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夜店,开门时间肯定不会太早,六点多开门,只零零散散来了

既然是夜店,开门时间肯定不会太早,六点多开门,只零零散散来了

首页角色扮演天才邪少更新时间:2024-05-29

图片来源于网络

‘星期一’是一家网红夜店,以极简工业风而出名,凹凸不平的水泥墙面,纯金属酒柜,故意做旧的桌台沙发,斑斓而不杂乱的霓虹灯交相辉映,在这儿,每晚能看到各路衣着前卫的潮男潮女出没,潮的简直需要干燥剂。

  既然是夜店,开门时间肯定不会太早,六点多开门,只零零散散来了几个客人,夜店里的工作人员正在收拾打扫,有个新来的认真调试led电子显示屏。

  显示屏是滚动播放的,滚了几轮,冷不丁蹦出一张清冷帅哥的照片,人倒是极好看的,就是照片上被打了十分恶俗的‘夜店头牌’‘技术一流’‘十八厘米’等字样,新来的服务生吓了一跳,脱口问:“咱们店里还有陪酒的牛郎?”

  有人笑着解释:“哪儿啊,昨天来了几个小年轻给老板塞了笔钱,说这人是他们朋友,和他们打赌输了,要被他们p图挂到夜店三天,别说,这脸长得真招姑娘稀罕,昨天断断续续二十几个姑娘都来问他呢。”

  说话间,清冷美男的照片已经滚动着消失,大家重新低头忙活,门口悬挂的金属门铃忽然叮咚乱响,大门被推开,今儿居然这么早就有客人到了。

  这客人人还没走进来,一口纯正的地方话先破门而入:“...儿豁,刚大街上啷个傻帽嘲讽我背的是假包,鬼扯!我这lv是最新款,李姐都跟我嗦咯,是厂家直销,质量保证,绝对正版,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他懂个鬼哦,不识货的大傻帽!”

  进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女,长相如何还没来得及看,就被她脖子上三根拇指粗的金链子以及手指头上的七八个金戒指闪花了眼,她人一进来,嚯,原本灯光昏暗的夜店立马亮了三个度,金光灿灿。

  她穿着花花衬衫高腰短裤,腰间勒着的一根皮带,还是Dior的,脚踩一双花里胡哨的洞洞鞋,她胳膊底下夹着的就是那款lv,特地把硕大logo露在了外面。

  ——标准的不能再标准的土大款造型,看的夜店员工一愣一愣的。

  她后脑勺扎了个支支棱棱的高马尾,因为扎得太紧,马尾巴正不屈不挠地朝天伸展着。

  池家宝在店外还用土话跟人发脾气,一进夜店立马切换成普通话,她走到吧台,‘啪’地把lv拍在桌上:“这就是喝酒的地方?给我来一瓶五星茅台!”

  说完感觉自己逼格满满,十分酷炫。

  池家宝,女,身份证上已满十八岁,目前还没过农历生日。作为村里首富池发财的独苗,池家沟的一霸,老池家所有人的心肝宝贝,池家宝这辈子过的可谓是顺风顺水,非要从她完美的人生里找出一处不如意的地方,那就是——学习。

  她中考失利,家里人花大钱给她塞进当地一所颇有名望的私立高中,高考就更不用提了,上周高考成绩一出,池家宝荣获了300多的‘高分’,又有成功上了985和211的兄姐对比,她荣登家族耻辱榜,连着三天被罚去给祖坟烧纸。

  直到前两天,家里长辈刷到一个名叫《少年团》的教育类节目,旨在帮助青春期叛逆的不良少年找到的人生方向,该节目第一期已经录制完毕正在上映,第二期正在火热报名,长辈大喜过望,忙要把池家宝打包送来节目组,就巴望着她参加节目之后能够沉下心复读,努力一雪前耻!

