骸,让她连呼吸都变得比以往更轻快起来。
“老太太,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徐勇年关切问道。
徐老太太尝试了一下,竟自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大喜过望,说道:“不愧是仙人给的灵方,竟有如此奇效,我感觉自己的身体比往日要更好了。”
王氏大惊之后又是大喜,忍不住默默垂泪,她抽噎道:“母亲,落儿舍命为您试药,刚刚那来历不明的药端上来时,她拿起就喝,我拦都拦不住,还好,这丫头做的一切都值得。”
徐勇年也语气欣慰道:“落儿长大了,懂事了。”
守在床边的嬷嬷贴心的为老太太身后垫上两个金丝软枕,方便她靠坐。
嬷嬷道:“大小姐不仅从仙人那儿得了药方,还舍身为老太太您试药,有这样好的孙女侍奉在膝前,老太太您今后的福气还多着呢。”
徐落刚刚众目睽睽之下的壮举无疑是非常瞩目的,徐家上下,就连小厮女使看向她的视线中都满是赞扬。
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笑着,对徐落招手道:“落丫头,过来。”
虽然她当时被病痛折磨得神志不清,却也模糊知道情形。
“祖母……”徐落略微有些生疏的喊出这个属于亲人间的称呼。
刚刚她一心斗智斗勇,几次喊出这个称呼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现下再次唤起,才察觉到有些不自在。
她在末世孤独厮*生存,已经太久没有亲人了。
“好孩子,祖母没有白疼你……”老太太的手掌慈爱的抚摸着徐落的头顶。
老人厚重的掌心温热,那股暖流像是顺着徐落的头顶自上而下流至心间,徐落微微有些发怔。
“一眨眼,落丫头竟已经从小娃娃长成能管事的大姑娘了。”老人家语气感慨道。
她说着,朝身边的嬷嬷的抬了抬手,道:“将我那几张京都铺面的地契拿来。”
“是。”嬷嬷应了一声,立马去拿。
老太太话虽然还没说出来,但众人已经明白了是什么意思,面色有惊讶,有欢喜,也有嫉妒。
王氏自然是欢喜不已的,那几间铺子都是京城顶好的地段,岁入千两,不过她的落儿是这将军府唯一的嫡出大小姐,这样的好东西,不给她的女儿给谁呢。
徐勇年心中觉得不妥,劝道:“母亲,落儿年纪还小,您现在就将这些东西给她,太贵重了。”
老太太却道:“不小了,落儿已经到了该学的理财管家的年纪了。”
老太太将那木匣子交到徐落手上,握着徐落的手道:“祖母将这些都交给你,你想自己学着打理,或是交给别人都行,不管你将来是继续留在府里,还是去修仙求道,有这笔银钱傍身,你都能活得更恣意些。”
徐落愣愣的抱紧手中的木匣子,在末世中,她舍去性命搏*,都只能换来勉强果腹的食物。
可在这里,她竟然这么轻松就得到了这么珍贵的生存资源。
“落儿,怎么还在发愣呢?还不快谢谢祖母。”王氏提醒道。
徐落将手中的木匣子抱得更紧,面上发自内心的露出一个笑容,她道:“落儿谢谢祖母。”
屋内一片其乐融融,所有人的关注点都聚焦在今晚大放异彩的徐落身上,但是也有人在小声讨论着什么。
一人低声问道:“那废柴……秦云忱不是灵根被毁吗,他是怎么培育出这样的上品灵草的?”
