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至:重温孔子诛杀少正卯的历史回响

夏至:重温孔子诛杀少正卯的历史回响

首页角色扮演逆圣传更新时间:2024-07-29

​朋来中源原创

庚子明夷,时闰四月,新冠之疫已随冬春俱去,神州华夏重返烟火煌煌。

夏至大节,与冬至同,天地日月运行交接之时,可见阴阳柔刚仁义之门。

夏 至:天地大节,惟孚乃化邦

以天地阴阳运转而言,时近夏至,则为易道十二辟卦乾姤相遇之际。

纯阳之气达于极盛,而真阴之气已方生出。故在《易经》中,“乾”卦上九“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与时偕极”,“穷之灾也”。

唐人李长吉有诗云,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无情,故天不老,而诗人李贺却年纪轻轻二十七岁就成为了“诗鬼”。此句出后,唐宋两百年间竟无有人能出对者。直到北宋嗜酒如命的石曼卿对出一句“月如无恨月常圆”来,历史方悠悠一声长叹,而不知是否有恨的酒怪才子石延年,却已经在四十七岁的中年鼎盛时期撒手人寰,再无缘得见大宋才子如云的东京梦华。

盛夏已临,阳极阴生,有陨自天。

故在夏至之后,天地相遇于易道“姤”卦之时。此时真阴之气逐渐生出,所以民间此月份又有“五毒月”之称,所谓毒者,真阴之聚而已发之形势,所以先贤往圣为化民成俗,才为后世立下“端午”之节以及赛龙舟、插艾蒿、佩香囊、雄黄酒、五彩线等等风俗。归根结底,避真阴发散之毒害、疾病与瘟疫尔。

夏至、冬至,均为一年中之大节,古人称为日之“长至”、“短至“,定有君子斋戒之礼。《礼记·月令篇》中,关于夏至之礼,有如下记载:仲夏之月,日长至,阴阳争,死生分,君子斋戒,处必掩身,毋躁,止声色,毋或进,薄滋味,毋致和,节耆欲,定心气,百官静,事毋刑,以定晏阴之所成。

元典其中有贞义,无缘则不得与闻。然观古人赋予夏至”阴阳争、死生分“、”以定晏阴之所成“的重要性而言,确实配得上《易经》”姤“卦所言之”天地相遇,品物咸章;刚遇中正,天下大行“、”姤之时义大矣哉“之赞叹!从中亦得见“节”卦中所谓“天地节而四时成,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之天道仁心。

唯有经历此天地运行大节之人,方能明白 “中孚卦”之彖辞所言“说而巽、孚乃化邦”的真正含义。

明此阴阳之道者,可得与闻元典聖传。

熵 增:礼崩乐坏,惟大时不齐

何为文明?以其合于宗族道德且有人伦秩序之谓也。

秩序为文明之底线,失之与禽兽无异。道德为文明之高度,愈上而与神聖相合。人类自文明开辟以来,有文明无数如巴比伦、古埃及、古印度、印第安玛雅者,俱随历史化为烟尘,其间之领袖王侯、名臣贤圣也终成传说湮灭黄沙。

西方物理关于热力学有一条著名的“熵增原理”,即一个孤立的热力学系统的熵不减。“熵”,代表着系统中的无序性。熵增原理,如果拿过来解释一定时空中的社会文明系统,也有其合理性的一面。简单的来说,如果没有人为的主动调适,任何一段时空中的社会文明系统,都会逐渐走向无序甚至崩解。

说得直白一些,任何一段时空中的社会文明系统,都是因为人为建立的秩序而成为文明,但秩序的建立却并非一劳永逸。人为调适适当,则文明得以延续。失当,则文明必定走向无序化的崩解。更简明扼要地讲,文明是因为有伟大的人在与时偕行有所作为,而秩序崩解走向无序混乱才是真正的常态。

之所以讲这些,是因为任何时代都如同《易经》“系辞传”中所言,“君子之道鲜”且“百姓日用而不知”!熵增导致的无序化,是历史上诸多文明社会最终走向崩解湮灭在时间长河中的根本原因。

我们今天经济界所言“黑天鹅”、“灰犀牛”等偶然突发的现象,其实在人类文明历史演进的进程中比比皆是。就如同庚子新春突然爆发的新冠疫情一样,熵增的无序性从未停下其对任何社会秩序系统的挑战,不管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

