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今日,还有很多人为秦琼有没有参与玄武门之变而争论不休,其实这种争论完全没有必要,只要懂得读史“孤证不立”原则的人,都会认同一点:不但秦琼没有参与玄武门之变,就连程咬金也没去,李靖李勣更是早就表态不掺和,魏征当时是站在太子建成一边的。
用新旧两唐书不同人物的传记互相印证,我们就会知道这样一个事实:帮李世民弑兄屠弟逼父的只有两谋士九将军,这些人中根本就没有秦琼和程咬金。那么秦琼和程咬金干什么去了呢?我们有理由相信,这哥俩正躲在秦琼府里喝烧酒呢。
李靖李勣当然没有参与玄武门之变,这一点在新旧两唐书中均有体现,这种提现就是只字不提,唐玄宗天宝年间集贤院学士兼修国史的刘餗在《隋唐佳话》中,用一句话就道出了事情真相:“太宗将诛萧墙之恶,以匡社稷,谋于卫公李靖,靖辞。谋于英公徐勣,勣亦辞。帝以是珍此二人。”这话说的很明白了,李大建成李二世民李四元吉(老三是玄霸,也就是传说中的李元霸)祸起萧墙,李二先生先去找李靖,人家表态不掺和,再去找徐茂公,也被怼回来了。所以新旧两唐书只字不提李靖李勣参与过玄武门之变——人家根本就不趟那趟浑水,怎么提?
关于秦琼程咬金“参加玄武门之变”的记载,在《旧唐书·列传第十五十六》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及平隐、巢,(秦琼)功拜左武卫大将军,实封七百户。”“事平,(程咬金)拜太子右卫率。寻迁右武卫大将军,实封七百户。”在这两段记载中,所谓的“平建成元吉”只是个时间节点而已;在《新唐书·列传第十八》,中秦琼“从诛建成、元吉”,程咬金“从太宗讨建成、元吉”,一看就是官样文字——在过去跟着李世民弑兄屠弟逼父还是很光荣的事情,史官是要给这二位增加一点“荣耀”的。
史实“孤证不立”,在其他人的传记中,再也找不到秦琼程咬金参与玄武门之变的记载,只是在《旧唐书·列传第八》里说:“(长孙顺德)与秦叔宝等讨建成余党于玄武门。”既然是“余党”,那么建成元吉肯定是已经挂掉了,秦琼顶多是参与了收尾工作。
以下就不分别注明新旧唐书的篇目了,否则这篇稿子全都是书名号了,而且新旧两唐*载基本一致,所以引号内的文字均来自新旧两唐书,不一一注明。
之所以说参与玄武门之变的只个两谋士。这一点在房玄龄杜如晦尉迟敬德的传记可以互相印证:房玄龄杜如晦一开始是跟着李世民混的,但是被皇帝李渊收拾了一顿之后,就打了退堂鼓,以至于李世民累招不至后勃然大怒:“是背我邪?即不从,可斩其首以来。”最后是尉迟敬德拎着李世民的佩刀以当场诛*相威胁,这二位才不情不愿地上了李世民的船。
房谋杜断因为玄武门之变而飞黄腾达,这还引起了淮安王李神通的反感,最后是李世民亲自出面做思想工作,才平息了李氏宗亲的怒火——李家亲戚的怒火可能未必真是因为功勋排位。
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两大军师就是房玄龄杜如晦,这一点基本没有争议,所以也就不多说了。但是在玄武门大*四方的是九位武将都是谁,好像有人认为要是没有秦琼程咬金这样的悍将参与,可就要失色不少了。而事实上李世民一伙在玄武门内外打得很辛苦很危险,李世民差点被勒死,尉迟恭差点被累死,薛万彻等人差点替被*的太子建成报了大仇,这就说明当时的第一悍将秦琼去向成谜,连程咬金也神龙见首不见尾(事前有过建议,战斗中不见踪影,此人悍勇与秦琼在伯仲之间)。
参与玄武门之变的只有九个武将,或者说只有九大*手,这个在新旧两唐书不同人物的传记中是可以得到印证的,比如房玄龄传记说“第功班赏,与如晦、长孙无忌、尉迟敬德、侯君集功第一。”张公瑾的传记中说“公谨与长孙无忌等九人伏于玄武门以俟变。及斩建成、元吉,其党来攻玄武门,兵锋甚盛。公谨有勇力,独闭门以拒之。”长孙无忌传记则列出了九人名单:“六月四日,无忌与尉迟敬德、侯君集、张公谨、刘师立、公孙武达、独孤彦云、杜君绰、郑仁泰、李孟尝等九人,入玄武门讨建成、元吉,平之。”
九个人名单出来了,咱们再来看看这些人参加玄武门之变前官爵,为了简练起见,咱们就挑有名的说。
长孙无忌,比部(刑部下设)郎中(从五品上),上党县公;房玄龄,秦王府记室,临淄侯;侯君集,车骑将军,全椒县子;杜如晦,天策府中郎,建平县男;张公瑾,右武候长史,无爵位;尉迟敬德,秦王府左二副护军,无爵位。
对照《旧唐书·志第二十二·职官一》的品级标准,我们知道这些人是几品官了:郡公以下的公侯伯子男,如果有“开国”两个字,级别比较高:开国县公,从第二品;开国侯,从第三品;开国子,正第五品上阶;嗣王、郡王、国公的级别是一样的,没有开国不开国的区别,都是从一品。要是没有“开国”两个字,郡公以下就很不值钱了,据《唐会要·卷八十一·勋》记载,“旧制,勋官上柱国已下,至武骑尉为十二等……郡公出身,正六品下,县公从六品上,侯正七品上,伯正七品下,子从七品上,男从七品下。”
即使长孙无忌等人的爵位之前都有“开国”两个字,级别也是远远不如上柱国、翼国公秦琼的,跟宿国公程咬金也有很大差距。如果秦琼程咬金参加了玄武门之变并且出力建功,那么他们的名字肯定是要排在前面的。
我们一定要注意到的是“长孙无忌等九人”,而不是“长孙无忌九人等”,也就是说参与打斗的就是那九个将军,并不是为了简练而把秦琼程咬金省略了——即使要省略几个人,也不会省略秦琼程咬金。
由此我们可以得出一个结论:按照“孤证不立”的读史原则,可以肯定秦琼程咬金都没有参加玄武门之变,李世民手下就是那两谋士九将军。
我们可以理解秦琼程咬金不参加玄武门之变的另一个原因:我们哥俩已经是从一品国公,跟嗣王、郡王平级了,再升也不能当天策上将,还是消消停停喝酒吧。至于尉迟敬德他们想*李老大李老四换爵位,跟咱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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