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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情被封城隔离在家18天后,我馋肉馋得眼睛都绿了。
于是我把目光投向了玻璃箱里的芦丁鸡。
“蚊子再小也是肉,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我喃喃自语着,一手伸进玻璃箱,抓住芦丁鸡,拎着它的翅膀掂了掂。
万万没想到,下一秒,这芦丁鸡居然说话了。
“表吃我,表吃我,helpme,godhelpme……”芦丁鸡挣扎着,垂死扑棱,一开口就是地道的四川话加英国伦敦腔。
1
秉着有事情找警察叔叔的原则,我果断拨打了妖妖灵。
“女士,你好,我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到您的?”接线员小姐姐声音温柔。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可能有些荒谬,但我保证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们家的芦丁鸡成精了,你也知道,这几天买肉很不容易嘛,就在刚刚,我准备*了它,补充一下营养的时候,它居然说话了,help me,help me,叫得特别清晰,你们赶紧派人来处理一下啊……”我的声音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哭腔。
碰上这种惊悚的事情,谁不害怕?谁不畏惧?
“女士您淡定,深呼吸,深呼吸好吗?”接线员小姐姐安慰我:“这种事情,很常见的,我们会帮您的,您不要怕……”
“很常见?难不成灵气复苏,别的地方也有动物成精了?”我急忙追问,我感觉自己好像触碰到了一个不得了的真相。
“女士,我们昨天还接到一个电话,和您的情况差不多,说是家里的仙人掌成精了,还会说Iloveyou,经过心理医生的开导治疗,这位市民已经恢复正常了,我把市民心理热线推给您,您记一下好……”
心理医生很耐心地听完我的倾诉,然后告诉我,多喝热水少睡觉,居家隔离期间,出现幻觉很正常,不要过于焦虑。
我欲哭无泪。
为什么就没有人相信我呢?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
我回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回到客厅继续和在桌上的芦丁鸡,大眼瞪小眼地对峙。
“说,你这妖孽,究竟意欲何为?再不说我就宰了你。”我握紧了菜刀,强装镇定,但心里却慌得一批。
芦丁鸡急了:“我求求你,不要吃我,我会说话,我是一条命啊,而且你最近都没喂我面包屑和小米,我都饿瘦了,浑身上下没有二两肉,根本就是皮包骨,煮起来根本没油水啊……”
“那个,我看你和鹌鹑差不多,我其实想拿来做烧烤的,烤一烤,加点花椒和孜然,应该也挺香的吧!”我贪婪地舔了舔嘴唇,我已经一个多月没见过荤腥了。
芦丁鸡被我灼热的目光吓得往后缩了缩,躲在了茶杯后。
“我真的不好吃,我跟你保证,只要你放了我,等我恢复原形,我会报答你的。”芦丁鸡在线求生。
“恢复原形?”我疑惑,随后一连三联,说出哲学上的三个终极问题:“那你是谁?你从哪儿来?你要干什么?”
“我其实是昴日星官下凡,我要渡九百九十九个有缘人,你是最后一个,只要你帮了我,待我功德圆满之后,你也能加封正果金身。”芦丁鸡切换了一副世外高人的语调。
我白了他一眼:“你知道,上次跟我说类似话的人,是谁吗?”
“难不成还有个我……不,和本尊同样遭遇的人……”芦丁鸡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他是谁?他在哪?他现在怎么样了?”
“他说他是爱新觉罗的后裔,慈禧太后的第五代孙,有两千亿美金的家族财产冻结在瑞士银行,只要我给它打款两千元,等解冻后就可以回报我一个亿,我已经截图举报给国家反诈中心了,现在那个号已经被封了。”我说的是上个月某个莫名其妙添加我微信的电信诈骗份子。
“好吧,其实我的真实身份是金鸡国的王子……”芦丁鸡又开始说道。
我嗤笑,瞥了他一眼,我算是看明白了,这东西根本没有什么威胁性,就是个满嘴谎话的东西,于是我菜刀一放,靠在沙发上,伸出手:“来,请开始你的表演,上舞台,分享你新编的故事。”
我拎起芦丁鸡的翅膀,将它放在了卷筒纸上。
一个人居家隔离太久了,好像有只能说话的鸡似乎也不错?就像是流落荒岛的鲁滨逊找了只会说人话的鹦鹉打发时间。
芦丁鸡嘴一瘪,但还是继续讲起金鸡国的故事来,嗯,就是个王子变青蛙故事的翻版,只是把青蛙换成了芦丁鸡。
可我还能不知道他的底细?
