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桩命案牵出潜伏特务,老上海的谍战故事

三桩命案牵出潜伏特务,老上海的谍战故事

首页角色扮演永夜长鸣更新时间:2024-11-15

1948年秋天,在风雨如晦的上海,一个名叫宝山的普通警察,因接手了一桩凶*案,无意中踏进隐蔽战线,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周围的人,包括他的妻子,同事,上司,红顔知己,还有开车的司机等等,个个都不是等闲之辈,大有来头,他们相互纠葛,错综复杂,而宝山凭着敏锐的思维和超强的观察力,展开了隐蔽战线上与敌人的生死较量。

一天下午,天空中下着绵绵细雨,宝山正在自家的屋顶平台上,给几只鸽子喂食。这时,一辆小汽车无声地停在他家门口的乌镇路上,从车上走下来的是宝山的徒弟炳坤,他撑着一把伞,仰着头对宝山喊:“师傅,处长让你去一趟,快下来!”

宝山听到喊声,也不慌忙,他看了看天,已经过了吃下午茶的时候了,他走出家门,快步钻进炳坤的伞下,炳坤随手递给宝山一只葱油饼。

在车里,宝山边吃饼边听炳坤说:“出事了,赫德尔路上的一间出租屋内,一位年轻的女子被*死了。”

宝山跟着炳坤到达现场时,手上的油饼正好吃完最后一口。他们拨开围观的群众,进入房间里,还能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死者脖子处被锐利的凶器划开一个两寸长的口子,看似已经弥合了。

宝山的上司,刑侦处处长周正龙正站在房间的窗口处,见窗子开了一条缝,顺手就推开了窗子,好让屋里透透气。宝山很严厉地说:“谁让你开窗的?”周处长尴尬地捏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宝山用力抽着鼻子,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烟味,又仔细巡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其他的线索。出租屋的楼下是一家牙科诊所,诊所的医生姓丁,案发时,有目击者看到丁医生穿着白大褂从楼上下来,直接跑了出去。

丁医生很快被抓回来,宝山看了看丁医生半敞开的白大褂,推断凶手另有他人。宝山推断凶手是从窗户进入,作案后又从窗户逃走。

死者名叫张静秋,三十岁左右,在一所医院里做护士,凶手为什么要*她呢?

第二天,宝山被周处长请到了办公室,正式让宝山负责这起案件的侦查。

宝山这一年三十六岁,处于不老又不年轻的年龄。他家三代从警,他爷爷是满清时代的警察,他的父亲十六岁做警察,在宝山这个年龄时,跳进苏州河里去救人,因为急切而没有脱下长而重的警靴,结果在水里警靴盛满水,更加沉重和难脱,他的父亲就这样被警靴拖入水底。这成了宝山一家的痛,在苏州河边长大的宝山被禁止下河游泳。

后来,宝山的母亲也走了,宝山成了孤儿,幸亏被父亲一个姓张的同事收养,同事家有一个男孩子叫张仁贵,年龄与宝山差不多大,两人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只是张仁贵在16岁那一年,与人打架,因为闯下大祸,从家里逃了出去,多年过去都没有消息,就连他父母亲过世,也没有出现,宝山替他尽了孝道。

宝山刚进警局时,是街上的巡警,后来他破了不少疑难案件,就把他调到了刑侦科,专门负责破案。

宝山接案后,一连几天都毫无进展,死者的房间被房东进行了大扫除,什么痕迹都不剩了,只有死者的一只箱子,箱子里除了衣物,就是死者的一本相册和一个装首饰的盒子,相册里有一张照片被抽走,在首饰盒子里发现了一个子弹头,别的再也没有什么了。

这天早上,周处长特地为宝山泡好茶,边和炳坤聊着案子,边等着宝山来上班。可是,就是不见宝山的影子,他的老婆来喜却找过来了,来喜说:“宝山整晚都没回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周处长心里想,肯定是出事了,因为他了解宝山,不会平白无故不上班。他安慰来喜,“回家等消息。”便着急地叫手下人赶紧去打听。

原来宝山那晚在回家的路上,迎面撞上了警备司令部审讯处牛处长的车子,牛处长喝了酒,对着宝山耍威风,宝山没忍住,与牛处长一帮人动了手,宝山被打伤头,流了血。牛处长哟吼得更凶,宝山再也不忍了,说:“就你们这帮饭桶,难怪东北保不住,北平保不住,你们注定会失败。”

牛处长当时就愣住,还从没有人敢当他的面这样说,牛处长被激怒,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你完了!”

