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 身
杲绍祜
一
武林盟主林豪的深宅大院。院墙高筑,每隔一百米一座六角楼,檐角下挂着气死风灯,廊柱上张着强弓,旁边兜囊里插着硬弩。每一角楼有三个庄客值守,每人手执白杆长枪,腰悬弯刀,警惕地注视着院外。院内,灯火通明,庄客们来往巡查,一派庄严肃穆气氛。西南角的演武场上,鼓声雷动,一场惊心动魄的比武正在进行。一个高挑个小伙,身披银甲,头戴银饰面具,仅露出一双眼睛目光如剑,无比英豪。他马步蹲式,力贯两臂,手指微微地颤动。那脚好像生了根,踏在地砖上。离得近,听力上佳、眼神好的,清晰可闻地砖破裂声音,隐约可见其身形也略向下移。对面的和尚,神色凝重,目视前方。蓦地,和尚一声低吼,龙行虎步,身形一晃,“唰”的一声快如闪电,人已到小伙近前,伸出两掌,向前平推,如山的力道如暴风袭扑过去。那小伙也是一声怒吼,两掌同时推出,四掌相碰,小伙晃了晃身子,好像不倒翁被触动了一般,旋即立正了身子;和尚呢,收脚不稳,向后踉跄退了一步,好半天才稳住身形,有些狼狈。
和尚脸色惨白,他向小伙一抱拳,说声“甘拜下风”,转身面对评判席,深施一礼,“林少侠内力如此深厚,法尚甘拜下风。”
林豪哈哈一笑:“大师武艺超凡,手下留情了,承让。”林豪左边江南派领袖陈冬来,右边是丐帮帮主方俊山,三个人小声商议后陈冬来站起来,朗声宣布:“第十九场比武,林一平对阵少林法尚大师,林一平胜……”
西苑茶楼的说书场上,说书人抚尺一拍,一声脆响,结束了这个片断,肃静的茶楼里立马人声鼎沸。人们听得过瘾,心还活跃在刚才的情节里,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有人说法尚大师厉害,三年前,他山上逢虎,猛虎蹿至,危机万分,大师力劈一掌,恶虎一声长啸,蹿向半空,又突然摔向尘埃,打了几个滚,声息皆无,没想到他竟不是林一平的对手。有人夸赞林一平毕竟出自武林世家,家学渊源,英俊美少年,武功盖天下,名不虚传。
说书人喝了口茶,拿起抚尺,用力一拍,全场寂然,他又说开了。
第二十场比武,比的是轻功。本来已经约好了对手,武当派的少侠波洛平,穿房越脊、过江渡河如履平地,身轻似燕,快似流星闪电。可惜,武当派突然飞鸽传书说有重要的事情不能前来,也有人说他怯了阵,于是这场比武变成林一平的轻功展示了。
一望无际的大湖。风轻月白。围观的人呈半圆形,给大湖添加了一道特有的风景。
人们睁大眼睛,谁也不说话,只拿眼睛注视林一平,偶尔抽冷子瞅一眼平静的大湖。
林一平立在湖边,还是前场的打扮。林豪右手一翻,两个瓦片赫然在手,近处的人看得真真切切的。他看了看林一平,说了声“仔细了”,两手前摆,两个瓦片在水面划行,像两尾飞鱼,突突突地一掠而过。再看林一平,随林豪手起处,一个前跃,踏浪疾追,眨眼间赶上了瓦片,双脚微提,踏上瓦片,似踩非踩,接近河对岸时,他脚底上提,踏动瓦片,扭转身形,又是踏浪而回。
“绝世轻功啊!”人们赞叹着,心悦诚服。林一平回到岸上,众人“忽啦”一声围过来,争睹林少侠的风采。
说到这儿,说书人插言说:“二十场比赛,除了最后一场外,林一平对阵的都是各大门派的顶尖高手,林一平不负众望,博了个满堂彩。”
“武林盟主后继有人了!”“新的武林盟主诞生了!”人们齐声欢呼。
林豪笑了,哈哈哈哈……
二
“林盟主,您武艺超群,武德高尚,问世间哪还有像您这样的豪杰大侠?贵公子长江后浪推前浪,武林俊秀,将是超过您的又一位武林盟主!”坐在前排北面桌身材高大、身宽体胖的陈冬来站了起来,大声夸赞。他一身硬功,罕有敌手。
林豪急忙站起来,目光掠过宴会厅的一张张桌子,每张桌子坐着八个人。赶忙说:“陈掌门过奖了,试问天地之大,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林某怎敢托大;犬子之前数场比武,感谢对阵的诸位相让,实愧不敢当!”
