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关北双雄”中的马冲右手提刀,从后面一棵大松树上跳下来便冲向凌步虚。
马冲与马麟情如手足,在江湖上闯出“关北双雄”的称号,实已名震关北,这次胞弟马麟却不幸死在凌步虚的暗袭之下,他心痛如绞,待机报仇。
凌步虚突地身子一起一转,一掌挥了出去。
马冲“啊”地一声惨叫,只觉一股巨力冲来,随即身子似被分成两半,拦腰而断的剧痛。
他的刀还未挥出,身子却已被巨大的掌力挥了出去。
“嗖”一个身影立刻将他接住。
众人都惊呆了。
曲保玉睁大眼睛,大叫声:“二叔。”
只见丁缺一个“脱袍御带”,接住马冲的身体,回到地上,只见马冲早已奄奄一息。
最后,马冲只吐出两个字:“报仇!”
丁缺放下马冲,一查他的伤口,不禁脸色大变,道:“七煞掌。”
便又转对凌步虚道:“凌掌门,我想不到幕后主使是你,更想不到当今江湖上唯一会七煞掌的也是你。”
凌步虚道:“七煞掌乃七星盘旋掌的最高境界,我会使也是很自然的事。”
丁缺转向金环道:“三弟可还记得大哥是怎么死的?”
金环道:“不错,大哥正是中了七煞掌而死的。”
丁缺道:“多是大哥的在天之灵,让我们终于找着了*害他的凶手。凌步虚,我大哥与你有何仇怨,不仅十年前你将他害死,现在却又扮成僵尸陷害他,你这样做到底有何阴谋?你既使要得武林盟主的位置,何不光明正大,让众英雄折服,又为何要使奸计,陷害大家?”
凌步虚心中一愣,一头雾水,暗想:“我何时*死曲风平。”但他亦是个桀骜不驯之人,一生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绝不含糊,便也怒道:“我没*曲风平。”
丁缺道:“你还想狡辨,那日我大哥胸膛发黑与今日马麟之死一模一样,分明也是中了你七煞掌而死。”
“慢着。”曲保玉见他们谈起父亲的死因,心情沉重,道:“二叔,我爹真的是被七煞掌所伤。”
丁缺道:“是的,保玉。你以前一直问二叔你爹是怎么死的,我都没有回答你,那是因为二叔惭愧,也不知道凶手是谁,今日凶手终于露出了水面。”
曲保玉道:“只是江湖中会使七煞掌的又不止他一个,你又何以断定是他所为?”
丁缺道:“七煞掌乃七星盘旋掌的最高境界,而七星盘旋掌一度为江湖失传已久,但令谁都料想不到的是却在凌步虚的手里,所以除他而又有谁有。”
凌步虚听了,一阵狂笑,道:“好,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一起来吧。”
丁缺向金环道:“三弟,今日你我也不必讲江湖道义,你我联手替大哥报仇。”
金环道:“好,今日也非比武招亲的日子,我们也用不着跟他客气,我们齐上。”
归虚道:“他*死了我的四个徒儿,要报仇,也有我一份。”
凌步虚见这么多人要取自己性命,且对手均是一流高手,心中反倒不怕,放宽自己,狂笑道:“好,你们一个为兄弟,一个为徒儿报仇,也在情理之中。易天寒,你我到底也有师徒情份,今日之势,你站在哪边?”
易天寒道:“你虽是我师父,我感恩你对我的栽培和养育,只是我尊敬的是一个做人正派,侠肝义胆的师父,不是一个卑鄙奸诈的师父,我易某虽非大正大义之人,但世间黑白还是知晓,更何况你威逼众人服种冰天丸,这种行为便为人所不耻。”
凌步虚道:“我忘了你也被中了冰天丸,没有解药你也一样活不成。”
易天寒道:“所以我更要*了你。”
凌步虚道:“好,至此你我师徒情份已尽,过会动手时我绝不留情。你们还有谁要来取我命的,一起来吧。”
无悔道:“阿弥陀佛,凌先生,你还是伏首就擒吧!”
