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王司马睿剧照
五马南渡的背景分析要说西晋也是很奇葩的王朝了。首先晋武帝司马炎居然再次分封宗室为王分镇全国各地。这些藩王不但有军队还有自己的官员行政体系,可以说是国中之国了。西汉时期的七国之乱已经充分证明了分封制是乱国之源,西晋的分封纯粹是取死之道。
如果说晋武帝是因为吸收曹魏灭亡的教训而临时分封宗室巩固新生政权,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即使是临时的分封也得准备类似推恩令之类的藩王退出机制啊。但是他不但没有着手退出机制,并且在晚年选择继承人的人选上犯了致命的错误:临终前立弱智太子司马衷为帝。这就是西晋历史上留下“何不实肉糜”的白痴皇帝晋惠帝。皇帝弱智加上不省心的皇后贾南风,还有各地对皇位虎视眈眈且手握重兵的藩王构成了西晋王朝大厦将倾的所有条件。
西晋惠帝司马衷
在司马衷继位后,宫廷内爆发了外戚杨氏(司马衷母亲一族)和贾氏(司马衷皇后一族)的权力内斗。为争夺权力皇后贾南风引入藩王势力,由此汝南王司马亮、楚王司马玮、赵王司马伦、齐王司马冏、长沙王司马乂、成都王司马颖、河间王司马颙、东海王司马越八王先后卷入这场皇族内乱。诸王为了皇权置国家利益和手足亲情于不顾互相攻伐,大打出手。
《晋书·齐王囧列传》记载“自永熙以来,十有一载,人不见德,惟戮是闻。公族构篡夺之祸,骨肉遭枭夷之刑,群王被囚槛之困,妃主有离绝之哀。历观前代,国家之祸,至亲之乱,未有今日之甚者也。”
皇族内部连年的征战严重削弱了西晋的实力,逐渐强大起来的五胡早就对中原垂涎三尺。匈奴人刘渊打响了自立反晋的第一枪建立了汉国。在西川,氐人李特攻占成都后建立成汉政权。中原世家大族和部分皇室诸王纷纷南渡到江南避难。
中原混战是造成五马南渡的根本原因
晋朝宗室西阳王司马羕、南顿王司马宗、汝南王司马佑、彭城王司马纮再加上琅琊王司马睿总共五位王爷越过长江来到江南。因都姓司马,所以史称五马南渡。所以元嘉之后北方糜烂,注定五王中有一位会依靠奉司马氏为正统的荆、扬等州继位称帝。他会成为力挽狂澜的中兴之主,延续晋朝的国祚。
那么这个人是谁呢?历史垂青了琅琊王司马睿。那么声名不彰的琅琊王司马睿是如何完成蜕变,一朝化龙成为东晋开国帝王的呢?
初遇贵人的司马睿晋元帝司马睿并不是一个强势的帝王,作为开国君主甚至是有些窝囊。所以后人或者史书对司马睿的评价一向不高,基本上就是平庸、胸无大志。即使是同样偏安一隅的南宋开国君主高宗赵构都看不起这位晋元帝。
《宋史》记载赵构对司马睿的评价:若元帝,仅能保区区之江左,略无规取中原之心。
在晋惠帝司马衷继承皇位的同一年,15岁的司马睿承爵为琅琊王。紧接着就发生了外戚内斗、八王之乱,所以说基本上袭爵后的司马睿就没过上太平日子。年纪轻轻的司马睿无兵无权,除了宗室子弟的名号外基本就是个三无王爷。在这样复杂的政治环境下怎么办呢?俗话说背靠大树好乘凉,司马睿就开始依附琅琊国的封地邻居东海王司马越。
在司马越账下司马睿不但获得了暂时的安全,并且结交下了后来助推自己登上帝位的王导。王导出身名门大族琅琊王氏,此时在东海王司马越账下做参军。关键人物出场了,正是在王导步步推动司马睿从一个闲散王爷走上九五之尊的帝王之位。
王导剧照
