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公传 第六部

济公传 第六部

首页休闲益智我锯树贼6更新时间:2024-04-29
第六部 面审屈情第一回 刑部厅盗贼诬告

时才话表陆有文升堂,众人伺候。赃官点过卯已毕,赃官坐下,吩咐:“叫四马快进见。”下役答应,往外边喊叫说:“老爷有令,唤四马快上堂,老爷有差派。”

言毕,只见柴元禄、杜真英、马安杰、刘虎四个人走上大堂,见赃官行礼已毕,两旁站立说:“老爷唤小的们有何吩咐?”

赃官说:“你老爷唤尔等前来并非别事,只因相府中捉住三个反叛,现在监中囚禁。听说还有余党数名,现今逃奔他方藏躲。本厅命你四人分为两条路,带兵五名,限假两个月,前往云南、贵州分头观看。若有余党,尽行拿来,其功不小。如若访不着,待限满而回,断不可误。”赃官又吩咐:“将库内的余饷,每人支给两个月的月银起身,不可违误。”四人答应,走下大堂,各领银带兵前去不表。

且说赃官打发四人去后,眼望着门皂人等开言说:“尔等快将新陈未完的案件带上来,本厅发落。”

众衙役,闻听连忙传出去,这不就,带进监中有罪人。

扛枷带锁无其数,走进穿堂厅外存。

有些个,病瞎残瘸遭刑杖,有几个,泪眼愁眉买卖人。

男妇共有百十个,都在那,厅廊之下站住身。

书吏呈上案件稿,赃官举目细留神。

有几件,账目分争房地业,彼此不清情理浑。

还有那,私买私卖漏国课,理应追罚及赔银。

诱拐子女别处卖,被人捉住无话云。

喧闹官司好几件,再其次,酒醉疯癫闹事人。

谋害亲夫奸夫淫妇,忤逆不孝打天伦。

欺邻骂舍光棍等,聚赌窝娼大逆群。

持刀动杖伤人命,今日应该罪临身。

偷猫盗狗拔烟袋,指官讹诈哄金银。

大乡绅,呈送家奴盗家产,还有那,奸僧淫尼乱了法门。

无故*妻因酒醉,看坟的锯树带平坟。

地面上,讹诈铺户因勒索,被着人告送进衙门。

要嫁不明来争论,水旱飞蝗被累的民。

还有几宗可笑的事,诸样个别把理分。

有几件,尸亲曾经澡堂子告,胖子挤死在洗澡的盆。

有几件,转角房子改烟铺,破落户,双肠祭灶得罪了神。

降灾生出六条腿,异样多端算匪人。

赃官看够多一会,翻着心中那新闻。

上面写,通金的奸细人三个,严刑重杖在原衙门。

赃官故意开言问,叫禁子,此等三人在何处存。

赃官将许多的案件一件一件的睄到大盗三名的册子,故意把惊堂木一拍,往下便问说:“这一案的人犯现在何处呢?”

禁子连忙跪下说:“此案乃是钦犯,恐其有失,现在死囚牢内。”

赃官说:“将这起人犯带上来,本厅审问可有余党无有。”

禁子答应,慌忙来到监门口,高声喊叫说:“大老爷叫把三个钦犯带上堂去问话。”禁卒连忙答应,开放监门,将三人提出,重新换上枷锁,带出牢外,护送到大堂以上。

禁子上前回话说:“犯人带到。”赃官吩咐:“带上来。”

“哦。”禁卒忙将三个人带至公堂以上。有青衣说:“跪下,听老爷问话。”三个人一齐跪倒往上磕头。

赃官说:“我把你这些该死的囚徒 向日作何生理?因何白昼行凶明火执仗?共有多少赃?窝主谁?共抢过多少处?一一的招上来,免得你老爷三推六问。”赃官言罢,只见两旁青衣等连声喊堂,皂役等齐道:“实说,实说。”

三人闻听,往前跪爬了半步,向上磕头说:“大老爷天恩,容小人们细禀。我小的们实非久贯之家,也非是不良之辈。此乃是万分无奈,才有此事。一为家寒,二为胆小,三来是被人所逼,方做出这该死的勾当。小的等身后现有窝主,老爷不加刑,听小的细禀,大老爷台前严究重治不为晚矣。”