三个月前,公司*,五十块的全勤发不出,于是老板就拿办公室里养的一百只芦丁鸡抵债,我被分到这只鸡的时候,他还是只小鸡,我带它回家时候,它还在我背包里拉屎呢。
2
第二天清晨,我把芦丁鸡带到了阳台,打开纱窗。
“你要干什么?”芦丁鸡死死地躲在纱窗后,灰色的小眼睛,惊恐地看着我。
“看见了吧?”我指着蔚蓝深远的天空:“那是诗和远方,是星辰大海,是你未来的征程,所以,金鸡国的王子,去开始你的冒险吧。”
我实在没办法吃一只会说人话的鸡,但鉴于他的满嘴谎言,我也不知道这家伙有没有威胁性,所以我而决定威胁一下他,诈一诈他的底细。
“不,你不能抛弃我。”他喊得撕心裂肺,宛如被渣男抛弃的无知少女:“现在外面都在封城,我一个人出去,会被饿死,渴死,会被野猫野狗咬死的。”
“呵,一个人?你现在肯交代你的身份了?”我桀桀冷笑,拎着芦丁鸡的翅膀,重新把他带回了客厅。
“其实我是一个总裁,经营珠宝公司的,二十多天前的晚上,我下班回家,结果被一辆挖掘机撞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你玻璃箱里的芦丁鸡了。”芦丁鸡这回很真诚。
这话听起来就靠谱多了。
“你那口地道的四川话加伦敦腔是怎么回事?”我又问。
“其实我是个中英混血,小时后跟我外婆在四川长大,后来又跟我爸妈回了英国,怎么,您是想学四川话或英语吗?其实我还会法语、德语、西班牙语,闽南话和粤语也很熟练的,你留下我的很有用的。”芦丁鸡见我似乎是来了兴趣,赶紧夸夸其谈,证明着自己的价值。
“你姓什么?”
“卢,就是‘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卢敖游太虚’的哪个‘卢’,”芦丁鸡摇头晃脑地念了两句古诗,显得很是陶醉:“我看你是做文字工作的,这是李白的《庐山遥寄卢侍御虚舟》,你知道的吧?”
珠宝公司总裁,姓卢,中英混血,精通五国语言,喜欢古诗词,这人设怎么这么耳熟呢?
我脑海里一阵精光闪过。
“你的公司是不是叫瑞泽?你是不是叫卢凯斯?”我盯着面前的芦丁鸡,咬牙切齿。
“啊?你怎么知道?原来的我公司竟然这么有名吗?”芦丁鸡打了个寒颤,偏着脑袋,看着我。
我冷笑:“你还记得那个叫横塘的广告公司吗?”
横塘广告就是我失业前的就职公司,瑞泽珠宝是我们的大客户,创始人兼总设计师是个有才有颜的混血大帅比,据说背靠神秘资本,公司一成立就在业内风头无两。
当时喜欢养芦丁鸡的老板为了拿下和瑞泽珠宝,可是拉着我们写了好久的提案,后来终于签下了一个系列的珠宝广告合作,大家都喜不自胜,可是真正难熬的日子还在后面。
瑞泽老板的要求之挑剔,改稿之频繁,说话之尖酸,令人恨不得顺着网线过去*了他,而我负责的,正是那个系列珠宝的文案工作,可谓是深受其害。
“怎么,你知道这家公司呀?他们当时给我们的长相思系列珠宝做广告,文案写得那叫一个辣鸡喔,每次都要我盯着改,所以后来,合同一到,我就没续约了。”芦丁鸡瞬间沉溺于往昔的荣光,和我喋喋不休地抱怨起来,并没有注意到头顶上方逐渐被阴影笼罩。
我狞笑着,一把拎住它的翅膀:“风水轮流转,我就是那个被你说辣鸡的文案,卢总裁,你说我现在是*了你了?还是*了你呢?”
