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漫步在城市街头,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头顶上不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蔚蓝的天空中经常有飞机掠过;街口上摆着三五座帆布大棚,里面装满了盘的筒的长的短的粗的细地响的飞的鞭炮;脚下的坚冰被重物的阳光晒成了泥水。再有三天就是农历的小年儿了。
恍惚之间,感觉自己离家已经好久了。可仔细算来,还不到两个月。只是这五十几天跨过了二十一世纪的第一个十年,来到了又一个起点。我也就在这条起跑线上,开始了自己的又一段人生之旅——在上级公司接受专业培养。临近春节,手里的工作比前一阶段少了一些,也终于有时间可以梳理思绪,从飞快流逝的时光“录像”中“倒带”,重新审视着我这两三年的光阴是怎样度过的。
记得六年前,那是女儿读初四那一年,厂里开通了夜间陪读的大客车,我每天晚出早归,下班后到市里给孩子做饭,翌日早晨再返回单位。也许与生俱来的这份恬淡让我的心境相对宽松,于是,在忙忙碌碌中度过了四年。习惯了早早去上班,习惯了把自己隐藏在工作事务里,习惯了每天背挎着摄像机照相机奔忙于生产现场和工地,也就习惯了这种固定的生活方式。
两年前,刚刚把孩子送进了大学校门,想好好休息一下,却又被一纸调令指定到了一个新的工作岗位。尽管离开工作了十四年的原单位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但,即便是优哉游哉惯了的人也总是要往前走的,因此,就从部门的整章建制开始,党建、宣传管理……边学边做。这期间,赴省城考察亮化工程,采访驻外检修和公司大修现场员工,以及内部网站等等工作让我经常放弃休息时间,更无暇顾及远在省城的父母和孩子。
半年后,我再被调到工会。按照“工作要有创新,要让更多的人参与,真正起到作用”的要求,我再次埋头于繁冗的事务中,在八个月的时间里组织了二十多项文体活动……消耗了一个个白天,把所剩无几的精力放在夜晚床头那些书籍上,看几页便昏昏欲睡。就我而言,每天无休止地采访、整理材料再把它们编辑好发送出去,然后收集登载着它们的报刊,抑或是每天忙着忙不完的各种比赛表格、裁判、奖励——其实我本来就是个接触过文字的“体育棒子”,这些事对我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什么事情做到极致都不会容易,我只能边与腰椎间盘突出等病症纠缠着,一边把属于自己的早晨和晚上的休闲时间让给了工作。渐渐地,我被“改良”了,努力工作成为了自觉行动。
曾经被人戏称为是“玩着就把活儿干了”的我,到了上级公司后,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刚来的两周,不适应这里的气候、环境和工作,急得上火,鼻子经常出血。经过了近一个月的紧张忙碌,参与几次大型会议的筹备并在其中做好拍摄、采访等工作,渐渐融入了群体中。这里的工作任谁都是玩不起的,要严肃紧张,要高度负责,要肩负企业的形象,要保持时刻的清醒……想家了,夜晚无人时,偷偷打几个电话,嘴上说笑着,泪水却慢慢地透进了心田;烦闷了,周末约三两好友,去小店酌饮几杯;无趣了,周末给自己放半天假,在公交车的带领下毫无目的地走上几个小时……不能悠哉游哉,不能敷衍塞责,更没有闲暇遥想当年“羽扇纶巾”般的倜傥和仙子样被人宠到天上的滋味,照照镜子,一个个恨不能蓬头垢面、胡子拉茬,面对的是心有不甘和无可奈何……
静心想想,工作是我们生活的唯一来源,努力是我们本来就应该做的。回头看,从前的经历,都是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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