但只见,三人往前爬半步,老爷在上请听言。

当初我们俱个善,不会经商只种田。

连家带业凭天赐,养妻善子在家园。

苦只苦,地土五年遭荒旱,颗粒不收实是难。

千金难买二十石米,家中大小受饥寒,

万分出在无其奈,全家讨饭在街前,

好容易才到临安府,竹竿巷里把身安,

往下不过三五日,全家饿死丧黄泉,

将妻子,尸首俱扔西湖内,顺水漂流随浪翻,

我等正自无主意,谁想到,隔壁邻居有牵连,

先来拜访送钱钞,到次日,又给许多好衣穿,

叫我们大家都搬过去,柴米银钱不用难,

我等原想是好事,谁知从此上贼船,

整整的住了两个月,那年四月正十三,

那人治了酒和菜,土房屋内没杯盘,

把我等,一齐叫到上房内,饮酒闲杯把话言,

每人先敬三杯酒,他说列位请听言,

愚下今日治水酒,一心要,双双节义在神前,

不愿同生愿同死,有官同作马通骑,

我等闻听都愿意,谁想到,却是他人巧机关,

他人大来我等小,彼此称呼有牵连,

饮酒尽行酩酊醉,那个人,在我等的跟前打起算盘。

“回老爷呀,像我小的们俱是冻饿怕了,哪里见过这样的丰衣足食呢?吃的是吃的,穿的是穿的。我们原想着是足咧!谁知道这天可就出了叉叉骨儿了。那个人他拿酒把小的们灌醉了,又把我们都算自己人咧!他可就说,‘哥儿们竟闲着坐吃山空,终久可就不得好处。我给老哥们几个小玩意儿,你们哥儿们三位先办一回我睄睄。’我等只当是做买卖或是种庄稼等项,却原来不是。那人进屋中取出一个小旗子来,上面写着‘兴金灭宋’四个大字。可就给我等说,‘你们将此旗严严的藏起来,不可叫外人看见。每人再给纹银五两,以作经营,顺刀四口出南门,前往金国下书。我在此等候。’我等就问,‘要旗子何用?’他说,‘带此旗出了临安府百里之外,俱有金兵营寨,倘有人拦挡者,以此旗为号,万无一失。再者逢村过店,白昼时入得人家,凡有金国的旗号,必要送给金银。你三个放开胆子前去公干,此事大大的富贵,再无不得之理。’老爷呀!俗言说的好,清酒红人面,财帛动人心。我三人听见岂有不去之理?果不其然,去了一趟得了个饱载而归。一年内连去了三次,将所得财帛进行给我们把兄了。等到三二年内,诸事完结,我们可就要干别的了。即至新近三月,原是那个人他可有一身的武艺,带着我们三个私进秦相府偷盗。谁知相府的人多,那人是有本式的,竟自逃跑,剩了我们三人是无本式的,这才叫相府的人拿住,送在大老爷台前审断。今日只求大老爷开天地的洪恩,可怜我等俱是无故受累的良民。”说罢响头碰地。

赃官听毕,故意动怒生嗔,开言大骂说:“我把你这该死的囚贼,本厅问断官司,你等竟敢满口胡言,支吾搪摞。既有窝家就该实实的回禀,为何无名无姓?信口胡诌,是何道理?左右。”

“有。”

“每人先打四十再问。”

三人闻听响头碰地,高叫:“大老爷容禀,小的们实回。”

两旁青衣喊道:“既如此快讲,免得老爷动怒气。”

三人忙往上磕头,说:“老爷听禀。”