凌步虚道:“老和尚,少废话!我凌某活了这把年纪,岂是贪生怕死之辈,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你不是想替天下人讨个说法吗?那便也一齐上吧,也好让我领教一下少林绝学。”
无悔道:“凌先生,我好言在前,你却如此执迷不悟,可休怪老纳了。”
凌步虚道:“我凌某今日以一敌五,会尽天下英雄,即使死了,也不妄此活了一生。”
话声一落,身子一飘,先对着易天寒就是一掌。
他一生中最痛恨背叛他的人,所以一上来便拿他开掌。
易天寒见他一掌击来,心有所备,忙跃身一退,同时无悔等人亦从四面各施其技围攻擒拿。
凌步虚身影飘忽,犹如鬼魅一般,东一掌,西一拳,以一敌五,战了二十几个回合竟然不分胜负。
丁缺、无悔大师这些人却是暗暗吃惊,围攻凌步虚的五个人除了易天寒无论是谁都是一代武学大师,竟然擒不住他。
只因为凌步虚的身形太过飘忽,且变招迅捷,简直就像僵尸一样。
又斗了十来回合,只见凌步虚的身形越来越快,丁缺等人所攻出的招式均被他奇快的身形克制,险些有几次反被受他掌力所伤。
易天寒自知自己武功与他们相比有所欠缺,便寻着一机会闪让一旁,见那么多高手也难已克制凌步虚,眉头一皱,心中暗道:“任你武功多高,有这么多高手围剿,即使擒不住你,也要将你耗死。”
他心中洋洋得意,想只要凌步虚一死,那自己寒山派掌门之位便高枕无忧,无所畏惧。
正想着,忽见得眼前人影一闪,独孤两兄弟身形飞起,居然挤入了战圈当中。
此时正是无悔大师施一记“铁卦掌”击向凌步虚时,这一掌击去,掌风翻动,劲道缓若有沉,而凌步虚此时正急着应付丁缺的一掌“排云入海”,对无悔的这一掌无暇可击。
无悔大师暗自庆幸这一次定可擒住凌步虚,怎耐掌势正待要碰着凌步虚的左胁,突从两旁伸出四只小手,迅若疾风下一把擒扣住自己手掌。
他一个猝不及防,大惊之下,忙撤出双掌,见对方虽只是两个小童子,而身手之高,认位极准,足可列一流高手之境,道:“老纳不欺凌幼小,你们这两个小娃娃快闪到一边,省得待会拳脚无眼,伤了你们。”
独孤飘道:“教主对我们有再造之恩,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背叛教主。”
丁缺道:“你们这两娃娃怕已中毒太深,凌步虚做恶多端,你们还小,莫要跟着他越陷越深。”
金环道:“凌步虚,你可还有人性,妄你口称侠义,却引诱两个未成年的童子替你卖命。”
凌步虚道:“你们懂什么,若不是我,他们两兄弟恐怕早已死在人贩之手,我救了他们,教他们练功,育他们成长,现在他们功有所成,报恩于我,也是理所当然,更何况他们所做之事,均是正道之事,也无伤天害理之事,有何不对。”
丁缺道:“就怕有些事你看起来很正常,而在别人眼中却是有背道德。”
凌步虚道:“多说无意,快动手吧。”
归虚道:“我们都是成名人物,归某这辈子不想落个以多欺少,以大欺幼的罪名,你们两个小娃娃快闪开。”
凌步虚道:“不是凌某小瞧了你们,妄你们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高手,莫以为我这两个徒儿年龄幼小,只怕你们想要胜他们,恐也并非是件易事。”
丁缺道:“这两小童年龄虽幼,但身法奇速,擒拿位准,小小年纪已能有此身手令人惊叹,但若论到内功修为真才实学,他们还有所欠缺,丁某看得出来,这两个小辈俱是练武奇材,若能多加培养,日后必是武学一代宗师,而你却在他们这么小的年龄,便将他们引入岐途,可还有半分人性。”
