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嫌父母强订婚约他设计解除,可这才见未婚妻几面,他就心动

故事:嫌父母强订婚约他设计解除,可这才见未婚妻几面,他就心动

首页角色扮演口袋妖怪九重天更新时间:2024-05-01

本故事已由作者:轻薄桃花,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发布,旗下关联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合法转授权发布,侵权必究。

1

周寒卿今日是刻意打扮过的,白色蕾丝洋装长裙,佩戴同色系蕾丝礼帽,一头乌黑发亮的波浪卷发披在肩上,一看就是摩登女郎。

她有心压纪若白的未婚妻一头,到了咖啡馆才知自己高估了对方。也对,小县城的女儿,别说如她一般留洋深造了,便是普通女校都没有念过,见识少眼界窄,终日里不过守着“女戒女则”过日子。

典型的旧式女子,穿过时的蓝色裙袄和绣花鞋,连头发都是规规矩矩地盘了起来。

周寒卿微微一笑,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语喊来服务生,为自己点了一杯花式咖啡,仿佛这才注意到对方手边的牛奶,眼底闪过一抹了然,明知故问,“庄小姐喝不惯咖啡吗?”

“嗯,太苦,一直不习惯。”庄柔柔的声音和周寒卿想的一般细声细气,又带着一点拘谨,“周小姐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周寒卿也不和她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想来你心里也清楚我和若白的关系。”

庄柔柔更加局促了,头几乎垂到桌面上。

周寒卿心里涌起对旧式女子的怜悯,好声好气道,“你和若白虽然是未婚夫妻的关系,但实际上没见过几次面,更谈不上互相了解,不过是因着双方父母曾经的约定才绑在一起。”

“庄小姐,这是盲婚哑嫁,我们女子不该盲从。我们要独立,要有自己的思想,要寻找真正属于自己的幸福。”

庄柔柔偷偷看她一眼,又迅速低下头去,不好意思地说,“我……我觉得若白就很好……”

当然好了,家境优渥,相貌英俊,斯文有礼,又有学识又有抱负,是不可多得的良人。

周寒卿觉得这女人有点不识抬举,硬邦邦说,“真正的婚姻要有感情基础和共同话题。若白和我一样,自英国留学归来,他的理想和抱负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你和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觉得他很好,不过是以貌取人,你压根就不了解他。你对他而言,是家庭强塞给他的陌生人,他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庄柔柔涨红脸,仿佛震惊周寒卿的直白,结结巴巴问,“那……他喜欢……喜欢你吗?”

周寒卿微微抬起下巴,“我和若白在英国的时候就是恋人了。这次回来,他为了解除和你的婚约,同家里闹了许多矛盾。你若是真的为他着想,就该主动提出解除婚约,不要叫他为难。”

时代是进步了,但长辈还是喜欢庄柔柔这般温良贤淑的传统女人。尤其自纪若白出国后,庄柔柔时常陪着纪母说话喝茶,很得纪母欢心,加之纪父纪母皆是重诺守信之人,纪若白想要解除婚约着实不容易。

她暗自着急,只得从庄柔柔这边下手。旧式女子,不是最讲究隐忍和成全吗?

果然庄柔柔说,“周小姐时髦大方又有学问,和纪若白站在一起确实是金童玉女。我没进过学堂念书,长得一般又不会打扮,思想也老旧,这种情况下,纪若白都能喜欢上我,岂不是很有趣?”

“你……说什么?”周寒卿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对面明明传统又木讷的女人露出一个出乎意料的狡黠微笑,“我说,我不要为纪若白着想,我不要解除婚约,我就想看看纪若白什么时候喜欢上我。”

2

同一个人,纵然轮回多世,性格迥异,相貌改变,骨子里也总有不变的地方。

譬如她,不管轮回几世,身体里的木香永远如影随形。

而他,仿佛每一次都能不定时闻到这股别人闻不到的淡淡木香味。

她在记忆的长河中筛选更多有用的信息,依稀想起来,他身上还带了个红色的胎记,小小的,有一世是在胸口,有一世在肩膀,有一世在腕间。

想来这个胎记每一世都有,只因为不在同一个部位,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一世她和纪若白见面的次数不多,所以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纪若白,她还不是很确定。