三盗寇,进礼磕头把青天叫,大人在上仔细听。

小人非是不说他的姓,皆因是,不敢细说他的名。

这个人,善通金国有来往,再其次,衙门之中有宾朋。

若是说出名和姓,走漏风声了不成。

老爷再三来逼问,只好回明老爷听。

此人住在竹竿巷,姓窦名字叫勇恒。

外号人称铁扁担,常在山中去打生。

沽名钓月做买卖,打猎山中是虚名。

年纪不过三十岁,过丈高大长得凶。

惯会飞檐与走壁,*人放火件件惊。

老爷差人将他锁,倒只怕,未必他肯一同行。

倘若来时当面骂,老爷呀,我等三人是对证。

这是一往真是话,并无虚言在其中。

说罢复又将头叩,老爷青天口内称。

赃官座上开言道,你等留神仔细听。

拿到此人愿质证,倘有虚词*倾。

无故讹言尔有罪,本厅断然不容情。

若果真有这件事,本厅既然将你们罪轻。

言罢忙将青衣叫,持火签票快快行。

带兵十名急急去罢,立刻捉拿窦勇恒。

众青衣,领签出了衙门外,竟去拿人不消停。

赃官吩咐带下去,本厅暂且把衣更。

说罢连响退堂鼓,一干人犯出大厅。

不言刑厅衙内事,再正灵隐寺内僧。

自从别过窦大汉,要到西湖访事情。

恍惚过了三两个日,这日清晨走进城。

圣僧正自往前走,抬头见四个公差兵数名。

第二回 戏公差暗告实情

方才话表济公正往前走,就瞧见柴元禄、杜真英、马安杰、刘虎带领兵丁,奉派前往云贵拿差去的。济公连忙走上前去说:“我弥陀佛,我出家人借你们好些位的一个光儿呀!问个道儿,我找个朋友儿。要是知道呢,就早早的告诉我。要是不告诉我,别说咱们闹生分了,可就别怨我。”

柴元禄说:“这是岂有此理不是?”

杜真英说:“算咧,你瞧他这个样儿,疯疯癫癫,招他作什么?你们睄我有道理。”说罢,走到济公跟前说道:“大师父,哪有大清早起就喝成这个样儿呢?你瞧咱们多亏认得,要是别人还恼了师父呢!问谁罢?要往哪里去?快说罢!我们是有官差的人,无有闲工夫。”

济公说:“你既认得我出家人,不当先讹我呢!我从庙里出来,腰里连个铜子儿也无有,谁白给我酒喝不成?尊驾既知道我爱喝无钱,先打我一个瓜皮匠——无别的说不咧?这时候尊驾腰里都有两个月的钱银,我贫僧喝你们爷们一个银钱酒儿,给你们几位送送行不咧?”

杜真英说:“这股风真来的不顺,大清早起先碰见个疯和尚攒毛儿。”无奈何说:“师父,我们不是闲人,身上都有官差,容日再陪师父饮酒罢。”从腰内摸出一块银子,有二钱多重,说:“大师父买酒吃,这是我的敬意。”

济公哈哈大笑说:“姓杜的,我只当你是个朋友呢!闹到归其,你也是个……他呀!他呀!他呀……你快把那银子收起来,那案赃银我们出家人是要不得的。”

杜真英说:“和尚休得无礼,好意赠你纹银,如何说是赃银呢?胡闹!胡闹!”

济公说:“别恼,你那银子不是你们众人的。”

杜真英说:“依你和尚你说,这银子是哪里偷的?是哪里盗的?”

济公说:“你们不是偷的,也不是你们盗的。那是不要脸的朋友,那银子分明是你等的朋友卖命的价银,你们都在睡里梦里。”

疯和尚,拍手打掌哈哈笑,众人闻听发愣怔。

闻听僧人胡言语,一个个,面面相观心里不明。

圣僧复又开言道,说声列位仔细听。

交朋友,原本纲常五伦内,同死同生好弟兄。

患难扶持有照应,彼此之间万事同。

托妻现子相看故,传流义气自然通。

谁能够,像你几个心不正,个个谣言满不行。

酒肉穿肠说瞎话,蒙吃蒙喝假酒名。

更可恨,朋友眼然入虎穴,顷刻之间活不成。

卖命的银子你们用,欢喜非常乐无穷。

只等着,大事全完干跺脚,算你不知这事情。

把式局从头儿打,一声嗐,真哭假哭鬼吹灯,

你等要听和尚劝,莫上云南访事情。

众人闻听圣僧之言,不由得个个着忙,心中为难,又不知和尚的意思却是为何。只见杜真英开言望圣僧讲话说:“大师父,你的这话是哪里说起?无头无尾,我们越听越糊涂。”

济公说:“你们不明白呀?这可就难了,我可就是不能白告诉你们说的。先打点打点咱们家,如有不肯呢,那就一辈子别想明白了。”

众人说:“无别的,请师父喝点酒儿好不好?”