  长辈怕她半路上跑了,还特地命她哥来全程监视,节目二期还在报名阶段,她哥在酒店开了间房先把人安顿下来,自己开车去节目组基地报名了,临走前还叮嘱她别乱跑。

  池家宝几年不来城里一回,哪儿能老实呆着?她哥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打开手机搜索夜店准备见见世面。听说来夜店的都得往漂亮惹火里打扮,池家宝心说那还不简单?就把自己带来的金首饰全挂身上了,又穿上新买的几个,自我感觉火 辣无比,昂首阔步地来到了这家排名第一的夜店。

  吧台后面的调酒师这辈子就没见过来夜店点茅台的,合理怀疑找茬,他顿了顿:“这没有您要的茅台。”

  池家宝正要嘀咕,调酒师抽出一张全英文的酒水单,皮笑肉不笑地道:“您看看想要点什么酒。”

  学渣池家宝:“...”

  她要看得懂这些鸟语高考英语至于才考四十多分?

  不过这点小事怎么可能难倒小池大款?池家宝脑袋凑过去看了眼,直接指着价格最高的:“我要这个,最贵的。”

  度数超高的Absolut Vodka?调酒师愣了下,假笑着追问:“需要在杯口给您抹新磨好的胡椒或者加新鲜柠檬片吗?”

  土鳖池家宝,再次沉默。

  她手指挠了挠下巴,发愁该怎么把这个逼继续装下去。

  Absolut Vodka外号一杯倒,一般来喝酒的没几个敢点的,尤其是漂亮的女孩子,被‘捡尸’的概率极大,一不留神就是刑事案件,调酒师犹豫着要不要提醒她一句。

  一把淡淡嗓音忽的传来,倒是把调酒师的心里话说出来了:“这种酒的度数在四十度左右,作为女士,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可以选择Espresso Martini(咖啡马天尼)之类的低度数甜酒。”

  声音似冷玉相叩,煞是好听,却又不含任何情绪,跟ai念教科书似的:“如果坚持要喝Absolut Vodka,加入兑入柳橙汁或者柠檬水降低度数。”

  这酒搭的非常有腔调,调酒师听得面露崇敬。

  池家宝愣了愣才回神:“行,那我要那杯马什么蹄。”

  她说完才反应过来,扭过头正要道谢,目光猛地顿住。

  身后的人肩背挺直,长身清立,因为太高,靠近吧台还得微微矮下 身,整个人好似皎皎玉山,在人群中异常得醒目,犹如鹤立鸡群。

  他从门口一路走来,店里绝大部分的目光都黏着在他身上,有几个跃跃欲试要上前搭讪的,也被他周身冷淡的气场逼退了。

  嚯!

  池家宝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双眼放光地看着他。

  她清了清嗓子,脑子邪光一闪:“那什么,你好,你是...?”

  他却没有回应的意图,甚至没多看她一眼,和她擦身而过,径直走向吧台另一侧。

  高傲而疏离。

  ——就好像刚才执行了一个阻止初次来夜店的年轻女性误点高度伏特加发生被‘捡尸’惨剧的任务。

  他是有事来找经理的,直接走向夜店前台。

  池家宝讨了个没趣,耸了耸肩膀,不过还是按照他的建议要了甜酒和小吃。

  只是她家里就是开餐馆的,父母靠着一手私房菜发家,她舌头挑剔得很,这家夜店酒调的太甜,烤出来的鸡翅又太咸,炸的薯条还太干,她就随便吃了两口,嘴巴撇了三下。

  本来池家宝还以为夜店有多酷炫呢,没想到这么无聊,她目光四处划拉,冷不丁落到显示屏上,定住了。

  显示屏又滚动到了陆星流的照片,最上面打了四个艳俗大字——‘夜店头牌’。

  乖乖,不愧是大城市,开窑子都不用背着人的。

  所以啷个帅哥居然是牛郎?这,他看着也不像啊!