万万没想到,这处女座兼催命鬼的甲方,也有落在我手里的一天,我心里仿佛有一个小人,瞬间翻身做主,哼着好运来。
“不是,你听我解释啊……你文案写得很好,字字珠玑,妙笔生花……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咱们一切好商量啊,你不是缺工作吗?我可以安排你到我们公司做策划总监啊,等等,我还有钱,很多很多钱,你前几天不是买股票绿了吗?我可以给你钱……”
“我还可以送你一套大别墅,市中心,五百平,推窗就可以看到江景的大别墅……”
“哎呀呀,不好意思,刚刚一时间久别重逢,让卢总裁您受惊了。”我赶紧眉开眼笑地放下了他。
虽然,这人是我恨之入骨的甲方,可是,他实在给得太多了。
3
芦丁鸡总裁说他住腻了冷冰冰的玻璃箱,于是我拆了唯一的纯棉绒枕芯,给他做了个鸡窝。
“虽然这外观丑了点,不过住起来还不错,”芦丁鸡总裁趴在松软舒适的鸟窝里,满意地点点头:“王晓瑶,我发现你这人虽然见利忘义了一点,但是手艺还不错的。”
“总裁,我这最多叫见钱眼开了一点,”我满头黑线,纠正这位傲娇霸总乱用成语的毛病:“再说,这油盐柴米,房租水电,哪里不要钱,赚钱嘛,不寒碜。”
不就是个纯棉枕芯吗?想想来日的升职加薪,想想带花园的大别墅,我还是舍得的。
“God hath given you one face and you make yourselves another,”芦丁鸡总裁摇头晃脑用地道的英国伦敦腔念出莎士比亚的那句经典台词,随后又一秒切换中文,感慨万千:“上帝说的没错,你们女人,真是一种善变的动物。”
我无意理会大总裁的悲秋伤春,饥肠辘辘地走进厨房,寻找能果腹的食物,封城这么多天,蔬菜盲盒涨到三位数,还抢不到的那种,目前我家里只剩下两只青椒,一杯大米,还有五片吐司。
“你是不要要做饭啊?我也要吃,我也要吃!”芦丁鸡总裁在茶桌上上蹿下跳,冲着我嚷嚷:“天天清水加草籽,我已经吃腻了,你给我搞点黄油烤面包,或者是火锅底料炒牛肉粒也行。火不要开太大,我不喜欢吃烤焦的东西。”
“你现在吃我的,住我的,睡我的,还这么挑三拣四,你不觉得太蹬鼻子上脸了吗?还黄油烤面包呢,我倒觉你像个烤鹌鹑。”我没好气地回头呛了他一句,他说的那些食物,搞得我都馋了。
“而且,总裁,你真的想太多了,”我托着芦丁鸡总裁,指着桌上可怜兮兮的食物给他看:“我家里要是还有这些东西,你觉得我会把主意打到你身上?再说,那些甜甜辣辣的定西,你确定你能消化得了?”