济公说:“巧咧,贫僧正想闹一碗。”说罢,举步前行。

来在街石路以旁有座酒铺,众人齐进了酒铺,挑了一个座儿坐下,酒家问道:“众位用什么酒?”济公说:“将好酒拿来。”酒家转身,不多时酒菜拿来。

杜真英执壶,敬了济公三杯说:“师父请酒。”济公接杯连饮三杯,然后望着众人问言说:“列位呀!今日的酒,入了我的口,办事在我手,刻治陆刑厅,搭救你们朋友。”

真僧带笑,眼望众人来讲话,口尊四位请听明。

贫僧带酒说疯话,哪有真情细说清。

只因为,刑厅调虎离山计,贫僧心中气不平。

路途遇见你四个,实是今朝机会逢。

信我几句良言劝,莫往云南去办公。

临安街上睄动静,十字街前等宾朋。

外有一封修成字,拿到那,没人之处看分明。

机关不可来泄漏,走了风声活不成。

说罢袖中忙取字,递与公差杜真英。

尔等就此收将起,若要是,外人得知决不能。

贫僧的名儿也在内,尔等睄清心下明。

杜真英,接书收在褡裢内,紧收此书字一封。

济公这里开怀饮,不多一时眼朦胧。

望着众人开言道,说道是,贫僧酒醉不能行。

你们给我会了账,急急快去莫消停。

四人无奈忙站起,算还酒账身打躬。

我等告辞师父驾,就是今朝不至诚。

容日叩会咱再见,济公说,少闹立刻快快行。

我在此处歇歇脚,少时可以再相逢。

四人连忙出酒肆,顺着临安大路行。

话说四人辞了济公顺着石路往南走,柴元禄眼望杜真英开言说:“大哥呀,你我的这样时气儿也算不顺,将出大门先碰见这一个搅浆糊唇到嘴,疯疯癫癫也不知说了些个什么,可口并无说出一句整话来,你就信着他意儿。别的不别的,先喝了咱一个酒儿到他肚子里头。给了一个封儿,想是有要紧的事情似的。据我这么睄起来,什么要紧的事呀!多一半子是骗酒喝的票儿。”

杜真英说:“这也就奇了,咱们领赏出差的勾当,他如何会知道?再其次,又说是什么朋友卖命的钱,这件事倒叫人心中照影子。咱们别管三七二十一的,到前边巷子里无人之处,也睄他这封字儿是件什么事儿再说。如若有要紧是事呢,那再定夺。要是瞎咧咧呢,咱们就上咱们的云南,办咱的事。”说毕,大家往前所走。

不多时,就来在竹竿巷的口外,蔡家茶楼之上。叫茶博士倒上几碗清茶,四人坐下吃了几碗茶,杜真英将济公赠的书字取将出来,打开仔细观看。

但只见,书皮上面一行字,马刘柴杜看分明。

上写着,你等亲拆莫走漏,旁人不可善知闻。

左右无人方许看,睄罢急当用火焚。

四个人,扯去封皮仔细看,字字行行上面云。

头页开页无别事,写的是,讨情面目于你们。

西街住的花太岁,无端起祸害良民

只因路过竹竿巷,遇见多娇女钗裙。

奸人一见生思念,要想佳人配良缘。

无门可进如何好,偏有个,能干家奴叫玉林。

访真名姓有了底,无法处治这乡民。

因此上,主仆巧定阴毒计,拜托刑厅陆有文。

送书一封一柬帖,三日内,断送他人命归阴。

赃官应许准能够,就只是,独怕尔等四个人。

乡民本是你们的友,患难扶持似亲人。

禁子二虎施妙术,刑厅定计好害人。

监中钦犯人三个,横二暗自起亏心。

监中告诉三强盗,只要你,堂上公畜窝主名。

许下准把他们放,次日升堂办事情。

害怕尔等生手段,因此才,预先支开你四人。

云南拿人是非也,无非白花赏赐银。

你等回来得两个多月,他准死无挪你嫂子嫁人。。

常言说,朋友想好如骨肉,袖手旁观不算人。

再要问,贫僧家乡共住处,有佛寺内去找寻

辖堂长老大徒弟,道济人称是疯僧。

四人看罢如做梦,一个个,目瞪痴呆似哑人。

四公差看罢一个个目瞪口呆,半晌开言说:“此事奇怪。”杜真英说:“是咱们的朋友在竹竿巷内并无别人,莫非是窦大哥么?”