  池家宝土狗震惊,下意识地去看刚才那个帅小伙,有心想问,又不想显得自己没见过世面似的。

  他和经理正在说话,两人本来是面对面坐着,但似乎起了冲突,两人齐刷刷站起身,他转身要走,经理下意识地伸手拦着,喊了声:“先别走,赔偿还没说呢!”又转头叫人:“保安!快请老板过来!!”

  他脸色更冷,像是覆了层薄霜,很是不快的样子。

  他长得扎眼,两边又眼见着是要动手的架势,立马有看热闹的人围拢过来,却没有一个肯上前帮忙劝架的。

  池家宝结合自己看到的内容,脑补出了一段冰清玉洁的美人被黑心夜店诓骗不得不卖身还债的狗血剧情,越想越觉着就是这么回事,小池大款出离愤怒了,真是岂有此理!!

  别说这人刚才还帮了她,就算是她在街边看到这种逼良为娼的烂事,她也不能不管!做好事就是最酷的!

  经理咸猪手要拉住美人胳膊不让他走,池家宝立刻从真假存疑的lv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像一挂小鞭炮似的,噼里啪啦就冲过去了!

  她身量高挑,直接把经理撞开,横插进两人之间,疾言厉色:“干嘛啊你们!现代社会还想动手啊?”

  不等其他人反应过来,池家宝就把银行卡拍到桌上:“这张卡里有二十万,这人我包了,说吧,他一晚上多钱?”

  她皮带上的dior标更加闪闪发光。

  经理:“?”

  夜店众人:“?”

  众目睽睽之下被翻牌,陆星流那冷漠得如同冰川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被点单的人生经历对陆星流来说绝对是开天辟地的头一回,以至于他出现了轻微的程序错乱,宕机了一瞬,才给出该有的反应。

  他面无表情:“走开。”

  池家宝佯做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小事一桩,你...不是,等会儿,你说什么?”

  陆星流没受半点影响,仍淡淡道:“你的行为已经涉嫌*扰和造谣,如果再不停止,我会亲手把你扭送到公安局,届时你会被处以五百元以下的罚款或者五到十日的拘留。”

  他的手修长而漂亮,不过肌肤底下若隐若现的青筋透着压迫性的力量。

  本来已经够混乱了,他希望她能识趣点,听完这话赶紧离开。

  池家宝的脑回路还在另一条剧情线上狂奔,沉默了两秒,自以为推断出真相,伸手搭在他肩上,压低声音:“你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陆星流:“...”

  经理满头大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他眼看着不好,忙插入两人之间,连声解释:“误会,都是误会!”

  他急忙道:“陆先生的朋友和他开了个玩笑,把他的照片挂在我们店里,我们是正经做生意的,怎么会找牛郎坐台呢?都是我们不好,才让您二位误会了,您二位的今天的任何消费全部免单!”

  其实事情经过还挺扯淡,眼前这位貌美惊人的陆先生是位在职军官,被派了任务来参加那个教育节目‘少年团’,他本人是铁腕作风,整的来参加节目的不良少年闻风丧胆哭爹喊娘的。

  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第一期节目录完,几个恶向胆边生的学员偷拍了陆星流的照片拿到夜店里,自称是跟朋友开玩笑,又拿了几万块钱要求把照片挂在最显眼的位置,老板一时见钱眼开就答应了。

  陆星流收拾完几个小兔崽子之后,直接找上门来,经理看陆星流厉害,生怕他把这事儿闹大,让店里背上造谣军人的罪名,就半软半硬地拦着不让他走,还直接提出赔钱,谁想到就在这时候*出了一个活宝——那海报故意做的十分恶搞艳俗,再说谁不知道牛郎生意违法,怎么还就有二百五当真了呢!

  池家宝的邪魅一笑戛然而止,原本挺直的腰杆也垮了下来。

  不是牛郎??他居然不是牛郎??那她一个人唱独角戏呢?!