芦丁鸡总裁瞬间萎靡不振。
好吧,鉴于他鸡身里确实住了一个人的灵魂,我忍痛割爱,切了一片珍贵的吐司,给他做了面包屑,又敲碎了大米,给他做了一份高仿版的“炒小米”。
芦丁鸡总裁吃得津津有味。
“我发现你这人,虽然嘴毒了一点,说话刻薄了一点,但是心肠还是不错的,”芦丁鸡总裁又给我发了一张好人卡。
“那等以后你成为了boss后,记得多给我开点工资。”我调侃。
“你缺钱?你男朋友呢?我看你之前没少给他买东西,就连他当初考公的网课也是你交的报名费吧?你现在失业了,他就不赞助你点?”芦丁鸡总裁打量着我。
“现在大家都不容易,他说他也好久没发工资了。”我说道,我原来的工资,比在108线乡镇做公务员的吕程,高出五六倍不止,所以我平日向来不吝啬对他的花费。
芦丁鸡总裁轻蔑冷笑,不置可否。
不过当晚,就指挥着我登录他的手机银行,用他的账户给我转了五万块,让我去买菜,我被他忽如其来的大手笔惊呆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一掷千金的霸总吗?但是面对着激动得上蹿下跳的我,芦丁鸡总裁只是傲娇地表示,他只是怕我饿死而已。
但我还是非常感激芦丁鸡总裁的好意,毫不吝惜地奉上各种溢美之词。
重金之下,总是能搞到吃的,第二天,望着各种送上门的食材,我感动得眼泪掉下来,芦丁鸡总裁则是一如既往高冷傲娇模样。
我按照芦丁鸡总裁的挑剔要求,烤了牛肉,给他做了牛肉粒鸟粮,并且还加了一点点的火锅底料。
芦丁鸡总裁吃得很开心,但后果就是,一时管不住自己的嘴,吃多了,拉稀了,直接窜鸟窝里了。
4
指望一只生病到无精打采的芦丁鸡,料理好个鸟卫生,显然是不现实,于是我只能一边骂骂咧咧给他清理鸟窝,一边照着网上搜来的饲养指南照顾他。
平时话痨傲娇的总裁,面对我的抱怨,难得的没有顶嘴。
“你怎么不说话了?不会是病死了吧?”我看着鸟窝里闭着眼,羽毛也不抖动的芦丁鸡,吓得心一惊,赶紧托起来看了看。
“放心,我还活着呢,死不了,我死了,谁给你安排高薪,还送你大别墅?”芦丁鸡总裁慢悠悠地睁开双眼,虚弱地说:“我就是闭目养神一会,休息休息就好了,倒是你这几天,怎么搞得比我这个病鸟还累?黑眼圈都出来了。”
“第一次照顾拉稀的鸟,没经验呗。”我满不在乎,打了个哈欠,这几天上网搜各种治疗鸟拉稀的方法,我可是头都大了。
“王晓瑶,我发现你跟我外婆特别像,就是那种嘴上骂骂咧咧的,但人吧,又挺好的,怎么说来着,刀子嘴豆腐心。”芦丁鸡总裁沉默了一会,说道。
“得了吧,我年方二六美少女一个,可养不出三十岁的大外孙子。”我反驳,瑞泽珠宝的总裁卢凯斯,百度百科里介绍是三十。
“大一点怎么了,男人年纪大一点才会照顾人,可比整天就知道花你钱的小男友好多了,”芦丁鸡总裁絮絮叨叨,话语里透露着一大股子酸味,自从知道我男朋友是我学弟,而且一直是我在照顾他之后,芦丁鸡总裁说话就像吃了十万八千吨酸木瓜一样,天知道,我这个做女盆友的,都没觉得我有什么委屈,倒是难为他一个陌生人为我鸣不平。
“看在你这些日子辛苦照顾我的份上,等我恢复人形了,可以送你一套珠宝,就长相思系列的怎么样?”芦丁鸡总裁又忽然善心大发,他口中的长相思系列的珠宝,即便是最便宜的一条项链,也超过五位数。
“那总裁,你啥时候可以恢复成人形呀?”我问他:“话说,你究竟是怎么变成芦丁鸡的?”
“就是,我有天晚上回去,被撞了一下,也就小擦伤一点,结果第二天醒来,就成这样了,”芦丁鸡总裁显得很是郁闷:“等解封后,你带我去找找什么大师,说不定他们有办法。”
“嗯嗯,放心,只要你还是我的鸡,我不会不管你的,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再被车撞一下,说不定你就恢复成人形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嘛。”我欣然应允,当然,心里也有一点私心,把他好吃好喝的伺候好了,他就说要送我工作和大别墅,这要是助他恢复人形了,那他对我的酬谢还会少了去?
“我觉得,你在异想天开,现在的我,还不够塞车轮缝的吧?”芦丁鸡总裁白了我一眼,又说道:“我觉得我之所以病了,就是活动少,抵抗力太差了,你家里有没有仓鼠踩的轮子?”