西方许多敏感的专家学者,已经隐约从疫情之中预感到了东西方文明未来不同的命运。这是自大航海时代近五百年来西方文明系统遭遇到的最大挑战,而挑战却只是刚刚开始。新冠是第一只熵增的黑天鹅,黑人弗洛伊德之死是第二只灰犀牛,紧随其后的将是无数不可知的熵增恐惧。

未来百年,幸运的世人将会看到,一个历时四百多年、经无数西方精英智者之手苦心打造的有序的西方世界系统,将会在人类历史的舞台上,重演两千五百年前孔夫子看到的“礼崩乐坏”之春秋大剧!只不过这一次的礼乐,却和当年周公所制定的文明礼乐不可同日而语。

这一次,不是西风压倒东风,也不是东风压倒西风,而是有陨自天的天下有风!历史不会重复,但历史常常会展现出令人惊异的相似。

大时不齐,惟明天地之道者,方能与时偕行。

诛 卯:孔子为政,惟仁者有情

孔子之伟大,不在于后世所打扮的儒教教主素王神像,亦不在其子孙后世门徒所塑造的万世师表聖人。孔子之伟,在于其面对不可能有所作为的历史时空,却选择了必须有所作为的人生。孔子之大,在于其已经听到了战国时代的鼓角争鸣,却依然选择了用生命去守护春秋之前的文明薪火。

熵增导致文明系统崩解,而聖者却用生命守护文化。

孔子就是这样的聖者,虽然他从未言聖,只称自己是一个好学的贤者。但他终其一生,都在和一切裂解社会文明系统的人与事作斗争,至死不休。

孟子称孔子为“聖之时者”,其实这对孔子而言几乎是一个莫大的讽刺,一个周游列国四处碰壁惶惶如丧家之犬的夫子,怎么能称得上得“时”者?孟子不过是在借孔子自况而已。和指点江山、笑傲王侯也说尽大话的孟夫子相比,孔子的一生堪称温良恭俭让的典范,或者说憋屈委屈的典型。

但孔子却在五十多岁担任鲁国大司寇摄相事期间,连着干了三件令后世惊叹不已的大事:夹谷会盟以礼乐斥责齐君收回汶上三城、朝政七日而诛*闻人大夫少正卯、以违制之名毁鲁三桓重臣之城邑。

夹谷会盟属外交,隳三桓之都为内政,皆为孔子分内职责,古今皆有定论。唯独诛*少正卯一事,却成为两千多年来后世众说纷纭的聚讼公案。

近代新学开辟,从西方学得自由思想皮毛的疑古学派,马上就将嫉妒少正卯才华、控制言论自由、打击政治对手的帽子扣在已被推翻孔家店的孔夫子神像头上。据说后来批林批孔期间又被再次拉出来,作为踏上一只脚永世不得翻身的罪证之一。往上推溯千年,儒生们也因为祖师爷孔子诛*少正卯之案,争吵得不可开交。自汉唐而下,大部分儒家学者都认为历史上确有诛少正卯一事,司马迁在《史记》中早已经言之凿凿。

然而对于那些手无缚鸡之力已经拜倒在“大成至圣先师”牌位之下的宋后学者而言,一个动辄就*人的孔子,是很难符合自己心中温良恭俭让的万世师表伟大形象的。怎么办?擅长考据义理的特长一旦发挥出来,还是很厉害的。最终考证的结果是,孔子诛*少正卯一案,纯属子虚乌有的诽谤!

可能至此会有人忍不住会发笑了。也太离谱了些吧!如果考证出孔子诛*少正卯一案为他人诽谤聖人的学者,就是影响华夏文明宋后近千年、大名鼎鼎的程朱理学大师奠基者朱熹老夫子呢?恐怕许多人就笑不出来了吧。朱熹在《晦庵集·舜典象形说》中,有如下论断:

若少正卯之事,则予尝窃疑之。盖《论语》所不载,子思、孟子所不言,虽以《左氏春秋》内外传之诬且驳而犹不道也,乃独荀况言之,是必齐鲁陋儒,愤聖人之失职,故为此说以夸其权耳。吾又安敢轻信其言,而遽稽以为决乎?