司马睿出镇建邺抢到化龙先机世家大族传承数百年,优秀子弟的眼光还是有的。我们现在无法推断王导当时的想法,也许是本着政治投机的心理也说不定。当东海王司马越将晋惠帝迎回洛阳的时候,天下已经是乱世景象。整个中原地区战乱频仍,包括并州的刘渊在内无数叛乱持续不断。为了维持中原旷日持久的战事,司马睿被派到建邺征调粮草。就这样琅琊王司马睿脱离开了中原的战乱来到了富庶的扬州,为下一个新时代的开启占据了先机。
其实司马睿能出镇建邺也是出自王导的手笔。当时中原动荡,琅琊王氏的控制着青州和荆州。之前的镇守扬州的陈敏之叛乱企图割据江东,结果被迅速平定。此时扬州政治势力基本是空白。如果此时司马睿以皇族的身份出镇扬州就会和王敦控制的青州和王澄控制的荆州连城一片。如下图所示:
荆州、扬州、青州三州如果能够合并绝对具备建国条件
王导辅佐,一马化龙《晋书卷六·帝纪第六》记载:俄迁安东将军、都督扬州诸军事。越西迎大驾,留帝居守。永嘉初,用王导计,始镇建邺。
随着中原形式的不断恶化,晋宗室西阳王、汝南王、南顿王、彭城王都先后来到了江南。竞争对手越来越多,司马睿这三品的安东将军明显不够看啊。王导和司马睿如果不能争取到扬州当地士族的支持,划江而治就成了笑话。当务之急是树立司马睿的权威和形象。此时距离东吴灭国仅仅30年,当地的世家大族本来就对这个外来的司马氏没什么好感。所以要想把扬州作为根据地是很不容易的事情。
王导、司马睿和新任扬州刺史王敦演了一出戏。趁春天大家扶老携幼踏青的机会,司马睿全套仪仗出行。王氏子弟和南渡士族前呼后拥,尤其是新任扬州刺史王敦对年轻的司马睿毕恭毕敬。出游的当地士族为司马睿的气势所慑,纷纷拜倒。至此,事情已经成功了一半。
紧接着,王导代表司马睿趁热打铁去邀请当地大族的代表顾荣、贺循。这二位曾经在西晋朝堂上做过官,所以在王导诚恳相邀下二人加入了司马睿集团。然后又吸收其他大族的优秀人才充实了司马睿的队伍。司马睿初步得到了扬州的世家大族的认可,从五马中脱颖而出建立了自己的小集团。
《晋书》记载:以顾荣为军司马,贺循为参佐,王敦、王导、周顗、刁协并为腹心股肱,宾礼名贤,存问风俗,江东归心焉。
司马睿初步在扬州建立起自己的小集团
在江东初步站稳脚跟后,发生了两件锦上添花的好事基本奠定了司马睿东晋开国帝王的地位。第一件事情是这样的:晋怀帝被*后群龙无首,西晋的司空荀藩经过比对后传檄天下推举江东的司马睿为盟主讨伐叛逆。司马睿的声势一时无两,得以名正言顺的设置百官。即使有不服的也被迅速武力平定。
《晋书》记载:及怀帝蒙尘于平阳,司空荀藩等移檄天下,推帝为盟主。江州刺史华轶不从,使豫章内史周广、前江州刺史卫展讨禽之。
晋愍帝长安继位后无兵无将,西晋基本上只是维持着形式上的存在。但是晋愍帝任命江东司马睿为侍中、左丞相、大都督陕东诸军事、大司马等一系列的头衔,给予了司马睿宗室第一人的待遇。这客观上就算是指定了将来划江而治后王朝继承人就是司马睿。
《资治通鉴·晋纪·晋纪十二》记载:辛巳,宋哲至建康,称受愍帝诏,令丞相琅邪王睿统摄万机。
不久叛军兵进长安,晋愍帝被俘。建兴五年,司马睿在大家的用户下即晋王位,改元建武,东晋建立。次年晋愍帝被害后,司马睿正式称帝。
《资治通鉴·晋纪·晋纪十二》记载:辛卯,即晋王位,大赦,改元;始备百官,立宗庙,建社稷。
东晋立国
小结:
至此,琅琊王司马睿彻底完成了化龙的全过程。在此过程中王导出力最大,所以司马睿特别重用王家兄弟。因此造成东晋政权大权旁落。从“王与马,共天下”开始,东晋百余年的国祚始终没有摆脱世家大族的影响和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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