我摇摇头,随即想到了阳台上好像还有一堆上任租客留下来的儿童玩具,什么塑料挖掘机,小汽车之类的,或许可以给芦丁鸡总裁用用?听完我的想法后,芦丁鸡总裁表示好像也行,当晚,说干就干,当天我就把那堆儿童玩具刨出来,清洗干净。
三天后。病了快一星期的芦丁鸡总裁痊愈了,化身鸟司机,坐在儿童玩具车里玩得不亦乐乎。
“卢总裁,就是您之前说要送我的项链,可不可以换男士名表啊?”我走上前,和他打商量,昨天晚上,吕程刚刚给我发消息,说等江城解封了,他要第一时间过来看我,还要送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所以我也想给他准备个礼物。
“怎么,要送你男朋友?”芦丁鸡总裁放开方向盘,瞥了我一眼,话语瞬间酸溜溜:“你们都相恋了五年了吧?怎么他还没打算娶你?王晓瑶,别不是你说话挺毒,却长了个恋爱脑吧?”
5
我不觉得我是恋爱脑,我和吕程那可是五年的爱情长跑啊。
我们熬过了毕业分手季,熬过了漫漫异地恋,郎情妾意,感情甚笃。
虽然,自从吕程考上了老家的事业编,他父母似乎就不怎么看得上我这个“准儿媳”,觉得我家世不好,觉得我工作不稳定,觉得我心太野,总是漂在大城市,恐怕以后不顾家。
我们为这件事,吵了不少次。
但吕程一直安慰我,说会处理好他父母那边的,让我不要担心,说他一定会给我们的爱情一个交代的。
“我在朋友哪里,的确存了一块绿水鬼,要送你也不是不可以,”芦丁鸡总裁慢条斯理:“可我总觉得吧,你这男朋友不靠谱,说真的,王晓瑶,我觉得你可以换个人试试看。”
“这叫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陌暮,你个又不喜欢女人的,你懂什么。”我白了他一眼,之前就听人传言过,瑞泽珠宝的总裁对美女避而远之,似乎是个弯的。
“谁说的?这是侮辱,这是诽谤!”芦丁鸡总裁瞬间炸毛:“还不都是怪她们,不是给我泼咖啡就是往我怀里撞,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嗯嗯呢,我懂,我懂,”我敷衍地点点头,安慰气鼓鼓的霸总:“都是她们馋你身子,你是高岭之花,你洁身自好。”
“不然你以为呢,追我的人,可是从这里排到了法国,”芦丁鸡总裁骄傲得宛如一只开屏的孔雀,啄了一口茶:“我前几天听你们吵架,你那男朋友是前年考上事业编的吧?你说他要真有心娶你,会让你一等就是三年?你们又是异地恋,长年累月全靠电话沟通,说不定人家这边跟你说着我爱你,那边连孩子都有了。”
芦丁鸡总裁说话太过犀利直接,让我的心一下子慌了起来。
“你不要乱说,吕程不是那样的人。”我故作镇定,似是反驳芦丁鸡总裁的话,又似是安慰自己。
“呵……”芦丁鸡总裁邪魅一笑,不置可否。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总是各种做噩梦,一会是吕程和别的女人结婚,一会又是吕程要跟我分手,我尖叫着从梦中惊醒,耳畔反复回荡着芦丁鸡总裁说的那些话,宛如魔音绕耳,一字一句,一个劲地往我脑袋里钻。
连带着我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和芦丁鸡总裁打嘴炮的心思都没了。
大概又过了十多天,社区通知说,海城解封了。
芦丁鸡总裁为了证明自己言而有信,当即就用我的手机,给他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把那块名表寄了过来,我第二天就收到货了,果然是珠光宝气,做工精致,一看就很贵的那种。
“真送我啊?”我看这盒子里那块精致的名表,有些忐忑。
“收起你的哈喇子,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芦丁鸡总裁一如既往地傲娇:“我说过的,只要你把我照顾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跟朋友聊过之后,芦丁鸡总裁也理清了状况,瑞泽珠宝目前运营良好,不过大家都联系不上他,但考虑到这位总裁兼设计师,一向为了找寻所谓的灵感,神出鬼没,行踪不定,经常一消失就是十天半个月,所以大家对他这次的失踪也习以为常。
芦丁鸡总裁当然不可能把自己变成鸡这种荒谬的事情说出去,只说自己在外面采风。
我们商量好了,等我和吕程交代好后,我就带着芦丁鸡总裁去寻找高人,帮他恢复人形,为期一年,成不成,回来之后,他都会给予我报酬。
6
得知吕程要来,我特地换上了漂亮的连衣裙,还做了一大桌子饭菜。
我得意洋洋跟芦丁鸡总裁炫耀着我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芦丁鸡总裁却只是冷哼一声。
我满心欢喜地期待着和吕程的久别重逢,但,现实总是事与愿违。
“王晓瑶,你居然背着我养男人,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要脸,啊,分手!我不活了!”门刚打开,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吕程就把一堆咸鱼腊肠扔到我脸上,哭着转身跑开。
男人?哪里来的男人?
