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边缘到全面开挂 一个哲学教授的逆袭之路
戈登·马里诺的故事很传奇,他生长于“硝烟四起”的家庭,少年时期即恶习缠身,沉溺于酒精、药物甚至暴力,甚至曾经被一把点45口径的手枪对着头,但是最终,他成为美国哲学教授,曾在哈佛大学、耶鲁大学、弗吉尼亚军事学院任教。同时,他也是一名职业拳击手,从1995年起担任美国拳击国家队教练。
从不良少年到哲学教授,是什么力量在冥冥之中拯救了他?
近日,戈登·马里诺的新书由未读·思想家出版,书中,戈登·马里诺讲述了自己得以救赎的故事。
通过引用克尔凯郭尔、托尔斯泰、尼采、萨特、加缪等哲人的金句,马里诺阐述了如何克服影响人类行为的负面情绪。《华尔街日报》评价说:“生活本身就是不着边际的,但人类可以通过书籍传递最重要的价值,帮助我们好好活下去。马里诺写了一本真挚的哲学生活指南。 ”
从小父母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幸好大一的时候迷上了哲学
戈登·马里诺形容自己的父母是对冤家,“他们无疑是爱我们的,也必然会愿意为我们牺牲,然而从小生活在这样一个硝烟四起的家庭,对我是绝对没什么好处的。”
马里诺的童年时期是在父母的争吵中度过的,父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吵完父亲便借酒浇愁。“有一天晚上,父亲喝得醉醺醺的,当母亲正要拿刀刺向他的胸口时,哥哥拦住了她。”
这样的家庭也让马里诺深受影响,他在学校经常惹是生非,有时还会进警察局。
由于马里诺的球类运动都玩得不错,他被博灵格林州立大学录取,进了甲级橄榄球队。在那里,他遇到了瑟奇·卡普勒教授,“大一的时候,托他的福,我迷上了哲学。”
刚获得博士学位的卡普勒教授当时约25岁,他认为马里诺不仅天资聪颖,而且有创造力和哲学天赋,但是在锻炼头脑方面,得要拿出训练时的那股认真劲儿才行,而且,卡普勒教授发现马里诺正在偏离正道。
甚至在瑟奇·卡普勒教授的哲学课堂上,马里诺也表现得像个在酒吧里的小混混,和校园警察起冲突也成了家常便饭。“很多教授在我面前都十分小心谨慎,故意冷落我,认为我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蠢货。相反,瑟奇(他让我这样称呼他)是个例外:他大老远跑到行政楼,调查我高中的在校记录和学习成绩;他经常邀请我去他家;虽然当时我只是个大一学生,但他还是让我参加关于柏拉图的研究生研讨会。”
虽然颇费了一番周折,但瑟奇·卡普勒教授最终成功帮马里诺转学进了哥伦比亚大学。
进了哥伦比亚大学,却当了拳击手
混迹于灯红酒绿之间
可是,19岁的马里诺辜负了瑟奇·卡普勒教授的一片苦心。“我曾是个易怒、自卑、恶习缠身的新泽西海岸少年,压根儿没在纽约待过。当时我19岁,一个稚嫩而失衡的年龄。我在城市里飞扬跋扈,沉溺于酒精、药物甚至暴力。到哥伦比亚大学后也并没有把握机会好好锻炼心智,而且常春藤名校的学霸们让我倍感压力。最终,我退缩了,我几年前在新泽西学过拳击,所以,我一头钻进了痛苦与汗水交织的纽约拳击馆。”
拳击馆老板让他和曾获得纽约拳击比赛金腰带的拳王试着较量了几个回合,见他并没有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便跟他签了职业拳手的合同。