“陈掌门之言差矣,四海之大,绝技在身的数不胜数!我认为一定还有能与林盟主齐肩,甚至超过林盟主和林少侠的人!”南面桌就座的方俊山说,语气微冷。
林豪一听,脸上略寒,转瞬即逝。他哈哈大笑:“方帮主不愧是丐帮领袖,丰神俊逸,眼界阔大,所言不差,听君一言,神清气爽。”
林豪声音一落,阔大的宴会厅里寂静无声。这方俊山,也是老江湖,今天怎么说出如此之言!大家屏气凝神,却听到林豪如此说,心下稍宽。
“林盟主不愧是当今武林领袖,我如此冒犯却能宽宏大量,敬佩!我想说的是,贵公子力战各大门派,内外功修为都是上乘,十八般武艺无所不精,武林奇才,前途不可限量!今天,英雄群集,林盟主应该请出少侠客,让我们开开眼界,一瞻丰采俊秀!”
“好!”宴会厅里欢声雷动。人们站起来,鼓掌欢呼,经久不息。
林豪向大家摆手,说,“我等都是一派大成之人,犬子年轻狂妄,见了难免让大家失望,他日功业有成,再拜会各位不迟!”
“林盟主请不要过谦,到市井间听听吧,现在人们议论最多的就是令郎神乎其神的武功,说书先生说得一套一套的,夸的都是令郎呀。”
“小子初出江湖,大家都给面子,这里谢过大家。他还需要再历练历练,就下次吧!”林豪再三再四地推辞说。
可大家不依不饶地请求,弄得林豪左右为难。他沉吟了一下,说:“阿西,去叫少爷来,扫了大家的兴就罪过了!”林豪说道。
站在林豪身后小心伺候的一个眉目清秀的后生转身出去了。一会儿,一个高挑个后生来了,身披银甲,脸上戴着银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他站在林豪身旁,昂然四顾,神色倨傲。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呀!”众人赞不绝口,“英气勃发,真是爹英雄来儿好汉!”
“哪里哪里,各位朋友过奖了!犬子到底年轻,以后还请各位多多指教才是。”他转脸对来人说:“这儿来的都是前辈英雄,快快请安问好!”
那少年立定身,来了个罗圈揖,“见过各位英雄,还请多多指教!”声音莽撞铁硬。在场的众位英雄听了,不觉一愣。
“请林盟主不要客气!令郎一表人才,只可惜银饰遮面,难见真容,不知可否以真面目现身……”方俊山说。陈冬来随声附和。
“请各位见谅,犬子徒有虚名,性情畏怯,容貌丑陋,见了真面目,只会让大家失望!”
大家一再请求,林豪就是推三阻四地不答应。那银饰少年的眼里掠过一丝不快,身子立得正了,头抬得高高的。“盛情难却嘛,扫了大家的兴,又是何必!”他在耳边一阵摸索,银饰面具拿掉了,一张脸出现在大家的眼前,脸型略长,眼泡稍肿,鼻子微塌。
大家看了,多少有点失望。口中却说:“一平少侠华彩昭然,确是英雄气象!”
林一平摘掉银饰面具,林豪深感意外,怒气从脚底直冲到顶梁,当下不便发作,只把眼冷冷地瞅了林一平一眼。听到大家的赞叹声,又是哈哈一笑说:“人常说,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闻名,此理天下皆通。看犬子现庐山真面目,大家深以为然吧。”
“大丈夫有经天纬地之才,何必计较长相是否光彩照人!林兄弟一身武艺,震惊寰宇,还请展露一手,也让我们长点见识。”方俊山说。
“好啊,大家齐呼!”有人叫道,“那一身轻功了得,不如让我们开开眼界。”
“地方狭窄,不让他献丑也罢!”林豪推辞说。
“小侠暗器超绝,不如现在一试,让我等开眼!”有人叫道。
还没等林豪再说,林一平大喇喇地说:“各位见笑了,阿西……”林一平高声吩咐。阿西把两粒飞石递给林一平。
林豪恨恨地瞪了林一平一眼,朗声说道:“既要验证,干脆把灯闭了吧。”“好,林盟主到底胸有成竹。”大家纷纷夸赞。林豪叫一声“看好了”,宴会厅里声音皆无,紧接着灯也熄了。
林豪一抖手,两粒飞石几乎同时飞出。紧接着只听“啪”的连声脆响。接着灯又亮了。灯火通明的客厅里一片死寂,然后是暴风雨似的掌声震天地响。
方俊山的脸上神色微变,也只是一瞬,就恢复如常了。
三
林家宴会厅在东面,远远的西面是练功房。一个高挑个小伙从练功房里出来,沿着小路向北行。路两旁每隔三十米就挂着盏气死风灯,时不时有巡逻的庄丁遇到他,说了声“苏少爷好!”这个被称作苏少爷的,点点头,算是回礼。
他拐了三次弯,最后在一个大院子前停下来,听到脚步声,大门闻声而开,侍女小凤探出头来,很是欣喜地说:“苏少爷回来了!”声音很大,仿佛是传给屋里人听的,“老夫人在上房坐呢。”然后引着他直奔过去。
小凤挑开门帘,向里面说:“报老夫人,少爷回来了!”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似的,是苏建的母亲。听到这话,睁开眼,很是高兴地说:“建儿,你回来了,来娘身边坐!”
