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卦象”“意象”与“语言”──“王徐对话”复黄越等先生（心趣微变）

“象”“卦象”“意象”与“语言”及其他──就“王徐对话”复黄越等先生

原创王以时

王以时肖像速写 2022年7月12日徐之腾写于重庆江北

【以时微言】134期按：

黄越，1963年生于重庆，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四川美术学院教授，现任四川美术学院中国画书法学院副院长。黄越中国画得黄海儒老师嫡传，致力于将道家思想融入中国画的创作和研究之中。他系四川美院自冯建吴、黄海儒、钟道泉、李文信、杜显清、赖深如和杨主一、白德松等两代国画教师之后的新一代领军人物，教学与创作颇丰。

我与徐仲偶两万多字的“对话”，从5月底至6月底，分五次连续上传公众号，引起不少同人和朋友关注，有的朋友细阅之后还发来不少帖文补充和商确，我将选择具有代表性的帖文陆续在公众号上回复。黄越先生提出的“象”与“语言”问题是我在“对话”中贯彻始终的中心命题。故先回复如下。

为反映此文所阐述的思想，选了自80年代以来，我画的五组不同类型的作品：经典重构，戏曲人物，水墨山水，重彩山水，民歌系列，这些作品的表现手法无论是工是写，是水墨或油画，是文人味或民间味，均属中国意象艺术范畴，且又都具有较强的符号意识。

展子虔遊春图-经典重构系列毛筆线描 30×30cm 2021

赵孟烦鹊华秋色图-经典重构系列毛筆线描 30×30cm 2021

赵孟烦鹊华秋色图-经典重构系列油画布本 50x50cm 2021

张萱搗练图-经典重构系列油画布本 220x20cm 2007

周文矩文苑图-经典重构系列油画布本 220x20cm 2007

溪峡栈道图油画布本 50×50cm 2009

高山仰止图油画布本 100x100cm 2012

清溪晨读图油画布本 90x90cm 2011

空山烟雨图油画布本 65x65cm 2015

黄越2022.6.4帖：

窃以为中国古代的意象概念不能以西方“能指”与“所指”的概念来诠释，两者之间没有关系。语言符号非但不能替换形象符号，而会对“意”进行误读。在中国古代思想中，语言的进阶是“象”。“立象以尽意”的本意是：表述语言无法表达的“道”，需要以“象”来表达。“象”是高于语言的。因为有“言不尽意”的情况，“象”才能更加接近“道”。庄子说：“语之所贵者，意也，意有所随。意之所随者，不可以⾔传也。”

不对之处，请王老师海涵。

以时2022.6.5-7.28复黄越：

黄越老师：你对中国古代文化艺术是很有研究的，谢谢你提出了一个很重要的概念“象”。我在与徐仲偶对话中主要是谈“意象”，而没有就“象”的问题进行单独阐述，“意象”与“象”是两个不同领域的概念，在古汉语和现代汉语中，差别就更大了，因此容易引起一些误读。在微信中我只能簡要地，结论性地回答了你几个问题，言不能尽意。

要回答什么是“象”？以及你提到的相关问题，还有两个研究易经的朋友在微信中提到了“卦象”问题，也混淆了“易象”与“意象”的区别，也未清楚语言与符号的关系。要比较清楚地阐明这些概念，至少必须写成一篇千字文以上的文章，因提出的问题具有普遍性，所以只能在公众号上行文了。如还有质疑，敬请指出和批评。

一，关于“象”的概念

“象”是中国哲学中一个极为重要的范畴，它与“气”和“道”在宇宙最高本体层面是紧密联系不可分割的，正如你所说“语言无法表达的‘道’，需要以‘象’来表达”。

我们首先需要明确的是：“象”与美学中的“意象”和《易经》中的“卦象”或称“易象”，既有历史的联系和内在的联系，但这三个“象”又是几个不同领域、不同语境中的具有不同内涵的概念，而且在层次上亦有差别。