平时,除了几门自主学习课外,马里诺基本不去哥大上课。即便去上课也心不在焉。在学习上一窍不通的他那时沾沾自喜于自己的身材不错,所以总会穿着无袖T恤,脖子上挂着花哨的银链子出现在研讨会上。“有时,哪怕因为和重量级或轻重量级选手过招而被打成熊猫眼,我也毫不避讳地带伤上课。虽然这些瘀青从某种程度上让我颇有优越感,但在别人眼中只不过是一个怪咖的闹剧。在研讨会上,只要我的发言多少有点知识含量,同学们便会吃惊不已。课间休息,毕业生们闲聊的话题要么是选择去哈佛大学还是普林斯顿大学读研,要么就是以后读哪所法学院。”
马里诺说在哥伦比亚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他如同身处荒原般迷失了。“我不知道以后要做什么,也不清楚我想要做什么。我混迹于灯红酒绿之间。当时,我沾上了致幻剂,脑子里各种声音嗡嗡作响。为了让这些声音平息,我尝遍了各种办法。”
大学即将毕业,马里诺说自己像梦游一样稀里糊涂地申请研究生学校,结果,没有一所学校联系他:“我的谋生之路举步维艰,我做过各种奇葩工作,比如搬运工、助理牧师、保镖等。其中,最值得炫耀的一份工作就是我代替传奇拳击手杰克·拉莫塔出席时代广场某酒吧的活动。拉莫塔当时正好去好莱坞帮助罗伯特·德尼罗,指导他如何在电影《愤怒的公牛》中扮演好角色。”
有一个晚上,马里诺的妻子妮基和一群亡命之徒去泡吧,他们坐在一张大玻璃桌旁。其中一人口不择言,马里诺怒火中烧,把桌子往他们身上一掀,砸碎玻璃直接干架。“要不是酒保掏出一把点45口径的手枪对着我,我才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情景就和《兔子洞》中的某个情节如出一辙:漆黑光亮的枪管顶着我的脑袋,我只好悻悻收手。”
好在,马里诺心中的哲学种子并未被这种荒唐的生活扼*,后来,他又一次申请读博,成功进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当时,我的生活充满了欣喜和希望。妻子妮基也在康复机构戒毒成功,还拿到了教育学硕士学位。我们制订了人生规划。按计划,妮基将在纽约完成学业,而我则在宾夕法尼亚州攻读博士,每周末,我们都会相聚。这一切似乎都意味着美好生活正向我们招手,我们的未来也将前程似锦,生活似乎终于要步入正轨了。”
退学后开启“自毁模式”
没想到,生活还是被马里诺搞砸了。
去宾夕法尼亚大学读博的第一天,马里诺说自己像个幼儿园小朋友一样紧张不安。“上课那天,我的脖子上没有戴那条招摇过市的银项链,也没有穿T恤,而是换上了牛津衬衫和卡其裤。我还在衬衫的口袋上别了一支钢笔。第一堂课主要讲知识论——关于知识的理论。班上,新入学的同学似乎都踌躇满志。为时十五分钟的讨论开始了,同学们一个个引经据典、高谈阔论。时间之神拨动着钟表上的指针,我逐渐意识到自己一无所能,和研究生院格格不入。长达两个小时的研讨会结束后,头晕目眩的我拖着沉重的脚步在校园游荡,恍惚间,我头脑一热,跑到学籍登记处要求退学。当时,我向自己保证,等有一天我准备充分了,就立刻回来念书。后来,我确实这样做了。”
但是马里诺的退学则让妻子妮基感觉到失望,她离开了马里诺。“临走前,她向我摊牌,说再也不会和我多说一句话,也不会和我复合了。她的确说到做到,再也没和我联系过。而我只能在内心里与自己这次所失去的东西讨价还价。”
整整两年,马里诺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他已经因为酗酒和戒毒问题进出好几回医院了。
妮基消失后,马里诺说觉得被一个讨厌的自己缠上了。“就像在公交车上碰到酒鬼,烂醉如泥,在我肩上趴了一路,怎么甩都甩不开。”
在曼哈顿的圣路加医院,他接受了抑郁症治疗。出院那天,医生给他开了单胺氧化酶抑制剂,并郑重叮嘱:“吃药时不能喝红酒。”而当朋友到上西区接他,车子驶向另一个街区前,他坚持要朋友在酒吧停车。在那儿,马里诺买了一瓶红酒,一股脑儿把药灌了下去,“我在潜意识里对自己怀藏着恶意。”