以儒家学者而言,真心为孔子辩驳不为过。但对同样是儒门前贤大师的荀子直呼其名,甚而斥责其齐鲁陋儒、以夸其权之类的话,如非亲见,很难相信出自朱老夫子之口!对于朱老夫子而言,非《论语》记载,子思、孟子所言,连位列汉唐宋千年五经、十三经的《春秋左传》都不可信,更遑论太史公的《史记》了。

这样的学者,其学问竟成为华夏宋后千年的主流!我不知道这是一段悲哀的历史,还是历史的悲哀。近代以来的陆沉、沦落,甚至险些被逐出世界文明之列,大概并非黄仁宇说的万历十五年之根源,怕是早在南宋朱晦庵老夫子的书卷案头,早已经埋下了沉沦的祸源吧?

司马迁在完成《孔子世家》后,有一段文字,比起朱熹固执地为孔子辩护没有诛*少正卯来,倒是更能令千百年后之人感动:

太史公曰:诗有之:“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虽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余读孔氏书,想见其为人。适鲁,观仲尼庙堂车服礼器,诸生以时习礼其家,余祗回留之不能去云。天下君王至于贤人众矣,当时则荣,没则已焉。孔子布衣,传十馀世,学者宗之。自天子王侯,中国言六艺者折中于夫子,可谓至圣矣!

朱熹之失误,不在其真心辩驳,而在于其境界格局均为空间所困。

他一厢情愿地以为,社会文明系统的秩序是静止且万世不易的。在朱熹看来,周公礼乐、孔子聖传、孟子心法、二程之学,均为经世之纲纪。夹谷会盟、隳三都为鲁国之内政外交、孔子摄相之职责,而诛*少正卯这样的事情,只有无情的法家术士如商鞅、韩非之流才会如此不择手段,定非孔夫子这样的仁者之所能为!

那是因为朱老夫子生得其时,遇上了宋朝的两世繁华,很难如孔子一般得见春秋礼崩乐坏之乱世而已。更可能是因为朱老夫子忘记了,孔子是曾经向老子深度学习过的。而老子的临别赠言中,是还有一句“为人臣者毋以有己”的。

且不要忘了,老子《道德经》中“天地不仁”、“聖人不仁”之类的话,你就肯定孔夫子就没听过?朱熹只是读出了《论语》学而篇的味道,成为了一个好的教书先生而已。恐怕连《论语》的第二篇《为政》,都是他都不曾看明白吧?

《论语·为政》开篇即言: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所谓的“为政之德”,不是后世陋儒所谓弱不禁风的王道仁政,而是为对抗熵增以捍卫社会文明系统有序性所付出的一切努力!

“为政之德”,即为后世所津津乐道的盛世大治之基础,即为周公所定之礼乐之本源;即为《乐记》所言“礼以道其志,乐以和其声,政以一其行,刑以防其奸”、“礼乐刑政,其极一也,所以同民心而出治道也”;即为《易经》系辞传中所言“天地之大德曰生,圣人之大宝曰位,何以守位曰人,何以聚人曰财,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即便在《论语·为政篇》的结尾,孔门弟子也记下了孔子有关为政者的谆谆教诲:“见义不为,无勇也。”

如果明白了这些语句,你就会明白,孔子在其任上的所作所为中,唯有诛*少正卯一事,对捍卫华夏文明的核心系统价值而言,才称得上是具有永恒价值的大事!因为在后来战国时代,齐鲁之间的汶上三城之争,甚至于齐鲁两国本身对于改变历史走向来说,都已经没有任何价值可言。失败的“隳三都”不仅没有遏制陪臣执国政的局面,在战国时代到来之后别说鲁君,就连周天子都要被诸侯迁出洛邑。

当历史时间之长河荡涤尽乱世的污泥后,孔子诛*少正卯一案,方显示出聖者为政时的高瞻远瞩、大义凛然与心境之坦荡抵定!

