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Q Talk | 对话郑云龙、何冀平:当一个“偶像”站上话剧舞台,会发生什么?

GQ Talk | 对话郑云龙、何冀平:当一个“偶像”站上话剧舞台,会发生什么?

首页角色扮演御前缥缈录更新时间:2024-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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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11日晚七点,北京保利剧院,几百位年轻女孩等待话剧《德龄与慈禧》开场。一位媒体人当晚在微博上写到:“深深为排队的人群所震撼,多少年没见这种场面。”

“震撼”不止于此,据剧组统计,京沪两地累计在线抢票的人数超过了20万人。为求一票,上海有剧迷提前20小时彻夜排队购票。为了购买周边产品,北京场的粉丝提前5小时排起了30米长队。

造成这一场面的很大原因,是去年因《声入人心》走入大众视野的音乐剧演员郑云龙的加入。他为20多年前创作的话剧带来了数量庞大的年轻女性观众。《德龄与慈禧》是香港话剧团的经典剧目,由何冀平编剧,讲述了光绪年间,一个从小接受西方教育的清朝宗室格格——德龄郡主“闯入”重门深锁的紫禁城的故事。她深受慈禧青睐,被封为御前女官,两代女性在历史的转折点上上演了一出新与旧、中与西的碰撞。在她的影响下,古板守旧的慈禧开始接受新鲜事物,戊戌变法失败后意志消沉的光绪也因为她重新敞开心扉。

2008年,该剧作为港澳艺术节的演出剧目首次与内地观众见面。今年,天津人民艺术剧院联合香港话剧团复排了这部戏,在京沪两地上演。郑云龙作为新版光绪加入剧组,与他搭档的,是卢燕、江珊这些常年活跃于话剧舞台的经验丰富的演员。这让这部剧的台上台下,形成了一种有趣的对照关系,台上是“海归”格格遭遇腐朽深宫,台下是剧场艺术碰撞粉丝文化。

年轻人开始愿意走进剧院,是何冀平这次跟随《德龄与慈禧》在京沪两地巡演最大的感受。何冀平坦言,在复排之初,她其实是忐忑的——如今这些从小接触网络、眼界开阔的年轻人,会不会接受一个创作于二十年前的剧本?在北京演出结束后,何冀平心中一块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这次我最开心、最欣慰的就是年轻人接受了。每天我都注意这些观众,几乎是百分之七八十是年轻人。” 何冀平停顿片刻,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这里头有云龙的最大功劳,我是跟着沾光。”

本期GQ Talk,我们请来了《德龄与慈禧》的编剧何冀平、主演郑云龙。对于综艺和演员的走红给市场带来的刺激,郑云龙在本期GQ Talk中也谈到,综艺节目的传播力度能在短时间内带来很好的宣传效果,但要想把观众留在剧场里,只能靠作品。

❶故事大同小异,戏剧的核心在于人物

张之琪:《德龄与慈禧》这个戏其实是1997年创作的,是吧?

何冀平:对,1997年创作,1998年公演。

张之琪:当时为什么会选择德龄这个题材?

何冀平:这个说来话长。我很早就喜欢这段故事。我看过德龄写的《御香缥缈录》、《清宫二年记》,但是一直想不到要写什么。想不到要写什么,我一般都不会下笔。后来我在香港住了八年,正好香港当时要回归,香港话剧团请我去做驻团编剧,我就跟他们说了这个题材,他们非常喜欢,于是我就开始写剧本了。

傅适野:你刚刚提到香港回归,你在香港的这些见闻和生活对您创作这个剧本有什么样的影响?

何冀平:如果我不去香港,只是在内地生活,可能写出来的和我现在的剧本呈现不是一回事儿,作为一个作家,在香港住了八年以后,我接受到了很多周围环境对我的刺激和影响。

张之琪:刚刚我们也聊到这个戏其实是1997年创作的,在香港回归的这个节点上,包括可能也是在马上要跨入千禧年,中国要入世这样一个大的社会环境下面,我看这个戏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一种想要拥抱世界的很蓬勃的意味在里面,写剧本的时候有受到当时社会氛围的一种影响吗?

何冀平:我是不太受氛围影响的,我主要的关注在人物上,我觉得故事基本都差不多,大同小异吧,主要是人物。你把人物写深入了、写透彻了,它自然会带出来你说的那种大的环境,和这种大的关照。 我们现在有些创作吧,就会刻意地去给他一些东西。比如我们写到君主,就得写明君,写到历史也夹着反腐什么的。这些我觉得不要刻意地这样做。这种东西就只能够喧嚣于一时,不会长久。

❷话剧的大独白相当于音乐剧的大独唱

张之琪:你曾经也写过一部音乐剧,叫《酸酸甜甜香港地》,是非典期间在香港创作的,能不能聊一下创作话剧和创作音乐剧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何冀平:结构、故事、人物这些没有什么太大区别,但是方式有区别。比如话剧我就要写得比较满,但是写音乐剧我就要留出空隙,因为要唱歌,而且唱歌呢,很占时间。

傅适野:郑云龙怎么看这个观点?