  什么叫天降黑锅,那海报又不是她贴的,她可是打算掏钱解救失足男青年的,怎么闹的她跟仗势欺人的无良嫖客一样,冤死她了。

  没当成霸总的小池大款恼羞成怒:“你们什么毛病啊,那种海报也能乱贴,恶作剧也没这么玩的啊!我缺你免单的那点钱呢!”

  经理连连道歉,已经有围观群众掏出手机开始拍照,要是传到网上被家里人看到不得给她揍死,此地明显不宜久留,池家宝没脸看陆星流,视线心虚地左右一扫,趁人不注意就钻了出去。

  经理这才回过神,转向陆星流,继续商量:“陆先生,您看...”

  职业素养使然,陆星流余光扫过桌上落下的一张银行卡,微蹙了下眉:“你们的事儿以后再谈。”捏起桌上的银行卡跟了出去。

  池家宝还没走出这条小巷,那把好嗓子再次出现,从背后叫住她:“等等。”

  池家宝回过头,就见陆星流极有压迫感地向她靠近,表情冷漠,非常吓人。

  她顿了顿,微惊:“你想干嘛?”

  夜店后街,漆黑的小巷,步步紧逼的高大男人...她微微嘶了声,想后退,退路却已经被他给堵住了。

  陆星流微挑眉:“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他手指捏住银行卡的边缘,出于职业习惯,他思索片刻,冷声告诫:“以后管好自己,不该说的话别说,不该管的事儿少管。”

  她刚才或许是出于好心,也幸好只是场误会,但如果真遇到非法案件,像她这种张扬浮夸的二世祖做派,那是真的会惹出大乱子。

  他表情冷森森的,说出这话恐怖效果翻倍,一言不合就要*个人助兴似的。

  小池郁闷,小池冤枉,小池委屈极了!就算她好心办坏事,毕竟也是真心实意要给他掏二十万还钱呀,至于给她堵在巷子里吗。

  “你是在威胁我?”不能慌,这时候要是敢露怯,出事概率更大。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她后退两步,像模像样地摆了个起手式:“你知道这招叫什么吗?这叫大鹏展翅,是我家传绝学,一旦出手,非死即残!呔——你怕了吗?怕了就赶紧让开。”

  陆星流:“...”

  他面不改色地道:“你这叫雏鹰起飞。”第八套广播体操里的。

  池家宝:“...”被发现了呢。

  她见没糊弄住他,果断踹翻了垃圾桶横在两人之间,甚至陆星流都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她就扭身穿出巷口,冲过了马路。

  不出意外的话俩人一辈子都见不着了,他还能拿她怎么着?

  俩人隔着一条马路,他追不过来,池家宝立马嘚瑟了,站在马路牙子上对他略略略地嘲讽,然后掉头就跑

  陆星流眼看着她隐没进车流里,一时无语,垂眸扫过银行卡的卡号。

  .......

  虽然潮人体验计划失败,不过回味刚才在巷子里堵人失败仁兄的表情还是挺有意思的,她买了一把烤串和两罐旺仔庆祝,回到了金碧辉煌的五星酒店。

  屋漏偏逢连夜雨,她前脚刚踏进房间,门外就传来刷房卡的滴滴声,肯定是他哥回来了。

  她这她生怕去夜店的事儿败露,手忙脚乱地拽下脖子上的三串金项链,又动作飞快地撸下八个金戒指,随手塞进了敞开的行李箱。

  她虚假热情地对着刚走进门的陈觅青招了招手:“陈觅青,青青子~来吃烤串啦!”