苏建紧走几步,跪下磕了个头,说:“建儿给娘请安了!”
“快起来吧!”老夫人想站起来,只是直了直身子,就瘫在椅子里,累得直喘,不住声地咳嗽。
苏建赶紧站起来,大步来到老太太身后,不轻不重地捶背。他说:“娘,孩儿给抓的药可曾服下,效果怎样?”
“服了,效果好得很呢。回去要好好谢谢你的义父,如果不是他给我请了医生,费用全免,为娘早就身埋黄土了!”
“请娘多多保重身体,娘的话孩儿谨记在心!”苏建神色庄重,朗声回答。
老夫人窝在椅子里,尽量把头抬起来,说:“你父亲当年也是英雄了得,和你义父是结义兄弟,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你父遭人暗算,死于非命,你义父收留我们娘儿俩,为我们盖了这处院子。我这病呀,一月就得一两银子,如果靠我们自己,看不起呀!再说,他苦心栽培你,把自己的功夫全部交给你,还请各大门派的高手教你,你才有今天的成就。这个恩情,你要牢记!时时感谢你的义父,不能坏了我们的家风!”
“孩儿记下了。”苏建说。
“你不要感到委屈,要知道你义父这样做也有他的苦衷,如今江湖乱象,如果不是父传与子,一定会惹起江湖纷争;如果被传的不是顶天立地的汉子,谁人能服?同样会招致天下大乱,不知有多少人死于非命,多少家庭分崩离析……你做出点牺牲,没啥!”
“孩儿不感到委屈,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孩儿懂的。”苏建说。
“那你早点歇着吧,这些天,你累坏了。”老夫人心疼地说。她看着儿子转身离开,眼泪如一串珍珠,线断珠落,划过苍老的脸上。“苏猛呀,你在那边可好,我好想你呀!今天那厮又来了,警告我要教育好建儿,否则后果自负,这可怎么办呀!”老夫人泣不成声。
四
苏建走出林盟主的会客厅,心中说不出啥滋味。义父的话犹响在耳:苏建呀,你的武功真是了不得,放眼当下年轻人,你无疑是名副其实的领袖。你一人打败天下众多武林名家,傲视天下,谁是敌手,了不得,真是不了得啊。你可能感到很委屈,你是真正的天下第一,我会竭力举荐你。你父亲死得早,是我一手栽培了你,这些是不需要我多言的。一平呢,因练功走火入魔,他的力量只能支持一个时辰,过了这个点,功力走形,只能算是个平庸的武者。如果他没有这个毛病,他的功力不会在你之下的。你在明,他处暗,以你二人之力,天下武林必将太平,天下苍生免遭生灵涂炭,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境况啊……你付出的努力,是值得的,只是委屈你了,你能想得通吗?
苏建站起身,深施个大礼,“义父教我行仁播义,只要是有益于天下的,我遵命就是。”说完,走出门去。
转了个弯,林一平迎面拦住了他,“你不要妄想我会感谢你,你今天的成功不过是我爹的倾力栽培,如果不是他偏心,悉心调教于你,我想我会比你更出类拔萃,凭我的实力战胜你,乃至战胜整个武林。你最好不要有其它想法,否则,你知道后果很严重的……”
愤懑、忧郁的情绪一下子占领了所有的领地,但也就一瞬间,苏建忍下了,默默走向练功房。推开门,他脱掉大氅,表情庄重严肃,把力量聚拢在手臂上,进而贯注在整个拳头,他嗨地一声,向沙袋捣去,好像黑虎掏心,沙袋被捣破了,沙子呼啦一下堆在地上,沙袋瘪了,像条赖皮蛇挂在半空,晃荡着。
苏建再次抬手,这时,脑后劲风直击,带着尖利的哨音。他并不慌乱,好像没有听到,忽然一出手,那暗器赫然在手指缝里了。他翻过手来,细细的小棍儿。他心想,这是啥,他用手搓了搓,好像用纸裹成的。他小心地一层一层地揭开,原来是一张字条:苏建,不要再为虎作伥了,以前你少不更事,可现在你已成年,应该有自己的担当了。令尊死得不明不白,你不想弄清真相吗?令堂得病甚是蹊跷。林豪请的医生,药资昂贵,可服用了这么多年,根治了吗?
苏建心下一惊,他向外看了看,外面空无一人,他心下疑惑,又看了几遍,掏出打火镰子,点着了,看着它顷刻间化为灰烬。这是谁递来的条子,真的假的,有何居心?突然一下子,曾经让他心里错乱如麻的种种疑惑像春天苏醒的芽儿一下子全冒了出来,明晃晃地在他眼前摇曳。
五
这天早上,苏建正在练武场练功,阿西泼风般地奔过来,他气喘得紧,说话上气不接下气:“苏少爷,快走!”