四个人话将说完,只听房上有人答话:“不错,不错。是他,是他。”这一声把四个人吓了一跳,四下里找寻并无人影。

柴元禄说:“这可就奇怪了?咱们说话,是谁搭茬儿?这可是活见鬼咧!”杜真英说:“咱们只顾查庙到底是何办法,任真的要是窦大哥有事,咱们如何上前呢?咱们又是出差的人,左思右想并无主意。”刘虎说:“咱别在此处瞎猜。别管有事无事,先到大哥家睄睄再作道理。”众人说:“就是如此罢。”忙会了茶钱,一齐出了茶楼,顺石路往前所走,只见对面有个破烂的花子,手中拿着个柳斗儿,嘴里唱的是疯话,信口开河唱到跟前。

听他那,信口开河胡瞎话,行是西来又道东。

他说道,贫人家住临安府,离城半里有余零。

妻子有门又有氏,哥哥嫂子一打群。

女婿儿子好几个,朋友亲戚一百零。

银楼字号开当铺,米卖通仓好金银。

吃亏是咱无主意,不顾生死爱济贫。

有人要有为难事,只管前来问贫人。

过去未来我知道,算命相面果如神。

竹竿巷里这件事,手到擒来不用云。

不用三思共两想,尔等急急去拿人。

一为帮同有好处,上来刑厅不疑心。

二来暗中救朋友,可见虚实假共真。

听信贫人几句话,一定今朝会知音。

穷人瞎说不要紧,惊醒旁边听话人。

四公差,正走之间闻此话,就犹如,惊醒南柯梦里人。

杜真英,有语开言呼列位,仔细留神听我云。

杜真英说:“众位,今日的事真巧极咧!活该是咱们的时气来咧!碰见这个疯和尚,说了许多的事件。这时又遇见这个疯花子胡说八道的,偏偏的对咱们的病。莫不是神仙给咱们送机锋来了罢?”柴元禄说:“你道是瞎话吗?真是这样说法。”四人正然讲话之间,早不知那疯花子往哪里去了。杜真英等心下明白,说:“你我不必多说了,快到窦爷家见机而作好不好?”众人齐说:“有理。”说着齐进了竹竿巷而来。

这话暂且不表,且说的是窦勇恒这一日清早出门,走至长街卖完猎货,治酒回家。走至门前,滴溜溜起一阵冷风攒身透骨,走石飞沙迷人二目难睁。真有半个时辰,这风才住,窦勇恒心下不悦,走进自家门内,将门闭上,来至房中见了白氏,将手中的酒壶放在桌上,说:“贤妻,我将才遇见一宗怪事,好生不祥。未知主何吉凶?”白氏闻听满脸带笑说:“想来是今日出门早了,受了辛苦而归,无得吃酒么,这也算得怪事呀?勇恒说:”不然,你却不知。将才我未进街门,忽见就地起了一阵大风,围门刮绕,有半个时辰方才风定。据我睄来,正应着,清白门第,无故风波。岂不是不祥之兆?”

这正是,勇恒说罢一夕话,佳人闻听脸唬黄。

口呼夫主真不错,果然咱家不吉祥。

昨日有件蹊跷事,有个僧人在路旁。

门前化缘求施舍,不要银钱不要香。

定要与奴见一面,到后来,几句言词更不当。

他说奴,不该生的这样美,因我容颜起祸殃。

早晚不出三日内,一定要,戴锁扛枷牢内装。

要想出了天罗网,除非是,出了临安另家乡。

奴家有心将他谤,又恐怕,得罪佛门理不当。

无奈奴家回房内,僧人自去化他方。

至晚间,灯头儿不住疎疎的愰,老鼠无故破了箱。

今日乌鸦门前叫,夜猫子哈哈笑的狂。

看起来,连二并三不祥的兆,奇怪之极莫可当。

勇恒闻听呼妻子,你且留神听端详。

俗言说,为人不作亏心事,半夜敲门碍何妨。

支鸡一酒随时过,休管旁人话短长。

正是二人闲谈话,忽听门外闹嚷嚷。

八名青衣持火票,后跟着,兵丁十数往前闯。

刚然来在竹竿巷,遇见了,马刘柴杜在路旁。

夫妻闲谈不表。且说八名青衣,同着数十名兵丁来在竹竿巷里,早就望见四名马快,连忙上前来说:“你们四位来此何事?”刘虎接言说:“你们是官差,我们是公事在身久候。像这宗美差可以分给我们一点,大家全个脸面,使得不咧?”青衣闻听连说:“四位说哪里的话来,今日这样差使本来不是我们办的事。皆因你们四位出差,这才轮到我们头上。今日也是活该这笔差使还是你们爷们的,我等是个替身了。”四马快闻听说:“既是如此,咱何不大家前去,拿得差使,到有了赏,大家均分,也不叫你们白跑就是了。”说罢,一齐进竹竿巷,至窦勇恒的门首,是柴元禄说:“你们暂且在后,待我上前叫门。”说罢紧行几步,来到窦家门前,用手将门环打的“吧吧吧”山响。