在我的视野范围内，这是绝大多数中国文化艺术研究者和画家在此问题上都混为一谈的通病，因此在面对西方现代语言学和符号学进入中国后，就处于不能通译、不能以中国文化进行解释、消化和吸纳的尴尬状态。其结果就是：要嘛用语言学符号学等来贬斥中国文化艺术精神，认为中国艺术之所以是落后的过时的，就是因为中国艺术缺失语言意识，缺失符号意识；要嘛就是国碎主义似的将其排斥为泊来品，认为西方学说与中国学说是并行无关的，在认知框架，理性分析，价值判断和历史发展上都没有比较逻辑的联系。

80年代中期，我在比较艺术研究中提出文化艺术的“同构性”概念，就是针对上述“拿来主义”和“国粹主义”的二元对立现状的思考。我最初是发现西方现代主义观念与中国古代美学的“历时性”联系，而提出了“同质同构”问题，之后20多年在西方零距离感受和自身艺术的大量实践研究中，又進而上升到了“异质同构”层面，完成了“同构性”理论系统的建立。对此我已写过很多文章，在与仲偶对话中单就“符号学”“语言学”与“意象艺术”的同构关系也多有论述，在此不多叙，我们回到本文主题。

川剧别洞观景水墨着色纸本册页 1988

川剧柜中缘水墨着色纸本册页 1989

川剧斩黄袍水墨着色纸本册页 1989

川剧归正楼水墨着色纸本册页 1988

川剧铡美案水墨着色纸本册页 1988

川剧红梅记水墨着色纸本册页 1988

红娘讽张生图油画布本 50×50cm 2015

西厢听琴图油画布本 50×50cm 2015

“象”的概念，最早见于《老子》。老子认为“象”，一方面是一种直观能把握的存在物，另一方面又不是一种具有确定性的规定物体的形或形状、形体、形式。这就是老子对“象”的概念作出的“双重规定性”。老子说“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这里的“象”呈现的是一个具有恍惚特点的“物”，而不是一个特定的“形”，是“无状之状，无物之象”，“大象无形”。顺便需要指出的是，老子说的“无状”“无物”“无形”，其本意，并不是说象是无形状的“抽象”，只不过不是一个“规定物体”的具体形状而已，而是一种人们能以感观把握到的与“道”密切联系的、具有恍惚状态的“象”，这充分体现了道的“有”与“无”的统一性特点。有些中国艺术家将老子的“大象无形”，作为自己糊塗乱涵抹，不知所云的“抽象艺术”的理论依据，完全是笑话！

在庄子那里将“象”和“精”，都以“气”来解释，象即“气象”，精即“精气”。庄子讲“道”是“通天下一气耳”，显然庄子认为“气”，“象”，“道”是同一的，都是宇宙万物的最高本体。“象”之所以是“恍惚”的，盖因为“气”是流动的，变化的，生动的，所以“象”不是一个静止不变的，疆化的，徒有其形的对象性存在物，而它所呈现的是一个生机盎然的、有精气运行的生命性存在物。这两种“存在”,在中国哲学中是两种不同层级的“存在”，也即后来在中国文化和艺术理论中衍化出的“形与神”，“文与质”，“体与用”，“道与器”的不同层级的存在。

“易象”是专指《易经》中的“卦象”。上古伏羲“仰则观象于天，俯则观法于地，观鸟兽之文与地之宜，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于是始作八卦，以通神明之德，以类万物之情。”“象其物宜，是故为之象”。这个“象”就是《易经》中的“卦象”。易经告诫我们两点：一是看事物要仰观俯察，近看远视，从全局，从总体去把握世界万物的文与质、道与器。二是这种观照的终极目的则是要进入宇宙本体的“道”的层面，即“神明之德”，“万物之情”。这段话高度概括了中国这个民族的认知方式和思维方式。

“意象”是老子哲学概念中的“象”,通过《易经》转换的一个美学概念。《易经》提出了“立象以尽意”的命题，魏晋之后南朝刘勰在《文心雕龙》中将其运用于文学艺术本体研究，明确了“意象”这个能概括一切艺术形态本质的核心内涵。之后中国艺术中几乎所有的艺术概念都是从“意象”这个概念中衍化出来的，或者都与这个概念相联系，如“畅神”、“内游”、“迁想妙得”、“成竹在胸”、“不似之似”、“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等等。