凌步虚道:“你们不是要抓住我吗?那动手好了,不要在说这么多废话,凌某不吃这一套。”
无悔道:“也罢,非是我们心狠,实则迫不得已,两位小娃娃,你们若在不闪开,可休怪我们无情了。”
追魂二使依旧护在凌步虚身侧,闪也不闪。
凌步虚呵呵笑道:“好徒儿,为师真没看错你们,你们可比那些狼心狗肺之人好多了。”
金环一声怒吼:“凌步虚,你真不是人。”
手中量天尺一展,又向凌步虚扑了过去。
只是他的尺还未接近凌步虚,独孤兄弟一左一右,已分抓他的右臂。
两童身法快速,金环只觉得眼前人影晃了一晃,右手臂便已被擒住,心中大骇,但他亦不愧是武林一代高手,一见右臂被擒,身子立马使个“怪蟒翻身”,随即左掌反抓独孤浊的衣颈。
独孤浊不得不撤开双手,以挡他左手反抓。
另一厢丁缺三人见金环对抗两童,便忙又扑向凌步虚。
凌步虚一声长啸,面对三大高手的围袭,亦无所惧,展开七星盘旋掌,与之对抗。
曲保玉见他们又斗了三四十来回,依旧未曾将凌步虚擒住,心中苦思计策。
凌珑见爹爹与这么多高手搏斗,一时半会虽无败象,但心头兀自“砰砰”乱跳,不禁昏晕过去。
燕南飞见状,忙一把将她抱住。
易天寒见了,心中气怒,正想上前阻拦,忽觉得身前怪风徐徐,一个人影呼啸着从身旁蹿过,“啪”地一掌击倒燕南飞,夺过凌珑,扣住其生死脉门,喝叫道:“凌步虚,你还要打吗?”
突生陡变,曲保玉一见来人正是不平道人,心中暗呼糟糕。
燕南飞吃他一掌,一个踉跄,稳住身形,见心上人被其扣住,大叫道:“快放开她。”
不平道人看也不看他一眼,抓住凌珑,身子一起,来到相斗的众人跟前。
凌步虚一声怪叫,见爱女被擒,忙虚劈一掌,腾出身形,道:“你想干什么?”
不平道人道:“交出冰天丸的解药,我饶她一命。”
凌步虚虽武功高强,但他一身爱女心切,且他心知这不平道人的身手绝非刚才的常义清所比,心狠手辣,其功力也绝不在自己之下,现在爱女被擒,想要救出,恐非易事,且自己又要应付丁缺等人的攻击,心中焦急,不禁暗思计策。
不平道人道:“只要你给我解药,我便放了她,如何?”
凌步虚只是干笑几声,道:“好,你先放了她。”
不平道人道:“先把解药给我,我自然放人。”
凌步虚道:“实话告诉你,解药不在我身上,你想拿到解药,便要看他们愿不愿意了?”
无悔道:“我们并非滥*无辜,不讲情义之人,只要你肯就擒,我们决不为难你。”
凌步虚大笑道:“你看我会投降吗?”
“爹,认输吧!我们走。”受此波折,凌珑醒转过来不顾自身安危劝阻道。
凌步虚道:“成者为王败者寇,乖女儿,爹爹对不起你了。”
“了”字一落,他突地像疯了般,“呼”地一声连劈数掌,只震得丁缺等人向后退让。
不平道人大叫道:“凌步虚,我只要解药,至于你与他们的恩怨,与我无关。”
凌步虚道:“那你可看好了他们会让我去取解药吗?我先将他们打发了,再去取解药,在此期间,偿若我女儿有任何三长两短,我也必让你不得好死。”
“死”字一落,一掌重击,直向丁缺拍去。
丁缺虽也功力深厚,但凌步虚这一掌使出毕生力道,且他急于脱身,所以这一掌功力疾大,还未到达丁缺身前,那掌风刚劲已卷起一股狂风,震得他脸上火辣辣的痛。
丁缺无法闪避,只得拍掌相迎,甫一相交,只觉双臂一阵酸痛,对方的震弹之力直贯亢、冲二脉。
他顿时惊讶不少,幸得归虚一剑从旁侧攻,逼得凌步虚回掌反击,才有幸保得一双胳臂,否则臂骨必被震碎。
那边金环力斗两童子,两童虽幼,但身法奇速,配合巧妙,一时半会想要取胜还真不易,有几次却反而险象环生,被两童所擒,幸得他深有所备,才有惊无患。
曲保玉见凌珑被不平道人控制,眼珠一转,计上心来,道:“老道,你可还认得我?”