我回头,只见屋内,正站着一个满脸懵逼的美男,金发碧眼,八块腹肌,身材好得可以直接做男模的那种,最关键是他还没穿衣服,就那样明晃晃地站在客厅里,想不被人注意都难。
“你是,芦丁鸡?你恢复人形了?”我颤颤巍巍伸出手,指着他,嗯,不愧是传说中的霸道总裁,颜值和身材都不错。
“什么?我变成人了?”他也瞬间激动起来,下一秒,又马上注意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以及在一旁看得专注的我,赶忙捂着某个地方,尖叫起来:“王晓瑶,你这个色女!”
“好奇,好奇而已……”我讪笑着解释。
卢▪青春少女▪霸道总裁▪凯斯,瞬间涨红了脸。
考虑到这位总裁的洁癖属性,我从衣柜刨出一条去年九块九凑单买的,未开封床单扔给他。
五分钟后,身披劣质床单的霸总,和我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你看到了,我男朋友跑了,他以为你是我养的野男人。”我双手一摊:“我觉得你有必要给我个交代。”
“你讲点道理好不好,明明是你把我看光了,要给交代,也是你给我交代。”卢凯斯面红耳赤,气愤地看着我,活像是我占了他天大的便宜似的。
“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候变成人形?引我男朋友误会?”
“这是个意外!”他红着脸,义正言辞。
“那你为什么忽然变成人形?”
“大概是,我又被挖掘机撞了?就像你说的,解铃还须系铃人?”他指着桌边的玩具车说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辆被撞翻的塑料玩具车。
好吧,事已至此,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意外。
我想给吕程打个电话解释,却发现,从微信到电话,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已经被他拉黑了。
“反正你前男友也走了,要不,我们先吃饭?”卢凯斯盯上了我精心准备的一桌饭菜,肚子还极为配合地发出几声饥饿的咕噜声。
这位挑剔的霸总,难得没对我的厨艺发表高见。
“我觉得,我有必要去他家一趟,跟他解释清楚。”我心不在焉地扒着碗里的饭菜,任谁这么被莫名其妙地分手,都会不甘心吧?
“我觉得你纯粹就是恋爱脑。”卢凯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那张碎花床单被他用绿油油的塑料夹子固定在胸前,明明是再滑稽不过的打扮,被他穿起来,却透露着一股行为艺术般的不羁和潇洒起来。
吃过饭后,卢凯斯用了同城购,买了包括衣服在内的一大堆东西,确认过眼神,是我认不出来的名牌,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西装革履装扮好的卢凯斯,再配上那张俊美的容颜,的确显得格外衣冠楚楚,人模狗样。
但我无心欣赏,我正在为我的爱情而黯然神伤。
“别垂头丧气了,大不了,我陪你去一趟你前男友的老家,和他解释清楚好了,行吧?”卢凯斯咬牙切齿,话语里带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7
我和卢凯斯刚到我前男友老家的时候,我前男友正在结婚。
他的新娘子虽然穿着相对宽松的婚纱,但是小腹有着明显的隆起,显而易见,是*了,月份还不浅的那种。
可是,距他哭哭啼啼嚷嚷着分手,从我家夺门而出,不过才过去了一个星期啊。
“阿,阿瑶,你,你怎么来了?”前男友一时间面如菜色,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显然对我这个不请自来的前女友,很是意外。
“咱们才分手一个星期吧?”我冷笑,讥讽望着惊慌失措的吕程:“吕程,你可别告诉我,一个星期,你就把人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女娲造人也没你这么快吧?”