柴元禄,迈步上前将门叫,手拍门环响连天。

忽听里面人答应,是谁叩户叫门声。

来了来了话未了,只听哗啷开放门

窦勇恒,举步出门抬头看,睄见了,柴元禄与杜真英。

还有刘虎安杰等,后跟公差兵数名。

勇恒一见心不解,上前将要问一声。

柴元禄,挤眼努嘴一摆手,说道是,尊公就是窦勇恒。

我奉刑厅大人令,前来请你到衙门。

有何分说自己了,我等不知就里情。

不容分说齐动手,把一个,好汉英雄上罪绳。

杜刘柴马假生气,暗含着,摆手摇头暗令行。

勇恒时间无主意,回头有语高声喊。

叫声贤妻睄门户,我要到,刑厅衙门走一程。

英雄本是光棍调,哪怕官司事一宗。

正大光明心无亏。

按下勇恒休提起,再正那,西湖灵隐寺内僧。

算着此刻他们到,顺着石路往南行。

迎头让过公差去,一伸手,拉住遭屈受罪雄。

济公往前一伸手,拉住窦勇恒,叫声:“施主不必心忧,此去见告你人对词的时候,必须硬棒着点儿,千万别把那无赖的朋友放在心上。”说罢回头望着众公差开言讲话,说:“众位施主爷们,这个窦勇恒他不是外人,我们两个是从金至宋算来是两个国的好朋友。今日他犯了这不要紧的官司咧!再者咱们说不出有交情来,暗是仗着我这个脸儿,千万别给我呼噜噜吃,爱搭情不搭情在。”说罢,一溜烟歪斜竟自去了。

众人一见说:“岂有此理!这位禅师谁认得?这些话是朝着谁说呢?”柴元禄等心内明白,只是不能回言。窦勇恒说:“列位,犯人素日认得此僧。他乃西湖灵隐寺出家,此是有道高僧,并非别人者。”众人说:“怎么着?这就是济公长老么?嗐!可惜我等无福,当面错过。”

不言众人,且说济公举步走不多时,来至窦勇恒的门口,用声高叫说:“我弥陀佛,你们当家人叫人拿了去,也不出来睄睄,净在屋里作什么呢?”

且说白翠红只从丈夫出去开门,等了半日不见回进院来,心中正自犹疑不定。忽听外面有人叫门,说丈夫叫人拿了去咧!心下着忙,连忙举步走出门来。但见前次化缘的僧人站在门首,酒气熏熏,往门里瞧看。白氏一见说:“师父,既是化缘,为何大惊小怪呢?”济公闻听叫声:“白氏,你休把贫僧错看,只因你夫妻是一双好人,我出家人才肯前来教化于你。你再要连我出家人不认,只可罢了。”白翠红闻听心中不悦,说:“师父,此话我实在不懂。我丈夫出门未回,不知为何缘故呢?”济公说:“要知你夫事,须敬我贫僧。因你招烦恼,将夫累火坑。”贤人闻听不由心下着忙,口尊:“长老。”

这贤人闻,听见长老一夕话,心下着忙吃一惊。

开言只把禅师叫,你的言词真蹊跷。

什么因为声烦事,因甚的,我夫受罪入监牢。

火坑到底什么事,万望禅师对我言。

这禅师,见他微微只冷笑,叫声白氏你听着。

前次贫僧曾来到,化缘从此来一遭。

我说是,因你美貌生闲事,门前祸事乱滔滔。

大约不过三两日,贫僧之言果应了。

你夫被人拿了去,身在司衙不能逃。

下打棍板全是假,更凶险,明日人来把亲招。

准有一顶花花轿,前来迎亲到门前。

只怕你无法逃过去,被人抢去定难逃。

乐死一位花太岁,一定要,洞房花烛喜气高。

若问此祸因何起,买线门前那一遭。

欲想出此天罗网,离了临安远远逃。

后来结果难知道,又非是,佛爷神仙道术高。

白氏闻言黄了脸,二目之中泪滔滔。

此时我实难明亮,因甚夫妻身入牢。

圣僧时间心不忍,有语开言把话云。

说道是,念你夫妻多敦厚,贫僧特此费周遭。

只可将你二人救,从此须当把好学。

我今说破其中的理,你才能,信心奉敬少唠叨。

圣僧言罢走上前来到了白氏跟前一毛腰。

第三回 消签票请示刑厅

方才话表济公走到白氏跟前,毛腰拿起一块砖头说:“女施主,你夫妻乃厚重之躯,不可乱伤。今日赐你砖头一块,好好收藏。等只有人前来抬轿,前来抢亲,你只可遂他而去。到了那人家诸事含忍,至是日或二更五更,无人之时,用此砖头在墙上画上一门,自然能够逃走。直至天明,你夫妻自然对面相逢,逃走去罢!再者你丈夫的吉凶不必你牵挂,全在贫僧身上。还有句言词,要你听明。”

