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多年前，已经有了铸剑师这个职业。例如我们熟悉的莫邪、干将等人，制造出锋利无比的青铜宝剑流传于世。不过铸剑师的运气不都是那么好。有一位铸剑师，遇到了一位杠精，居然被说的哑口无言了。事情是这样的。铸剑师凭着自己的职业经验，说了一条铸造宝剑的标准。他说，宝剑有黄白两色。白色是添加了锡，所以宝剑锋利。黄色是因为铜，这样的宝剑坚韧。黄白相间于是宝剑既锋利又坚韧，就是一把好剑。偏偏有一个杠精在一旁。杠精质疑说，白（锡）没有韧性，黄（铜）不锋利。白和黄掺杂在一起，那就是既不坚韧也不锋利，怎么能说是一把好剑呢？旁观者听了杠精的话，也都迷惑了。实际上，剑还是这把剑。但是有人说它好，有人说它不好。众说纷纭、众口铄金。无论什么事，一旦发生争论，那么各执己见，已经没有是非之别了。再补充一句。那种或者杠精、或者巧舌如簧妖言惑众的人，遇到真正聪明的、能明辨是非的人，也许假话会被看破或者揭穿。然而如果听众本来就是糊里糊涂，那么真伪是非对错就都不知道了。
这件事记载在《吕氏春秋》中。两千年前，人们已经认识到真理并非越辩越明，而是越说越糊涂。两千年后仍然如此。而且因为有了互联网的因素，是非混淆的情况反而更严重了。可以看看是不是这样？
《吕氏春秋》原文：相剑者曰：“白所以为坚也，黄所以为牣也，黄白杂则坚且牣，良剑也。”难者曰：“白所以为不牣也，黄所以为不坚也，黄白杂则不坚且不牣也。又柔则锩，坚则折。剑折且锩，焉得为利剑？”剑之情未革，而或以为良，或以为恶，说使之也。故有以聪明听说，则妄说者止；无以聪明听说，则尧、舜无别矣。此忠臣之所患也，贤者之所以废也。
冬夜读书偶得2023/12/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