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初涉江湖
第二天上午,窦尔敦陪着韦成爷孙二人又选了个热闹地方——碑林,打起了场子。窦尔敦是来捧人场的,他不想喧宾夺主,所以他只练拳,不练器械。韦成练枪,玉环练剑。三个人各有独到处,博得了观众一阵又一阵的高声喝彩,也赢得了观众不少的赏钱。午间,他三人来到了一家叫“香香”的小馆,韦成要了一桌丰盛的酒菜。三个人正吃得高兴,只听得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窦尔敦隔窗一看,只见街对面的一个小摊前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他跟韦成打了一下招呼,便走了出来。韦成也跟了出来。却见一个五旬上下的壮年汉子,守在一个卖肉的床子前,床子上只有几块骨头和一把刀,却没有肉。围观的人有的在劝慰卖肉的汉子,有的在痛骂抢肉的不义之人。窦尔敦一打听,方知是一个富贵人家的恶少带着几个打手,竟在光天化日之下抢劫了汉子案上的七八十斤精肉。汉子与之争吵了几句,却挨了对方一顿嘴巴。当时,其他床子的人和周围的顾客晓得恶少的威风,因此谁也不敢吱声。恶少走后,这帮人才又是骂又是喊的来了精神。窦尔敦听罢众人的叙述,顿时气得涨红了脸,刚想发作,韦成向他使了个眼色,窦尔敦忍住了。“老弟,消消气,来,来,来,你也忙和半天了,到这边来,咱们一块儿吃点儿饭。”韦成说着,把那卖肉的汉子拉进了他同二敦、玉环三人正在吃饭的那家“香香”小馆。韦成、玉环和二敦与卖肉的汉子亲热地坐在一起,那卖肉的汉子起初拘束了一阵,很快的便自然了。围观的人一见,以为那汉子和韦成他们是一家子,便各自散去。“二敦,我知道你方才是想替这位师傅打抱不平,可这里什么人都有,弄不好会吃亏的。这会儿人都走了,你有什么话,就跟这位卖肉的师傅说吧。”见四下无人了,韦成对二敦说。“大叔,刚才抢你肉的那个恶棍他叫什么名字?家住那里?我要帮你出了这口恶气!”窦尔敦压低了声音说。“好汉爷,我谢谢你了!那个恶棍,你可千万别招惹他!他是我们长安城里有名的‘十三太保’之一——阎洪宝家的恶少,外号叫‘阎王爷’。这‘十三太保’,就连官府都惹不起他们,更何况你我!”那卖肉汉子瞪大了眼睛,惶恐的说。“‘十三太保’是什么意思?” 窦尔敦问。“‘十三太保’是长安城里那些为富不仁的大财主的雅号,这样的人家在长安城里一共有十三家,我们长安城里的百姓就管他们叫‘十三太保’。” 卖肉汉子说。“大叔,你再说说他们怎么个为富不仁法。” 窦尔敦说。“我们长安城里穷人穷得连碗稀粥都喝不上,富人富得穿金戴银。这富人和富人也不一样,有为富不仁的,也有乐善好施的。这‘十三太保’自然都是属于为富不仁这一伙的。
他们这些人的钱都不是正道来的,有的是靠欺行霸市,有的是靠放高利贷,有的是靠开当铺,有的是靠巧取豪夺。至于平时买东西不给钱,欺压百姓,那简直就是家常便饭。”卖肉汉子说。 “那你们为啥不到官府去告他们?”窦尔敦问。“可别提官府了!你听说过有一家官府是替穷人说话的吗!?”卖肉汉子说。“大叔,你且说说这‘十三太保’都叫什么名字?家住何处?”窦尔敦说。“你问这干什么?”卖肉汉子反问道。“这你不用管,你只管告诉我便是了,”窦尔敦说。“我说给你怕你也记不住,待我向店家讨来笔墨,写给你吧。”卖肉汉子说。“大叔,不需你去,由我来讨,”玉环说。片刻,玉环从店家讨来纸、笔和一池已经研好的墨,交给卖肉汉子。卖肉汉子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串人的名字和他们的外号,以及其中几个人的家庭住址,而后递给窦尔敦说:“‘十三太保’的人名都在这儿,他们的住址我仅知道七八家,其他那五六家我只知道个大概,都写在纸上了。你只要到近前一打听,周围的老百姓没有不知道的。”“这‘十三太保’当中,最坏的是那几个?” 窦尔敦一边看着十三个人的名号一边问。“这十三个人一个好东西都没有,不过坏得头顶冒烟儿、脚底流脓的要数‘大太保’王麻子王柏青了,外号人称‘王八蛋’。这个人倚仗着皇宫里有个当太监的干爹而横行霸道,无恶不作。他还经常干些‘采花’的勾当……长安城里被他祸害过的女孩儿不计其数。” 卖肉汉子说。“‘王柏青就是前天咱们在鼓楼前被你教训过的那个王麻子。”韦成对窦尔敦说。“啊!是他?好一个杂种!”窦尔敦咬紧牙关,攥着拳头说。“其次嘛,就是刚才抢我猪肉的那个‘阎王爷’了,还有‘陈扒皮’、‘坐地虎’……”卖肉汉子接连的数叨说。“好了,我知道了。大叔,今天我问你的这些话,你不要跟任何人讲,以后发生的事儿,你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听明白了吗?”窦尔敦对卖肉汉子说。 “听明白了,” 卖肉汉子回答。“你今天肉被抢的事儿就算了吧,不要上火,明天由我来赔你,” 窦尔敦说。“这,这,这怎么好!好汉爷,这事儿又与你无关,怎好由你来赔!这万万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卖肉汉子连连说。“好了,好了,我说到做到,从不食言。你就不用管了,”窦尔敦说。饭后,窦尔敦对韦成爷孙说他要按着卖肉汉子提供的‘十三太保’的住址去探探路,韦老汉和玉环要陪伴同往。二敦说三个江湖人同行,行色匆匆的太显眼,容易误事。还是他一个人去为好。韦成接受了二敦的建议,对二敦嘱咐一番,便与玉环一同回庙了。二敦与韦老汉祖孙二人分手后,甩开大步,独自一个人去探路了。天傍黑时,二敦才回到庙里。他告知韦成爷孙,十三个恶棍的住址他都一一的打探明白了。韦成爷孙十分佩服二敦的果敢、机敏和干练。晚餐时,三个人边吃边聊。二敦向韦成爷孙坦露了自己当夜要到十三太保家中去劫银的计划。韦成爷孙坚持要与二敦同往。二敦却说什么也不肯带他二人同去。因他不想给韦成爷孙惹麻烦,万一事儿闹大发了,他可以一走了之,而韦成爷孙还要在此地长期的住下去。再说,就这么点儿事儿,对他来说易如反掌,根本用不了三个人去办。韦成和玉环相互看了看,玉环向爷爷使了个眼色,韦成便依了二敦。三更时分,二敦换上夜行衣,蒙上遮面黑巾,背插单刀,辞别韦成爷孙,出了庙门,身子一晃,消失在夜空中。窦尔敦按着白天探好的路径,借着朦胧的月色,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阎王爷”的宅院。他身子一纵,飞身上房,施展起蹿房越脊之功,在数十间房舍的屋檐上行走如飞。
这个是作者钟福祥(左)与窦尔敦第十八世孙窦胜金(右)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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