“意象”这个概念会提炼得十分精准，作为名词，它是中国一切艺术的一种独特的艺术形态，包括绘画、雕塑、建筑和文学、音乐、戏剧、舞蹈等艺术都是意象的，绘画中无论重彩或水墨，文人或民间，表现手段是工或是写，也都是意象的；作为动词，是中国艺术家观照自然的一种特有的思维方式和表现方式。它现内涵了中国哲学的核心思想，又揭示了艺术的本体精神，中国艺术之所以不同于其他国家民族的艺术，盖因为它是“意象”的。

巴黎忆子庄水墨纸本 10×10cm 1997

江山留胜图水墨纸本 33×33cm 1992

曲岸栈道图水墨纸本 33×33cm 1992

阿罗玛略的民居毛筆线描 20×20cm 1993

德佛勒海滨别墅毛筆线描 20×20cm 1994

比利时布鲁日水城毛筆线描 20×20cm 1998

由此我们可以知道：“象”，“易象”（卦象），“意象”这三个象的共同特点是，都具有老子赋予的“双重规定性”，都与“道”发生密切的联系。

不同之处在于：

“象”，是客观存在物的象，是宇宙万物对象性存在的一种具有生命内涵的“道”的呈现方式。这是中国哲学范畴的一个元概念，一个核心宇宙观。

“易象”（卦象），是人造之象。它是圣人在观照宇宙万物后的一种抽取，一种提提炼，一种组合，而不是事物的物理性的形、形状、形体、形式、行为的对象性存在。它已是人与自然合一，主体与客体融合的产物，体现了中国哲学中的认识论和方法论。“易象”又是经上古伏羲、中古文王、近古孔子三代人创造，注释，阐述而完善的纯碎的符号学概念，具有明晰的“能指”形态和“所指”的理义。

“意象”，也是人造之象。意，从音，从心。是心中发出的心音、心情、心趣、心性、心神、心灵、心态、心象的物化。它与“易象”（卦象）不同的是，它包含了易象理义的观念范畴，但更多关注于人的活生生的丰富的生命情感状态，这些正是艺术本质所关注的内涵，所以“意象”就成为了中国美学的核心概念。它同样具有广义符号学意义，但更能显示其艺术语言符号的功能。

我还需要补充说明的是，上述的“象”，“卦象”（易象），“意象”都是中国古汉语的概念，在现代汉语中，因西语概念的传入，象的古代内涵己发生了重要变化。在现代汉语中，多数情况下“象”与“形”，完全等同了。西语的image, 在现代汉语中既翻译为“形象”, 又可翻译为“意象”；我们汉语中特有的“意象”一词, 要翻译为西语, 找不到其他的词汇，也就只能用image,这就完全失去了古汉语语境中的原有内涵。在古汉语中也有“形”这个概念, 但它是专指物体的对象性存在, 《易经》云“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形”只是存在物作为“器”所显现的一个样子，它並不具有精神性、意象性，更不具有作为动词的功能。

山镇牛市水墨设色布本100cm×90cm 1992

蜀山暮秋水墨设色布本100cm×90cm 1992

艳阳秋风水墨设色布本 100cm×90cm 1992

推豆花水墨设色纸本 135x135cm 1989

森林中的磨坊油画布本10×10cm 1996

诺曼底农舍油画布本 100×100cm 1996

巴黎南部的民居油画布本 33×33cm 2014

波各洛省的小镇油画布本 50×50cm 2004

二，关于“语言”的概念

现代符号学、语言学家苏珊．郎格说：“人类最令人震惊的符号设计是创造了语言”。有了语言人类才能进行充分的有效的思维、记忆、想象、表达和交流，人类也因文字语言的创造才揭开了文明史的序幕。语言由两部分组成，一是词语，二是语法，即词语的排列组合样式。

苏珊将语言分为两种语言符号体系：

一种是以口语和文字为介质的“陈述性符号（语言）系统”，它是用一定的语法把词语连接起来，描述或陈述某一事物的状态和“意义”。因其词语组合是以先后次序排列的，所以苏珊称其为“推论性符号”。

二是在记号基础上发展起来的“表象性符号（语言）系统”，它是以线条、色彩等视觉语汇组合成的视觉图像，以表现某一事物的形态和“意味”。因线条色彩等语汇不是按时间先后排列，而是将这些语汇组成的图像一次性呈现出来，因此苏珊称其为“同时性符号”。