周正龙和炳坤费了好大劲才见到牛处长,牛处长将他们的证件直接扔给了旁边的秘书,看都没看,对周正龙说:“你们给我一个带走他的理由。”

周正龙思来想去,只好请警察局局长出面,局长勉强答应。牛处长不冷不热地对局长说:“关几天再说,反正要给他个教训。”

过了几天,炳坤来接宝山出去,却不知宝山已经在他们来交涉的当天下午,被一个名叫董小娇的女人保释出来。

董小娇是当时上海仲泰火柴厂的老板娘,长得杨柳细腰,眼睛顾盼生辉,她穿着素雅的旗袍,浑身上下都溢着江南女子的柔情似水。

宝山认识董小娇也是一个意外。两年前,宝山破了一桩*人案,意外截获一只皮箱,箱子里装的是五颜六色的旗袍,足有十多件。

董小娇丢了东西后,曾到警局报过案。宝山拎着箱子找到唐公馆,那是一幢三层楼的别墅,院子里有一棵茂盛的枇杷树,树下停着一辆名贵的老爷车,车身擦得黑亮黑亮的。唐老板并不在家,屋子里开着留声机,清凉的越剧婉转缠绵。董小娇一个人一边听着越剧,一边喝着茶。

当着宝山的面,董小娇打开箱子,扫了一眼,说:“什么都没少。”

宝山看着箱子最上面一件旗袍胸口上的一朵纤巧梅花,问:“唐太太是做旗袍生意吗?”

董小娇直了直身体,用流水般的声音反问:“陈警官,你看我像吗?”

就这一次,宝山跟董小娇很是投缘,宝山成了唐公馆的常客。每次去,唐太太的老公唐仲泰都不在,他的火柴厂生意很忙,给宝山开门的是管家兼司机的老金,或许是老金嘴里有一颗硕大的金牙,宝山暗地里叫他“老金牙”。

宝山走出警备司令部的大门,就看到来接他的老金,上了车子,他对老金说:“谢谢你!”老金斜了斜眼,“跟我有什么关系,金条是太太的,你小子命好,太太在前面等你。”

车子开了一会儿,果然见董小娇站在路边,她的旗袍下摆被风吹着胡乱地摇摆,别有一番韵味。董小娇上了车,宝山抱怨道:“你不该给那王八蛋金条。”

来喜知道是董小娇救了宝山,第二天就和宝山一起登门道谢。董小娇对来喜说:“你还跟我见外就不对了。”其实,来喜曾在唐公馆做过女佣,洗衣做饭什么都干,只是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落下了腿脚不便的毛病,就自己出来摆了馄饨摊。

董小娇有一次逛街偶然看到形单影只的来喜在卖馄饨,心里很是同情这个老实能*女人,叹息了一声:“女人总得有个家。”自然地,董小娇想到宝山,她带着宝山到来喜这里吃了一次馄饨。

来喜看宝山踏实本分,心里也不排斥。来喜曾经有过一个男人,两人相处很好,只是有一天早上醒来,男人突然不见。来喜发疯似的寻找,怎么也没找到。等了两年,知道男人已经不在了,她恳求加入男人的组织,替男人继续做下去。

宝山回到局里上班,又投入到赫德尔路的案件中。从死者生前工作的单位得知,死者张静秋曾在七十二军骑兵团的战地医院当过护理员,与一位伤员的关系不错,那个弹头有可能与那个伤员有关,可是七十二军在哪里呢?