那时,马里诺的身体越来越差,于是他回到新泽西和父母生活了一段时间,没过多久,又去缅因州和哥哥一起生活。在缅因州的那段时间,他经常开车去一个地方,那里到处张贴着悬梁和其他预示着自毁的图片,马里诺常常对着这些图片发呆,就那样过好几小时。“某个冬日的下午,天色阴沉,寒风呼啸,我坐在哥哥家地下室的地板上,差点儿就自我了断了。温柔善良的哥哥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流着泪问我,如果我自*了,他该如何处理我的遗物。几天后,我像一具悲伤的僵尸,住回了父母家。”
一天早晨,父亲开车载马里诺去纽约和心理治疗医生比阿特丽斯·毕比见面,过去五年,他一直在接受毕比医生的心理治疗。
那天,父亲和他提前到了纽约,“我在一家咖啡馆下了车。这家咖啡馆同时也是家旧书店。我麻木地扫了一眼书架,仿佛想起了当年的读书时光,想起当年我也曾人模人样地活过。我瞥见一本蓝灰色封皮的书,上面沾满了灰尘,那是克尔凯郭尔的《爱的作为》。”
马里诺翻开书,读了起来:
若有人觉得自己无比精明,因从不受骗而自豪,坚称唯有肉眼所见的才可信,那么,我们首先要做的就是不再相信爱。如果我们因为害怕被骗而不再相信爱,就不会被骗吗?无疑,我们还是会被各种各样的事所欺骗。我们可能因为相信虚假而受骗,自然,我们也会因为不相信真实而受骗。
马里诺说不知为什么,这句话让他豁然开朗。“我很自然地把书藏进外套,走出咖啡馆,接受心理治疗去了。深夜,我打开这本偷来的哲学著作,读了下去……”
一贴疗伤OK绷
当我们在谈论哲学的时候,我们谈些什么?有的人怀着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把哲学看成是特殊人物所从事的大事业;有的人则蔑视它,认为它是梦幻者的胡思乱想;有的人认为哲学是同每个人都有关系的一种事业;有的人则不然,把哲学看成是高不可攀的、令人不敢问津的东西。
戈登·马里诺以自己的故事想告诉世人,其实哲学并不总是如此,它距离我们并不遥远,它甚至是一剂药方、一贴OK绷,在你流血流泪、绝望无助的时候为你疗伤。
马里诺认为,存在主义哲学家长久以来一直在思考有关生命本身有何意义的问题,那些我们一旦从停靠的港湾中起航,开启每一天的生活,便会浮现在眼前的问题。“哲学甚至是一剂救命良药,尤其是克尔凯郭尔曾狠狠抓住我的肩膀,将我从自挂屋梁的冲动中一把拽下。”
是克尔凯郭尔等哲学家一直陪伴他走过最幽暗的岁月,并且帮助他战胜焦虑、抑郁、黑暗和绝望……《存在主义救了我》一书正是马里诺走出生活困境的真实记录。
今天的社会,时代的车轮碾压而过,脆弱的个体容易失去抗衡之力,不少人都或多或少陷入抑郁、焦虑、绝望等不安情绪当中,如何克服这些情绪。在戈登·马里诺看来,存在主义哲学家既不会手把手地教我们如何处理挫败感,或列出我们需要规避的行为清单,也不会提供缓解抑郁的具体策略。不过,他们会指导我们如何在情绪低落时保持道德上和精神上的承受能力。他们了解我们内心的挣扎,比如,焦虑、抑郁以及对死亡的恐惧等情绪。如果人生一帆风顺的话,我们就不会有什么恶念,可惜人生并非如此。他们帮助我们认识到,如何承受生命中不可避免的打击,于我们的生命而言,至关重要。
从克尔凯郭尔到加缪都相当明白,生活不仅是一份无与伦比的馈赠,也是一项挑战。这些哲学家兼心理学家坚信自省有助于个人进步,这种个人进步可以超越机能改良与兴趣激励——人的内在力量可以改变外在命运,加缪坚定地表示:“身处严冬,我心中依然有个永不颓败的夏天。”
文/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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