无疑，苏珊将语言符号分类是对语言学符号学的重要贡献，但因她是在西方文化发展的背景中发现的，有其视野的局限性和历史河流的局限性。我从悠久的中国文化出发，吸纳她与其他欧洲现当代学者的成果对其作出了一些修正和补充：

1,苏珊将“陈述性符号语言”称为“推论性符号”。其实它並非只能陈述某一事物的状态和“意义”,文学、音乐等语言也是陈述性符号语言, 也是以先后次序排列的, 但这些语言既可以陈述某一事物的状态和“意义”,也可以表现事物内在的情感“意味”。所以我认为“陈述性符号语言”叫“时间性符号”更为准确。

2, 苏珊将“表象性符号语言”称为“同时性符号”。其实除同时性图象语言诉诸视觉, 可以表现某一事物的形态和“意味”之外,戏剧、舞蹈也是可以表现事物形态和“意味”的视觉语言,但它们却不是“同时性符号”,而是以先后次序排列的。因为绘画、戏剧、舞蹈都是在空间中呈现的, 所以我认为“表象性符号语言”叫“空间性符号”更为准确。

3, 应该说, 有些语言符号是专属“时间性符号”的, 有些语言符号是专属“空间性符号”,而有的则既是“时间性符号”,又是“空间性符号”，他们应是“综合性符号”,如戏剧, 舞蹈, 礼仪，影像, 数码等。

语言符号作为一门学说，虽然是现代才形成的，但人类在文明的初始时期就已经创造了视觉、听觉、肢体等语言符号，人类也因此才進入了文明时代，人也才与动物划清了介线。原始人的岩画、图腾、巫术、神话都已具有符号学，语言学意义。中国早期以完整的艺术形态出现的半坡彩陶、青铜器、壁画、画像砖石等，无论其总体形态，或其中的图形、纹样都有着鲜明的符号和语言意义。本文坿的第一张作品是重构的展子虔《遊春图》，原作是屹今能看到的中国第一幅独立的山水画，作品主要只用了四种符号：山、水和一殊一密的两种树木符号，就构成了一张春意盎然的，而又感觉是十分丰富的山水画作品。这张画开创了之后一千五百年中国山水画的历史，形成了山水画描法、皴法、树法和点叶法的一整套符号语言形态系统，而由这些符号语言构成的艺术品显然又都属于意象艺术的。

半坡彩陶鱼纹盆青铜器采桑女图形

展子虔《遊春图》

赵孟烦《鹊华秋色图》

语言符号学是现代影响整个文化领域最重要的认知方式，这已是思想界和科学界的共识。只要是人创造的具有“能指”与“所指”功能的符号都属于语言范畴。文字是语言，绘画、音乐，戏剧和宗教、礼仪、科学、经济、交通、軍事等都有自己的语言系统，数字编程已是今天和未来人类最重要的通用语言。我在与仲偶的对话中用一大段文字阐述了卡西尔的“人是符号的动物”，特别指出符号化的思维和行为是人类生活中最富于代表性的特征，所以创造符号, 不仅是人类文化起点的标志，并且是全部文化发展的必要条件。“对话”中我还特别指出，索绪尔的语言学可以全部解释符号学中的一切问题，现代符号学也是建立在索络尔结构主义语言学之上的学科，因此符号与语言是不分的，苏珊也是将二者联系在一起来论述，因此不存在语言与符号的对立，也不存在研究易经的朋友说的中国只有“卦象”是符号，艺术则不是符号的问题。

中国古代只把口头语言和文字语言当作语言，其他视觉符号，听觉符号，肢体符号，表情符号以及礼法仪式，科学等符号均不视为“语言”，西方古代亦然。这是中外古代认识上的局限。

每一种语言都有局限，易经说“文不尽言，言不尽意”，庄子说“不可言传”，是说口头语言、文字语言做不到了，有局限，怎么办？那就“立象以尽意”，画图象嘛！或者用肢体表达嘛！比如朋友见面只说一句“你好”，不能尽情意，还可拱手，握手，拥抱，拍肩，甚至跳一跳。后面这些行为都是表意的，都是有能指和所指的，也都属于人类语言符号范畴。