不平道人道:“小崽子,你便是变成灰,道爷我也认得你。”
曲保玉道:“你可想要解药?”
不平道人双指扣住凌珑的脖力,只要他稍一用力,阴阳指力便力透喉咙而死,他一声冷哼,道:“我自然要得解药。”
曲保玉道:“冰天丸并非绝毒,无需凌步虚的解药,你莫忘了毒王的《万毒卷宗》便在我身上,那上面必载有解毒的秘方,你将她放了,我把卷宗给你,这样一来,你不仅毒也解了,还学会了上面的配毒秘方,一举两得,你看如何?”
不平道人呵呵一笑,道:“你这小鬼诡计多端,我可不上你的当。”
曲保玉从身上拿起一本书,拿在手上,扬了扬,道:“你瞧这是不是。”
不平道人道:“你扔过来我看看。”
曲保玉道:“我才没这么傻,我给你一瞧,你不给我怎么办?”
不平道人道:“我老道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会骗你这小辈不成。”
曲保玉道:“这可难说得很。反正我打不过你,你把她先放了,我再将卷宗给你,即使我反悔,你也照样可以再将她抓住。”
不平道人沉吟片刻,道:“好,我且信你一次,你先上前三步。”
曲保玉向前跨上三步,不平道人一声冷笑,右手一送,一推凌珑道:“去。”
凌珑得以解脱,经他这一推,直向曲保玉撞去。
曲保玉一把将她接住,忙将手中的书向不平道人一扔,道:“走。”便拉起凌珑直向前狂奔。
但他们还未奔出两步,突听得后面不平道人一声大吼:“小子,你敢骗我。”
随即一股掌力直扑向二人后心。
凌珑吓得一声惊叫。
原来不平道人接过卷宗翻开一瞧,里面却全是白纸,并无字迹,心知中了曲保玉的计策,只气得大怒,一掌拍出。
凌步虚闻听爱女惊呼,心中一颤,身形一顿,立马丁缺的一记“铁树开花”直击在他的前胸“天冲”大穴,随即无悔大师一指点在他的腑肮“回台穴”上。
凌步虚一个不暇,身子受制,气得大怒,一口鲜血从嘴中喷出。
而曲保玉拉着凌珑,背后虽强劲掌风袭来,陡然无法应付,只得硬受一掌。
就在这危急时刻,那不平道人拍出的致命一掌,眼看便要命中曲保玉,忽然一股大风卷来,直将不平道人的一掌引向一旁,使得这一掌被硬生生的打空。
不平道人恼羞成怒,大叫声:“什么人?”
只见不知何时,一个青袍白发老者已出现在曲保玉身后,道:“不平贼道,可还认得我?”
不平道人一见来人,脸色大变,道:“是你。”
那老者道:“看来我注定是你命中的克星,只要你为非做歹,我便会出现。”
不平道人道:“杨顺,你我无怨无仇,何已一再与我为难。”
那青袍老人杨顺道:“这都怪你生不适时,你每次做恶时,我都在场,若你行正道,我又何必与你为难,上次给你的教训你还没忘,就又在此为非做歹了。”
不平道人道:“你别以为自己是剑帝我便真怕了你,这次我还有要事要办,不和你见识了。”
话罢,飞身一跃,已然逃去。
曲保玉见这老人将不平道人吓跑,心知对方必是前辈高人,忙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杨顺微微一笑,忙一把拉起他,道:“小子,你与我有缘,跟我走吧。”
曲保玉还未缓过神来,只觉得身子一起,那老者拉起自己,展开轻功,已在百步开外,只听得身后金环等人一片大叫。
原来场中变化实在出人意料,当凌步虚一被受制,独孤两兄弟也立时慌了手脚,被金环一记“铁锁澜江”封住脉门,不在动弹,而青袍老者杨顺的出现,一招将不平道人吓退,并挟持曲保玉而去。
金环深恐有失,忙要追赶,无悔大师忙拦住,道:“金三爷莫追,此人正是武林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剑帝杨顺杨先生,他将曲少侠带走,只怕没有恶意,反而是福。”
金环急道:“他要保玉做什么?”