吕程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周围的宾客也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起来。
事情的真相显而易见,芦丁鸡总裁当初说的话一语成谶了,我是不是真的养野男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吕程早就劈腿了,在海城还没有被封,我们还没有分手的时候。
换而言之,那天就算没有男人出现在我家里,吕程依然会找别的理由和我分手。
“你们都已经分手了,你就不要死皮赖脸地纠缠着我儿子,我儿子可是有铁饭碗的人,不是你一个连正经工作都没有的打工妹配得上的!”吕蒙的母亲跳出来,护犊子般挡在宝贝儿子的身前,怒目圆睁地呵斥我。
“大家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这女人又馋又懒,都嫁不出去了,从大学就对我们家阿程死追猛打,生怕我们家阿程不要她,她做的工作也不正经,一心就想着找个老实人接盘,我们家决不允许这样不清不白的女人进门的,”吕蒙的妈妈手舞足蹈,夸夸其谈地控诉着我的罪状。
说完,转头握住新娘子的手,笑得一脸和善:“薇薇啊,你要相信,我们家的阿程绝对是个好的,她对你是真心的。”
现场的气氛一时间胶着起来。
我被她的倒打一耙气笑了,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吕程,你就看着*这么污蔑我?还是这就是你的意思?”我淡漠地看下他。
他低着头,不说话,片刻后才蚊子哼哼般地挤出几个字:“阿瑶,我们已经结束了,而且,我妈,我妈……”
“行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不愧是*的好大儿,”我冷漠地打断了他的话,趁他还没反应过来,直接上去就是几个响亮的耳刮子:“要分手也是我跟你分手,不中用的辣鸡,渣男,我从前怎么瞎了眼,看什么你这么个王八蛋。”
吕母想过来揍我,却被卢凯斯死死地拉住了。
骂归骂,闹归闹,我还是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吕程。
卢凯斯帮我找到的,吕程的开房记录,还有高清无码的照片,我已经把他们都印成了传单,准备了厚厚的一摞,足够在场的宾客人手一份。
我不知道卢凯斯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但是当他把这些东西交给我的时候,我心里的确是有一万只马奔驰呼啸而过。
于是原本计划的“恋爱挽回计划”也就变成了“揭露渣男真面目”的正义之行。
8
吕程的婚礼终究是没有办成,那个叫薇薇的小美女,落了孩子解除了婚约,之后吕程也因为个人作风的问题,被单位开除了。
卢凯斯把这个消息告诉我的时候,我们正在看房子。
就是他之前承诺过送我的,有花园带露台,推窗就能看见江景的大别墅。
怎么说呢?就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面对着一个比我出租屋客厅还大的洗手间,还有屋内随处可见的,踩上去就像云朵般轻盈柔软的地毯,我不自觉地留下感动的泪水,我似乎已经遥想到我下半辈子有钱有闲,醉生梦死的生活了。
我可以自信满满地去相亲,找年轻鲜活的,浑身上下都弥漫着青春荷尔蒙的小鲜肉。
然后我就问他,你有车吗?你有房吗?你有钱吗?
等他摇头否认后,我就告诉他,没关系的弟弟,这些姐姐都有,你只需要来和我谈一场甜甜的恋爱就好了。
站在二楼的露台,趴在细腻的大理石栏杆上,想象着这美好的情景,我不自觉地笑出了声。
“想什么呢,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卢凯斯清冷的声音将我从幻想中拉回现实。
“想醉生梦死的富婆生活啊。”我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你给开了那么高的工资,又送我这么好的房子,我现在是衣食无忧了,你说我以后,是找小狼狗好呢?还是小奶狗好呢?”
方才还春风和煦的霸总,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起来,环抱双手,面露讥讽之色:“我已经给你安排工作了,这别墅,可是价值千万,你不会真以为我要白送你吧?”
