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索额图老实地回答:“臣与端范的武功不相伯仲,端范既然不敌,恐怕臣也难有胜算。”康熙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苦练这么久,居然不敌吴有财,看来你们是白练。”索额图和明珠像是约好一样,同时跪倒在地上,不约而同地说:“臣无能,请皇上治罪。”吴有财看见这种情景,也跪倒在地上。低下头颅,一言不敢乱发。
康熙沉吟片刻,叫索额图、明珠和吴有财起来,说自己没有怪罪之意。待索额图、明珠和吴有财诚惶诚恐地站起来之后,康熙叫吴有财回去。康熙问:“索额图、端范,你们看得出来吴有财的招式有什么特点吗?”索额图和明珠对视一眼,双双摇了摇头。康熙缓缓地说:“吴有财的招式,虽然看起来十分诡异,但是仔细推敲就会发现,他所用的招式都是挟制住对手的关节。”
“一个人的关节被制,也就是身体被制。身体被制,就只能任人宰割。”康熙这么一说,索额图和明珠顿时恍然大悟,索额图心悦诚服地说:“皇上实在英明。”康熙说:“要想制住对方的关节,必须要做到眼快、身快和手快。眼要看得真切,身要闪得迅速,手要拿捏准确。这种招式虽然简单,但是用在实战上却是非常凑效。”
“要不然,凭吴有财一身武功,是不可能制住端范的。”康熙压低声音说:“如果用吴有财的招式,去对付鳌拜怎么样?”索额图和明珠才明白,为什么康熙对吴有财的招式这么感兴趣?索额图说:“皇上圣明,鳌拜虽然武功高强,但是用这种招式对付他,却能使他猝不及防。纵然鳌拜很快会醒悟过来,可是那时候身体早已为臣所制。”
明珠说:“只要鳌拜的身体被制,就他的武功再高也是枉然。”康熙点了点头说:“从今晚开始,你们就跟吴有财学习这种招式。待学习纯熟之后,就回宫教那十几人。注意,不要在吴有财面前暴露你们学习的目的。”索额图和明珠神策凝重地点了点头。康熙补充说:“你们记住,吴有财的招式看起来简单,要真正做到灵活运用,绝非易事。”
索额图和明珠在康熙的指引和督导之下,用大约半个月的时间,从吴有财那里学会新招式的基本要领,而且还有所发挥。之后,康熙指令两人,把所学所悟尽数传授那十几人。康熙把自己对付鳌拜的计划,通过索额图转告给索尼。索尼让索额图带给康熙一张写着“皇上英明”的纸条,康熙看着这四个字不由得会心地笑。
赫舍里·安琦正在弹琴,索尼坐在她身边听着,还不时摇头晃脑。弹了一会儿,赫舍里·安琦停下手。索尼睁开眼睛,问赫舍里·安琦为什么不弹?赫舍里·安琦问:“爷爷,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白公子就是当今皇上?”索尼说:“的确如此,本来爷爷是想告诉你的,但是皇上不让我说。”
赫舍里·安琦说:“就算爷爷不告诉孙女,孙女也知道。”索尼惊讶地问:“安琦,你是怎样知道的?”赫舍里·安琦笑了一下,说:“爷爷不是夸奖过孙女聪明吗?‘皇’字分拆开来不是白十二吗?”索尼用食指刮一下赫舍里·安琦的鼻子,两人相视而笑。康熙到索府找赫舍里·安琦,赫舍里·安琦见到康熙很开心。
康熙没有打算对赫舍里·安琦隐瞒什么,所以之前他全套计划都告诉赫舍里·安琦。康熙兴奋地说:“安琦,你知道吗?朕已经找到对付鳌拜的方法。”赫舍里·安琦饶有兴趣地问:“什么方法?”康熙把吴有财的招式,解释给赫舍里·安琦听。赫舍里·安琦说:“的确是一个好方法,到时候鳌拜只能乖乖就擒。”
康熙站起来,一边向前走一边说:“只要把鳌拜抓住,其他人就不在话下。朕忍气吞声这么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铲除鳌拜一伙,朕就是真真正正的皇帝。”赫舍里·安琦走到康熙身边,说:“玄烨,恭喜你,你终于等到你所盼望的这一天。”康熙握着赫舍里·安琦的手,说:“安琦,能够跟你分享这份喜悦,朕真的很开心。”
“无论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我都会跟你分享。”说完,康熙就抱着赫舍里·安琦。康熙早朝已经成为一种形式,因为事情已经由鳌拜全权处理,许多大臣都直接向鳌拜禀报,鳌拜名副其实成为清朝的主宰。康熙到慈宁宫请安,往往会消磨整个上午。康熙与博尔济吉特氏的谈话,谈论得最多就是酒和女人。
跟着康熙就会到御膳房用膳,每次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在太监、宫女的搀扶之下,回乾清宫睡午觉,到临近黄昏的时候才醒过来。康熙带着赵盛去钓鱼,或者带着索额图和明珠到西郊狩猎。康熙的这些情况,鳌拜表现得很开心。鳌拜也不会想到,康熙是故意做给自己看。
这些年以来,康熙无时无刻都在想着和做着对付鳌拜的事情。康熙的做法,只有博尔济吉特氏、索尼、索额图、赫舍里·安琦和明珠知道。康熙的两位老师熊赐履和魏裔介,对康熙的做法大惑不解。他们觉得,康熙与过去相比,简直是变成另外一个人。每次讲课,熊赐履和魏裔介都会规劝康熙。他们引经据典,历数历朝历代的皇帝,因为沉湎酒色给国家、老百姓和自身带来灾难。