宝山和炳坤走遍上海的三十一个分局,查找与受害者有关的线索,只可惜当时局势紧张,解放军从东北打到华北,一路南下,很快就会打到上海。局里也没人再来催破案的事了。

1948年的上海平安夜注定不再平安,一个叫郑全的男人在理发店理发时被*。当时这个男人坐在理发椅上,不小心睡着了,理发师看男人睡得真香,就不忍打搅,拿着篮子到附近买菜,只一会儿功夫,当理发师回来时,发现男人的脖颈上插着刮脸的刀片。

郑全的房东是个五十多岁的婆子,外号叫“包打听”,她说,郑全就是一个又懒又好吃的懒汉,有时穷得连房租都付不起。宝山在郑全的房间里,找到了件军一队里的衬衫,问了婆子,婆子说:“郑全是个逃兵,平时独来独往,没见过有人找过他。”

平安夜这一天发生的另一件事与周正龙有关,周正龙有个妹妹叫周兰锁,已经28岁,她从小就胆大,性格像一匹脱僵的野马。长得虽然不是美艳的那种,但是曾参加过上海的选美,算是半个上海明星。她还得过游泳冠军,摩托车开得呼呼的。起初,周正龙想把妹妹介绍给宝山,周兰锁也觉得宝山很男人气,可宝山就是不点头。

不久,宝山在街上偶然发现周兰锁与唐仲泰在一起,两人动作亲昵,就像是一对恋人。

平安夜到来,周兰锁吃下大量安眠药要寻死,还好被人发现送到医院,只是因为唐仲泰跟她分手,周兰锁就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周正龙气得拍桌子。董小娇知道这件事后,表面上平平静静,满不在乎。

周正龙一连几天都没出现,直到1949年的元旦过后,周正龙请宝山和炳坤到凯瑟令咖啡馆喝咖啡,三个男人聚在咖啡馆多少有点让人奇怪,还好,他们的位置比较隐蔽。

周正龙悄声对他们两人说:“我是保密局的,就连我们警察局其实也被保密局把控了。”炳坤听得吃了一惊,而宝山一脸的“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炳坤暗地里紧张,是因为元旦那一天,他在火车站刚刚见了上海地下党联络员,联络员交代了任务后,就在火车的长鸣中消失,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炳坤很久以前就加入地下组织,只是上级牺牲后,他成了断线的风筝,直到组织再次找到他,他前往上海成了宝山的徒弟。

“你们俩也加入进来吧,跟着我一起干。”周正龙急切地说,“警察局有一个代号叫猫头鹰的共党,你们有兴趣吗?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宝山对着咖啡杯说:“我只对破案有兴趣。”

“你不要前途吗?”周正龙耐着性子问。

“我和来喜只想过普通人的日子,要什么前途,你们难道还看不清,天下一定是共产党的。”

一个月后,周兰锁与唐仲泰已经和好,两人要一起搭“太平轮”离开上海。临走前,周兰锁找到宝山,跟他告别。宝山劝她:“马上就是新年了,你却要走,在外注意安全。”周兰锁对他笑笑,让他放心。

谁也没想到,两天后,传来“太平轮”在舟山群岛附近被撞沉船的消息。宝山在局里没有见到周正龙,甚至局里上班的人都少了,楼道里静悄悄的。他想到档案室再查查有没有七十二军的线索。前不久,他查到郑全也是七十二军的,与张静秋是同一个军队,宝山断定这是一起连环案,凶手到底有什么目的?

到档案室一看,好多档案已经打包,管理员忙得灰头土脸的,说:“这里重要的档案都要运到台湾去。”宝山心想,台湾难道成了上海的亲戚。

局里的气氛不同往常,他也没有看到炳坤。此时的炳坤正开着一辆车,前往周正龙指定的地点,他要去送一份周正龙交给他的一个文件袋,文件袋里据说是一份抓捕上海地下党的行动方案。他心里充满疑惑,周正龙为什么要让他去送,是不是自己被怀疑了?他几次想把车子停到路边,拆开文件袋看看,又怕这是个圈套。炳坤一路犹豫着到了指定地点,接应的人把他带到河边的一条船上。

在船上等待他的居然是周正龙,炳坤一阵慌乱,这下完了,周正龙这是要除掉自己。也只是一瞬的功夫,炳坤冷静下来,他一副要抓要*随你便的样子,说:“处长费这个周折干嘛?早上在局里直接抓我不就行了。”