纪若白归国后,为了促进两个人的感情,纪母几次邀了庄柔柔到家中做客,每每纪若白都借口有事避出去,她连他的模样也只看个囫囵,别说其他了。

庄柔柔并不想拖太久,一个电话打到纪公馆,约纪若白傍晚在公园见面。原以为要费一番口舌,毕竟纪若白不大待见她,不曾想电话那头,纪若白略略沉默之后,很快答应下来,“好。”

倒叫她有些意外:莫不是他已经在几次惊鸿一瞥的间隙中爱上她了?虽然确实符合每一世的定律,但这一次是不是有点快?

却是她想多了。

甫一见面,纪若白即说,“庄小姐,我今天之所以同你见面,是为了告诉你,我不会听从家里的安排同你结婚。”

“爱情是婚姻的基础,很抱歉,我不爱你,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我的心里只有周寒卿,她才是我这辈子认定的妻子。”

他干净利落的掐灭这个所谓未婚妻的所有绮念,措辞却是斯文有礼,确实是个十分有教养的男子。

他看着眼前被旧式教育残害的女人,却见母亲口中温柔贤淑的她却露出怜悯的眼神,语重心长说,“听说你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若是哪天你发现自己移情别恋了岂不是很痛苦?所以现在话不要说得这么满。”

“???”

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为什么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对了,你身上是不是有块红色胎记?”她忽然转了话题,上上下下打量他,眼神不怀好意,不知意欲何为。

他连忙下意识否认,“没有。”

明明一开始谈话的主动权握在他手里,现在场面却好似叫她掌控。纪若白微微皱眉,看向庄柔柔的眼神带了点探究。

周寒卿说她表里不一,并不是表面看上去这般唯唯诺诺、恭顺柔弱。他原是不大信的,现在却有些相信了。

只见庄柔柔挑了挑眉,“没有?”一边笑着一边逼近。

她和他本就离得不远,三两步就到了他的跟前,头顶的发丝猝不及防就掠过他的下巴,痒痒的,叫他心里莫名一惊,连忙偏过头去。

然后他完美错过了庄柔柔的一脸奸笑,直至她一脚将他踹进旁边的湖里。初秋的湖水也是冰凉刺骨,他在湖水中挥舞着双臂挣扎求生,沉沉浮浮间有诡异的画面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

是个穿深蓝色长袍马褂的男子,红着耳根低声说,“我爱你。”

“你爱上我了啊。”他身边的女孩露出灿烂笑容,一抬手,手里的匕首闪着锋利尖锐的光,狠狠扎进男子的心口。鲜血浸湿了男子的衣裳,也染红了女孩的双手,然后铺天盖地的鲜血朝他涌来,瞬间将他淹没。

3

纪若白不会游泳,是庄柔柔毫不犹豫跳进湖中将他救起。

精疲力尽的女子不顾自己浑身湿透又累又冷,顶着初秋的凉风,一路将他背出公园,又在路边叫了黄包车,把他送回纪公馆。

盯着他喝了姜汤、没有大碍、躺到床上之后,冻得嘴唇发紫的庄柔柔才想到同样湿漉漉的自己。

表面上看起来,事情就是这样感人。

纪母红着眼圈说,“这次多亏了柔柔,不然你这条命就可就交代了。这么有情有义的姑娘,若白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了。”

纪若白股间隐隐作痛,那是庄柔柔一脚踹到的地方,她使了狠劲,想来是青紫了一片。

而此时此刻,始作俑者正气定神闲坐在桌边,一口一口喝着热腾腾的姜汤。面对纪母的夸赞,她露出谦虚又腼腆的笑容,柔声说,“若白是我的未婚夫,我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

纪母一脸欣慰。

纪若白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只是骨子里的教养不允许他辱骂女人,他很平静地阐述了事情经过,“妈,是庄小姐推我下河。”

纪母并不惊讶,“你也不能尽怪柔柔,到底是你自己不小心——”

