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里的往事1姥姥家的小院(9)

姥姥你的牙呢？从我对姥姥有记忆开始，就没见过姥姥的牙齿。

对于这件事情我一直疑惑的很，姥姥你的牙呢?掉了，姥姥回答的很简单。

姥姥没牙，姥姥爱吃生的萝卜，生的辣椒。傍晚时分，姥姥家的小院里就会支起小饭桌，摆上稀饭煎饼，一碟咸菜，一碟盐豆子是标配。

倘若是夏季或秋季，小院里还会种上黄瓜辣椒西红柿等蔬菜。这时节，我很乐意去摘一把青辣椒，摘两条黄瓜，再摘几个西红柿，汲些水洗净了，给姥姥拿来蘸酱吃。

姥姥吃辣椒，会先捏着辣椒把儿，攒着劲儿往里顶一下，再往外稍稍用力一拽 ，辣椒把儿连着辣椒籽儿就脱离开来。我吃辣椒籽儿，姥姥吃辣椒，这是我俩心照不宣的习惯。

姥姥用牙床咀嚼辣椒，不能说是咀嚼，只能说是研磨，所以姥姥吃生辣椒不像我们会发出咔哧咔哧的声音。

姥姥把撕成小片的辣椒，蘸上点儿酱，不厌其烦先用右边的牙床咬磨着辣椒，一会儿再换到左边继续磨，直到辣椒被磨碎了，再塞上一小揪煎饼，喝一口稀饭，把几种食物一起吞咽下去，吃黄瓜也是这样磨的。

姥姥的牙呢？我仍是忍不住的去问了母亲。姥姥曾生过一场大病，不知道什么原因，胃里不停的反酸水，基本已经无法进食了，村里卫生所的医生也束手无策。

姥姥开始自救，专门弄些碱性大的东西吃，甚至喝大碱水石灰水，那成想就奇迹般的好了，只是毁了原来整整齐齐的一口牙。

长大后，我总愿意给姥姥买些软糯的，入口即化的，好嚼的给姥姥吃。可姥姥仍然只喜欢啃煎饼，吃生的辣椒生的黄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