苏建并未住手,他如驾疾风,像一只大鸟,在八卦桩上往来穿梭。
阿西看苏建并不理会他,有点急了,却也看得呆了。
苏建终于停了下来,问道:“啥事呀,看把你急的。”
阿西又尽力止住自己的急喘,“丐帮方帮主带了个如花似玉的姑娘来了,闻听林家公子武功了得,想要比武招亲。”
“去去去,人家找的是林家少爷,你喊我干嘛呀!”苏建一下子生气了,话脱口而出。
“苏少爷,是盟主让我来叫你的。”
听说是干爹的意思,苏建不敢怠慢,赶紧换了装,到演武场去了。
“远远地,苏建看到一个少女,骑在枣红马上,背插双剑。走得近了,苏建看得呆了,那女孩杏核眼柳叶眉,身材高挑,她手拉缰绳,可马儿急躁地直尥蹶子。”
“就是她。”阿西轻声说,“这女子叫方秀英,是来比武选亲,盟主希望你来应对一下。”
苏建点点头,他脚尖点地,人来到这少女的面前,低着头,脸羞得通红。倒是这少女先乐了,她说:“听说你比武二十场,大获全胜,实在是了不起的大英雄。我特来会一会你,你如果侥幸胜了我的双剑,我就嫁给你。”
姑娘说话如此直率,倒是把苏建吓了一跳。他正不知如何是好,那少女又说了:“我就不明白了,你又没干啥亏心事,为啥戴着个银饰面具呢!还是脱掉比较好。”
“穿衣戴帽,各有所好,请小姐多多包涵!”
“看招!”方秀英从马上飘身落地,人还未沾地,剑早已出手,一招仙人指路,挂着风声,直刺苏建。
苏建噫了一声,这种比法太出乎意料了,招呼不打,这就比上了。他头一偏,宝剑走空。他不敢怠慢,身子滴溜溜地转起来,四处都是他的影子,那双手那双脚也变幻成无数双手和脚,把方秀英包围在当中。
方秀英喊了声:好功夫!身形也变得快了,手起剑随,好像哪吒的三头六臂,从容应对。
苏建大吃一惊,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姑娘的武艺真是了不得。怪不得刚才口出狂言,还真是不能小觑。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吧,姑娘看来是累了,脸上汗涔涔的,动作慢了下来。突然,她跳出圈外,说,你是有真本事,我服了,你这个男人我嫁了。她显出少女的娇美,从怀里掏出一颗珠子,亮闪闪的夺人二目。她羞答答地要把它作为信物赠送给苏建。
苏建心下迟疑,正不知用什么办法推托。
突然,又一个脸戴银面具、身穿亮银甲的人出现了,骑着高头大马,呜地一声飞驰而来,抢过珠子就跑。
方秀英没想到竟有这事,飞身上马,一提马缰绳,啪啪啪拍打着马后背。那马暴叫一声,四蹄撒开,直撵过去了。
苏建呆住了。就在他一愣神的工夫,两个人早没有了踪影,他才拿定主意,翻身骑上一匹马电射而出。
阿西急得直跺脚,不敢怠慢,一溜烟地报告盟主去了。
六
林豪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好像一只暴怒的狮子,头发直立,两眼圆睁,两手握拳,骨关节啪啪有声。“所有的事情被你弄砸锅了,长远的目标被你最近一系列的愚蠢行为差不多毁完了,你这个蠢材!”
林一平头歪着,眼睛斜立着,很是不服气。“你偏心,你要知道,我才是你的儿子,独一无二的。我看你对苏建倒是倾心竭力,这对我不公平。”
“不公平,这世道永远都是不公平的。”林豪对林一平这么不理解自己的苦心狂怒了,“我为你操碎了心!你说,那次家宴上,我请了多少英雄豪杰,他们将来都会扶持你,多好呀!你偏偏自不量力,以真面目视人,偏要显示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如果不是我补救及时,你那丑出大了,大家的心目中你能做这个盟主!如果是别个出场,效果自是不同。”
“你让那厮打二十场比赛,扬名立万的是他,他才是盟主继任的不二人选,能轮得上我吗?”
“愚蠢!如果你听我安排,他在外是为你扬名立万,那个如花似玉的女人找的丈夫是盟主的儿子,当一切都坐实,就让他到他该去的地方。”
林一平突然明白了其中的玄机,嘿嘿地笑了,“父亲大人真是高人,可这些我也不知道啊。可恨那个小贱人,我早晚要弄到她,让她服服帖帖地从了我!”