“不是,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呢?”我一下子急了:“是你说的,只要我照顾好你了,你就不会亏待我的。”
“可我细细想想,在你家的那段日子,我好像过得并不开心,”卢凯斯西装革履,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框眼睛,笑得如同一只狡诈的狐狸:“你一开始就想吃我,后面还总是跟我顶嘴,说话也不好听,这怎么也不像是伺候金主爸爸的态度……”
他掰着指头细数着我的罪状,从我砸的小米不够细,说到他恢复成人形时我的粗鲁冒犯,总之就是,鉴于在他变成芦丁鸡的期间,我照顾他的态度非常恶劣,所以他给我安排一份工作,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大别墅是不打算给我了。
帝星飘摇荧惑高,忽有狂徒夜磨刀。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于是我掏出了手机,不才,在面对他刚刚变成人形,未着寸缕的时候,秉承了纪念意义的原则,我刚好拍了一张艺术照。
“卢总裁,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您也不想看到某些艺术照流传出去吧……啧啧,您这身材好像还真是不错呢……发到网上,浏览量应该不错吧……”我打开手机里的照片,威胁他。
“王晓瑶,你这女人,我帮你手撕渣男,你居然恩将仇报!”高冷总裁瞬间炸毛破防。
“是你先恩将仇报,是你先出尔反尔的!”
“把照片删了!”
“不删。”
“删了……”
争执不下后,臊红脸的霸总就要来抢夺我的手机,我挣扎着转身想跑下楼,却被他一个箭步拦住了去路,把我抵在了墙壁,两张脸挨得很近,他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脸上,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就像是蚂蚁爬过脸颊,这样亲密的姿势,让我忍不住微微偏头,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照片我已经上传到云端永久保存了,就算你抢了我的手机删了,也没用了。”我小声嘀咕,警告他。
他却笑了,凑近我耳畔,声音温柔而蛊惑:“就这么虚张声势吗?看照片多没意思啊,不如试试真的?”
“不会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吧?”我喃喃,这样暧昧的话语,不由让我脑海里浮现不该有的画面。
“这别墅要送你也不是不行,”他伸手将我散落的发丝撩到耳后,温热的指间划过我的肌肤,低声低喃:“可我只要一想到,你拿着我给你的钱,我送的房,去养别的男人,我就觉得我太亏了,所以只能委屈下自己了,虽然你嘴毒了一点,人蠢了一点,但好像也还行……”
论闷*男人是如何表白的?
不,不会有深情款款的表白的,傲娇的狗男人永远是死鸭子嘴硬。
被迫和帅总裁同居一个月后,我从失业小妹一跃成了总裁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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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说,欺负女人的男人,是要遭报应的。
于是在我和卢凯斯结婚的第三个月的某个清晨,我带着满身酸痛懒洋洋地醒来的时候,发现身边的男人,又变成芦丁鸡了。
“你难不成又被车撞了?”我和身边的小鸡崽子,大眼瞪小眼。
“没有啊。”小鸡崽子偏着头,沉思片刻:“等等,我想起来了,我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被一辆收破烂的三轮车不小心撞了下,但也就跟摩擦一样的啊,快快,阿瑶,快把玩具箱拿过来,找找三轮车撞我一下……”
毛茸茸的芦丁鸡总裁在床上急得上蹿下跳。
自从发生了总裁变芦丁鸡的悲剧后,为了以防万一,他就买了各种各样的儿童玩具车放在家里,整整一大箱。
“让你欺负我来着,”我拎起芦丁鸡的翅膀,摩挲着他毛茸茸的羽毛,笑得幸灾乐祸:“现在遭报应了吧?”
“你这女人,又装无辜!”芦丁鸡总裁瞬间炸毛,像只气鼓鼓的河豚:“那满衣柜的睡衣是谁买的?那隔三差五做烤牡蛎、炒韭菜的是谁?那在床上……”
我满头黑线,赶紧捏住芦丁鸡总裁的喙:“哈好好,我馋你身子,我下贱,我是大sai迷好吗?卢总,咱们低调点!”
芦丁鸡总裁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这才旗鼓偃息,在我松开他的喙后,又开始骂骂咧咧地说我蛇蝎心肠,数落我谋*亲夫之类的云云。
“再骂人,你就一直做芦丁鸡待家里得了。”我无语地看了一眼上蹿下跳的鸡崽子,起床去给他找三轮车的塑料玩具。
“王晓瑶,你怎么可以如此翻脸无情?世间怎么会有你这么狠心的女人……”芦丁鸡总裁又换上了哭哭啼啼的戏码。
“行行行,不就是cosplay,就今晚,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无语,嫁了个中央戏精学院毕业的霸总,我也只能逢场作戏了。(原标题:《总裁是只芦丁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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