前面已提到文字语言与视觉或其他语言分属不同的符号系统，各有各的特点，是互为补充，又互不代替的，它们之间也不存在高低之分。论述一个哲学命题或政治、历史、经济、科学问题，或描述一个事件的详细过程，评价事物和人物的是非功过，就只有靠文字语言和口头语言了，其他语言是无能为力的。而复杂微妙的情感情绪和生命灵性问题，可能绘画或音乐，肢体语言更各有其长。所以才有“言之不尽，足之，舞之，蹈之”一说，也有“言不尽意，立象以尽意”一说，但这並不能说明图象和舞蹈语言就比文字语言高一个进阶。

我在《对话》中提到的“象”，和你帖文中提到的“象”，都是专指“意象”和“卦象”，它们本身就是语言符号中的一个系统，所以这里所谈的“象”与“语言“，无所谓高低。我们特别需要重申的是：在哲学中，“意象”和“卦象”等所有语言符号，都属于人类观照世界的认识论和方法论范畴；而老子提出的“象“，则是属于人类的宇宙观范畴，这是两个有联系但又分属的不同领域，不可混为一谈。老子谈的“象”是无物之状，无形之象，没有“能指”的形和状，当然不不属语言问题，如你所说是“不能以西方‘能指’与‘所指’的概念来诠释”的，但它却是作为符号的卦象“所指”的对象，也是意象所努力“所指”的对象。

我在与仲偶对话中想着重强调的是，在现代语言学、符号学建立以前的人类文化概念和艺术概念中，只有中国古代提出的“意象”这一概念的内涵才与“现代语言学”、“符号学”内涵相似。我们可以用意象观念去理解西方语言符号学问题，亦可用语言学、符号学的认知体系来阐述更为复杂丰富的意象精神，更可用意象与语言学符号学的“同构”来研究中国与西方，古代与现代文化艺术的交流、衍化和发展。而西方古代艺术学中提出的形状、形体、形象、造型、图形、图像等概念本身，如不加上其他定语或副词、形容词，都只具有“能指”功能而不具“所指”内涵，所以均不具有语言学和符号学意义，也因而都与中国意象艺术风马牛不相及。

民歌系列水墨设色纸本纸本 2021

以时简歴

WANG YISHI

◆ 旅法中国艺术家、学者。1939年生，重庆大足人，1960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油画专业，任职重庆市艺术馆美术部主仼。1989年定居法国巴黎。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法国艺术家委员会会员，法国国家版画博物馆学术顾问，四川大学客座教授，获中国国务院特殊贡献奖励和法国大巴黎梯耶市荣誉公民奖章。

◆ 八十年代在比较艺术研究中首次提出艺术“同构性”概念，出国以前专注于中国画的现代转型探索，出国以后即致力于构建当代中国油画民族形态的观念体系和语言体系。

◆ 曾多次参加全国美展，在法国、美国、德国、香港、台湾等地举办过四十余次画展，参加佳士德等拍卖会。数十件作品为中国美术馆、美国华圣顿沙可乐美术馆、法国巴黎亚洲民间传统艺术博物馆、夏玛利耶现代美术馆、香港中文大学文物馆等十多家美术馆收藏。

◆ 出版有《当代中国油画研究》《中国艺术在全球化语境中的本土性、本体性和当代性》专著和《王以时作品集》《喜形于色．王以时艺术》《雪夜上梁山．水浒连环图画》、法文版《三国长卷绘本》等画集。

以

时

微

言

徐之腾：2015年3月，创立徐之腾艺术空间；重庆南岸区书法家协会理事、重庆南岸区政协书画院画家。重庆大足石刻研究会会员；四川张大千美术学院客座教授。为艺术家和收藏家搭建交流平台；把中国艺术家及中国书画艺术介绍到国外。

Zhiteng Xu Who is the founder of Zhiteng Xu's Art Space, aims to establish a communicational platform for artists and collectors. He is also committed to introduce talented Chinese artists and their artworks to the world. His other positions are as follows:· Director of Chongqing Nan’an Calligraphers Association. · Painter of Chongqing Nan’an Chinese People’s Political Consultative Conference (CPPCC).· CPPCC Painting and Calligraphty Academy.· Member of Dazu Stone Carving Research Association. · Guest Professor of Zhang Daqian Art Academ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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