“切莫轻举妄动,否则,事情无可收拾。”林豪叮嘱说,“再者,走出内宅一定要戴好你的行头,切记……”
该来的事情总会来,而且比你预想的还要快。方帮主携女儿兴师问罪来了,比武招亲,竟发生抢夺信物的事,匪夷所思啊。
“林盟主,那个抢珠子的浑小子是谁?朗朗乾坤,在你武林盟主的府上,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大出我意料之外。”
“那是我手下的武生,头脑混沌,他是开玩笑,我已重重地责罚了他,是我管束不严,请方帮主见谅。幸好珠子已经追回!”林豪注视着方秀英说,“贵千金武功上乘,真是难得,她与我家一平郎才女貌,绝配呀!”林豪哈哈笑着,“一平呀,快来见过方帮主和秀英小姐,把珠子拿给方帮主过目,丝毫未损。”
林一平斯文起来,他一揖到地,说:“见过方帮主,见过方小姐!我们真是棋逢对手,能结识小姐这样的人,真是三生有幸!”
方秀英突然双剑在手,龙翔九天式,直指林一平。林一平闪转腾挪,好不容易才避开接二连三的急攻。
方秀英冷哼了一声,说:“你不是林一平,你是抢珠子的人!”
方帮主咦了一声,好像十分意外。他看着林豪,“林盟主,这到底怎么回事?”
“恐怕方小姐误会了,这怎么会呢?我以武林盟主的身份起誓,他就是我的儿子,如假包换。”
方秀英还要争辩,方帮主止住了她,打了个哈哈说:“弄错了,抱歉,我们告辞了!”他向林豪一抱拳,转身离去。
看着方俊山父女的背影消失在门外,林豪回转脸看着儿子,啪的一巴掌过去,林一平当即坐在地上,腮上瞬间出现了五个深红的指印。
七
他踏着方位,先是步步为营,然后动作变快,如陀螺急旋,每一步都很到位。初始能看清是一个人,慢慢地,越转越快,好像有成百上千个人在动。等到他停下来,还是一个人。苏建练跳下木桩,汗珠子咕嗒咕嗒往下滴。千丝愁绪,万般苦楚,只有在超强度的运动中,才使他忘掉一切,沉入那种无我的状态。
早晨的太阳俏皮地闪出一张脸来,圆圆的脸上红润润的,让他感到一种亲切和温暖。走出练功场,就在他关门的瞬间,一支飞镖劲射过来,叮的一声插入门上。他拔下来,上面附着一张纸条:苏建,今天夜里,丐帮要出大事,请施援手。
苏建大惊,也很疑惑,这是谁?早上就知道夜里的事?这时,阿西跑过来,说:“盟主请你去,有事商量。”
苏建来到议事厅。给义父问了安。林豪说:“建儿呀,你现在武功日臻完美。一平真是不成器量呀,我打算让你办一件大事,将来由你继任这武林盟主。”
苏建赶紧跪下,说:“义父,此事万万不可。我心中只有义父对我母子的恩情,我不能报答深恩于万一,我从未有其它想法。”
林豪哈哈大笑,“好!建儿不仅武功一流,修养方面,同辈人更是无人能望你项背!哈哈!”林豪很是高兴,他接着说,“最近武林宵小蠢蠢欲动,欲为乱武林,我打算让你去江南走一趟,请来江南武林名宿、与陈冬来齐名的我的仁兄、有“一棍扫天下”之称的慕容淳来,共商武林大事,今天中午出发。”
苏建想到曾收到的纸条,心下忐忑,可还是答应了。他出了议事厅,心想,先去向母亲辞行。
他向母亲说了江南一行。老夫人身子微微一震,说:“这几天我感到身体不适,你能否留下陪我,让你义父另派他人?”