  陈觅青陈觅青,就算不看姓氏,单说这名字和他们老池家也不是一个画风的——她哥的父亲是个大老板,和她爸交情很深,结果她哥的父母二十年前因为地震去世,留下陈觅青这个独子,她爸果断把她哥接过来养,又等到她哥十八岁的时候把陈家家业如数奉还。

  祸不单行,池家宝十二岁那年,池爸池妈被酒驾司机撞下大桥,双双过世,那时候她哥刚成年不久,陈觅青为了照顾家里,放弃了去外地更好大学的机会,留在了本省念书,为的就是方便放假回来看她,她几乎是她姑她哥一手带大的,兄妹俩的情分可想而知,就是亲兄妹也未必能比得上了。

  陈觅青五官轮廓清雅,眉眼秀丽,只一双眼睛透着点邪气——他当初为了整饬家业,背地里很是用了些手段,后来他特意给鼻梁上架了副金丝边框眼睛,将那丝邪气掩去,尽显斯文儒雅。

  他头发稍长,在脑后随意一扎,看人时总是笑吟吟的,眸光盈盈,似有无限柔情。

  陈觅青屈指轻敲她脑门,笑吟吟地道:“没规矩,乱叫什么呢?”他把打包的小吃和甜点放在她手边,扫了眼桌上的烤串:“去哪玩了?”

  池家宝刚准备开始瞎编,陈觅青忽然倾身,一手握住她的肩膀,轻嗅了下:“烤炙型香烟的味道,威士忌的麦芽味,玫瑰调的香水...”

  他挑了挑眉:“让我猜一下,你是去ktv,酒吧,还是夜店了?”

  池家宝被当场抓包,表情一苦,只能实话实说:“夜店。”

  她见陈觅青表情不对,眼珠子微转,摊开手示意自己清白:“我可不是去玩的,咱们家饭馆都开了十几年了,我是想看看现在年轻人都喜欢什么,好...”

  陈觅青顿了下,握住她右肩的那只手力道稍稍用力,把她拉向自己,兄妹俩靠近了两寸。

  他摇了摇头,无奈:“阿宝,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池家宝非常不喜欢被人控制,说白了就是不服管,这种明显被压制的姿势让她浑身不舒服。

  她咕哝了声:“我都成年了,哥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

  “成年了...”陈觅青轻轻重复着三个字,又推了推眼镜,将心事细密地掩藏好。

  他站起身后退了几步,主动和她保持好距离,琥珀色的茶几将兄妹俩隔开了去。

  他缓了缓口气:“跟成不成年没关系,夜店那种地方本身就不适合女孩子去,你能保证自己不被占便宜吗?”他轻按了下镜片,语调渐沉:“这是最后一次,下不为例。”

  池家宝冲他做了个猪鼻子,一看就不服气。

  陈觅青摇了摇头,干脆岔开话题,拿出文件递给她,哼笑了声:“还不服管是吧?把这个签了,过两天我就带你去‘少年团’报道,到时候有的是人管你。”

  池家宝就地一躺,现场表演装死。

  ......

  幸好陆星流控制情绪的能力极强,把银行卡放好,先返回基地。

  节目第一期已经录制完毕,学员陆续离开,第二期报名还没完成,整个基地空荡荡的。

  陆星流正要回宿舍,有个青春娇美的少女迎面向他跑来,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站定:“陆教官...”

  她脸上半是羞赧半是紧张,正要张口自我介绍,陆星流居然先一步认出她:“刘佳宁?”

  刘佳宁一下受宠若惊了,白净脸庞微微涨红,小小声道:“是我是我...陆教官,您...还记得我啊。”

  就算不提陆星流的铁腕作风,他本人也是高冷的一批,根本难以接近,来参加节目的女生有七八成都盯上他了,却都无一例外的铩羽而归,而且他之前带的是男生组,和她根本没有交集,这时候一下子认出她了,难道说陆教官对她也有好感?

  刘佳宁还没来得及浮想联翩,陆星流简单地嗯了声:“你之前三次早操迟到,五次没按时参加训练,四处没按规定穿迷彩服,被团长通报批评过六次。”

  刘佳宁:“...”倒也不必记得这么清楚!