如果说夹谷会盟、隳三都是孔子在展示“乾道变化、各正性命”的阳关正道,那么诛*少正卯,就是他对坤德“黄中通理、正位居体、至柔而动刚、至静而德方”最完美的阐释。

为政者必无私情,惟其如此,方称仁者。惟仁者,乃可见天地万物之情。

荧 惑:群小足忧,惟大化同圜

一叶障目者,不见泰山。困于书卷者,难通古今。

无论朱熹如何为心中的聖贤辩驳,孔子诛*少正卯一案在聖者为政的短短几年中,都不应该被忽略。所以《论语》中所不载,是因为编辑《论语》时颜回已经死去多年,当年都曾经离开孔门跑到少正卯老师那里听课的孔门弟子,现在怎么好意思在《论语》中告诉后辈自己当年做的这些糗事呢!但《孔子家语》却不同,孔夫子不计前嫌,未免他的后代不会。“相鲁“列《家语》之首,紧接着第二篇“始诛”就记载了诛*少正卯一事。

至于朱熹所说的子思所不言,那是因为子思传下的著作,大都经过了孟子之手的加工改造罢了。孟子搞“内圣、仁政”那一套,看不懂孔子诛卯案的关键,不愿心中的孔夫子有*人恶政的污点。荀子却不一样,他所传承的儒家一脉,却正是从孔子诛*少正卯捍卫文明的正义之处为起点,并由此推出了“外王、法治”一系。虽然后来的韩非子被归于法家之流,但从师承上而言却仍归根于荀子、孔子为政之德。秦始皇一统六国的功业背后,也应该有韩非、李斯背后的荀子、孔子一脉的智慧支撑。这里需要提醒一点,德治与法治,并非后世二货学者们所理解的对立关系,二者相辅相成,也相反相持。

对于后世二货而言,孔子的“仁”与孟子的“仁政”是等同的,而关键恰巧就在此处。孔子的“仁”,是对天地阴阳之道的人心体悟,是形而上的;孟子的“仁政”,却是形而下的,是游说列国诸侯期待付诸实施的治国之术。孔子之“仁”,是对阴阳时空的完整表述,而孟子的“仁政”却只是一定空间中可以操控的政策而已。在孟子“仁政”的角度看来,孔子宽待注水羊贩子和揭发老爸的儿子是“仁政”,而诛*少正卯却是算不得的。

但在孔子和荀子看来,对于捍卫社会文明的正常秩序而言,诛*少正卯恰恰是最大的大仁大德!这一点,我一直怀疑司马迁和汉武帝也都看懂了,但却还是不能让孔子诛*少正卯之后所说的那一段话出现在《史记》之中,我也怀疑司马迁的原本《史记》里面是有这段话的,汉武帝删除的可能性有50%,而宋明朱熹之流删掉的嫌疑则为100%。

孔子诛*少正卯千年聚讼公案的背后,核心问题只有一个,那就是如何该君王、君子究竟该如何面对和处理与小人的关系。这也是困扰人类文明延续的永恒课题,而今我们现在把它表述为治国理政的智慧。

宋后千年,程朱理学和陆王心学大师们看似争吵得不可开交,其实找到的答案却是出奇的一致,那就是不分大小一律干掉!朱熹的格物致知如此,王阳明的心外无物亦如此。他们的脑袋里面,其实一直住着一个不死的孟子。荀子的想法则不同,面对破解秩序的小人,他的策略是先利用小的干掉大的,再把小的教化成捍卫守护文明秩序的君子。他的学生李斯、韩非,估计觉得老师的两步走战略太麻烦,就拿第一步简单改造了一下,就帮秦始皇搞定了六国。第二部战略,他俩谁也不会,就只能作为一个历史课题,留给了汉武帝和董仲舒们。

而孔子的答案,显然是要高明得多。因为孔子的背后,站着郑子产、管仲、周公、姜太公、周文王甚至是辅佐商汤的伊尹。面对文明秩序的破坏小人,他老人家的策略,可以归纳为“宽猛相济”——这也是一代春秋名相郑国子产留下的为政智慧结晶。

对待给羊注水的羊贩晓之以理、明之以法但可以从缓处理,以观后效。对待揭发父亲犯罪的儿子,没有从官府角度给予奖励,而是把父子俩都关起来冷处理,从动之以情到化之以心,最后达弃恶从善、家国兼顾。对待死不悔改、妖言惑众、已到思想癌症晚期、更不可能再回头重新做人的少正卯,则不但要通过正当的朝政手段在两观之间将其诛*,还要朝堂上暴尸三日以警示后人!