周正龙注意力集中在文件袋上,他看到文件袋没有拆开的痕迹,这才取出里面的东西,炳坤一看是一张白纸,什么也没写。周正龙用力握住炳坤的手说:“我代表上海警委欢迎你。”炳坤如在梦中一般,他像不认识周正龙一样看着他。后来,他还知道了代号“猫头鹰”的共党就是周正龙。

1949年3月8日,保密局局长毛森任上海警察局局长,毛森不再要求查案子,他发起了一场运动,全力清查警察队伍里的共党,一时间人人自危。

接下来的日子,宝山亲眼看到一批又一批警员被押进了提篮桥监狱。他心里隐隐的替来喜担心。

有一天,宝山下班回家,看到来喜在苏州河边,她的布鞋浸湿在水里,低着头好像在流泪。宝山没有惊动她。到了晚上,来喜才悲伤地告诉宝山:“佛晓死了。”佛晓是来喜出嫁时带过来的一只信鸽,正当佛晓在苏州河边喝水时,被一只老鹰盯上,被老鹰吃得只剩下了一根细骨头。

早在来喜去见她老家来的表哥,宝山就有点怀疑,宝山看到表哥给来喜带来一盒家乡的糕点,来喜从里面取出一张小纸条。还有一次,看到来喜袖口上有一大片油墨,那一天,几乎家家户户都收到了共产党发的传单。宝山所在的分局还带走了两名他的同事,说他们是共党。

几天后,宝山在苏州河边,终于发现了那只老鹰,他掏出枪,瞄准老鹰,枪响起老鹰应声落下。此时,距离上海的炮声越来越近了。

宝山还是去了局里,到了中午时分,宝山经过档案室时,看到周正龙独自在里面查资料。正当他走到楼梯口时,看到炳坤一闪身进去,宝山当即站住,他估计管理员十分钟后就会回来,就故意站在楼梯口等着。

周正龙有意挑了个中午时间来到档案室,管理员眼看着吃饭时间到了,而周正龙还在慢慢地翻着资料,周正龙看着用眼睛催他走的管理员,说:“要不你先去吃饭吧,再帮我带一份饭就行。”管理员无奈,急匆匆走了。

周正龙打开档案室里的保险柜,他要找两份重要文件,一份是国民党撤离前的“永夜计划”,还有一个是拍有潜伏名单的胶卷。

正当炳坤和周正龙在配合拍照时,楼梯口突然传来“哐啷”一声,周正龙立即命炳坤快点走,自己快速清理痕迹,把文件归档。

管理员与正在下楼的宝山撞个满怀,饭菜都打翻在楼梯板上。周正龙攥紧小小的富士胶卷,走出档案室。

宝山依旧每天到局里上班,这天,炳坤告诉他,在龙德路上又发生了一起命案,一位独居的老太太被*。宝山第一感觉,就是这起案子会不会与前两桩案子有关?他又要忙了。

再说毛森,撤退的后路都准备得差不多,想起还有重要的潜伏名单在档案室的柜子里,必须转移。

这天夜里,周正龙在仲泰火柴厂被当场抓捕,抓捕他的行动队队长谢松当场出示毛森签署的逮捕令。谢松一把夺过周正龙的公文包,在公文包的夹层里找到了还没有来得及还回的胶卷。

随后,周正龙被押到火柴厂二楼的临时审讯室,敌人自然得不到一点有用的信息。到了午夜时分,毛森打来电话,“既然是个硬骨头,那就立即处决。”

就在千钧一发之时,宝山和炳坤听到消息后赶到,宝山一脚踹开门,说:“你们要干什么!”

