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六记》出自清人沈复,属自传体散文集,包括《闺房记乐》、《闲情记趣》、《坎坷记愁》、《浪游记快》、《中山记历》、《养生记道》(后二卷系伪作,取全之意,效“红楼梦”补缺)。记录沈复与陈芸平淡温馨的一生。沈复,号梅逸,字三白,江苏苏州人,公元1763年生,清代文学家,在世时寂寂无名。
《闺房记乐》
因《关雎》处诗三百篇之首,故此卷列为首卷。此记讲述沈复与陈芸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新婚燕尔、小别三月、红袖添香等闲情逸事。两人琴瑟和鸣,其乐融融,羡煞旁人。正如小别三月里,一句“每当风生竹园,月上蕉窗,对景怀人,梦魂颠倒。”寓情于景,道尽相思。开卷言沈复年十七,娶妻陈氏,名芸。芸有“秋侵人影瘦,霜染菊花肥”之句,才思隽秀可见一斑。适沈复堂姐出阁,送亲城外,三更而返。芸藏粥于室,暗牵复袖,唤食之。堂兄见之嘲:“顷我索粥,汝曰尽矣,乃藏此专待汝婿也?”芸娘大窘而去,上下哗笑之。沈复亦负气而走。后再往,芸即避匿,知其恐贻人笑也。少年情愫、扭捏可爱,跃然纸上。
2.《闲情记趣》
“一日,见二虫斗草间,观之正浓。忽有庞然大物,拔山倒树而来,盖一癞蛤蟆也,舌一吐而二虫尽为所吞。余年幼,方出神,不觉哑然惊恐。神定,捉蛤蟆,鞭数十,驱之别院。年长思之,二虫之斗,盖图奸不从也,古语云:奸近*,虫亦然也?贪此生涯,卵为蚯蚓所哈(吴俗称阳曰卵),肿不能便,捉鸭开口哈之,婢妪偶释手,鸭颠其颈作吞噬状,惊而大哭,传为语柄。此皆幼时闲情也。”每每读及此处,不禁捧腹。稚龄时亦有应景,更是莞尔。此记讲述沈复嗜好养花、芸娘工女红、巧手煎茶等婚后趣事。两人品诗论画、宴饮游乐,伉俪情深。也许正因芸娘的存在,这些游玩才更具风趣韵味。“今则天各一方,风流云散,兼之玉碎香埋,不堪回首矣!非所谓:当日浑闲事,而今尽可怜者乎!”回忆这东西,所思之人若在,越多越甜,反之,则苦越多。
3.《坎坷记愁》
“人生坎坷何为乎来哉?往往皆自作孽耳。余则非也,多情重诺,爽直不羁,转因之为累。”此记讲述沈府家道渐中落,公婆、弟、弟媳与芸娘之间的裂隙矛盾等。“贫贱夫妻百事衰”,芸娘体弱多病,沈复稍显懦弱,几度被迫离家。期间芸娘不堪波折,香消玉殒,后父归仙,儿亦早夭。丧妻、丧父、丧子之痛,沈复命运多舛,幸得挚友携持,“从此扰扰攘攘,又不知梦醒何时耳。”
4.《浪游记快》
“余凡事喜独出己见,不屑随人是非,即论诗品画,莫不存人珍我弃、人弃我取之意,故名胜所在,贵乎心得,有名胜而不觉其佳者,有非名胜而自以为妙者,聊以平生历历者记之。”此记讲述的多是浪迹江湖,唯有游玩之乐,恰恰符合卷名所言。而“旭日将生,朝霞映于柳外,尽态极妍;白莲香里,清风徐来,令人心骨皆清。”略表心迹。一生坎坷,未见君之怨,纵然生计所迫,也不忘苦中作乐。须知只有心态平和,才能面对诸多不易。
5.后二记《中山记历》、《养生记道》已证实为伪作,虽亦文笔流畅、措词朴实、贴近生活,却不及沈君行文之淡雅、有趣。“人大言,我小语。人多烦,我少计。人悸怖,我不怒。澹然无为,神气自满。”值得回味之外,其余莫如留白。
重读沈君,不觉浮生半日闲。林语堂先生曾说芸娘是“中国文学上一个最可爱的女人”,也是极高的评价,有妻如芸,夫复何求。如此深情、平铺直述描绘芸娘,在那个时代也是罕闻。令人感动的是两小无猜的纯真,叹其情真挚与温馨,思其对白雅趣盎然,怜其穷困交迫仍相伴相依。若无芸娘,何人知沈复之名?如无沈复,又何人知芸娘之名?正是“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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