孔夫子诛*少正卯手段之残酷,着实令后世儒家信徒心惊胆寒。他们的小脑瓜子,可以理解孔子对待羊贩和告发父子的宽宏大量,却无论如何也难以理解祖师爷的雷霆之势,只好钻进故纸堆里给老人家编写辩词了。

确切地说,对于少正卯,孔夫子其实也是有两套方案的。如果少正卯只是一个普通的名人(闻人),讲学表达个人观点,大概无论如何也罪不至死,春秋时代还有比他更出格的人。但少正卯必死的原因却有一条,那就是他的鲁国大夫身份。以国家高级官员的身份,却散布别有用心的观点,就只能以乱政之名诛*了。

孔子说过,巧言令色鲜矣仁。这大概才是少正卯之死的根本答案。少正卯死后,纵横家苏秦、张仪走出鬼谷学派,三寸不烂之舌搅动天下之势,最终怎么样?太远了没感觉,看看希特勒,那演讲的气派与煽动性的蛊惑语言,怕是连罗马帝国的政治家凯撒、屋大维们都相形见绌吧?结果怎么样,千百万人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希特勒自己又怎么样?再看看大洋彼岸的大统领,是不是也有种与历史似曾相识的感觉?

孔子诛*少正卯后,留下了一段震撼人心的语句,最后一句话他引用了《诗经·邶风·柏舟》里的诗句:“忧心悄悄,愠于群小。” 小人成群,斯足忧也。孔子所忧惧的,不是少正卯这个具体的人,而是这一类人。老子在《道德经》中有言,大智若愚,大巧若拙。同理也可以推出大奸若忠、大伪似真。

对于社会文明秩序系统而言,破坏力度最大的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在人祸之中,又以少正卯这种极具蛊惑煽动性、别有用心的大奸似忠者最为恐怖。对于孔子和后世任何为政的君子、君王来说,防范小人要远比培养君子更加困难。换句话说,真君子和真小人都好办,最可怕的是伪君子。就如同唐僧取经路上经历的九九八十一难,妖魔鬼怪并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扮成妖魔鬼怪的人!

艰难困苦不可怕,可怕的是荧惑。而荧惑,恰恰又是造化赋予小人的根本武器。从时空而言,孔子*掉少正卯,并不能阻止鲁国的衰亡和春秋时代的天下动荡。因为在随后的战国时代,比少正卯更加厉害的角色会更加肆无忌惮地登上历史舞台,一步步证实孔子对少正卯之流蛊惑人心、祸乱天下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但孔子诛*少正卯,其实真正捍卫的是华夏社会的文明系统。在这一点上,他与后世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并没有本质的差别。甚至可以说孔子诛*少正卯,是在超越时空替后世诛*祸乱之根源。

在《论语》中,孔子常把君子小人对比说理,其根本之意,正在发明天地阴阳之道。熵增的无序性,最终必然会掉社会的文明系统,而无序性的根源即在于少正卯这样的藏大阴于至阳者,——这才是孔子诛*少正卯的根本。

聖者与大化同圜。

文王《周易》之本,不在坤德而在乾道,守护乾道即为守护文明。培养治世君子是在自强不息地践行乾道,诛*乱世之奸雄更是在守护大明终始的人间正道。对于君子而言,在盛世间养浩然正气是人间正道。在风雨如晦的乱世严冬,仍能不计代价地守住那一颗天地仁心,则更加难能可贵。

人虽无法选择历史,但在任何时代,人都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历史。

聖 者:逆从阴阳,惟与时偕行

孔子终其一生,都未将自己列为聖者之等。

唯有子贡称其师孔子为“天纵之将聖”,但孔子诛*少正卯之后,却将自己最终送进了聖者之殿堂。《易经》乾卦文言中,孔子曾以“与天地合其德,与日月合其明,与四时合其序,与鬼神合其吉凶, 先天下而天弗违,后天而奉天时”来赞誉替天行道之“大人”!孔子终其一生所为,删诗书、定礼乐、赞周易都是在做“后天而奉天时”之事,唯有著《春秋》和诛*少正卯,则属于“先天而天弗违”之举!