一帮特务当场愣住,周正龙乘机挣脱敌人,抓起桌上一盒火柴,转身撞向窗户,从窗户一跃而下。

没想到他的眼镜摔了出去,视线一片模糊,他不得不蹲下来在地上摸索。清醒过来的谢松跳到窗口,对着周正龙就是一枪,这一枪打在他的大腿上,当即就像被人猛推一把,倒在地上,他艰难地爬起来。

宝山和炳坤随一帮敌人到了楼下,周正龙已不见人影,只是地上一路血迹直通厂区。敌人追到厂区,看到周正龙靠在一块防雨布上,当谢松正要举枪的时候,周正龙突然用力掀开防雨布,成捆成捆的炸药呈现在眼前,周正龙费力地说:“这就是你们计划炸毁上海电厂的炸药,我找了两天。”谢松这才明白,周正龙到火柴厂就是要找文件里提到的炸药。周正龙从口袋里掏出火柴,说:“开枪吧,这样我就不用点火了。”

人群里的炳坤这一刻就要冲上去,被宝山紧紧按住。

“你们可以走了。”周正龙脸上露出了微笑,虽然他看上去如此狼狈。

随着震天撼地的爆炸声,一团巨大的火光冲天而起。宝山被热浪掀倒在地,恍惚间,辽阔的夜空被火光映红,尘土碎片从四面八方砸落。巨大的响声过后,周围一片死静。

敌人这么快就锁定周正龙,是因为那天毛森发现胶卷被替换,在文件柜里找到了一小片香榧壳。他知道周正龙家乡盛产香榧,周正龙口袋里不离香榧,再加上管理员交代,周正龙到过档案室。

来喜在床上被爆炸声惊醒,无法再睡,她起来坐在门口等宝山回来。也不知过了多久,炳坤送宝山回来,他看了一眼来喜,她微微有点发胖的身子,应该是*了。

炳坤的车子走后,来喜感觉冰凉。

炳坤把车子停在苏州河边,他的心里满是忧伤,不只是刚刚周正龙惨烈的牺牲。他想起几年前进入警察局成了宝山的徒弟后,有一次值夜班,宝山带着他来吃馄饨,他一眼看到来喜,心里又惊又喜,他想对她说:“我找你找得好苦。”却听宝山说:“坐吧,她是你师母。”炳坤瞬间僵成一截木头。来喜笑眯眯抬头看到炳坤,当即愣在原地。两人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重逢。

第二天,宝山一大早去局里,局里乱成一团,毛森已经离任,新局长还没到位。宝山放心不下老太太的案子,他找到正在弄堂里吃早点的收租婆,想再找找线索。突然一道人影一闪而过,宝山追出去,街道上空荡荡的,哪里有什么人影。

宝山似乎闻到了一股神秘的味道,他继续追过去,直到进入一条弄堂,突然被一根木棍砸向脑袋,宝山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来喜到晚上也没看到宝山回来,炳坤开着车带着来喜,漫无目的地找着,炳坤怀疑宝山可能是查案出了事。

天亮了,来喜没办法,还是去找董小娇,董小娇伸着懒腰,安慰来喜,“宝山总会回来的。”

来喜每天都在街上寻找宝山,街上每天都是日新月异,一支支解放军队伍经过,看得来喜更加地想见到宝山。

1949年5月27日早晨,炳坤撑着一把伞和新局长站在警局门口,一辆三轮车停了下来,炳坤看到三轮车夫扶着一个人下了车,那人一瘸一拐的走过来。“宝山,是宝山!”炳坤顾不得手上的伞冲了上去,宝山看着门口站立着两名解放军,一时模糊,竟晕过去了。

宝山休息了一段时间,又回局里上班,只是,他的腿是真的瘸了。宝山经过周正龙的办公室,里边已经换了人,新来的处长叫张胜利,宝山与他打招呼,他连头都没抬一下,只从鼻孔里“嗯”了一声。宝山看了一眼,觉得此人面熟,再一看,这不是养母的儿子张仁贵吗?

