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千金难买真情意,万银难留无心人。
普通女子在一生中,遇到真爱本就很难得,外表光鲜、内心孤寂的风尘女子遇到真心男儿,更是难于上青天。所以她们一旦遇到痴心汉,便会奋不顾身地全身而退,携手良人,过上夫唱妇随的平凡生活。
然而,现实环境的阻力之大,往往超出了当事人的掌控范围,再是情深意切的鸳鸯,也很容易被拆散。也正是因为真爱的难能可贵,才让这样的故事成为千古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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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作家小仲马的代表作《茶花女》中,穷人出身的玛格丽特,是一名天真的风尘女子,辗转流连在巴黎的上流社会。不少富家公子对她爱慕不已,但大都只是贪恋其美色,唯有阿尔芒真心爱她。然而,阿尔芒是当地税务局局长的儿子,两人的身份差异导致了爱情的快速坍塌,玛格丽特最终孤独地死去。
玛格丽特的现实生活与内在个性是矛盾的,虽然生活在众人的唾弃中,但她却表现出的善良与热情,可谓出淤泥而不染,这导致了她的一生就是一出悲剧。
古人所言的红颜薄命,正是玛格丽特的一生写照。上天赐予了她青春靓丽的面容与秀发,也赐予了她婀娜多姿的细腰与胸脯,这些万人不可及的美好,却是玛格丽特沦陷黑暗的开端,她仿若光明的天使,却堕落到人间的泥泞之中。
一、灯红酒绿的都市既是吃喝玩乐的天堂,也是穷人被迫献身的人间炼狱
人对于未曾熟知的事物,会表现出两种极端的情绪,一是恐惧,二是热情,前者恨不得逃之夭夭,后者却希望一探究竟——人类本身就是一种复杂多变的生物,这种复杂性,既让人突飞猛进,也把自己推向了悬崖边上。
玛格丽特出身于乡下,从小便向往大城市灯红酒绿的生活,而她长大后也实现了这个愿望,但付出的代价,却是成为一名依靠身体博得财富的妓女。说是妓女其实也不妥当,玛格丽特更像是巴黎耀眼的交际花,男人们以成为她的情人为荣,这满足了玛格丽特对美好生活的虚荣心。
玛格丽特像是飞蛾扑火一般,对于生活中的那一缕烟火深度迷恋,名声与财富的累积让她拥有完美的物质生活。对比在街头风餐露宿的流浪汉与在地下室蜗居的贫民,玛格丽特的行为遭人鄙视,但也有不少人感到羡慕与嫉妒。出卖了自己的身体,却不以为意是玛格丽特悲剧的开端,是她的原罪,也为她后来电光火石之间的爱情离散,埋下了伏笔。
玛格丽特每晚游走于各个男人之间,在每一场风花雪月的舞会上,尽情绽放着自己的美丽和优雅,她心里也明白,男人靠近于她不过是出于*。正如当时的巴黎一般,在那座灯火阑珊的钢筋丛林中,每个人的温暖只存在于表面,内心都是冷漠的,正如灯火下的黑影那般阴冷凄寒。
人的*是无穷无尽的,正因为如此,玛格丽特本无法摆脱对于*的追求,直至她遇见了唯一的一生所爱,阿尔芒。
阿尔芒与玛格丽特的相遇,不过一次机缘巧合,他们在晚会中由熟人介绍认识,玛格丽特的眼眸一抬,嘴角上扬,轻淡的一个微笑,就让阿尔芒感受到了万种风情,这也在他的心底埋下了爱情的种子。一见钟情的传言好似空穴来潮,却真真切切地响应在了阿尔芒的身上。
但是阿尔芒不敢轻易靠近玛格丽特,她的闪耀是不起眼的阿尔芒无法企及的,此时的玛格丽特有钱有名,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阿尔芒低声下气地讨好于她,就在阿尔芒以为两人无缘的时候,玛格丽特却因为家族遗传的肺病住进了疗养院,这就成了两人关系发展的契机。
理想的爱情固然是存在的,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此幸运,世界的秩序既保护了众人的生存,也为我们的自由添加上了枷锁。我们痛苦并快乐地活着,好似被温水煮开的青蛙。
二、现实与真爱的抗衡:以为自己是例外,却遭到了现实的毒打
恋爱时的海誓山盟听起来让人热血沸腾,言语是人类在心血来潮时描述幻想的唯一道具。我们总以为自己身上存在着无限可能,可是真当遇见现实,幻想无论多么宏大,都显得卑微又渺小。