  “...是我。”她嘴角抽了抽,还没忘记特地多留一天的目的,递出一封粉色的心情信笺,支吾道:“陆教官,这,这是我给你写的信,我明天就要走了,在离开之前我想问你...”她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我喜欢你,可以和你交往吗?”

  陆星流没有半点停顿,仍面不改色地继续:“你共违反规定十二次,按照基地的规定,你必须再做二十个蛙跳才能离开。”

  刘佳宁:“...”

  她不可置信地道:“陆教官,你听到我刚说了什么吗?!我在跟你说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啊!!你知道这说明什么吗?”

  “说明你的性取向为男。”

  陆星流按下腕表上的计时器:“现在开始,超过三分钟再加十个。”

  刘佳宁心态天崩地裂,嗷嗷大哭,跑也不敢跑,反抗也是不能反抗的,没人能违抗陆星流。

  陆星流对别人在他面前噤若寒蝉的怂样习以为常,眉毛也没动一根,倒是莫名其妙想起刚才在夜店碰到的那个...连创他四五回的小孩。

  刘佳宁做完之后哭天抹泪地跑了,陆星流慢慢回神,手机忽的振动,他低头看了眼来电显示,‘吴医生’这三个字正上下跳跃着。

  陆星流罕见地停顿了三秒,像是等待判决结果一般,按下了接听键。

  吴医生上来就直接公布答案:“确诊结果出了,很罕见的后天阿斯伯格综合征,这种病大都是先天的,病患很容易出现智商超群的天才,但代价就是社交障碍,无法理解正常人的感情,并且会有极度规律的刻板行为,好消息是你的程度较轻,你打算怎么办?”

  自从祖母去世之后,陆星流就有了出现了一定的情感障碍,难以理解正常人的感情,每天准点重复着同样的事,严重到去洗手间的哪个坑位都要安排好,并且讨厌任何破坏规则的事和人。

  陆星流顿了顿:“我会上报,等待上面的决定。”

  吴医生遗憾地道:“这样你很可能面临退伍。”

  陆星流研三将要毕业,今年才21岁,在军校的时候成绩一直是头名,出任务也是表现极其优异,不出意外的话一毕业就会是中尉衔,没想到被这种病耽误了,就这样退伍实在可惜。

  他顿了顿,又安抚道:“不过你也别灰心,这个病还是有概率治愈的,你可以先试试,从打破规则开始。”他半开玩笑地打趣:“或者你找一个帮你打破规则的人,要不要试试谈一场恋爱?”

  陆星流淡淡道:“我对恋爱没有任何概念,也毫无兴趣,无法向对方负责。”

  吴医生也就是说说而已,他给陆星流做治疗的时候就发现了,他秩序性强,智商远高于常人,冷漠且强势,这种人就算真的恋爱了,大概率也会强势控制伴侣,逼迫对方强行遵守自己的秩序——这样对病情其实毫无帮助。

  他想了想:“好吧,我会召开讨论会,针对你的情况指定治疗方案。”他迟疑了下,试探道:“你父亲那边,要不要...”

  陆星流平时虽然冷漠,但并不会无礼,这会儿却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和他没关系,不需要告诉他。”

  一边是陆董,一边是陆星流,吴医生夹在中间左右为难,还想再劝几句,陆星流已经挂断了电话。

  参加节目是池家上下一致决定好的,池家宝再装死也没用,被陈觅青押着签了字,他无奈摇头:“别冲我拉拉个脸,谁让你的高考分那么惨不忍睹的,连个好点的大专都上不了,姑姑是真的发火了。”

  池家宝不满地抗议:“我干嘛非得念大学啊,我高中的时候就能帮家里多赚百八十万了,我又不爱学习,浪费这四年念书干嘛啊,还不如给家里做生意呢!还能多赚点钱”

  池家宝寒暑假的时候基本就泡在家里的饭馆里帮忙,为了节省家里馆子的材料成本,确保品控,她和她哥就在池家沟搞了养殖场水产塘还有蔬菜大棚等等,不光为饭馆节省成本招揽生意,就连村里的经济也被她搞起来了,所以她说把家业做大还真不是空话。

  她做出这些成绩的时候也才十六七岁,年少而高才,自该得意。

  陈觅青低头问她:“你才十八岁,不念书能干什么?”