苏建甚感为难,老夫人看到了,泪流了下来,她说:“你此去,路上一定要格外小心,切切不可大意。你一定要记住为娘的话。”
苏建心绪不宁,他陪娘亲说了会话,看到她心情好了很多才出来,向义父辞行。他到底没有说出留下照顾娘亲的话。林豪又派身边保镖赤剑陪着同去。
苏建心急如焚,可他分身乏术,他想到匿名纸条上说的事,不能确定是否真有其事,那人为啥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呢?他心中装着疑惑和牵挂,带着赤剑赶赴江南。
从太阳中天起程,到傍晚时只走了四分之一的路程,人困马乏,不得不停歇,人马都要补充食料,两人就在一个小镇上选了家小旅店打尖。吃过了饭,赤剑就躺下了,眨眼之间就闻鼾声大作。百事入髓,走马灯似地在苏建的脑海里闹,弄得他两个眼皮捉对儿厮*。直到深夜,他才带着满腹心事睡着了。
睡梦中,忽然一声喊:“失火了!”苏建睁开眼睛一看,惊得呆了。外面火光冲天,火由外向里烧着,犹如孽龙狂舞。他猛地站起来,四五枝箭破空而来,饶是他武功卓绝,左闪右躲,才逃过一劫,惊得脸上出了汗。赤剑也醒了,他可能还在梦中,抽出剑就向外冲去,苏建一把拉住他,掷到身后,口中叫道:“小心,猛箭厉害!”他正努力观察外面的情况,想着如何冲出去时,一剑从后突至,剑尖从前胸突出,血流了出来。苏建转过脸,诧异地看着赤剑。赤剑愣怔当场,突然狂奔出去,口中狂叫:“我刺穿了他,我刺穿了他!”迎着烈火向外疯跑,却被一箭射中眉心,倒在火中。
苏建倔强地站立着。烈火渐至,一种无法忍受的热令他在绝望中饱受煎熬,自己的一条命就留这儿了?他想,赤剑为什么要*我?他可是义父的贴身保镖啊,怎么会这样呢?他一手擎剑,另一手遮着脸,忍着剧痛,慢慢地闭上了眼,心有不甘地倒在地上。
当苏建再次睁开眼睛,他躺在安济坊里。郎中看他醒了,告诉他说是一位侠客爷打跑放火贼,于烈火中救出他。这位爷陪在这儿已有十天了,知道您今天能醒过来,昨天晚上嘱我好好照顾你,飘然而去。苏建沉吟起来,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要救我呢?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两个月后,苏建忍着伤痛,匆忙上路,很快从江南请来了慕容淳。
林豪对苏建的意外痛心疾首,让他放心养伤。就在我这院子里安排个房子,我也好早晚看顾你。还特别生气地咒骂赤剑,一定被别人收买黑了心了,那些人一定是觊觎你的武功,目的就是想抢夺盟主之位。可惜赤剑死了,否则,我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
当晚,苏建正走往后宅,一个身穿破衣烂衫、满脸污垢的乞丐从他旁边匆匆而过,不料,却跌了一脚,苏建本能地一扶,那人头也不回地走了,连个“谢”字也没有说,苏建奇怪这儿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手插入口袋,觉得异样,一把掏出来,竟是一张纸。纸上说,丐帮在两个月前,受到高手围攻,大批丐帮弟子被屠*,方帮主外出幸免于难,方秀英下落不明,怀疑是林一平所为。并且告诫他说,不要再被人利用了,你应该有办法弄到林豪的解药,拿它去见令堂,真相定能水落石出。
苏建将信将疑。
八
苏建正要进家门,只听“嘭”的一声大响,把他吓了一大跳,他探头一看,义父怒气冲冲地大步向外来,从小到大他从未看见义父进过这个院子,他来干什么,为啥事气得这么厉害?看着就要到门跟了,他赶紧躲在一边,待林豪过去。很久,他才缓过神来。他敲响了门,小凤跑过来开门,看到苏建高兴地大声叫着:“少爷回来了!”又小声说,“老夫人非常惦念你,刚刚还念叨你呢,快去吧!”
苏建走了几步,停下脚,问:“刚刚有人来这儿吗?”小凤很惊异地看着苏建,说:“没有啊,只有我和老夫人在家,没有别人来过。”苏建听了,心里不由地一沉。
小凤给苏建沏好一杯茶,出去了。苏建和母亲坐着,可是谁也没有说话。苏建小声探问:“娘,有人来吗?”
老夫人睁大了眼睛,说:“没有啊,除了小凤,哪还有别人啊!”
这里一定有事,苏建暗想。他问;“娘,你的病好些了吗?”“好多了,刚吃了药。这药那么贵,我恐怕吃不起呀,吃了这服,就不用吃了!”
苏建心想,是不用吃了!怎么弄来解药呢?只有林豪和林一平有。林豪老江湖,解药不易得,不如到林一平那看看,或许能心想事成。午夜,他穿好了夜行服,躲过巡查暗哨,几个身形起落,人已到了地方。
此时,林一平的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影晃动,苏建感到意外。林一平气吼吼的叫声一阵阵地传来:“你说是找林少爷招亲,告诉你,我就是林少爷,独此一家,别无分店。你说,你既然招亲是奔我来的,就应该嫁给我,为何推三阻四……”
苏建紧走急行翻过墙,弯腰过廊,几个起落,躲过夜巡的人,这才推门进去。眼前所见让他大吃一惊,一个少女披头散发,一绺头发贴在前额上,粽子似地被绑在柱子上,是方秀英!
林一平看见夜行人来此,问道,“你是谁,有何贵干?难道你吃了熊心豹胆,敢夜闯武林盟主家,这儿戒备森严,你进来容易,想出去比登天还难!”
透过黑面罩露出的一双眼睛正是自己很熟悉的。方秀英叫道:“林一平,快来救我!”
那声音就是亲人般的,苏建听了心里酸酸的。林一平叫道:“听到没,她叫林一平救他,你是林一平吗?”