在玛格丽特住院期间,阿尔芒每日紧张地前去探望,却从未踏入过病房一步,独自忍耐着火热又绵缠的单相思。出院的玛格丽特被一位老公爵认作义女,生活上有了保障,情场上也懂得了收放自如,经由他人之口,了解到阿尔芒每日探病的真相,便开始对这个纯情的男孩有了兴趣。
后来的玛格丽特再度病倒,而阿尔芒没有再次退缩,来到她的身边悉心照顾,还当面掉下了眼泪,这让玛格丽特不禁为之动容。她从未见过男人在她面前流泪,也从未体会过男人对她关怀备至,不知是因为气氛正好,抑或是玛格丽特的心血来潮,两人定下了爱的契约,成了一对地下情侣。
两人在一起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时光,他们去乡下奔赴于花海之中,在星空之下相拥着互诉心肠,这时候的他们远离了尘世的喧扰,在清净又偏僻的山脚别墅下,仿若真的过上了甜蜜的夫妻生活。
可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虽然阿尔芒愿意体谅玛格丽特的过往,但是他的父亲却以此为羞,独自找到玛格丽特,强行拆散了他们的结合,玛格丽特深知阿尔芒对于爱情如狂风暴雨般猛烈,却也不由得认同其父亲所说的家族为重。
加上此时的她已经病入膏肓,虽然藏着掖着,可终究活不过几年时光,于是,玛格丽特背着心上人,任性地选择了对爱情的最后奉献,谎称自己不再爱他,转身再次跌入巴黎天昏地暗的交际酒会中。
所有值得珍惜的事物,都是我们即将会失去的事物,正因为无法掌握,才更容易感受到长久的心痛。在这一方面,任何事物都是同价相比,情感如此,金钱如此,就连我们的回忆亦是如此。
三、真实又荒诞无理的爱情悲剧,悔恨又痛心
美好的事物存在有两种特点,既能使人感到快乐,也会让人痛不欲生,就像一根蠕虫,攀爬到人类的情感深处。我们既不舍得将其处死,也无法对其正视,所有偏激的情绪,便会在这一刻如炸弹般爆发出来。
阿尔芒对于真相不明所以,因爱生恨,在内心中衍生出了对玛格丽特的怨恨。他误以为,玛格丽特是因为自己无法提供金钱上的援助才分手的,这严重打击了他作为男人的自尊心,以及之前对玛格丽特的倾心付出。
他开始写信咒骂玛格丽特,并且故意带着女伴,出现在玛格丽特面前,他的做法像一把刺刀,一下又一下地在玛格丽特的心上剐蹭,直至血迹斑斑也未曾停下。
但玛格丽特还是选择了闭口不言,精神上的折磨加剧了病魔对身体的侵袭,很快她便一病不起,没多久便一命呜呼。在临死前,她的本能促使着她呼唤着爱人的名字,但阿尔芒却是后知后觉,在后来与父亲的谈话中,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尔芒内心升起了巨大的愧疚,他来到玛格丽特的坟墓前,亲手刨开了这位深爱的女子的坟墓,只为了确认玛格丽特的死亡。在无尽的懊恼之中,内心的折磨陪伴他直至终老,他为玛格丽特迁了新坟,印象中那道光芒万丈的身影,终究是离他而去了。
玛格丽特的一生并无体会到深层的幸福,她的美貌惹得女人嫉妒、男人倾慕,却从未有人给予她真心的关怀。上帝在关门的同时,忘了给她开上一扇窗户,只给玛格丽特留下了一个微有光芒的小洞,她从洞中望去,是缤纷多彩的大千世界,是她一直向往的“别人不让他们知道的外部世界”。
身份差异巨大的两人的结合,也许在开头就向我们说明了,这是一出真实得可怕又荒诞无理的悲剧。他们明明相爱着彼此,却无法从过去解脱而奔向未来,他们考虑得太多,反倒成为了双向奔赴的枷锁。
其实,无论有无阿尔芒父亲的介入,玛格丽特自我的做法都是一种自私的断言,因为是一名风尘女子,所以陷入爱情时不知所措,她体验过诸多男人的温暖,却无法理解爱情的真谛。
从头到尾,她不过是希望阿尔芒不要因为自己受到伤害罢了,虽然这样初衷是一番好意,结局却只能是潦草收场。而这幕后的推手,其实来源于阿尔芒自己,若是鼓足勇气,再往前走一步,也许玛格丽特就能在最后时刻义无反顾回到他的身边。
但他却选择了报复的方式,即便玛格丽特深爱着他,也无法相信他们还能拥有美好的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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