尼僧尼僧,我本济公。灵隐寺内,出家作功。

因你美貌,惹祸无穷。花花太岁,敲定牢笼。

买盗攀赃,夫进牢中。贫僧手段,管保不空。

搭救你夫,相遇途中。西川路上,你我相逢。

牢牢谨记,别当旁风。

济公念毕,复又说:“女施主,你看身后是谁?”佳人闻听回头一见,并无一人。赶回转头来,但见那说话的僧人 不知去向。佳人时下着忙,说:“此僧之言大有来历,一定不是凡人。”想罢回房,猛见圣僧拿的那块砖头,高高放在桌上。贤人一见此事,正自奇怪:“是何人将此砖头扔下?一定是神人。”想罢望空拜了,将砖收起,闷坐生烦,思念夫主,不知吉凶,这且不表。

单言四公差同着众人拉着勇恒往衙中而来。有那认识的人看见,一个个齐都诧异说:“窦爷犯了什么罪咧?被官人锁拿呢!”内中有说:“窦爷这件事一定不小,若不然他的好朋友杜爷、柴爷、刘爷、马爷为何都会拿他呢!”又有一人说:“他们几个人还是把兄弟来着,怎么不管他呢?想来这件事不小,不是人命定是盗案。这件事要紧果然真了,可实在可惜,把个正大光明好人受此。这又该那些二不溜子、毛嘎嘎又该出世了。”

不言众人言讲,且说窦勇恒等走够多时,来到刑厅衙外。有人上前接着,说:“辛苦了。”杜真英等也不回言,将差使拉进班房之内。杜真英先就开言讲话说:“我同他们进去打到,柴大哥、马大哥、刘老五,你们在此里好好的看守着犯人。下剩的人全都起开,这同不得别的,此是万岁爷家的钦犯。”众人闻听说:“有理。”哄的一声散开。

杜真英见左右无人,眼望着柴元禄,打了一个市语说:“你们哥仨好生看他,快将来去点宣给他,别叫他那个地方照了防伏,你我不是架钱了。”说罢迈步往外而去。这三人闻听心下明白。

列公,将才杜真英说的市语,原是叫柴元禄等把窦勇恒的这件事情从头至尾都告诉姓窦的,是好朋友,别叫窦勇恒反想了交朋友的无下稍[1],见死不救。

闲言少叙,且说三人见左右无人,柴元禄把窦勇恒拉了一把,说:“借一步说话。”刘虎站在班房口,恐有人来作眼目。柴元禄就将刑厅定计,叫支走我们出差,路逢济公酒铺泄机,如何锁拿,为的是再图别计的话一一告诉。

窦勇恒闻听,不亚如站高楼失脚,扬子江紧流崩舟。说:“罢了!我窦勇恒如何遭此不白之冤?也罢!作丈夫的只可听命由天罢了,这也是遭劫在数,概不由己。”