“苏建!你告诉她,我才是林一平!”林一平看看苏建,瞅瞅方秀英,放肆地笑了。
“我来问你,丐帮血案,是不是你所为?”苏建问。
“无稽之谈!”林一平说,“我只是正巧路过,看到丐帮遭人袭击,袭击者已逃,我发现受伤了的方秀英,把她救到这儿来。可她不领情,我只好绑了她。”
“完全是胡说八道,我要离开这儿!”方秀英愤怒地说。
“可以呀,不过,你中了我的毒,没有我的解药,你活不过今晚上,除非你答应我……”林一平冷冷地说。
“把解药拿来!”苏建说。
“凭什么呀,我把她救到这,她不感谢我,还出言不逊,说是找林一平,见了我又说不是找我的,这样的女人你帮她出头干吗!”林一平愤愤地说。
“义父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的。”苏建正义地说。他早侦知林一平把解药放在了哪里了,他拿下挂在墙上的褡裢,从里面拿出了解药,塞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义父?哈哈哈……”林一平在笑声中一个冷不防,早已绰刀在手,一刀砍来,流星赶月一般。
“留下解药,除非我死了。”林一平吼叫起来。
也就五十个回合,林一平的招式乱了,身形踉跄,喝醉了酒一般。苏建欺身进步,手掌砍在林一平手腕上,刀掉在地上。林一平弯腰捡刀,竟然瘫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很大,呲牙咧嘴,说不成话了。
苏建给方秀英解了绑绳。
方秀英望着林一平,冷冷地说:“死有余辜的家伙,我今天要为丐帮被害的兄弟报仇。”苏建急忙拦住了她。
“你的意外也是他们精心布置,以后你会明白的。”方秀英看着苏建说,服了他递过来的解救。
苏建长叹一声,背着林秀英几个起落,出了林家大院,告诉她说,“过了今晚就没事了,你身上的伤不要紧吧?”
“没事,会有人接应我。”方秀英说。她一甩手,两支火箭升空,两道闪亮的红光腾空而起。不久,一辆马车疾驶过来。
九
苏建进了家门,看到母亲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脸无血色,眼角哭痕犹在。他大吃一惊,病痛折磨她太厉害了,这么多年服药,也不见减轻,作为儿子,不能消除母亲的痛苦,不孝呀!他突然想到自己带回来的解药,应该试一试。
不料轻微的响声惊动了母亲,她睁开眼,看到苏建,以及桌上的解药,脸上惊诧莫名,呼吸急促。她说:“儿呀,你拿这个药瓶干什么呀,哪来的?”
“听说能治您的病。”苏建说。
“你……你……你都知道了!”母亲泣不成声。
“我都知道了,我想您亲口告诉我!”苏建轻轻地说。
“那是二十三年前的事了,那时,你父亲苏猛和林豪是当时顶尖的武林高手,他们交情莫逆,我们两家好得跟一家人一样。不料,江湖中传出这样的事,各门派商议要选出一位武艺高强的人做盟主,管理纷乱的江湖。你父亲和林豪都出自武林世家,在无数次的比武中脱颖而出,他们成为了对手。两个人巅峰对决,一时难分高下。你父亲耿直严正,耐力更强一些。不料那林豪觊觎武林盟主宝座,在你父亲的酒中下了药,你父亲比武发挥失常,败给林豪。你父亲当时不能行走,口中吐血,第二天早上就不幸离开了我们。江湖传言四起,我收集了证据,准备揭露林豪无耻的嘴脸,还原事情真相。当时你已两岁,林豪拿你威胁我,我死不足惜,可你是苏家唯一条根啊。他让我服下毒药,定期给我少量的独门解药,让我苟延残喘。并保证说,他认你为义子,毫无保留地教你武艺,警告我口风要紧,只要他稳稳地做那武林盟主,啥事没有。丐帮方帮主隐约觉得这事与林豪有关,向我求证,我哪敢向他露底。林豪平时扶危济困、乐善好施,江湖中人被他的表面蒙蔽了,我们也渐渐地被大家忘了,现在你已长大了……”
“说得好,事实就是这样,可惜已经晚了,他长大了又能怎样?”随着话音,外面喊声一片,亮起灯笼火把,照得如同白昼。苏建跳出门来,看见林豪骑在高头大马上,劲装武士几百人紧随其后。
“林豪,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东西,你残害苏猛,现在又要害我建……”因为悲伤过度,苏老夫人哽咽住了。
“枉让我称你这么多年的义父!”苏建愤怒至极,“你既谋*我父,为啥还要留下我,教我武功?”