话未说完,庄柔柔的眼泪已经大颗大颗滚落,哽咽着说,“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想拉你的手,你也不会为了躲避我而掉入湖里。”

“呜呜呜,都怪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说了那么绝情的话就要离开,我只是……只是想再挽留一下你……谁知道你连碰也不让我碰,我不知道……你竟如此厌恶我……”

唱作俱佳的表演立即叫纪母心疼起未来的儿媳妇,把尚未恢复元气的纪若白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些话纪若白早就听得耳朵起茧,无非是庄柔柔多么温柔善良孝顺,他狼心狗肺不懂得珍惜、对她有偏见云云。

纪若白的太阳穴突突跳。

他不是没有见过装模作样的女人,只是像庄柔柔这般装得毫无负担,装得明目张胆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她换上的是纪母年轻时候的衣裳,还是前清的老款式,素白的短袄和玉白的长裙,看上去确确实实像一朵温柔善良的白莲花。

这副模样不知骗了多少人。

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打断母亲的长篇大论,“妈,你先出去,我和庄小姐谈一谈。”

果然,一旦没有第三个人在场,庄柔柔的本来面目就露出来,首先就翘着二郎腿晃荡着说,“我已经看到了,你大腿上有块红色胎记。”

长在大腿根部的红色胎记,位置是极其隐蔽的,在他渐渐长大之后,连母亲都不曾再看到过。

纪若白脸上微微一红,稍稍一想就明白了,清咳两声道,“所以你故意踢我下河,就为了在我换衣服的时候偷看我……身上有没有胎记?怎么?这个胎记有什么说法吗?”

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和羞愧,理直气壮地点着头,“你身上有这块胎记,说明不管你在遇到我之前有没有爱人,在遇到我之后,你都会爱上我,真情实感,至死不渝。”

“荒谬!”

庄柔柔耸耸肩,无所谓道,“我知道你不会相信,没关系,等你爱上我的时候你就会明白,你这颗心,不是你自己能控制的。”

她双目灼灼盯着他的眼睛,用最随意的口吻说着最肯定的预言,“纪若白,你一定会爱上我。”

他有很多理由质疑她的胡说八道,没有受过教育的传统女子,封建迷信愚蠢,不知哪里听来的谣言,竟当成至理名言,可笑之极。

然而所有的嗤之以鼻在她清亮、坚定、自信的眼神中都怯场了,她胸有成竹,她稳操胜券,她有着不符合自身教育的气质和神采。

这让纪若白的内心涌起一丝心虚,一丝不确定。

4

他不是没有被女孩子追求过,都是些大同小异的手段,假装邂逅、送礼物送吃食、借口约出去玩,亦或是以补习功课的理由接近他等等。

庄柔柔带给他的危机感,让他早早决定,哪怕她使出十八般武艺,他也绝不动摇半分。

然而,那么信誓旦旦的庄柔柔,并没有使出浑身解数。她只是每天到他工作的报社打个招呼,像应付工作似的,在他跟前露个脸就离开了。

噢不对,不是每天,天气不好的时候,下雨、刮风或是烈日当空,她不会出现。

只有一次,倾盆大雨一直下到傍晚,他到底有些公子哥的脾性,嫌黄包车不够遮雨,直等到过了下班时间雨渐渐变小方打着伞慢慢走回去。

他平时也是警醒的,只是这会儿天全黑了,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又下着雨,直到那四个混混悄悄包抄过来,他才意识到危险,暗叫一声糟糕。

他是知道自己狠狠得罪了一些人,现下时局不稳,政府不仅毫无作为、贪墨成风,还一味崇洋媚外,打击异己。他初生牛犊不怕虎,一只笔杆子针砭时事、直指中央,怕是早就上了黑名单。

“上头说了,不要你的命,废了你一只手就行。”

四人目露凶光,逐步逼近。

纪若白额头沁出冷汗,以为自己这一次在劫难逃,蒙蒙细雨中,却有一个声音忽然传来,懒懒的,却气势逼人,“老娘的男人,你们也敢动?”