另一人道:“他编的吧,秦家从前也算家大业大,或许是秦将军从哪儿得来的灵草,那个废物却将它编成是自己培育的。”
“也是,一个废物怎么可能培育出那样珍贵的上品灵草。”这个说法被众人认同。
徐落透过人群,遥遥望了一眼被众人孤立在最角落的秦云忱。
想要她徐落做谁的垫脚石,做梦。
*
老太太的病好了起来,阖家欢庆,当晚徐府就大摆寿宴,全家人一起好好热闹了一番。
徐落看着面前应接不暇的美食,觉得有一种美好到不真实的感觉。
身处末世,她连喝口热水都是奢侈,可在这里,果蔬糕点,琼浆玉液,任她挑选。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一直漂浮在她眼前的那行红字,实在太过碍眼了,且似乎因为她的不理会,那行字变得越来越醒目,遮盖的得她几乎都要看不清面前的画面。
徐落无所谓的继续装瞎,随意抓起食物往嘴里塞。
不知道吃到的是什么糕点,味道还不错,就是有点噎。
徐洛勉强辨认出面前杯子的位置,拿起将它一饮而尽。
耳畔传来女使急促的提醒声:“大小姐,您拿错了,您喝的是姑爷面前摆的酒。”
然而徐落还未来得及回应,眼前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警告:任务失败!即将接受系统惩罚!”那道讨厌的机械声再次在徐落脑海中响起。
“惩罚?”徐落警戒起来。
然而,突然凭空出现一道强烈的电流打在她身上,她根本无处防备,痛得她头疼欲裂,浑身战栗。
徐落忍着疼痛辩驳道:“你凭什么判定我任务失败,我既没让王氏的巴掌落到男主脸上,男主也成功献药,治好了徐老太太。”
系统道:“可你在这个过程中,有多次违规操作,不仅脱离贤妻人设,还让本应该属于男主的高光,都落到了你的身上。”
面对一个看不见打不着,且还拥有着超出自然力量的未知敌人,徐落选择扮柔弱。
“可我根本不懂贤妻是什么意思,你总得给段时间让我学习吧,我的这具身体还只是个小姑娘,若你再继续惩罚下去,我肯定会死的。”徐落作出一副虚弱的样子。
系统毫不留情道:“请宿主放心,系统的惩罚是不会*死你的,不过若是宿主在剧情节点前没有完成任务,便会触发被男主‘一剑穿心’的结局,不仅会在这个世界死去,且无法在现实世界复活。”
不过系统说完这席话后,还是停了惩罚。
它冷声道:“念在你是初犯,这次就小惩大诫,若有下次,惩罚翻倍。”
徐落嘴里还在“哎呦”呼痛,心中因想到了什么细细思索起来。
系统的话虽然听着像是威胁,可原来,就算她任务失败,它也根本无法*死她,能*死她的只有男主。
那如果,她先*死男主呢。
“如果我完成了前面所有任务,却在最后关头失误,没能成功完成为男主挡剑的任务怎么办?男主……会死吗?”徐落试探问道。
系统听出了徐落话中的小心思,它语气冰冷且肯定道:“男主是天道之子,是绝对不会被*死的,任何伤害男主的人,最后都将被天道惩罚,而宿主你,也会因最终任务失败被天道抹*。”
“天道又是什么?”徐落又听到了一个自己听不懂的词。
系统语气变得尊敬,它道:“天道是创造出这三千世界的神,这世间万物,都是按照天道的意志在运转。”
“若想任务成功,宿主只能紧抱男主大腿,做好一个贤妻。”系统再次强调道,随即它发布了新的任务。
“鉴于宿主不懂‘贤妻’人设的含义,下一个任务——熟背女德,学习任务理论知识。”
“好啊。”徐落应道,语气中带上了几分笑意。
男主绝对不可能被*死是吗……
这点虽然有些遗憾,但却也能为她所用。
眼前的黑暗消失,徐落缓缓睁开眼睛。
再睁开眼时,入目是嵌金线的天青色帷幔,外面的天已经全黑了,屋内很暗,只有书桌上亮着一处突兀的光点。
是系统的提示。
徐落滚了两圈,从身下柔软的大床上下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电击的缘故,她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站不太稳,她步伐摇晃的走向书桌那处光点。
待走近后,她终于看清,书桌上那个发光的东西是本女德。
徐落拿起那本书,打来粗略看了一眼,眸底染上怒意。
原来系统竟是要她当一个这样的弱者。
她重重的合上那本书,唇畔却笑得柔弱。
徐落对虚空中那看不见的系统道:“这本书很好,你放心,这个任务我一定会好好完成的。”
系统不是要她当贤妻吗,那这样好的东西,她当然要送给男主了。
屋内都动静惊动了在外间守夜的女使,玉钗听到动静,匆忙进来,见徐落光着脚站在书桌前,有些惊讶,她边去为徐落穿鞋边道:“姑娘您怎么站着,身体可有不适?”
“您在宴席上误饮了姑爷桌上的酒,当场就醉晕了过去,老爷夫人都担心极了,对了,醒酒汤一直在炉子上温着呢,奴婢这就去支人拿来。”
徐落道:“不用,去把秦云忱给我找来。”
玉钗轻声解释道:“姑爷宴会后被老爷叫去说话,现在还没回来呢,姑娘,你找姑爷是要……”
徐落语气不容拒绝道:“现在去找他,我要马上见到他。”
“是。”玉钗不敢置喙自家小姐的话,连忙应答,小跑离开了屋内。
屋外守候的女使见有人出来,连忙上前道:“玉钗姐姐,是姑娘醒了吗?可要将醒酒药端来。”
玉钗轻轻摇头,道:“姑娘只说要见姑爷,金簪,你快去把姑爷找回来。”
名唤金簪的女使连忙应“是”,匆匆离开。
另一名女使问道:“玉钗姐姐,那这醒酒药还送吗?”
玉钗想了想,道:“不用,你去将那些东西准备好,一会儿姑娘可能用得上。”
小女使瞬间就明白了玉钗话中的意思,她连忙点头,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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