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影临风,轩窗半开,行云院里凤九侍奉帝君小睡后采了一些木芙蓉并凤仙花坐在莲池边捣鼓花泥,木芙蓉给帝君用,凤仙花她用来染指甲。
凤九抬头看了一眼帝君眉眼又弯出漂亮的弧度。她受伤后帝君给她安排了一个月的假期,这些天她每日同帝君朝夕相处。帝君虽喜静却也很爱同她玩,甚至她同白青捉迷藏时帝君也要玩,不过帝君的参与也时常叫她的心脏狂跳。
比如,午前捉迷藏,她欺负帝君现在没法力化了一棵桃树立在杏林里。帝君走了没几圈就说累了,转身就抱着她这棵桃树休息,还说什么这棵桃树身姿倒曼妙,他日结了果子一定甜美,帝君手拢住桃树似是要看看树的粗细,但他不知他的手正放在她的腰上,她怕痒,桃花铺天而下。
纷扬的花瓣坠落在他的肩上,青年俊色胜霞,他修长的玉手不经意间擦过她高挺的鼻梁,悸动中她这棵小桃树晃了晃。
帝君说,“小白,我看见你了还不出来。”
她猜帝君就是诈她,若是他看出来了还会下手捏她的腰调侃一棵桃树。
凤九不吱声,捉迷藏她最有耐力,果然,帝君没有把她诈出来又向杏林深处走了过去,不过,他走前打量着她说,“这棵树本君要挖回太晨宫,好好养着。”
凤九偷笑,她原以为帝君只喜佛铃花却不知帝君还有这等闻风相悦、见花生喜的少年心性。如此他虽三十几万岁了倒是同自己甚是般配,思及此,害羞的凤九把桃花又铺了一地。
帝君小憩睁眼时凤九正抿唇偷笑,她娇羞俊俏的样子似是驱动了一池春水绵延至他的脚下,暖意入胸,他的心亦绵软拂动。
“小白。”
她听见了却装作不知,她喜欢帝君醒后慵懒、低沉、绵软地喊她小白,这是她听过最美的声音。
帝君见她不回应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坐下,“小白我醒了。”
“帝君自己煮茶吧,我手里有花泥。”
“你做这个花泥是?”他看着熟悉的花泥忽想起凤九初到太晨宫,他手上因打制陶具常有大小不一的伤口,他不甚介意这些外伤,凤九却捧着她的手说,“东华哥哥我心疼你,日后我来护理你的手。”她也是这样做花泥,小心地给他涂抹,她吹气的样子他都记得清晰。
“帝君手上的伤用这个花泥很快会好还不留疤,你干活时仔细一点,这么漂亮的手却不注意保护。”
“我的手漂亮?”
凤九心道:“帝君你哪都漂亮啊!”嘴上却“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帝君看她把花泥捣好,伸手过去示意她涂,凤九挑了一些花泥仔细地敷在他的伤口上。帝君顺势把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上,他幽幽地说,“从前也有人这么疼我!”
她似不经意地说:“帝君几十万岁的时光里偶有一两位女仙疼,疼帝君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凤九面色装得平静,她觉得贤惠包含了不能吃醋这个行为,其实她心里想掐死那个女仙。
帝君见她没反应又道,“你小时候给我涂过这个花泥,不过那时候是我抱着你涂的。”
他像是怕她不明白似的又加深了语气说,“是你自己叫我抱的,你说东华哥哥你不抱我我够不到你的手,所以我就把你抱在怀里。”
“抱在怀里,”凤九快速在脑子里补了一个画面,脸腾地红了起来。“帝君你诓我的吧,你是不是想诓我叫你——,怎么我一点都不记得!”
修改凤九记忆的事帝君没想现在告诉她,他打趣她说,“狐狸的记忆比别人短。”
“记忆短。”凤九咬着手指,说,“润钺二千岁偷了她娘亲的嫁衣来娶我,三千岁时我同灰狼藏在新人的洞房里被拎出来,——这些事我都记得怎么就不记得你抱过我!”
帝君神色变了变,忽又道,“洞房这个事你也拖着我去看过。”他笑着凝视她的眼睛,“小白,你当真挺变态!”
凤九猛然反应过来这可不是贤惠女仙所为,帝君一定是喜欢清纯的女子,不然,他在魔族那许多年不知娶了多少回。
凤九颇是严肃地说,“对,灰狼弟弟他实在是变态,我就说不能藏在床底下的。”
帝君顺着她的话问。“那应该藏在哪?”
她一脸八卦地回,“自然是吊在房梁上,回头我带你,啊,那个灰狼真是屡教不改。”凤九觉得自己要暴露了魔头的本性,慌道,“我得去温习功课了。”
她刚想走,帝君一手拉住她,“今天我还没报恩,就给你染指甲吧!”
凤九开心地想跳起来,帝君前日报恩给她画了眉,今日又要染指甲,如果不是她心疼帝君的身体,真想叫魔君日日砍帝君几剑,回头帝君报无可报,只能说,小白我以身相许你要不要。
“小白想什么呢?”帝君抬头问她。
“想功课,我是一个很勤奋的人。”
帝君欣赏了一下她的手指说,“学业要紧去吧!”
“那,染一个指甲也耽误不了多少时间,我可以背背佛书。”
帝君挑眉:“那就乖乖坐下叫本君报恩。”
凤九乖乖地歪坐在他的身边,不知道是不是帝君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一会她的手指就被帝君拉近了去。她的身体亦随着向帝君倾斜,凤九盯着帝君感谢了清心咒一万遍,若不是有清心咒傍身她早就想毁了帝君的清誉。
帝君染着她的指甲忽问,“小白你有喜欢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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