悄无声息出现的庄柔柔,手里一根小臂粗的棍子,一边轻轻敲打着自己的手掌,一边以庇护的姿势,毫不犹豫挡在了他的身前。

他一低头就看到雾般的雨丝沾满了她乌黑的头发,仿佛一颗颗晶莹剔透的碎钻镶嵌其中。

“庄柔柔!”他直呼她的名字,低声呵斥,“现在是什么时候?还不赶紧离开这里。”

她回过头,递给焦急的他一个成竹在胸的微笑,就好像那次她信誓旦旦说“纪若白,你一定会爱上我”一样。

纪若白稍稍一怔,她已经*气腾腾冲了出去,每一棍子落下去,都有一个混混倒地。最后,她踩着其中一个人的手掌恶狠狠说,“若有下一次,我要了你们的命。”

那四个小混混脸色大变,连声求饶,丧家犬一般逃远了。

“我厉害吗?”她丢掉棍子,歪着脑袋一本正经地问他。

她穿紧身的衣裤,脚下是坚硬的皮靴,头发随意绑在脑后,眉梢眼角还有未曾散尽的戾气,不再是那个人前温柔端庄的庄柔柔,也不是那个在他面前奸诈狡猾的女孩子。

这是她的另一面,*伐决断干脆利落,露出一点冷酷和一点高高在上。

街边的路灯忽明忽暗,像洋人的照相机,把她此时此刻的模样,深深印在了他的脑海中。

就这么一次,他后来仔细回想,发现确确实实就这么一次。

可就这么一次,他便再也忘不掉她的模样。在她依旧温温柔柔出现在报社,笑眯眯同他打招呼的时候,他总是在想: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她?同时又有些隐秘的沾沾自喜,她那些不为人知的一面,只有他看到过。

周寒卿时常问他,“庄柔柔没有缠着你吧?”

是的,她明明没有死缠烂打,却仿佛无时无刻不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他抿着咖啡眺望远方的时候,他洗澡瞥到自己身上胎记的时候,身边路过穿着打扮和她差不多的陌生女人的时候,甚至他吃饭的时候,睡觉的时候,她的面容悄无声息就跃入他的脑海,叫他猝不及防。

他藏得极好,谁也不知道他频繁地失神和毫无预兆的烦躁同她有关。

5

但到底还是露出了端倪。

是深秋的一个傍晚,他同周寒卿约了一起看电影。许是前天夜里熬了夜写稿子,他在昏暗的电影院中直打瞌睡,最后竟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电影已经结束,人群也已散去,只有周寒卿一动不动坐在他身旁。

“对不起,我太累了……”

“你在睡梦中喊了庄柔柔的名字。”周寒卿轻轻一句话封住了他的口,瞬间叫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她扭过头看着他,一双眼睛仿佛神话故事中的照妖镜,照得他无所遁形。

嫌父母强订婚约他设计解除,可这才见未婚妻几面,他就心动。

其实,一个名字而已,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编出无数种理由。但是他不愿意,也许是不愿意说谎,也许是不愿意继续苦苦挣扎,他选择了沉默。

几乎让人窒息的沉默中,周寒卿脸上的血色一分分褪去,她喃喃道,“什么时候开始的?我们隔三差五就见面,几乎每个周末都约会,你所有的时间都分给了工作和我……什么时候,到底什么时候?”

周寒卿不明白,他自己亦是不明白的,除了那个雨夜她的乍然出现,其他,她明明什么都没有特意去做,怎么就轻而易举在他心里扎了根?

周寒卿更加不明白的是,“论容貌、学识、眼界、性格乃至出身,她哪一样都比不上我,哪一样都入不了你的眼,为什么?纪若白,你告诉我为什么?”

面对周寒卿一声声地质问,他的脑海中魔咒般响起庄柔柔曾经的话,分明就是此时此刻的答案。他轻声道,“不管我在遇到她之前有没有爱人,在遇到她之后,我都会爱上她,真情实感,至死不渝。”

“哈……哈哈哈……”周寒卿大笑起来,“纪若白,我今天才算是认识你了。”

她站起身,扬长而去,再也没有看他一眼。

纪若白苦笑一声,他又何尝不是今天才真正认识了自己。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是一个见异思迁、不负责任、懦弱无能的男人。

而庄柔柔,她一早预见了这样的结局。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这样笃定?为什么他还真的就如她所说的那般,分毫不差?