然而,康熙对熊赐履和魏裔介的规劝,不是佯装不懂,就是顾左右而言他,弄得他们只能摇头、叹息。赵盛同样大惑不解,因为赵盛地位低下,只有侍候康熙的义务,没有规劝的权利。尽管对康熙的所作所为感到纳闷,只能把这种想法埋在心底。康熙的内心十分痛苦、矛盾,他很想把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告诉熊赐履、魏裔介和赵盛。
但是康熙同时也明白,如果太多人知道一个秘密的话,那个秘密就不会是秘密。许多现象和事情,康熙都是假装出来的,都是在演戏。在索府的花园,康熙和赫舍里·安琦坐在一起。康熙把内心的痛苦都告诉赫舍里·安琦,赫舍里·安琦说:“玄烨,你不要这样,他日成功把鳌拜抓住,熊师傅和魏师傅自然会明白,你今天的做法。”
康熙垂头丧气地说:“但愿如此。”赫舍里·安琦问:“玄烨,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你的想法和做法,你不怕我会泄露出去吗?”康熙说:“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坦白、信任和迁就,朕不想对你有所隐瞒。虽然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朕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朕绝对相信你。”
赫舍里·安琦眼泛泪光,她把头放在康熙的肩膀上面,说:“玄烨,谢谢你这么相信我。”康熙用手搂着赫舍里·安琦的肩膀。康熙封索额图为吏部右侍郎,封明珠为内务府总管。吏部右侍郎,虽然名义上是由吏部管辖,但是实际上是由皇帝亲管,负责保卫皇宫的安全保卫。内务府总管也是直接由皇帝亲管,除了安全保卫之外,皇宫的其他事务都是由它统一安排、处理。
康熙觉得,有索额图和明珠掌管皇宫大小事务,自己最放心不过。康熙封索额图和明珠这两个官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因为这两个官职只涉及到皇宫的内部事务,与朝廷没有多少关联,所以鳌拜是不会反对。而且索额图和明珠还是很年轻,在鳌拜眼里只是两个少不更事的“娃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让索额图和明珠对自己更加忠心耿耿。
康熙的分析和理解十分正确,当有人把这件事告诉鳌拜的时候,鳌拜根本没当一回事。康熙陪博尔济吉特氏到御花园散步。博尔济吉特氏说:“孩子,你如今已经十八岁,是时候要成家。”康熙说:“孙儿也知道,不过孙儿怕安琦不同意?”“你还没有说,怎么知道安琦一定不同意?依哀家看来,安琦一定会同意。”康熙决定跟赫舍里·安琦说。
康熙想跟赫舍里·安琦说,微微张开嘴,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回去。赫舍里·安琦看见康熙欲言又止的样子,问:“玄烨,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康熙深呼吸一下,说:“安琦,皇祖母希望我们早日成亲,你觉得怎么样?”赫舍里·安琦说:“自从决定跟你在一起的那一天开始,就已经想要嫁给你。”
听见赫舍里·安琦的这句话,康熙很开心。他握着赫舍里·安琦的手,说:“安琦,你说真的吗?你真的决定嫁给我。”赫舍里·安琦羞涩地点了点头,康熙横着她不停地转圈。康熙深情地说:“安琦,成亲之后朕会更加爱你,对你更好,朕要让你成为大清最幸福的皇后。”赫舍里·安琦幸福地笑一下,康熙抱着她。
回宫之后,康熙告诉博尔济吉特氏,赫舍里·安琦答应嫁给自己,博尔济吉特氏很高兴。博尔济吉特氏就传索尼、鳌拜和遏必隆进宫,商定康熙大婚的具体时间和相关事宜。这时候是炎热的夏天,三位辅政大臣的脸上都是汗水涔涔。博尔济吉特氏命宫女,为三位辅政大臣掘扇。
博尔济吉特氏微微一笑说:“这么热的天气,把三位爱卿叫进宫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玄烨成婚之事迫在眉睫,所以惟有辛苦三位爱卿一趟。”索尼首先答话:“太皇太后言重,臣等是先帝钦定的辅政大臣,为皇上操心、效力而受炎热之苦不足挂齿,实乃本分之责。”遏必隆阴阳怪气地说:“索大人当然不怕炎热,即使慈宁宫再架上几盆炭火,索大人也会处之泰然。”
“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索大人岂会在乎炎热之苦?”遏必隆说得没错,索尼的确是有“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味道。因为康熙与赫舍里·安琦成婚之后,索尼与博尔济吉特氏便是平起平坐。索尼“哈哈”一笑,说:“遏大人说得言之有理,不过心静自然凉。只要心中清静,炎热能耐我何?”