  池家宝有自己的人生规划,她满脸神往地道:“我要把我爹生前没来得及*事都给他干了,等年底去京城参加‘金饕鬄’比赛,拿到珍馐奖,争取留在京城,三年之内,我把池家菜开往全国,五年之内,红遍海内外!”

  池家的各项资产等等全放在一块,拢共也才小两亿的资产,在他们那二三线小城里被叫一声大款,出了省哪有人知道他们池家是谁。

  不过陈觅青倒也没纠正她不知天高地厚的发言,只是笑笑,笑意又未达眼底:“就这么不想留在我...”他顿了顿:“我们身边?”

  池家宝不以为然:“没办法呀,咱们家饭馆在省里开了这么多年,每年赚到的钱都卡死了,再这样下去生意早晚得拖黄,想要把生意做大就得出省...”

  她说一半才反应过来,忙甜蜜蜜地哄她哥:“等我赚到钱,把你和咱姑接去大城市享福。”

  她还无师自通了画大饼技能。

  陈觅青但笑不语,没继续这个话题,直接把她拎到卫生间:“先冲个凉再出来吃饭。”

  池家宝表情有些奇怪,抬眼看了看他,不过难得没多话,只是把卫生间的门关好。

  总体来说,阿宝是个善良活泼的小孩,不过她身上也有很多被宠坏小孩的特质,譬如脱了衣服乱扔,鞋子东一只西一只,行李箱大敞着,里面的东西随便乱放。

  除了高三她住校一年,其他时候兄妹俩都在一块,从小到大她的东西都是陈觅青帮忙收拾的,他自然而然地半蹲下来,帮她整理衣服和私人物品,并没有意识到这个行为的不妥。

  直到他从最里面翻出她胡乱塞着的小包,一截内衣肩带滑落而出,他指尖微颤,停了半晌,沉默着合拢了行李箱,又打酒店电话让送了晚餐上来。

  吃饭的时候,陈觅青公布安排:“明天七点起床,我开车送你去东池路,节目组会开大巴拉你们去基地。”他难免叮嘱了句:“去那儿别惹事,那儿的教官厉害,学员也不是什么善茬,如果有人敢欺负你,记得及时跟团长和节目组沟通。”

  被送去参加节目的八成都是问题少年,本身就不是省油的灯,陈觅青还看了看其他学员的报名表,基本都是从一线大城市送来的孩子,就池家宝一个小县城土鳖混迹其中。

  陈觅青都担心她因为不适应被教官轻视,被学员霸凌什么的,听说第一期就有几个孩子因为性格地域被霸凌排挤过,幸好教官及时发现才没闹出什么事,把几个孩子先送回了家。

  他补了句:“你们团长和我算是熟人,我今天去办手续的时候和她打过招呼,有什么事你也可以找她。”

  池家宝鼓着塞满饭的腮帮子答应了。

  等陈觅青一走,池家宝立马开始作妖,从行李箱里翻出七八只纹身袖,套在胳膊上跟真的纹身了似的——按照一般人的想法,去到那种充斥着不良少年的地方,肯定是夹起尾巴做人,但池家宝显然不是一般人,她可是去哪都得横着走滴~

  她翻出两只最威武霸气纹身袖套在胳膊上,两条胳膊瞬间变成花臂,她对着镜子照了照,左青龙右白虎,小池大款超酷超猛,她满意地点点头,终于肯老实睡觉。

  第二天早起她特地穿了个长袖,把纹身袖遮住,没让她哥发现,这才打着哈欠上了车。

  兄妹俩到的太早,节目的的巴士还没来,倒是有几个一样被送去参加节目的男学员提早到了,见着池家宝就眼睛一亮,上前要联系方式。

  池家宝还没张嘴呢,陈觅青就帮她把人打发走了,池家宝不得不再次强调:“哥,我已经十八了,到现在微信里一个同龄的异性都没有,更别说谈恋爱了。”