“哈哈,告诉你也无妨,因为我发现你天生异秉,是练武的奇才,这些年,你为我儿一平创造了无与伦比的名誉,这是他自己办不到的。”林豪说,“成也萧河,败也萧河。我栽培了你,但我今天要亲自毁了你。这,就是你的宿命。”
“强弓手准备——”随着林一平一声狂吼,一队劲装武士走上前来,个个手握黑漆宝雕弓,挽弓搭箭,虚势待发。
林一平扬起手,就要落下。这时,后面有人叫道:“慢着!”声音虽低,听在林豪的耳中却如炸雷,他回头看到了谁?慕容淳!正笑呵呵地看着他。慕容淳的身旁赫然站着陈冬来、方俊山父女、法尚大师、波洛平,以及一批武林人士。
“你……你们?”林豪惊叫,其他人也惊诧莫名。
“为人莫做亏心事,半夜敲门鬼不惊。你自以为得逞,却不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告诉你,多行不义必自毙!”慕容淳说。
“慕容仁兄,你我是结拜兄弟,你要相信我,你要帮我呀,切莫受坏人蛊惑!陈爷,你也要相信我呀。”
“哈哈,我俩怎会助纣为虐!你残害丐帮,妄想*人掩盖事实,方帮主已告诉我们全部真相。今天,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放箭!”林豪狂叫。
慕容淳、陈冬来、方俊山、苏建等人是何等身手,几个兔起鹘落,把射来的箭尽数打落,如摘菜切瓜一般,那些弓箭手全倒在了地上。
“*!”林豪狂叫。
“*!”林一平狂吼。
“*!”他们身后的死士嚷嚷。
“*!”方俊山、慕容淳和陈冬来怒吼。
“*!”方秀英怒吼。
“*!”丐帮弟子齐呼。四面八方严阵以待的丐帮子弟扑了过去。喊*声、惨嚎声响成一片。
一夜厮*,尸体堆丘,血流成河。林豪凶残至极,困兽犹斗。他看到苏建往来奔突,叫道:“是我栽培了你,今天我要毁了你。”他披头散发,面目狰狞,抡刀奔来。
苏建仗剑,睁大血红的眼睛,“我这才知道你的企图,你*我父,囚禁我母,我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直奔过去。刀剑相撞,咣、嘭之声震天。两人错开,一轮比一轮是更强的交锋。他们南北相对,瞪着血红的眼珠子,又狂奔而去,他们越走越近。突然林豪的刀脱离刀柄,直奔苏建,可苏建竟浑然不觉。
“小心!”慕容淳大叫。突然平地跃起,手中棍一挑刀头,那刀好像长了眼睛似的,回头便走,认准了正在欢笑的林一平,穿身而过,那刀头外露,血正往下滴。
林豪目睹此景,一声狼嗥,猛扑过去,双掌齐出。苏建只觉得得胸口发闷,不由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方秀英大惊,飞跃到了跟前,欲扶起苏建。林豪魔鬼般叫道,“小子,我送你上路!”立定身形,势如狂蟒,掌风挟着风雷滚滚而来。
慕容淳、陈冬来、方俊山三人如箭激射眨眼来到近前,对着林豪三双手掌齐出,一时劲风阵阵,只听轰的一声大响,地动山摇。
慕容淳、陈冬来、方俊山面色苍白。林豪呢,鼓着嘴,终于一口血喷出。林豪猛地站起来,人如狂魔,身形向上一拔,秃鹰捕兔般直冲苏建,慕容淳、陈冬来、方俊山挡在面前,棍剑齐出,直向林豪招呼。
十
要说这林豪原本武功超一流,岂不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能人后面还有更能人,凡事都要量力而为。只因想当这武林盟主,贪念陡生,残害好友苏猛,为掩盖罪责,阴险毒辣地实施着自己的计划,最后怎样?
林豪大力培养苏建是有着险恶用心的。因为他儿子林一平,性情粗暴,年轻轻的却因练武走火入魔,难有大成,这难道不是冥冥中的定数?他让苏建在江湖中扬名立万,其实苏建顶着林一平的名头,所以这荣誉都是林一平的,结果怎样?还不是如意算盘落空,徒留笑柄。方俊山早就怀疑林豪,在林家参加酒宴曾让其初露马脚,带女儿比武招亲是再次试探,终于探知林豪的底细,他把真相告诉苏建,火场救下他,并联系江湖人物陈冬来,说服慕容淳,消灭了林豪及其恶势力,还天下一个公平正义。
说书场里,说书人时而愤世嫉俗,时而慷慨激昂,挑得听众的心里,时而悲,时而喜。这时他停下了,端起茶杯呷了口,目光环视着静静听书的众人。
有人耐不住了,问道,这苏建武艺高强,他是否做了武林盟主,与方秀英结亲?
说书人微微一笑,说声稍安勿躁。苏建虽然武功天下第一,可他拒绝当这武林盟主,建议各门派掌门轮流执掌盟主之位。盟主要接受联盟监督,一旦遭集体弹劾,票数超过一半,就要引咎辞职,由下一任掌门接任。这样,权有所限制,利不可独享。如果名利当头,权用了,干了奸邪事情,你能心安,天下人会愿意?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权放一边,利放一边,岂不洒脱快意?至于方秀英是否嫁给了苏建,下回——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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