遏必隆刚要开口,鳌拜不耐烦地说:“遏大人,今日是听太皇太后的训示,还是听你与索大人的玩笑?”见鳌拜不愉快,遏必隆只好闭嘴。索尼冲着鳌拜拱手,说:“还是鳌大人说得对,一切事情但凭太皇太后做主。”博尔济吉特氏微微一笑说:“哀家岂能自作什么主张?只是把三位爱卿请到一起商量。”
“承蒙三位爱卿关心,早把玄烨的婚期定在秋天。昨天哀家命钦天监测算,九月初八是黄道吉日。三位爱卿觉得,婚期定在九月初八是否合适?”索尼说:“既然钦天监说九月初八是黄道吉日,那婚期就定在这一天。”遏必隆不敢轻易表态,而是偷看鳌拜。鳌拜轻吁一口气,说:“既然太皇太后已经决定,臣自然不会反对,不然成何体统?”
遏必隆接着说:“臣同意鳌大人的意见。”鳌拜不是不想反对,而是实在很难找到反对的理由。本来鳌拜是想让自己的女儿瓜尔佳氏,成为清朝的皇后。如今自己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如果与康熙成为翁婿,以后就可以肆无忌惮,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瓜尔佳氏却离开鳌府,令鳌拜的如意算盘落空。
这样,康熙与谁成婚、什么时候成婚,都与鳌拜关系不大。既然关系不大,鳌拜就没有必要强行反对。博尔济吉特氏说:“既然三位爱卿都没有意见,玄烨的婚期就定在九月初八。距离九月初八没有多少时间,还请三位爱卿为玄烨的婚事多多费心操劳。到时候晓谕天下,让大清的子民都来庆贺。”三位辅政大臣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九月初七,赫舍里·安琦向索尼拜别。索尼说:“孩子,过了明天,你就是大清的皇后。宫里不比外面,你要处处小心。要尽心尽力侍候皇上,做好一个妻子的责任。”听见索尼这些话,赫舍里·安琦留下眼泪。赫舍里·安琦说:“爷爷,以后孙女不能再在你身边照顾你,你要好好保重自己。你不用担心孙女,孙女知道应该怎样做?”
索尼用手拍赫舍里·安琦的手背,赫舍里·安琦抱着索尼。康熙与赫舍里·安琦的婚礼在太和殿举行,明、清两个朝代皇帝的婚礼,一般都是在太和殿举行。吉时,康熙拉着赫舍里·安琦的手,缓缓走进太和殿。待两人坐定,文武百官就跪倒在地上祝贺。午门是紫禁城的南门,一共有五个门洞。清朝规定,正中的门洞专供皇帝出入。文武百官走东偏门,宗室王公走西偏门。
赫舍里·安琦傍在康熙身边,走过午门正中的门洞。赫舍里·安琦一边走,一边把门洞的上下左右都仔细看一遍,随即被送到坤宁宫。被送到坤宁宫之后,房里只剩下赫舍里·安琦一个人。赫舍里·安琦有紧张、期待,也有兴奋。她没有想过,自己会与康熙相识、相爱,更加没有想过会喜结连理。
清朝规定,皇帝和皇后成婚之后,皇帝必须在坤宁宫住上三天。做了皇后住进坤宁宫。便会有十名宫女侍候。这十名宫女,算作是皇后的私人财产。黄昏的时候,博尔济吉特氏来到坤宁宫,赫舍里·安琦向博尔济吉特氏行礼。博尔济吉特氏把赫舍里·安琦扶起来,说:“安琦,你现在是大清的皇后,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多礼。”
赫舍里·安琦叫一声“皇祖母”,博尔济吉特氏不禁赞道:“真是一个乖巧识趣的孩子。”赫舍里·安琦搀扶着博尔济吉特氏走进寝室,双双坐在床上。博尔济吉特氏说:“玄烨现在跟文武百官应酬,天一黑就会过来。”赫舍里·安琦点了点头。博尔济吉特氏此番前来,是要亲自为赫舍里·安琦沐浴、更衣。
博尔济吉特氏这样做,是要表现对赫舍里·安琦的关怀。博尔济吉特氏站在一边,对宫女指指点点,起着监督和辅导的作用,赫舍里·安琦非常感动。博尔济吉特氏由衷地说:“安琦,你知道你有多貌美吗?”因为在温水里面浸泡得久,脸颊已经飞起两多红霞,说:“谢皇祖母夸奖。”
