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十几个千牛卫出现在杨玄璬府邸的门口。
“砰砰砰!”大门拍得震天响。
同一时间,四个侧门也都有两人把守。
杨府高墙垒砌,这时候想跑出去比登天还难。
“来啦,来啦!”院子内有人高声应答。
紧接着,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
刚开一个缝隙,两个千牛卫用力一推,门顿时打开。
把中年管家差点撞倒在地。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可是杨府?”管家的声音明显透着不自信。
“千牛卫在执行公务,请杨大人和杨玉筝跟我们走一趟吧?”领队的千牛卫亮了一下自己的金鱼袋,冷声说道。
“这,这是为何,我们杨府上上下下,都是严格遵照大唐律法,汝等夜半贸然来访,只怕寿王怪罪下来,汝等可是要受责罚的。”
“去去去,再不和我们走,吾等就要进去搜寻了。”小头领不耐烦地推搡了他一下。
说着,带着四五个随从,向正宅走去。
他们都佩戴着腰刀和铠甲,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此时,过了山墙。
正院一排屋子的灯笼忽然点亮。
灯笼是明黄色的,点燃起来,金色的光芒一片,很有皇家的气势。
杨府,毕竟有女儿嫁到了皇宫,作为皇亲国戚,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抓人的。
杨玄璬在仆人的搀扶下,自己手里还拄着一个拐杖,出现在门口。
“杨大人,辛苦,和吾等走一趟吧?”金吾卫小首领又亮了一下自己的金鱼袋。
杨玄璬的眉头皱了皱。对方这个小首领,恐怕连品级都没有,竟然也用金鱼袋狐假虎威。
本来金鱼袋只发给三品以上官员,五品以上都要用银鱼袋了。
但到了玄宗朝,金鱼袋就泛滥成灾了,谁都想充个门面,挂了金鱼袋,以至于你都不知道他袋子里装的是什么。
“杨家乃皇亲国戚,岂能汝等说让本官走,本官就必须跟着你们走?”杨玄璬道。
“御史台吉温吉大人有请,杨大人不会不给面子吧?”小首领冷笑着说。
谁都知道吉温现在名声远播,在官场提起吉温,就像社会上提起某大哥一样好使。
听到吉温两个字,杨玄璬不由得还是表情异样了一下。
心道,果然被我女儿料中,这个瘟神竟然这么快就不请自来。
“还有,烦请杨大人的千金杨玉筝一同前去,吉大人说甚是想念。”小首领说完,露出一副轻蔑和高傲的表情。
“玉筝去她妹妹家了,要找你们可以去寿王的府上找她。”杨玄璬没好气地回答。
“不会的,她必然在府中,黄昏时刻,忠王从府上离开,玉筝姑娘就没有出过府上的大门。”小首领肯定地回答道,抱拳冷笑,志在必得,今晚必将玉筝请走的意思。
“没想到金吾卫竟然落到这个下场。”杨玄璬感叹。
武则天时期,金吾卫还是贴身的护卫,皇朝亲信,他们杨家也有人在金吾卫做官。
没想到玄宗时期,金吾卫堕落成了街头混混一样,到处抓人,干着一些见不得台面的事情。
玄宗可能也觉察到金吾卫不好用,里面的人太杂。
现在皇帝身边的护卫是羽林军,金吾卫早就变成了不受重用的机构。
反而被李林甫掌控,成为打压政敌的机构。
“杨大人,请玉筝姑娘出来吧,金吾卫是什么下场也不是吾等能够改变的。”小首领不耐烦地道。
“已经说了,不在家。”杨玄璬道。
“那就怪不得我们搜了。来人,去玉筝姑娘的闺房看看。”小首领立即命令搜查,毫无顾忌任何人的意思。
“诺。”两个士兵笑嘻嘻地回答。
看来对搜闺房兴趣颇大。
几个家丁过来阻拦,被两个士兵顺手就扇了一嘴巴。
同时,亮出了腰刀。
在长安城,想杨府这样的家庭条件,是不许有兵刃的,看家护院只能是棍棒。
一旦亮出兵刃要拉开架势和金吾卫格斗。
就是“袭警”,这个罪名可比现在大得多,搞不好,以谋反罪全家论斩。
“杨大人,我们先去御史台喝茶吧,找不到玉筝姑娘就让他们慢慢找,今天找不到明天找,总有一天会找到的。”小首领笑眯眯地过来要拿杨玄璬。
一只手已经抓住了杨玄璬的胳膊,只要他一用力,杨玄璬就得散了架。
“住手,我和你们走。”屋子内传来一阵喝声。
人群分开,一个白衣男子走了过来。
走到跟前,才看到男子眉清目秀,原本是女扮男装。
“玉筝姑娘名不虚传,果然是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还是女儿身。”小首领说话都不顾及她的感受了。
原本这样的人,连她的身边都难靠近。
杨玉筝狠狠地盯着他:“我记住你了。”
“多谢杨姑娘,杨大人。”小首领不以...
杨玉筝知道此去凶多吉少,但为了维护父亲,“我和你们走,放了我父亲,可否?”
“也可。”小首领想了一下,带着一个老头回去也没啥意思。
吉大人专门点名是要杨玉筝的。
回去以后只怕是要上刑的,逼着她说出和忠王谋反。
然后就有了证据去弹劾忠王,李林甫出面一弹劾,玄宗一生气。
整个事情就圆满解决。
吉温的下手可谓老辣,不留情面,屈打成招,无人敢管。
当然,这个过程中,杨玉筝被吉温玩弄,是铁板钉钉的了。
可惜了,这个姑娘真是好看至极。
“孩子。”杨玄璬眼里流出了泪水。
“告诉玉环和忠王。”她走过去低声说。
她还抱有希望,觉得忠王和妹妹玉环能救她。
岂不是,一进去就来不及了。
杨玉筝被几个千牛卫带着刚走出府门。
就见一个小孩子拦住了去路。
“慢着,把她送回去你们再走。”那个小孩指了指杨玉筝说。
“噗呲。”几个金吾卫不禁笑了起来。
这他M是谁啊,一个小屁孩,身材单薄,拿着一根木棍,头发脏兮兮的,也不梳理,一绺一绺地搭在脑袋上。
看上去,一脚就能踢飞的那种。
杨玉筝愣了一下,心道,这不是忠王的那个护卫吗?
叫什么名字,她忽然想不起来了。
只是也有点苦笑,忠王怎么就派了这么一个孩子来守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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