他在空荡荡的电影院中坐了许久,出去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他沿着长长的街道,不知不觉走到了庄家门口,庄柔柔还没有歇下,从二楼卧室的窗户中看到他徘徊的身影,嘴角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

她抬头看了一眼寂寂无声的夜空,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她穿着一套浅粉的睡衣,散着头发,随意披了件厚衣裳,模样看上去很是清纯无辜,叫纪若白看着心头隐隐有怒火窜出。

旁人因着她神魂颠倒、心烦意乱,她倒是悠哉得很。他只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那些个盘旋内心的“为什么”就尽数脱口而出。

庄柔柔看着眼前因为愤怒红了眼眶的男人,歪头笑了。

“果然啊,我稍微散发一下魅力,你就不可自拔爱上我了。为什么啊?上一世的时候,你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如果这一世我们仍然得不到答案,你只能下一世继续问我这个问题了。”

“你在说什么?什么上一世下一世——”纪若白的声音戛然而止,不敢置信看着仍然面带微笑的庄柔柔。

然后他低下头,看到她手里的匕首已经完全没入他的腹部,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也染红了她那双素白纤细的手。

6

这是她第三次*死他了。

男人静静躺在血泊中,脸上还残存着震惊的神情。

她把沾血的匕首丢在地上,掏出口袋里的帕子慢慢将手擦干净,自言自语道,“还是有些磨叽了,下一世,确定了他的身份就*了他,不必再浪费时间等到他爱上我了……”

“大胆!”黑暗的虚空中,有个身影渐渐显现了出来。

是个衣袂飘飘的白衣男子,头戴玉冠,腰系银带,一手执笔,一手捧卷,仿佛再也忍不住了,义愤填膺指责她。

“你既已悟出他和你的宿命纠缠,怎么敢一次又一次置他于死地?区区木雕女,妄想逆天而行吗?”

他呕心沥血、绞尽脑汁编排每一世的情节,她居然连着三世一刀就把人给结果了!他智慧的结晶三番两次变成一堆无用的废纸,这是侮辱,是挑衅,是对他司命星君极大的不尊重!

自带神仙光环的司命星君深吸一口气,居高临下瞥了一眼应该是被震慑住了的木雕女,冷声道,“念你不懂事,饶你一次,如若再犯,定叫你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

却见她挑了挑眉,脚尖一动,地上的匕首便如长了眼睛般直直插入司命星君的头冠中。司命星君倒抽一口凉气,一动也不敢动,事情的发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木雕女的胆子是不是大了点?

“说吧,怎么回事?”她的眼神陡然凌厉,“你要是不说,下一世,下下一世,往后无论多少世,我见他一次*他一次。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没关系,我不怕。”

她翻脸比翻书还快,此时此刻,又是笑眯眯望着司命星君,直望得他头皮发麻。

“你应该知道自己和凡人不一样吧?其实你原是不周山上的一棵龙血树,机缘巧合之下被浮黎上神带回天宫,雕成了人偶。又因着沾染了上神殿中的灵气,修出了女体,成了上神的侍女。”

原有些怂包的司命星君说到这里忽然愤怒起来,“可恨到底是没有心的木雕女,自私自利凉薄无情,有一次你随上神到西荒诛*上古凶兽,生命攸关之际,竟然弃剑而逃,致使上神身受重伤,三魂六魄尽碎。”

听故事的庄柔柔好奇地问,“死透啦?没救啦?”

司命星君更生气了,“你这是人话吗?你害得上神三魂六魄尽碎,修补了几千年方才恢复,竟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

“你说我原是一棵树,后来被浮黎上神带回了天宫……也就是说,他把我这棵树给砍了?”庄柔柔似笑非笑。

司命星君傲然道,“能被浮黎上神带回天宫,又在他的殿中修炼,这是你的荣幸,是你的福气。不然你哪能这么快就修出女体?”