“张仁贵,真的是你呀。”宝山感到意外,十分激动。

张胜利先是一愣,随后认出宝山,他激动地抱住年少时的结拜兄弟。到了晚上,两人坐在一起喝酒,忆起小时候的事,不免唏嘘不已。宝山告诉他养父母在他离开后,对他的挂念以及养父母的去世。第二天,又带着张胜利到他父母的墓前祭拜。

董小娇原本以为唐仲泰消失后,她能过自在又舒心的日子。没想到一个个债主找上她,堵上她的门。董小娇又气又委屈,对那些人说:“你们去找唐仲泰,找我没用。”

一天,宝山正在上班,听到有人喊他楼下有人找,宝山下楼一看,是有一段时间没见的董小娇,她两只手拎着大包小包,正仰着头向楼上看。宝山来到董小娇身边,董小娇立即把手上的东西塞给宝山,说是到他家去,家里没人,这是给来喜和他的礼物。宝山推辞不得,尴尬地站着。

当宝山下楼时,张胜利站在窗口搜寻着宝山的身影,当他看到宝山和董小娇在一起时,心里格登了一下。宝山回来时,他警告宝山不要跟这样的女人来往。

张胜利自己却偷偷地找到董小娇的家,那天,董小娇刚刚起床,张胜利四处扫看了一下,又像查户口一样问了董小娇的一些情况。还信誓旦旦地说是为了董小娇的安全。

隔一天,张胜利又来到董小娇的家,他直接叫人把那辆停在枇杷树下的车开走了,董小娇也没有阻止。只是车子里还有一些东西,老金还没来得及收拾。

张胜利第三次登门的时候,就对董小娇有了心思,董小娇直接回绝。

公安局开始整顿公安队伍,宝山也在清退人员的名单中,张胜利说是因为他的腿不灵便,不适宜再留在公安局。宝山心情失落地交了枪,低着头走出公安局的大门,站在楼上的炳坤看得一阵心酸。

晚上,炳坤找宝山喝酒,还给宝山带来了两只信鸽,是以前警察局养的,虽然曾经立过功,现在也被遣散了,炳坤舍不得,就挑了两只交给宝山来养。炳坤手里的事很多,除了那未破的三个案子,还有潜伏名单,名单上都不是真名,而是代号,一时陷入困境。宝山安慰他:“不要急,总会有头绪的。”炳坤请宝山回来继续破案。

上海影剧院门口,卖各种小吃的,各种吆喝的,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据说,有一场精彩演出,演出过后,还有重要人物与观众见面。

宝山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注视着剧院门口的动静,一个卖粽子的老太婆引起了宝山的注意,宝山走过去,盯着老太婆的脸,老太婆眼神躲闪,一看就是藏着事的。宝山很快在放粽子的篮子下面发现了两颗手雷,一把抓住老太婆,扯下老太婆的头发,居然是一个老头装扮的。

老头很快交代,他是接到一封信来执行刺*任务的,当晚趁演出结束后,混进去,炸死那个重要人物。

顺着这条线索,宝山很快找上了伪装成邮差的潜伏特务,通过邮差破获了一个小组的潜伏人员信息。

宝山来找董小娇的时候,董小娇正被张胜利强制着抱住,张胜利正手忙脚乱地撕扯着董小娇的衣服。两人听到敲门声,都愣住,董小娇趁机挣脱。宝山一眼看到董小娇衣衫不整的样子,还感到奇怪,再一看,张胜利胡乱地系着皮带,眼睛旁的刀疤红得发亮。宝山愤怒地抓住张胜利,将他扔到了枇杷树上。他听董小娇说老金已经回老家了,就劝董小娇,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不安全,还是离开上海吧。

周兰锁和唐仲泰居然完好无损的回来了。原来,那天,因为人太多,这个只能容纳700人的船却卖出了1000张船票。在登船的时候,唐仲泰被挤得掉进了黄浦江,周兰锁跳下去救起唐仲泰,两人幸运逃过了一死。这些天,他们俩秘密地躲在军统提供的住所。

早在1939年,周兰锁就已加入军统,介绍人还是毛森。毛森看到周正龙表现优秀,就断定他的妹妹周兰锁也不会差,秘密对她进行特工培训。

周兰锁回来后,知道她哥哥的事,但毛森给了她更重要的使命。她依旧若无其事的找到宝山,亲热地叫宝山哥哥,宝山因为周正龙的关系,也对周兰锁更加的怜惜。那天太晚了,宝山把周兰锁带回家过夜。来喜特地为她准备了舒适的床铺。