博尔济吉特氏说:“你是大清的皇后,哀家不夸奖你还能夸奖谁?”赫舍里·安琦娇羞地低下头。在宫女的侍候之下,赫舍里·安琦穿上新衣服。挽着博尔济吉特氏的臂肘,重新走回寝室,一起坐到床上。赫舍里·安琦陪博尔济吉特氏聊天,眼看着天一点一点黑下来。博尔济吉特氏说:“安琦,玄烨要来,哀家应该离开。”
赫舍里·安琦送博尔济吉特氏出去,她用手拍赫舍里·安琦的手背,说:“安琦,哀家希望你能够使玄烨感到开心。”赫舍里·安琦说:“请皇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会让皇上感到开心。”博尔济吉特氏笑吟吟地说:“你就在这儿安心等候玄烨,哀家明天再来看你。”博尔济吉特氏缓缓离开。
虽然天已经黑透,但是坤宁宫外仍然彩灯烛照,一派绚丽缤纷。博尔济吉特氏刚走出坤宁宫,就迎面碰上康熙。见康熙走路东歪西倒,全凭赵盛竭力扶持才可以勉强走路。博尔济吉特氏担心地说:“孩子,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你怎么可以喝成这样?”看到博尔济吉特氏,康熙清醒不少。
康熙摆脱赵盛的扶持,解释说:“皇祖母,孙儿不想喝成这样。那些文武百官,特别是鳌拜,非要向孙儿敬酒。说孙儿今天大婚,一定要多喝喜酒。其他人孙儿可以推托,可是鳌拜的酒孙儿不能不喝。孙儿一连与鳌拜对饮九杯,孙儿就觉得身体轻飘飘。”
博尔济吉特氏轻叹地说:“孩子,你多喝酒本来没有什么不妥,不过安琦等了你很久。你喝成这样,她的心里面会有什么想法?”
康熙惭愧地说:“皇祖母,孙儿确实不该喝这么多酒。可是事已至此,孙儿也无法挽回。请皇祖母放心,孙儿一定会向安琦解释清楚,而且孙儿也会对安琦作出相应的补偿。”博尔济吉特氏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孩子,哀家走了,你进去见安琦吧!”博尔济吉特氏刚离开,康熙便晕眩起来。如果不是赵盛及时扶着,康熙恐怕要踉跄倒地。
赵盛只好搀扶康熙走进坤宁宫,赫舍里·安琦看见康熙立即行礼,赵盛慌忙向赫舍里·安琦行礼。康熙说:“赵公公,你快起来。这里没有别人,不用对安琦行如此大礼。”赫舍里·安琦把赵盛扶起来,说:“皇上说的对,赵公公你以后见到本宫,不必行如此大礼。虽然本宫是皇后,但是跟赵公公一样都是侍候皇上。日后见面,随便一点就可以。”
赵盛听了之后不禁赞叹,赫舍里·安琦不仅容貌长得美,内心也长得美。赵盛向赫舍里·安琦躬身说,康熙因为太高兴,所以多喝一些酒,应该早点休息。赫舍里·安琦连忙扶着康熙。康熙一言不发,由赫舍里·安琦和赵盛扶着,趟趔趄趄地走进寝室。看到大床,康熙好像清醒一点,挣脱赫舍里·安琦和赵盛。
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一头栽倒在床上,动也不动。赵盛算是完成任务,就离开寝室。赫舍里·安琦命宫女准备热水和毛巾,然后用热毛巾为康熙擦脸。康熙倏然翻过身来,睁开眼睛定定地看着赫舍里·安琦说:“安琦,你生朕的气吗?”赫舍里·安琦说:“玄烨,我没有生你的气。”康熙止不住打嗝,一股浓浓的酒气袭向赫舍里·安琦的脸庞。
康熙叹气说:“安琦,你应该生朕的气,今天朕不应该喝这么多酒。”赫舍里·安琦说:“玄烨,你不要这样说。今天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多喝酒也是正常的。”柔和的灯光之下,赫舍里·安琦彰显出一种超凡脱俗的美丽,康熙心里面有某种冲动。在这种冲动的驱使之下,康熙猛然把赫舍里·安琦拽入自己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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