她也不恼,懒懒往自家围墙上一靠,眼皮子一掀,“说重点。”

司命星君哼一声,闷闷说,“浮黎上神和九重天上那些清冷的神仙不一样,他太像凡人,七情六欲皆在心中,为此惹过很多麻烦。”

“天君便在修补上神三魂六魄的千年间,让上神的元神轮回千百世,历无数次惨痛情劫。如此,慢慢磨去他太像凡人的那一部分。”

庄柔柔扯了扯嘴角,“所以我是陪着你们家上神历情劫的工具人?”

“喂,你那是什么口气?”司命星君叫起来,“你闯下滔天大祸,若不是还有这点用处,早被上头挫骨扬灰了。”

她没什么诚意地笑了笑,“多谢你们手下留情了啊。”

她站直了身子,眼底*气一闪而过,“不过,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了,你们上神的情劫谁爱去谁去。若还扒着我不放,我照样见他一次*他一次,叫他历个寂寞!”

“你你……你……”司命星君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恍然大悟,“噢——你做不了主对吧?那去上面问问吧。”

说完,她施施然进了家门,上楼睡觉去了,气得司命星君差点吐血。

7

她有过很多名字,贺小弦、苏如珠、赵长乐、宋清越……其实这些都不是她真正的名字,她真正的名字叫小血,这是从前浮黎上神将她带回天宫后,为她取下的名字。

她在九重天上,恢复了最初的记忆,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但太久太久了,浮黎上神的样子她都记不清了。空寂的大殿中,元神归位不久的浮黎上神仙姿秀逸,孤冷出尘,宛如玉人。

她遥遥看着,历经百世情劫的浮黎上神,果然如天君所期待的那般,看上去和那些没有人情味的仙人们一般无二。

“看够了吗?”上首的浮黎上神淡淡问。

她镇定自若地收回目光,点着头老实不客气地回答,“看够了。”

天君说既然她从前是浮黎上神的侍女,往后如何,就交由浮黎上神来处置。所以,她便被带上了九重天。也不知这位因她而三魂六魄尽碎的浮黎上神,如今有没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

当然,她一直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不管什么时候,自个儿的命总比旁的人金贵。

“你为木雕,生来无心,本性如此,怪不得你。”上神不愧是上神,境界就是不一般。

他道,“你与我历经百世情劫,也算有功……你既心心念念着如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那我便赐你一颗七窍玲珑心,允你在下界真真正正走一遭之后再返回天宫如何?”

她伸出食指摇了摇,“我不是念着如普通人一般生老病死,我只是不希望自己总是无缘无故英年早逝罢了。凡人一生短暂,我当然更喜欢永葆青春、长生不老啦。”

她嘻嘻一笑,“所以我不要心,你若要赏我,不如就赏我——不老不死永远留在凡间好了。”

浮黎微微一怔,玉雕般的容颜上现出一丝惊诧,“你——不要心?”

“不要!”她斩钉截铁。

“你……”她以为他要问为什么,然而沉默半晌后,浮黎上神淡淡转了话题,“你已经在凡间几千年了,不嫌无聊吗?”

“当然不,凡间的热闹繁华千变万化,美食美景美人多不胜数,且时代变化,后头还有我想不到的新奇玩意儿,我觉着有趣得很。”

这一次,浮黎沉默的时间更久,久到她都怀疑是否自己的要求过分了。

好在最后,上神大方地挥了挥手,“好,如你所愿。”

她欢呼一声,生怕他反悔似的,一溜烟跑下去了。

浮黎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云端,呢喃道,“果然是没有心……”

下凡历了情劫的仙人,在返回天宫后,一般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置身事外,凡间种种于他只是镜花水月。一种,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凡间的记忆将成为他骨血中不可磨灭的一部分。

天君,终究是失策了啊。

百世情劫,他如何能无动于衷?没有心的她,才做得到。

殿外响起脚步声,是司命星君大步流星走进来,义愤填膺道,“上神,我看到木雕女下凡去了,你就这么放过她啊?”

浮黎低声道,“我想给她一颗心,可是她不要。”(原标题:《死了一百万次的女孩:木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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