第二天天刚亮,周兰锁就悄悄地起床,她对着镜子将一头乌黑发亮的大波浪剪掉,将那些口红香水都扔到马桶里冲走,然后换上一件农村姑娘常穿的旧粗布衣裳,脚上也换上了平口布鞋。她扎着头巾,肩上挂着一个青布包袱,提着箱子,轻轻地离开了宝山家。

周兰锁坐着三轮车来到发电厂,打扮成三轮车夫的唐仲泰看着周兰锁走进发电厂大门,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将车停在那里。

周兰锁不慌不忙地在厂区走着,遇到巡逻小分队,周兰锁主动上前问:“请问同志,到食堂的路怎么走?我是到食堂来上班的。”巡逻队员也不敢马虎,说:“我们要检查一下。”周兰锁放下手中的箱子,带笑着说:“可不能耽误,我还要赶早去做早饭的。”

巡逻队员看着农村妇女打扮的周兰锁,脸色平静,那个包袱看上去也藏不了什么。就要周兰锁把箱子打开,周兰锁像是没听见一样,愣愣地站着。这时,一辆小车快速地冲过来,车身还没停稳,炳坤就从车上走下来,周兰锁一手按着箱子,一手从包袱里掏出手枪,对着跑过来的炳坤开枪。炳坤闪了一下,他随即将枪口对准了周兰锁。

等候在厂门口的唐仲泰听到枪声冲了过来,巡逻队员毫不留情地开枪。周兰锁的箱子里是一箱的炸药。他们俩的任务就是炸毁发电厂,任务完成后,他们就能逃到台湾,过他们理想的生活。

那天,来喜早就发现周兰锁的异样,周兰锁一离开宝山家,来喜立即用信鸽给炳坤发了消息,炳坤才那么及时地赶到了发电厂,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炳坤这时才知道来喜的身份,而他送的信鸽也派上了大用场。

张胜利眼看着周兰锁和唐仲泰两人已死,心里发慌,自己说不定哪天就被发现了。他总得干一个大的吧,这样逃到台湾也能说得过去。

这天,炳坤找张胜利有点事,等了一天也没看到张胜利,有人说他有私事出去了。炳坤心里不安,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张胜利趁着天黑,悄悄地躲过自来水厂的门卫,来到水厂的蓄水区,正当他取出一个玻璃瓶,扭开瓶口时,炳坤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张胜利想跑,已经无路可走。

审讯时,局里请来了宝山,宝山心里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他让张胜利脱掉上衣,果然看到后背上有处枪伤。就问:“你曾在国民党七十二军骑兵团待过?”宝山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张静秋、郑全、老太太都与七十二军有联系。张静秋曾经和张胜利好过,她保存的那颗子弹就是从张胜利身上取下来的。张胜利任连长时,郑全是他手下的兵。至于老太太,她的儿子曾在七十二军出过事,老太太去处理时,就是张胜利负责接待,跟老太太特别熟悉。但三人并不是张胜利*的,那是谁*的?

张胜利供出,他以前是国民党的一名军人,为了便于潜伏,国民党重新为他伪造了新的档案,使他顺利混进济南市公安局,后被调到上海市公安局。他说他的代号叫“胭脂”,因为他喜欢的一匹马叫胭脂,就取了这样一个代号。

*死那三个人的凶手在潜伏名单里,有可能是“老根儿”,而安排“老根儿”*人的也是张胜利的上线,代号叫“水鬼”。“水鬼”的老家在浙江,是毛人风局长一手栽培的。张胜利还说,“水鬼”发布命令,都是通过电台,他并没有见过“水鬼”长什么样。

董小娇的生日到了,宝山提着蛋糕,为董小娇过生日。她照例穿着那件胸口有一朵梅花的旗袍,宝山看到她的衣服胸前沾着一丝不起眼的白纱头,就顺手拈了,动作很亲昵。这次宝山下了决心,亲自陪她回嵊县的老家。