孔子说过后世“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的话,以后世“乱臣贼子俱”的影响来说,著作《春秋》的功效已然实现。对于诛*少正卯,孔子则对提问的子贡,说出了下面的话:

天下有大恶者五,而窃盗不与焉。一曰心逆而险,二曰行僻而坚,三曰言伪而辩,四曰记丑而博,丑谓非义五曰顺非而泽。此五者有一于人,则不免君子之诛,而少正卯皆兼有之。其居处足以撮徒成党,其谈说足以饰褒荣众,其强御足以反是独立,此乃人之奸雄者也,不可以不除。夫殷汤诛尹谐、文王诛潘正、周公诛管蔡、太公诛华士、管仲诛付乙、子产诛史何,是此七子,皆异世而同诛者,以七子异世而同恶,故不可赦也。诗云:‘忧心悄悄,愠于群小’,小人成群,斯足忧矣。

春秋之时,面对滔滔乱世,老子选择遁世无闷与时偕隐,孔子选择周游列国与时偕行。二者同为当时天地之心,并无高下之别。老子好比一年之冬至,隐身以保存此真阳之气以待将来,此养阳之道。孔子则好比夏至,在一个阴霾已生的乱世诛*奸雄少正卯,此退阴之道。颜回殁后,孔门之道已然分崩离析。后世好事者,自有分别心而已。

天地阴阳之道,《易经》乾坤两卦已尽言之,其道易知而难行。

《易经》乾卦中,初九潜龙勿用,非阳在下,不得其时也。上九亢龙有悔,非盈之过错,不可久而已。《易经》坤卦中,初六“履霜”,阴始凝也。凝,即为群阴之气已达到极致,正冬至时节一阳真气所生之象,亦为乾卦初九“潜龙勿用”之本因。上六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为真阴之气已成之形,正夏至一阴生之象。“阴疑于阳”则必战,是故夏至端午之时上古先王教民以艾草、雄黄、菖蒲驱除瘟疫,正是借乾阳之力与真阴之势交战之义。唯有“战乎乾”,才能“劳乎坎”,进而“成言乎艮”。从“疑”到“凝”,从“勿用”到“有悔”,正是乾坤两卦的关键之处。

艮,正为连山易天下文明之世,亦是《大学》所言“止于至善”之所在。

孔子诛*少正卯,不正是在践行乾坤周易之沧桑正道之举乎?春秋不诛*少正卯,到战国恐怕出现的就不再只是苏秦、张仪之辈了吧?历史无法假设,但在正位居体之时,不给于阴霾势力以雷霆致命之一击,等到时过境迁,就只能徒叹“亢龙有悔“了。在野兽食人的战场上,对于披着人皮的禽兽,难道真的需要如佛陀般舍身饲虎的仁慈之心吗?!

易道有言,损益盛衰之始也。大抵阴阳之道,天生阴而地生阳,天地岂能等量相较?故易道之中,阳一而阴二。大衍之数,阳二十五而阴三十,故阴多于阳。先贤于是便于阴极之三十离卦处,开始起修“大人以继明照于四方”之后天文王易道:经历羑里七年之囚禁、陈蔡绝粮七日之困厄,方能证得“大明终始、万国咸宁”之纯阳正道!而诛*少正卯,践行“禁民为非”之大义,于守护华夏文明历史而言,不过只是孔夫子人生九九八十一难之浪花一朵而已。

《黄帝内经》上古天真论篇,曾借黄帝之口论述古今弘道之人,真人“把握阴阳”,至人“和于阴阳”,聖人“从八风之理”,贤人“逆从阴阳”。以此论之,孔子称自列于贤人之伍,并非过誉或自谦之词。至于聖者,则为孔门弟子景仰爱戴之心而已,人情所不免。

孔子虽诛*一少正卯,而千百年以来,少正卯之流却仍如过江之鲫、累世不绝。宋后千年,为学者不困于程朱,则困于陆王。为政者,不困于秦皇汉武,则困于唐宗宋祖。口言道德而不知何谓,心系君子而不知何行。惟独面对少正卯之类的人物,则几乎和除去颜回之外的孔门弟子一样,全部都失去了免疫力。

春秋一世,一颜回能定孔子聖者之门。

即便没有颜回,分辨不出少正卯之面孔,但对于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诸子百家仍有其共同道德之坚守。

唐宋之后,聖门元典废弛,玄邪之风盛行,至明清而下,御人之术纷出,逐渐演变为令人咋舌的厚黑之学,后人称其为酱缸文化,则已堪扼腕矣!

数往者顺,知来者逆。夏至将至,日月双食,乾阳重出。

放眼天下时局,又将再起海雨天风。

华夏文明之乾坤再造,亦或迎来千百年未有之机遇。

有为君子,当体察孔子所赞凡益之道,以能奋发而与时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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