丁缺道:“老三莫急,杨顺一向侠名昭著,并非为非做歹之人,他这次带走保玉,不一定是坏事,我们只有静等消息。”
无悔道:“正是。现在我们抓住了凌步虚,该怎么办?”
归虚道:“他*我弟子,我自然要报仇。”
话罢,他真的举起剑便向凌步虚刺去。
无悔忙拦住,道:“归掌门住手,事已至此,岂能一错再错,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虽然凌先生犯了错,但只要他肯痛改前非,不在为恶,我们便给他一次改正的机会,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凌先生,你可有悔过之意?”
凌步虚一阵冷嗯,道:“老和尚,不要假仁假义,妄你们是名门正派,一代宗师,今日以多欺少不算,还要使用鬼域技俩,我凌某虽被你们擒住,却心中不服,有本事的,咱们一对一的较量,看谁厉害。”
金环道:“凌步虚,你好不知耻,你*害了我大哥,若要*你,就是十个凌步虚被*也不解气,你却还在这里装英雄。”
“爹!”一声轻叫。
只见凌珑眼含泪珠扑在他跟前。
她道:“爹,我们走吧,我们去找个没人的地方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可好?”
凌步虚道:“珑儿,爹对不起你,以后也不能照顾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凌珑道:“爹,不会的,我们永远都在一起。”
无悔道:“阿弥陀佛,凌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是非恩怨,空留红尘,一切皆是空,只要你肯回头,我们也绝不为难你。”
凌珑道:“爹,既然大家都肯原谅你,你便听女儿的回头吧?”
凌步虚看着女儿企求的目光,又看看受制的独孤兄弟,不禁放声狂笑,又忽地脸色一变,道:“你们不要劝了,我是不会屈服的。”
金环道:“好,那你就先还我大哥命来。”
右手量天尺一扬。
凌珑忙拦在父亲身前,哭道:“金前辈,我知道你侠义心肠,我也感激你先前对我的救命之恩,虽然我爹爹以前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但现在他已知错,念在他现在年老体迈的份上,你大仁大量,便饶了他吧。”
金环虽也是个急性子,而且曲风平之死,是他们牵挂一生的事,这次好不容易寻得凶手,自是要深报此仇,但此时见凌珑哭得如此伤心,说得如此可怜,顿时恻隐之心陡起,但却不知如何回复,只得怔怔地看着凌步虚一眼。
凌珑道:“若你实在要报仇,那就拿我的命换我爹一命。”
凌步虚道:“珑儿,你何以要如此,你也不要求他们,他们兄弟情深,是不会答应你的,金环,你要报仇,快来吧。”
金环的手直颤,*机四起。
凌珑又哭着跪着哀求道:“金前辈,你要*就*我吧,我替我爹死。”
丁缺道:“三弟,算了,大哥已死这么多年,现在我们已查询到凶手,我相信大哥在天之灵,也不希望我们滥*无辜,倘若我们能劝阻他改邪归正,不在做伤天害理之事,我想大哥也会感到很欣慰的。”
金环缓缓放下量天尺,道:“好,看在凌姑娘的份上,我今日且先饶恕你,只是下次若在被我碰到你危害武林,我定不饶。”
凌步虚冷笑道:“就凭你一个人想*我,恐怕还有点困难。”
金环气道:“你……”
凌珑忙拦住,道:“谢谢前辈,谢谢金前辈。”
无悔道:“人事红尘,怨怨相报何时了,一切都是罪过,都是空。凌施主,你放手吧,随我同入佛门,拜我师父妙愚禅师为师,我屈你几数,你便做我师弟,我替师传你佛道,弥补你一生罪孽,你觉如何?”
凌步虚依然狂傲道:“多谢大师美意,只是我凌某一向傲天为物,傲地为灵,生亦人杰,死亦鬼雄,一切没有罪,也没有错,没有怨,也没有孽,哈哈……”
他狂笑一阵,却忽然不动了。
众人一愕,凌珑忙抱着父亲,叫道:“爹,爹……”
无悔亦觉不妙,忙一探凌步虚的气息,早已气绝,暗道:“他死了。”
原来刚才凌步虚放声狂笑,默运内功,使用“五雷轰顶”,将一生内力逼于脑门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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