窦大汉,眼望三人开言道,列位仁兄在上听。

今日窦某遭不幸,这也是,命里应该遇仇人。

凭命闯去由天罢,列位之心我尽明。

我若出了天罗网,定*奸人气才平。

三人闻听说莫嚷,走狗闻知了不成。

不言众人来讲话,再把公差明一明。

杜真英,带领众人往里走,科房门前把步停。

该班先生本姓谢,现当总理正书丞。

真英上前尊案首,在上留神仔细听。

差使拿来请消票,打到还求替禀明。

钦犯窝主现拿到,班房收着特禀明。

书吏接过老爷票,说道是,列位只可在其中。

我到后边回上去,听着老爷是怎行。

说罢迈步往后转,传点内司有人应。

回事二爷往外走,满面堆欢长笑容。

你进院中有何事,快快对我细说明。

我好给你回上去,或长或短老爷行。

谢老好,尊声二爷听我讲,有一件,钦犯差使在衙中。

判出窝主是姓窦,老爷出票派出兵。

立刻传拿此人去,一下中,老爷还要把堂升。

方才马快来交票,说道是,此人拿来在衙中。

我来打到讨示下,多咱坐堂要请明。

门子闻听开言问,这窝主,姓张姓李是何形。

住家何处甚人等,你且说来我要听。

书办回言他姓窦,山中猎户叫勇恒。

此人住在竹竿巷,又是尊公一好朋。

长随闻听唬一跳,登时之间颜色更。

口中只说岂此理,二把兄,如何会作这营生。

想罢接过签和票,他这里,无奈之何往后行,

门子无奈接过签票说:“谢先生在此处略站一站,听个章程,再作道理。”说罢转身往里所走。一边里走着一边里思想说:“这件事真来奇怪,为什么窦大爷是个贼窝主呢?这光景其中必有缘故,倒得打听打听。要是有别的祁大尔[2]呢,我先去找柴、刘、杜、马他们哥儿们去商量。要是窝主,那时再想别的法子。”想罢来在二门以外,叫声:“有人么?”

忽听里面走出一个小人来说:“何二,作什么?”门子说:“回事。”小人说:“巧了,老爷歇了觉,将才起来。拿过来,我替你老人家回一声去。”门子说:“如意儿,你知道这件要紧哪?”如意说:“是。”说罢,门子递过签票,如意接过来,都都跑将进来。

不多时走出来说:“老爷吩咐,将案内人带齐伺候,老爷开晚饭后定要升堂。告诉内外两班的人,俱都不许他们散的,老爷还要点名过卯呢。”门子说:“如意回来,有事无事?”如意说:“我等老爷用了饭,我回无事了。”门子说:“敢你无事的时候,可到我公馆里,我有话问你。”如意[答应]。说毕出,门子出来见了老谢,说:“老爷吩咐晚饭后升堂,所有的人役俱不许散。”老谢答应,回到科房,将此言传出不在话下.

且说赃官用了晚饭,更衣已毕,吩咐如意去,把禁子二虎叫到廊下说:“二虎,你可将那三人订准了么?”禁子说:“小人都说准了。即至少刻老爷坐堂动刑起来,他们也是无妨。老爷只管放心,万无一失。”赃官说:“既如此,吩咐打点升堂。”

“哦。”

只听得当当当,锣鸣点响,众役喊堂三声已毕,众役两边伺候。赃官步出屏门,升了公堂,开言往下吩咐说:“你把钦犯并窝主带上来,本厅问话。”

忽听那,赃官堂上高声叫,应役之人哪消停。

连忙走出大厅外,高叫禁子你是听。

老爷叫你带三钦犯,还有窝主人一名。

众人一齐来答应,禁子牢头往外行。

但只见,去锁开门忙一阵,带出行奸三个人。

一齐来到刑厅下,禁子磕头上报名。

赃官摆手下人退,又见堂前跪四人。

头名就是柴元禄,第二名,刘虎同着杜真英。

马安杰在后也跪下,一齐开言把老爷称。

后边跟着兵十个,随同大众在堂中。

赃官一见心不解,往下开言问一声。

尔等四人公干去,为何急快转回城。

四人见问将头叩,老爷在上仔细听。

我四人,奉差前往云南去,访拿余党影无踪。

刚刚出了衙门外,忽然听得一耳风。

说道是,现有大盗城内住,竹竿巷里有门庭。

我等本要去踩访,忽又见,老爷留下数名兵。

小人恐怕有差错,因此上,相帮拿人理上通。

差使拿来在衙外,任凭老爷怎施行。

赃官座上心不乐,这件事,一定旁人走漏风。

事到其间无法治,只得照着理上行。

吩咐你等快起去,立刻带上窦勇恒。

四人答应往外走,谁知道,禁子观睄吃一惊。

这件事情不大好,内里一定有串通。

不言禁子心中事,且说那,四人带进窦勇恒。

紧行来在大堂上,两边青衣发喊声。

刘虎上前忙回话,犯人带到请施行。

赃官抬头说下去,刘虎抽身不敢停。

又听那,青衣呐喊说跪下,堂下边,跪倒遭屈窦勇恒。

赃官座上留神看,详认英雄怎样容。

窦勇恒,这一跪倒堂上面,

再要想,站起身形可万万不能。

济公路会刑厅,王侯府夜走白翠红,陆有文面审屈情,陆刑厅明放窦大汉,下部分解。


[1]下稍:即下梢,指结果、结局、将来、以后。

[2]估计为满语音译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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