郑云龙:对,我们现在话剧版的《德龄与慈禧》里我的那个大独白,在音乐剧里就是大独唱。

何冀平:写音乐剧的时候我可以放松一点。我们写剧本,先要制造矛盾,制造纠葛,最后肯定要解决,这个解决是最难的,你要解决得好,我自己认为《德龄与慈禧》的解决是不错的,因为我设计了20多种结尾,最终选了一个。但是音乐剧的一个好处就是,唱一段就能解决,是吗,云龙?

郑云龙:对对对。

张之琪:所以你觉得音乐剧的剧本跟话剧的剧本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郑云龙:其实最早我们也是先要有剧本的,在没有音乐的前提下都是要先有剧本的,然后我们会也是跟话剧一样,要读剧本,先把剧本弄得很透,然后再加进音乐,去进行排练。其实剧本是所有舞台剧的根本。

张之琪:也有些音乐剧念白很少,甚至没有念白,从头唱到尾的那种。

郑云龙:对,我演过,四十多首歌,一句台词都没有,但是它的歌词也是对话性质的,就像我现在跟你说话,但是配上音乐。

❸ 中文本来就不适合唱歌

张之琪:很多经典的音乐剧也都有几十年的历史,不断在排演,你会觉得其中有些过时的或者和时代性不符的地方吗?

郑云龙:音乐剧是时代发展的一个产物,在国外,音乐剧的主题必须要不断更新,才会不断地有人去看。音乐剧本来就是多样化的,没有固定的风格。因为音乐风格太多元化了,所以各种题材、各种故事都有。经典音乐剧最重要的还是音乐好,就好像古典音乐永远不会过时一样,它的传承度太高了。《歌剧魅影》到现在还在演,就是因为音乐太好了。

傅适野:那你觉得这种音乐的好是可以跨越国别或者语言的障碍的吗?

郑云龙:音乐方面绝对是可以跨过这些障碍的,但是问题在于译配。我们做很多中文版音乐剧,拿中文去唱原来的英文歌,所有的咬字都发生了变化,就不会有原来那种好听的感觉了。所以我现在做中文版的时候会很强调译配,中国字的发音尽量要跟英文原文相似,这样才能唱出原版音乐的效果。这是现在要重视的一个问题,因为中文本来就不好唱歌的。

张之琪:国内现在引进很多国外的音乐剧,然后把它翻译成中文,做成中文版,可能有一些故事背景,对中国观众来说是比较陌生的,观众要理解当时的西方社会背景,才能更好地进入那个故事,这对于中国观众来说是一个困难的点吗?

郑云龙:是的,比如2017年我演的《变身怪医》,观众的接受度就很一般。但音乐剧里从小故事讲起的生活化的作品也非常多,这些跟观众没有那么大的距离感。我还是觉得只要用心去看,没有看不懂的作品,只不过就是看你怎么理解了。

张之琪:像何老师可能在1988年《天下第一楼》之后就暂别国内的话剧舞台,到《甲子园》,包括《德龄》才回归,这么多年过去之后,您觉得大陆现在的话剧制作,包括市场,跟20年前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何冀平:我还是挺欣慰的,因为现在好多人都愿意走进剧场,比如很多年轻人,以前可能就是出去吃顿饭或者是喝喝茶,现在觉得最好的是走进剧场看出戏,这个是非常好的,因为我自己认为,剧场文化才能够体现一个国家的艺术水准。

张之琪:大龙可以聊一下去年《声入人心》之后,其实音乐剧的市场也有一个很好的发展。

郑云龙:这才过了多长时间,怎么谈得上发展。这只是现象,就是综艺和大的传播平台的这种力度,能在很短时间内做出很大的宣传效果。我希望这种现象能维持得越久越好,前提就是要有好的作品,好的演员,能把观众吸引进到剧场里来,然后进一步把他们留在剧场。这只能靠作品,没有别的办法。既然市场打开了,那我们就踏踏实实好好做作品,我觉得这是我们最应该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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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趣多元的声音杂志 一周一会的声音派对 GQ Talk 我们下期再见


制作人:张之琪

主播:张之琪、傅适野

撰文:傅适野

监制:靳锦、何瑫

视觉设计:肖呱呱

微信编辑:肖呱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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