案件又陷入了僵局,宝山无意中看到董小娇停在公安局的车子,他跟炳坤要来钥匙,进去坐了一会儿。车里面有老金没来得及收拾的一包烟,“九重门”牌子的,只抽了几根。还有一件黑色外套,看上去有点眼熟。宝山想到他那次遇袭,在他晕过去的最后一眼看到的就是这种黑色的外套。

他怀疑老金是那个*手,炳坤和宝山一起赶到老金的老家,老家的锅里还在炒着菜,人却跑了。

宝山确信老金还会回到上海,他找到当初遇袭的那个弄堂,发现打晕他的木棍还在,上面有已经模糊的血迹,宝山把木棍带回局里,经技术部门检测,确认是老金对宝山下了黑手。

上海的天乐公园里,宝山每天下午都来看一帮人下棋。这一天终于来了,老金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围在一侧看人下棋,眼看天就要下雨,宝山帽子压在脸上,独自坐在亭子里,他是有备而来的。

过了一会儿,雨下得大起来了,人们纷纷散去,只见老金躲进亭子,宝山冷冷地说了一句:“老金,要不要下一盘?”老金刚想跑,就被宝山的同伴摁倒在桌子上,宝山看了老金一眼,猛然发现老金的金牙不见了,宝山低头寻找,在桌子下面的缝隙里找到了金牙,从金牙里拖出一张小纸条。

老金接到*人的指令,并不清楚为什么要*这些人。他从窗口进来*了张静秋后,找到一张照片,故意在房间里停留片刻,吸了几口烟,然后又从窗户里跳了出去,走到弄堂口,他烧了照片,大摇大摆地走了。*第二个人的时候,更是没留一点痕迹。

据老金交代,他是戴笠亲自培养的*手,最擅长暗*。他就是潜伏名单里的“老根儿”,在他的老家,人们把金子俗称“老根儿”。

那次老金袭击宝山后,宝山晕倒在地,正当老金掏出枪对准宝山时,董小娇不知从哪里冲了过来,她推了一下老金拿枪的手臂,子弹正好打在了宝山的脚上。

董小娇将宝山带到一处空房间里,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宝山醒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了,一动,就疼得要晕过去。董小娇在他昏睡的时候来看过他,还带来她亲手包的馄饨。几天过后,宝山才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间。

炳坤总算松了一口气,但“水鬼”还未归案,敌机又三天两头地对上海重要基地进行精准轰炸,就像有人在引导似的。这一切让炳坤焦头烂额,他天天开着无线监测车在上海的大街小巷里转悠。异常信号转瞬即逝,炳坤觉得要抓住了,下一秒又陷入茫茫人海。

这一天,炳坤找到宝山,他拿出地图,用笔标记了三个地方,问宝山:“敌台最可能藏在哪个地方呢?”宝山认真地看着,没有说话。

宝山在城北的轧花厂已经等了一会,终于看到一个人袅娜地从二楼上下来了,她依旧穿着梅花旗袍。当董小娇一眼看到宝山时,一下子愣住了,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在宝山的身后,炳坤正带着人向这边奔来。

“你为什么要回到上海?”宝山痛心地问。

董小娇什么都没说,只对宝山笑了笑,算是告别,然后,迅速低下头,咬住旗袍上的第一颗钮扣。宝山瞪大了眼睛,眼看着董小娇慢慢地倒下去。心里悔恨不已,为什么不早点拦住她?

董小娇的老家其实不在嵊县,而是在江山的一个镇上,她家距离戴笠的老家只隔着一个山头。当年,董小娇初长成,戴笠正好在他们家乡办了一期特训班,学员都是十八九岁的年轻姑娘,足有二十多个,而董小娇就是其中之一。

董小娇聪明灵动,又长得漂亮,戴笠就把这个乡里人特别崇拜的“水鬼”代号给了她。

宝山问炳坤:“你怎么知道我会到轧花厂?”

“我发现师傅的眼光停留在轧花厂的区域有点长,猜的。”炳坤谦虚地说。

“炳坤,你真的可以出师了。”宝山笑了起来,却又叹了一口气,他想到董小娇,她没有跟对人,才走错路,一错到底。

“师傅,要不要吃葱油饼,我请客。”炳坤开心地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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