  她哥在任何事上对她都十分包容——只除了跟异性有关的。

  她哥本来就是做事有点邪性的人,她刚上高中那会儿收到同班男生的情书,第二天男生家的门上就*把水果刀——从此之后她方圆百米之内异性绝缘,虽然能理解她哥怕她散尽家财跟鬼火黄毛跑了的心情,但这也太吓人了。

  陈觅青笑意略减:“你想谈恋爱了?”

  既然说到恋爱相关,池家宝就顺道提了一句:“我倒是不急,不过你是该抓紧了,你要是再不找个女朋友,姑就得帮你介绍相亲,你...”

  她话才说了一半,陈觅青就打断她的话,眼神深暗:“如果我说,我不想谈恋爱呢?”

  池家宝一愣。

  他闭了闭眼,摁下车锁:“行了,接你的车到了,下去吧。”顺手把后排的行李箱扔给他。

  池家宝一把接过行李箱:“你不送我上车?”

  她之前就听她姑说一提找对象的事儿,她哥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似的,今天一看,果然是真的。

  陈觅青笑了下,挥了挥手:“去吧,三个月之后我来接你。”

  池家宝耸了耸肩,自己拖着行李箱上了去大巴,这时候还是太早,大巴上就三三两两坐了几个人,有的还在叽叽喳喳地聊天,她上来也没引起什么注意。

  她坐在前排细听了一会儿,发现所有人的谈话内容都围绕着一个名字——陆星流。

  他的事迹包括但不限于把一个耍横的二世祖揍得哭爹喊娘,跑步敢落下一步就加罚十圈,训练一天之后,半夜还要吹哨要求五分钟内集合,按秒表算,晚一秒又是十圈,深夜赶去拉练,下雨让在外面扎营,还罚了向他告白的女生做了二十个蛙跳,据说那女生第二天腿都肿了。

  几个人吐槽完之后,总是忍不住感叹一句‘不过他那张脸实在是好看。’

  心理变态吧,晚一秒就得跑十圈?池家宝听前半截听的叹为观止,忍不住插嘴问了句:“你们说的陆星流到底是什么品种的魔鬼?这也太不干人事了吧?”

  可千万别给她分这人手底下去,不然她转头就能跳井。

  其他人正要接话,就听‘划拉’一声,大巴的车门被再次拉开,一道人影折腰走了进来。

  池家宝循声看过去,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撞了个正着。

  池家宝:“!!!”

  居然是他!!昨晚上跑到暗巷堵她那男的!!

  想她昨晚上还以为俩人再也见不到了,她还十分嚣张地贴脸嘲讽,没想到今天就撞个正着,她这什么命啊!!

  池家宝脸色都变了,陆星流倒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儿。

  他手里拿着姓名表,走到她面前,神色不改:“姓名,地址,电话。”

  听听!!哪有一上来就审问个人信息的?这绝对是来寻仇的!

  他长得很年轻,又穿了身常服,池家宝以为他也是来训练的学员,才不肯老实告诉他个人信息。

  不行不行,得想办法把人镇住才行!

  她立马镇定下来,深沉地道:“既然你都这么问了,我也不想再隐瞒身份,池家东路一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她一脸冷酷地道:“你听好了,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逆天邪少.池傲天是也!”

  逆天邪少一边进行精彩发言,一边...撸起了袖子,露出了很不好惹的两条花臂。

  这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陆星流淡淡哦了声。

  他后退一步,向车厢里所有人简单行了个军礼:“三班,陆星流。”

  池家宝:“...”

  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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